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轮回-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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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茂才就把跟洛阳说的话又在众人面前讲述了一遍，并且把洛阳问过他的话也都补充了进去。
听完李茂才的叙述，众人都是把目光看向洛阳，虽然洛阳没有任何职务，但是显然已经是类似于精神领袖般的存在了。
李自清更是紧张的盯着洛阳，毕竟这是关系着他儿子和他的名誉，从内心里他是最希望能够翻案的一个。
洛阳却没有直说，反而问道：“诸位，你们可听出来这件事有什么疑点？”
“有什么疑点？当时我也在在场，亲眼所见这畜生趴在那女人身上，哼真是败坏门风”林修身气咻咻的说了句，却不敢再大嗓门了。
他这话让李茂才和李自清这父子俩脸色都是一白，不明真相又第一次听到这事儿的周芷晴眼中却是不自禁流露出鄙夷来。
周靖森不满的冷哼一声，白了林修身一眼，这才提出道：“听起来那那香水味似乎有问题——一开始闻到是臭的，但是越闻却越香，让人会上瘾。这让我想起来很耳熟，好像有听说过啊……”
听周靖森这么一说，周芷晴也是皱了皱眉头：“至少我还没听说过哪种香水是这样的！”
“哼胡搅蛮缠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林修身撇着嘴：“也不知道听了谁指点编出来的吧？”
“你们以前有给我说话的权利吗？”李茂才忽然抗声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仙壶门的人了，说话也就没那么顾忌了，激动的指着林修身吼道：“你们兄弟俩，口口声声说我是淫贼你们有听过我辩解吗？有吗？”
林修身还想说什么，却被朱颜冷声喝止：“林长老，听人把话说下去！”林修身只好闭了嘴，门主亲自开口，他可不好去顶嘴换个众矢之的。
既然门主开口了，大家都不开腔了，一时间草堂里只能听到呼呼的山风呼啸。李茂才恨恨的道：“没有人指点过我，只是我终于有了说话的权利而已！”
林修身和林养心都把脸别到一边，李茂才这话简直就是打脸了，让他们兄弟老脸生疼啊。
“小周说的没错，问题就在这香水上”既然有周靖森把话引了出来，洛阳便顺理成章的说起来了：“传我医术的萧梦竹生前有留下许多笔记，记述了不少没有被中医界所认同以及认证的偏方。”
这偏方其实说起来就是非处方，有真有假，但是其实大多数还是假的。真正有效的很少，由于偏方太多，中医界也不会每个都去核实是否有效。所以听到洛阳说起偏方来，大家都是尖着耳朵听。
“李茂才所说的奇怪香水味，其实我记得萧梦竹师父曾经在梦里跟我说过——当年萧梦竹为大明御医，曾经知道这样一个案子。有一段时间，嘉靖帝非常宠信一个妃子，日夜都留宿在那妃子的寝宫，再不碰其他嫔妃，甚至连续一个月不上早朝。当时群臣非议、后宫不安，直到每月例行的御医给皇帝检查身体之时，萧梦竹便检查出了问题所在，嘉靖帝显然是中了一种古怪的春毒！”
洛阳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等众人的思维能够跟上这才继续说道：“这个春毒名叫‘红帐一骑妃子叫，宫人皆知陛下来’，方子很是奇怪，萧梦竹几经试验，才查出来这春毒的主要材料乃是人的尸油。这种春毒，无形无色只是一股奇特的香味，也是先闻起来是臭，但是越闻越香，能够起到魅惑、迷人心智的作用。并且会让人上瘾，长期闻这种春毒，便会精神恍惚、满脑子里只想着行交合之事。”
听到洛阳说出这段秘辛，众人都是为之变色。林修身却是不由得问出一句：“这不过是你梦到的事情，又如何知道真假？”
虽然大家都对林修身颇为反感，可是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不管怎样，梦里面的事情，总不可能拿出来当呈堂证供吧？
“有凭证的。”洛阳胸有成竹的道：“我记得萧梦竹跟我提起过，他在破了这个案子之后，由于那春毒实在离奇，就被他记载在了一本名为《梦竹手札》的笔记之中。”
听到洛阳这么一说，朱颜顿时眼前一亮：“确实本门藏书之中，有这么一本《梦竹手札》难道真的有这么古怪的春毒？”
“既然那《梦竹手札》就在本门，有还是没有，查一下便知道了”周靖森马上说道，他也是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何况他看出来了洛阳是要保李茂才的，自然是有意去迎合洛阳了。
朱颜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诸位请稍等。”
说罢朱颜便翩然起身而去，这件事事关一个人的声誉、命运，自然大家都只能耐心等待。好在藏书阁距离这里也并不远，很快朱颜就取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把《梦竹手札》翻到了记载‘红帐一骑妃子叫，宫人皆知陛下来’的那一页，任人查看。
“这本《梦竹手札》只有内门长老以上级别才能够查阅。”朱颜意有所指的提了这么一句，登时人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到了林修身和林养心这兄弟俩的身上。
既然春毒是真的，又是记载在《梦竹手札》上，《梦竹手札》又是只有内门长老以上级别才能够查阅，很显然这事情就是内贼所为了而且，嫌疑犯还限制在了三人以内
“等一等——”林修身绷着一张老脸哼道：“既然这春毒香味如此奇特，为什么我们都没有闻见？当时在场的不止是我，还有我二弟，连李长老都赶到了哼——李长老，你摸着良心说，你有没有闻到春毒的香味？”
李自清一呆，仔细回忆一番，却是艰难的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没有闻到。”
他的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李茂才也不禁流出了眼泪，却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怨恨。他太了解他爸爸了，他爸爸是个正人君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怕这件事是关系到儿子的命运，也绝不会撒谎。
包括周靖森在内的众人都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李自清，很显然李自清没有撒谎，虎毒不食子，李自清要是徇私的人，就算没闻到也会说闻到了。
“好李长老你果然是诚实的人”林修身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是的，当时萧梦竹也没有嗅到，除了嘉靖帝，似乎每个人都嗅不到那妃子的春毒香味。后来萧梦竹使了个计策，买通那妃子身边的宫女，在妃子的衣服上藏了蟑螂。那妃子受了惊吓，尖叫着跳了起来抖动全身，香味就散发出来了。原来那春毒，是被妃子涂在了腋窝下面，只有抬起双臂，香味才会散发出来。如果把双臂夹着，就闻不到香味。”洛阳不慌不忙的说出了这段往事，却是让林修身顿时脸色煞白。
“原来是这样……”周靖森等人听了都是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其实很多事情说穿了很普通，可是当事人就是想不到真相。
“那就不知道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是空口白牙的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谁知道真假呢？”林养心摇了摇头，显然不觉得这就可以采信了。
他这话倒是大实话，说来说去都是洛阳和李茂才在说。万一是洛阳和李茂才串通了呢，谁能证明这话是真的呢？
其实众人心里边已经开始相信李茂才和洛阳的话是真的了，因为朱颜拿着的那本《梦竹手札》里的内容，确实和洛阳所说一样。按照规矩，洛阳可是没资格去看那《梦竹手札》的。所以洛阳既然能说的出来，就足以证明这春毒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没有人证物证，就算是古代判案也不能全靠嘴说啊。
第298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要人证物证吗，呵呵。”洛阳不慌不忙拍了拍手掌，得到这个暗号，草堂外便走进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冷眼看去，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挑着两个箩筐似的。
中间那个足有两米高的巨人正是夏雨，夏雨左手里提着一个中年猥琐汉子，右手里提着一个浓妆艳抹但是蓬头垢面的女人。
走到草堂里，夏雨顺手把两个人往地上一丢，那两个人便摔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弹一下。夏雨的威风，已经把这两个人都给震慑住了，哆哆嗦嗦跟两只鹌鹑似的。
一看到这两个人，林修身倒吸一口冷气，别人不知道，他可是认得出的。这两个人，正是当时李茂才治疗的那女病人和她丈夫啊
怎么找到的……林修身背心里冷汗直冒，赶紧端起茶杯来“咕咚咕咚”喝水。
“是你们！”李茂才看到这两个人，登时激动得几乎要从轮椅上跳下来。就是这两个人，害得他被赶出仙壶门啊
“这两个人，就是当事人。”洛阳微微一笑，这两个人其实早就没有在仙壶门附近了。但是华夏枭雄的力量遍布华夏，掌握全华夏的消息系统，要找两个人还不容易么？
夏雨横扫众人一眼，冷冷的道：“李大伟，绰号伟哥，我在燕海的一家地下赌场里找到他。王秀芝，绰号芝芝，在燕京天上人间当公关。”说完这两句，夏雨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但是事情显然已经很明朗了。
“如果按照林长老所说的事实，这两人应该是夫妻才对，可是，既然是夫妻，为什么一个在燕海地下赌场里做赌徒，而另一个在燕京天上人间当公关呢？”洛阳说着目光扫向林修身。
林修身放下茶杯支吾道：“也许人家早就离婚了呢……”
“可是警方提供的信息，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做过结婚登记”洛阳冷笑道：“根据在李大伟家乡询问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李大伟曾经有过女人，或者和女人同居过。李大伟在家乡是个流氓地痞，恶名昭著，从来就没有哪家闺女愿意嫁给他。而王秀芝，并非本地人，根据其个人履历，只是曾经在这一代做过一段时间的暗娼。”
“这……我们哪知道呢，呵呵……”林修身避开洛阳的目光逼视，讪笑着答道。
“你不知道，为什么判定李茂才强奸？”洛阳脸色一变，厉声喝问道。
“我，我当时亲眼看到的嘛……”林修身心虚的回答。
“看到？你看到什么了？”洛阳冷哼一声，指着李大伟和王秀芝道：“他只不过是个流氓地痞！她更是个不要廉耻的暗娼！一个暗娼会在乎被人强奸吗？一个流氓地痞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暗娼打断人的腿吗？他们两个既然不是夫妻，为什么会以夫妻名义到仙壶门看病？在看了病之后就立刻分手，一个去了燕海一个去了燕京，这是为什么？林修身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林修身浑身一颤，勉强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说吧这件事到底和你们兄弟有什么关系！”洛阳“呼”地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进林修身和林养心，冷冷的道：“春毒的配方，只有玄意门内堂长老以上资格才可以查阅到！一个暗娼和一个流氓假扮夫妻到玄意门看病，并且指定了李茂才看病，然后乔装被强奸，愤怒打断李茂才的腿！于是当时是新一代最优秀弟子的李茂才就被赶出仙壶门！哼！林修身！林养心！还要我说什么吗？”
“咣当！”一声响，林修身手里端着的茶杯失手落在了地上，摔得掉了几片瓷。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林修身满头大汗的站起身来，攥紧拳头低着头念叨着。
林养心也震惊的站起身来，却是张着嘴什么都不说，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哥哥林修身，似乎是想要看出来什么。
“原来是你们——”李自清难以置信的逼近几步，手指颤抖的指着林修身兄弟，嘴唇哆嗦着，半晌才说出一句：“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噗通——”
李茂才从轮椅上直接跪了下来，由于腿断了，所以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热泪横流，向着洛阳拼命磕头。
如果不是洛阳，他这一生就算是这样毁了啊……
可是即便如此，曾经的仙壶门第一青年才俊，现在已经是中年残疾人，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哼禽兽！”周靖森冷哼一声，对林修身这种行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要不是门主是朱颜，他都几乎想亲自去处置林修身兄弟了。
“这……不关我二弟的事。”林修身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话也说得流利了起来：“这都是我自己决定的。”
“大哥！”林养心疾走两步一把抓住林修身的手臂，眼中不禁流出泪来：“是，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吗……”
“唉……”林修身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如死灰：“当年，正华本来是仙壶门的青年弟子第一人……可是，可是李茂才忽然崛起了，并且超越了正华。在一次公开考核中，正华败给了李茂才，从此，便一蹶不振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看着正华就这么堕落下去，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李茂才……所以，所以我……我要毁了李茂才，这样正华就还是青年弟子第一人……可是，可是没想到他还是那么不争气……唉……”
一边说着，林修身一边蹒跚的向草堂外走去，看起来那背影十分的心灰意冷，十分的潦倒。夏雨目光一闪想要拦住他，却被洛阳看了一眼就停止住。
“大哥！”林养心听了不禁又气又急的直跺脚：“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我能怎么办呢，呵呵……二弟……我们林家，上一代是仙壶门的掌门，这一代我们两人都是长老……”林修身边走边长叹了一口气：“难道到了我们子孙一代，就要变成普通弟子了吗……我，我不甘心啊……”
“唉……”林养心听林修身这么一说，也是心里十分难过，嗓子里堵着什么说不出话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老林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本来以为能瞒过所有人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是东窗事发……呵呵……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林修身蹒跚着，忽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动作迅疾起来，快跑几步一头跳下了山崖……
这草堂面对着悬崖的，根本就是让人想不到他会忽然跳崖自杀。林养心惊呼一声，急忙冲过去看，悬崖下白云袅娜，早已不见人影。
“大哥——”林养心跪倒在崖边，哭得死去活来，却被李自清拉住。李自清也把恨意都放在了林修身的身上，却没有连上这并不知情的林养心。
朱颜叹了口气，对李自清说道：“既然林长老已经知道悔过，以命赎罪了，李长老，就请你把这段恩怨也放下吧……”
李自清老泪纵横的过去抱住了跪在地上的儿子，哽咽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茂才的冤情已雪，即日起恢复仙壶门弟子身份。林修身……撤去长老身份。此事只在门内宣告，以给李茂才正名。”朱颜对众人说道，也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个句号，周靖森一脉的人听了，倒也觉得算是公正。
至于那两个被林修身买通的帮凶，则由夏雨解交给警局处理，这件事到此算为止了。
几天之后，在通往香江的火车上，软卧包厢的下铺上，洛阳正靠着窗坐着看窗外的风景。坐在他身边和他十指相扣的正是施希，而对面下铺上坐着的是夏雨、何一帆和周雪三人。
周雪正在切开着柑橘，仔细的剥皮，然后先递给洛阳和施希，之后才分给夏雨和何一帆吃。
他们这一路，是要前往香江去开玄意门香江分馆的。上一次前往香江，洛阳就觉得香江是个好地方。香江是特别行政区，亚洲最繁华的大都市、国际金融中心之一，是华人聚集最密集的国际大都市。由于曾是鹰国殖民地的背景，十分国际化。
洛阳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打算以这个国际化窗口去把华夏武术进一步推广。作为世界关注的大都市，玄意门如果能在这里扎下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