我的天使我的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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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家收拾衣服的时候，李静看到了我床头柜上的两张照片，都是我和小贤的合影，一张是小时候一直摆在书柜里的，一张是上次公司活动在山上拍的。不同的年纪不同的场景，可是看起来感觉似乎就像没有变化，好像长大的是我们的身体，我们之间的亲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
　　这照片拍得挺好的！李静说。
　　我笑笑没说话，继续把需换洗衣服叠好放进我包里。
　　都是谁拍的呢？
　　小时候那张是小贤的妈妈，大的是我公司的同事。
　　你们这样抱着，在公司无所顾忌吗？
　　拍这张的那人是我的朋友，我们关系很好，公司里除了他，没人看过这张。
　　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贤吗？不知道。我笑了，但笑得挺无奈。
　　好了，我们走吧。
　　我们在李静家小区门口碰到了哥哥和许明，哥哥含蓄地冲李静笑了一下，许明则看着我们点点头。
　　四个人一时竟然无话可说。我和李静走前面，他们走在后面。
　　进了李静家，哥哥和许明先后上香鞠躬，然后坐在沙发上。
　　也许是看着李静父母的遗像大家都觉得说话似乎怕惊动了他们，我提议我们进李静的卧室去坐着，李静也赞成。
　　于是搬了三把椅子，进了卧室，哥哥也看到了李静床边的照片，他看看照片然后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聊着过去的时光，聊到了大学生活，聊李静家的变化，聊到了她父母的去世，哥哥唏嘘不止，拍着许明的肩膀，说下葬的时候要一起去，许明点头。
　　哥哥请我们到外面吃的饭，许明坚持要请客，被哥哥狠狠地擂了一拳。
　　别和我争了，你好好对李静，否则我们几个饶不了你！
　　那是，我一定会好好爱她的！许明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李静。李静本来是看着他们的，听到这话，就低下了头。我也掉开头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
　　吃过饭，哥哥说要和我说点事情，让许明先送李静回去。
　　我奇怪地看着哥哥。他根本不看我，只顾和他们道别，并叮嘱下葬那天要提前通知他。
　　哥，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等会再和你说。这里有没有安静的咖啡座？
　　嗯，有，前面转角有个连锁咖啡座。
　　那你带路吧。哥哥说着，看我一眼，然后用手摸着他发青的下巴，他的胡子每天都刮得干干净净。有棱角的五官，坚毅的表情，自信而散发着成熟的哥哥，看起来很有男人味。
　　五分钟后我们就坐在了咖啡座里，我看着哥哥，他也看着我。
　　幼幼，你点吧？他把那两页装帧精美的菜单递给我。
　　随便，你就随便点好了。我没有接单子，而是双手撑着面颊，望着玻璃外面。
　　两杯蓝山！
　　哥哥也看着窗外，他用手撑着头，也不说话。
　　等咖啡端上来的时候，他轻啜一口，然后看着我。
　　你知道我和你谈什么吗？
　　不知道。
　　我想和你谈……哥哥用下唇含住上唇，看着我。他似乎要看穿我，看清楚我大脑里有什么似的。
　　谈什么？我看着他。奇怪了，他能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他终于下定决定似的，挺直脊梁，看着我：小贤，我想和你谈小贤。
　　谈她？她怎么了？
　　确切地说，我想谈你和她。
　　我和她？有什么好谈的。我很随意的回答着。
　　你们的关系。他靠着宽大的椅背，看着我。
　　我们的关系？我重复了一遍，低下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
　　直接说吧，妈妈怀疑你和小贤的关系，我想我还是先和你谈谈，免得妈妈突袭你，你措手不及。
　　怀疑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怀疑什么吗？你们的关系……他看着我，看的我无处遁形。
　　我又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解释。我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快速地搅动着咖啡。
　　行了，你也别为难了，我能这么和你说，当然是想帮你，想弄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状况，否则我不会问你的。
　　我们，我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好朋友的关系。我低低地说。我知道哥哥是真的关心我。
　　你们现在是情侣，对吗？
　　好长时间，哥哥不再说话，我抬起头，看到他看着我，眼里泛着泪光。
　　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真的。哥哥低头掏出手绢擦拭着眼睛。
　　哥，是我自己，是我的错。
　　怎么说，小时候你也是跟我后面一起长大的，如果不是我对你性格的影响，你和小贤就不会如此。
　　不是，哥，不是的。
　　别再说了，我知道的，幼幼，你和我流着相同的血，我有的优点你都有，女孩的优点你也有。是的，小贤也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们互相喜欢我可以理解，真的。妈妈说你们关系的时候，我反驳了她，但是在心里，我也怀疑你们的关系，我希望你们只是好朋友。作为你唯一的哥哥，我想我还是有义务照顾你关心你的，虽然我结婚了，我们很少见面，但是我们的血缘，让我们永远是兄妹，也是最好的朋友。
　　哥。我低下头，声音哽咽起来。
　　但是现在你亲口告诉我你们不是好朋友，我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幼幼，我可以接受你喜欢小贤，但是我真的难以想象两个女孩在一起能将爱情和生活继续到多远。
　　我没有说话。能继续多远，我是可以继续到死的，但是我和小贤，我却不确定了。
　　你没有把握对吗？哥哥问。
　　嗯。
　　我想，你对自己有把握，对小贤没有把握，是吗？他凑近我。
　　我看着哥哥，他真真是我的哥哥，一针见血！我低头深吸口气点点头。
　　幼幼，你放弃她吧，她能回来也会离开的，你们没有未来的埃
　　我抬头看着哥哥，他也看着我。我不停地咬着嘴唇，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沮丧的身体一下瘫软了似的，靠后懒懒地坐着，转头看着窗外。
　　哥，我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回不去？他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我。
　　我回不到原来你们为我所设想的路上去了。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我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了，我只想和小贤在一起，我不能没有她，哥。我说到最后声音呜咽，我又想哭了。
　　哥哥看着我，他的眼神是哀伤而痛苦的，他闭起了眼睛，仰后靠着椅背，他用左手揉搓着两侧太阳穴，久久的，保持那个姿势。
　　我低头看着我的咖啡，晶莹的泪珠无声地落进了这褐色的液体中，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我知道哥哥是为我伤心了，因为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路上只有很少的人，而我，宁愿一个人也要走下去，我哭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小贤，想到要放下小贤我的心都碎了，我不能，我怎么可以做到。
　　幼幼，真的回不去了吗？哥哥仍然保持那个姿势问我。
　　对不起，哥。我的声音小得似耳语。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爸爸和妈妈，你知道吗？
　　我知道。
　　那你怎么面对他们？
　　我，如果躲不过去，我就告诉他们。
　　他们会心碎的。你是我们家的幼幼啊，是爸妈的掌上明珠。我都不能想象他们知道你们的关系后会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幼幼！
　　所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能躲多久呢？躲到他们死，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幼幼，我告诉你，如果，算了。我再问你，李静是不是喜欢你？
　　是。
　　你喜欢她吗？
　　喜欢。就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没别的意思。
　　她对你，好像是那种意思吧。
　　嗯。
　　你知道？
　　她告诉过我。
　　那她对许明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我不想问。
　　她知道你和小贤的关系吗？
　　知道。
　　看来，她们两个都喜欢你，为你到现在都不结婚了。哥哥轻轻地摇着头。
　　那小贤对你们的未来怎么看呢？
　　她想和我在一起。
　　她有男朋友吧？
　　嗯。
　　她回国是为你吗？
　　你是指她这次回国吗？
　　不是，她从国外回来找你，现在看来是因为你喽？
　　应该是吧。
　　算了，我不想说了。总之，如果你能和她一生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如果她哪天再离开，受伤的是你，你明白吗？
　　明白，我相信她如果飞走也会飞回来的。
　　哥哥看着我，伸出手摸着我的头一字一句地说：幼幼，哥哥永远希望你快乐地活到老，无论你和谁在一起，哥哥都希望你们幸福！
　　嗯，我知道。
　　你们想过出国吗？哥哥喝了口咖啡继续说。
　　我没想过，再说去哪还不都一样？我不想离开你和爸爸妈妈。
　　好，我明白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帮忙，就说，如果心情不好了，给我打电话，我陪你，知道吗，别一个人窝在家里流泪，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是你哥哥，知道吧，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我哭了，因为哥哥的话，我趴在桌子上。是的，我有一个好哥哥。
　　哥哥坐到我身边，扳起我的身体，靠在他肩膀上。
　　哥哥会帮你的，放心吧，幼幼。
　　哥，谢谢你。
　　谢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谢谢你理解我。
　　其实我理解你，但是我不理解这个群体，真的。但是现在你属于这个群体，我会慢慢的去理解。
　　我曾经想过，如果你知道了，会训斥我的。
　　嗯，如果你喜欢上的人我不认识，也许我会吧，但是小贤，她，怎么说呢，的确不错。再说我和你不但是兄妹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想如果我是这样的人，你也会理解我的，对吗？
　　嗯。
　　好了，不哭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要当姑姑了！
　　啊！你是说，嫂子怀孕了？
　　是！我要当爸爸了！
　　太好了，是侄子还侄女啊？
　　还不知道啊，刚检查出的，所以今天我没叫她来。她现在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和健康的身体。
　　爸妈知道吗？
　　我不想告诉他们，省得他们瞎操心。
　　那样，妈妈知道了肯定要骂你的啊？
　　不怕，再过两三个月我再告诉他们。
　　不过孕妇要有很多注意事项，还是问妈妈比较好埃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买了本妇婴保健大全。
　　那似乎不行吧，你能都记得埃
　　你嫂子她妈知道她怀孕了，三天两头过来给她煲汤，她现在开心得很呢！你怎么不说话了，幼幼？
　　我很开心，哥，我现在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扭头看哥哥。
　　好，今天就这样吧，有时间你回去看看你嫂子，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小侄。
　　嗯，我一定去看。
　　哥哥笑着拍拍我的头，站了起来。
　　我想送哥哥到车站，哥哥笑着让我回去陪李静。
　　李静是个好女孩，真的，如果不是太熟悉我想我会爱上她的。哥哥笑着说。
　　嫂子也很不错埃
　　嗯，那当然。快回去吧。
　　那我走了。
　　走吧。
　　哥，再见。
　　哥哥笑着点点头。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为哥哥的理解开心得不得了，如果家里的三个人是三道门，那哥哥就是我的自动伸缩门，爸爸呢，爸爸该是木头门，我轻轻一推就可以开的，妈妈就比较麻烦了，她是防盗门。我想到妈妈老是审视我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害怕。
　　回去见李静似乎正在看书，写字台上摊开一本书，上面压着钢笔。
　　看书呢？
　　嗯。想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
　　我本想说茶的，但是就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小贤，我笑着说咖啡吧。
　　你现在开始喝咖啡了？
　　不是啊，就你问的时候我想喝了。
　　哦，那你先洗个澡换好衣服躺着休息吧，我去给你煮。
　　啊，你家没速溶咖啡吗？
　　有，但是家里也有别人送的黑咖啡，我想煮的比泡的好喝。快去洗吧。
　　那个下午，我们就那样散散地倒在床上聊天，卧室里弥漫着咖啡和茶的香味，太阳的余辉照进卧室的时候，我们却已经睡着了，如果不是手机铃声响，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呢。
　　我抱歉地看着她，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喂，小贤？
　　嗯，是我。幼幼，你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不好。
　　怎么不好了？
　　我想你了，幼幼。非常想。
　　想我就回来啊，回来见到我不就好了吗。
　　你想我吗？
　　当然。
　　我要你说想我啊？
　　嗯，想你。
　　谁想我呢。
　　我埃我笑了起来。
　　不行啊，你故意装糊涂啊，我要你说那三个字。
　　我想你！
　　你气我是不是啊，不是这三个字。
　　那是哪三个字啊？
　　真的不说？好，你不说我就不回去了啊？
　　我爱你。回来吧。
　　电话里传来小贤的笑声，我真是被她给征服了。
　　你这两天似乎一直不在家？干什么去了呢？
　　哦，在我父母家埃
　　是吗？
　　是埃
　　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我想给他们带点保健品，你觉得可以吗？
　　别，我爸妈不需要那个。对了，我嫂子怀孕了。
　　啊，真的吗，她要做妈妈了吗？
　　是埃
　　那我给她的孩子买点东西，这没什么问题吧。
　　嗯，好，哥哥让我去看看嫂子，要不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吧。
　　好呀，好呀，我现在就想立刻飞回去了。
　　那你飞回来吧，孩子的姑姑很想你回来的。
　　哈，幼幼，你还挺期待这个小孩出世的嘛。
　　当然，我喜欢孩子啊，再说又是我哥哥的，我就更喜欢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吧。
　　为什么？
　　回来再说吧，这是国际长途埃
　　没有关系，这里电话费便宜埃要不我打到你爸妈家吧。
　　别，别打。
　　怎么了？
　　他们在午睡呢。
　　哦，这都几点了，还午睡啊？那边天都快黑了吧。
　　今天他们去市区逛街，也许是累了，回来吃完饭就睡了。
　　正在我尴尬解释的时候，李静家的电话响了，我不知道该和小贤说什么了。
　　看来我不打电话，别人也会打的啊，那我等会打过去。我今天很想和你说话，很想。
　　我们现在不是说着呢吗？
　　打你家里电话就不浪费手机费了啊，我还是很懂得节约的。
　　不用。我告诉你为什么喜欢女孩吧。
　　好埃
　　因为我希望她像你啊，可爱得让我用一辈子时间都宠不过来埃
　　那我不是要嫉妒她了吗，她要和我分享你的宠埃
　　不会不会，孩子出生我的爱也会多一倍的，你们都可以充分享受平等的被爱的权利。
　　那我还是觉得别扭，我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自私了不是。
　　我爸爸要和我说点事，我先挂了，一会儿打给你啊，想你，幼幼。她压低声音说完最后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我走进卧室，看到李静靠着床头在看书。
　　我们不吃饭吗？
　　你想吃什么？
　　我倒在床上。我还真不知道想吃什么，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看着李静。
　　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陪我饿肚子吗？
　　不会吧，李静，你这是虐待我埃
　　冰箱里有一些绿色蔬菜，荤菜我们吃鱼还是鸡呢？
　　鱼吧，熟得快一点。
　　那好，你要帮我做饭么？
　　当然。
　　李静淘米蒸饭的时候我帮着择菜扯豆角筋、洗鱼。
　　很快，三素一荤上桌了。李静在厨房烧汤，我就趴在桌子上等她，想吃，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