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轮回-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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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我儿子就是……”李自清情急之下说出来一半，又把话给咽了回去，继续拼命抢电话，“啪嗒”电话摔在了地上，线断了。
李自清一呆，沮丧的坐回到了座位上，脸上的皱纹瞬间好像又深刻了许多。
蒙田怏怏的把电话丢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多年的老友那样子，蒙田于心不忍的走过去安慰的拍拍李自清的肩头：“老李，你的儿子是怎么回事，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啊……”
李自清摇了摇头，双手覆盖在脸上用力揉了两下，喘了口气道：“我的儿子就是做错了事被赶出了门派，为了不连累我，他连家都不敢回……算了，不说这个了，老蒙，咱们不能坑了人家洛阳啊！”
“……我知道了。”蒙田掏出手机来找出孟主任的电话，拨通之后命令道：“老孟，马上强行切断电视播放，正常上课！”
“可是校长，这不是有很好的宣传效果吗？咱们学校也能……”孟主任感到十分的不解，哪个大学里能出现这么让学生疯狂的教授，那都是莫大的幸事啊，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啊，而且刚刚蒙田还说要培养成典型的，怎么这就要强行切断了？
“照我说的做！”蒙田提高音量严厉的道，这已经等同于命令了，孟主任都极少能听到校长如此沉重的语气。
“……是。”孟主任挂断了电话，之后，教学楼里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了，骚乱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闹翻天的声势。
“老李，现在……怎么办？能挽回吗？”蒙田小心翼翼的问着李自清，李自清痛苦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对洛阳的愧疚，还是对他儿子的伤感。
“走吧，我们去他上课的教室看看。”李自清缓缓的撑起身子，感觉双腿沉重的像灌满了铅。曾经心酸的往事和此时交织在一起，让这个老人的背似乎更驼了几分。
“好。”蒙田只能这么做，陪着李自清往外走去。路上李自清一直很黯然，等走到中医学院的门口时，李自清才呼出一口浊气：“不知道她在不在，如果她在的话，或许可以求她去……”
“什么？”蒙田不解的问道：“什么她？她是谁？”
李自清摇了摇头，对蒙田说道：“老蒙，你就别去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有些事不太方便。”
蒙田沉默了，要是别人这么说蒙田心中肯定会不快。可是他知道李自清就是这个性格的，也就不以为忤，转身离去了。
李自清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朱颜那如同黄鹂般清脆的声音问道：“洛教授，刚刚电视上旁白说的您用的针法，真的是中医世家中流传的神仙针法吗？”
站在门口，李自清不自禁心中一提，目光也望向了站在讲台上的洛阳。这个问题竟然一下子让李自清忘记了他是来干什么的，太犀利的问题了！这也是在李自清心中萦绕多少个日日夜夜的问题，他比谁都更迫切的想知道这一点！
学生们也是都期盼的望着讲台上此时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洛阳，洛阳在经历了掌声、尖叫、欢呼等一波波的肆虐蹂躏之后，现在眼神都有点呆滞的。现在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根钢针刺到屁股上似的，给洛阳提了提神。
第151章 这是轮回针法！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刚刚电视上介绍的什么神仙针法，我连听都没有听过。”洛阳坦诚的一句话，当时就让教室里安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是假的？不会吧！
学生们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他们都亲眼所见，可能这会儿就要怀疑洛阳是不是骗子了。但是刚刚那录像绝对是真实的，那可能就另有玄机了，大家都是集中精神盯着洛阳期待洛阳接下来的话。
朱颜的目光定定的盯着洛阳，她的神情很淡然，就似早已知道了结果。
李自清睁大眼睛，答案就要揭晓了么？他原本心中就有着十分的怀疑，只是他不好去问洛阳而已。忽然背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李自清回头一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已经围了许许多多学生，不知道是中医的还是西医的。碍着李自清这院长在这里，大家都不敢乱说话，只是无声的围着教室门往里看，目光都透着难以掩饰的崇拜。
等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洛阳才笑了笑说道：“不过电视里说的这是流传于中医世家的针法，我承认，这确实是中医世家的针法。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古老中医门派传承数百年的轮回针法！”
洛阳这话一说完，教室内外响着无数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每个人都在心里分析着这个足以震撼人心的消息。其实作为他们中医学生，都知道中医世家、中医门派的存在。可是他们都没有机会去接触，所以大多数人都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但是今天在看到洛阳神乎其技的医术之后，又听到洛阳如此说，他们终于敢相信这是真的！传说，竟然今天活生生的摆在了眼前！
李自清浑身一震，真的是轮回针法吗？他原本就有点怀疑，只是因为他并没有学到轮回针法，学医大半辈子，他甚至就只看过那么一次而已，所以他不敢确定。现在从洛阳嘴里亲口说出来，这显然是没有假了，李自清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朱颜。
朱颜点了点头，就像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似的，却并没有去追问。而是埋下了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如同她只是个普通学生的随口一问而已。
有学生埋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洛教授您能教给我们这个轮回针法吗？”
他这声音一喊出来，引得学生们哄然大笑。大家都觉得这个问题挺傻B的，既然是中医世家的绝技，怎么可能轻易传人？不过虽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却都以希望的目光看着洛阳，憧憬着万一洛阳可能会教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朱颜连头都没有抬，李自清更是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直摇头，怎么可能教？中医世家之所以能够延续百年甚至千年，就是靠着独传的那两手绝活儿啊。传出去了那就真成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傻的时候，洛阳忽然石破天惊的来了一句：“当然可以。”
洛阳的话音还未落下，立刻就有反应快的学生先尖叫了起来。一时间掌声雷动，教室内外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混杂在一起，堪称人声鼎沸，中医学院自从建院以来，从来就没有过像今天这么热闹过。引得西医的学生都莫名其妙的过来看热闹，但是听说是今天在电视上那极为风骚的帅哥教授在上课之后，立刻都厚着脸皮混过来看偶像了。
“啊……”朱颜和李自清闻言都是一惊，本来还很淡定的整理笔记的朱颜猛地抬起眼来，李自清正伸出手去要扶门框，闻言手一滑，差点人都栽出去。
“不是吧……”李自清紧紧抓着门框，手指甲都要抠进木头里去了，眼中又不敢相信又惶然的目光盯着洛阳。或许一般人还不了解，可是朱颜和李自清就实在太了解了。这一个绝技代表着什么，这是支撑着一个世家千年不坠的依赖啊！没有独门绝技，或者绝技泄露了的世家，都已经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了……
他疯了吧！朱颜忽然感觉到桌子在晃，急忙低头看，却原来是自己握着笔的手在抖。没有人知道这门绝技如果外传，对朱颜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但是——”洛阳忽然一个大喘气，让那许多年轻人兴奋的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去了又及时缩了回来，年轻人大多急躁、激进，这时候都有点迫不及待的心思，恨不得马上就学到洛阳的本事，明天自己都能当上教授了。洛阳这么年轻都能当上教授，极大的刷新了年轻人们的自信底线。
朱颜和李自清都是紧张的盯着洛阳，不知道洛阳会再说出什么惊天之语来。要是洛阳再说下去，李自清说不准会冲进去绑架洛阳离开教室。
“但是要学轮回针法，一要看医德，二要看天赋，三要肯吃苦。因为轮回针法是以气御针，还需要习练气功。所以我会在我们的学员之中进行考核，到你们最后一年的时候，我会从中挑选出几个人来传授。至于几个，没有固定名额，可能八九个，可能一两个，看你们自己了。”洛阳这话说完，朱颜和李自清都是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有缓和的余地。楼道里有穿堂风，吹得李自清后心凉飕飕的，李自清这才发现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学生们都是失望的发出一声哀叹，不过还好洛阳并没把门给堵死，还是有机会的。不少学生都是热烈的议论着，是不是自己有希望得到洛教授的青睐，课堂的气氛当真是震古烁今了。
“既然我刚刚说到了这三点，那我们今天就来讲讲医德！”洛阳把话题一转，回手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医德”！
“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医德？”洛阳目光一扫教室内外，笑道：“站在外面的同学，也一样可以回答。”
举手的人不少，这位洛教授简直就是个香饽饽啊，男生大多是想能博取洛阳的青睐，勇于表现得到传授绝技的机会。女生不少是看这位教授青春年少英俊潇洒身负绝技，典型的金龟婿啊，好歹先混个脸熟好再发展呀。
洛阳随便点了一个人，那学生站起来有点小激动的答道：“洛、洛教授，我知道，医德是调整医务人员与病人、医务人员之间以及与社会之间关系的行为准则。它是一种职业道德，是一般社会道德在医疗卫生领域中的特殊表现……”
“好，你坐下吧。”洛阳摆了摆手，心中着实叹了口气，这狗屁的学校教的都是什么烂玩意儿！连道德都规范成条条框框的，华夏那点好东西全都丢干净了！
“我来告诉大家，什么是医德。明朝曾经有个御医说过：病家求医，寄以生死。”洛阳大手一拍讲台桌，震得教室内外每个人都是心中一突突：“什么意思？就是说病人来找我们看病的时候，是把病人的生死寄托在我们的身上啊！性命攸关！现在你们自己扪心问问，你能不能承担得起？能不能承担得起一个生命的沉重？”
或许现在要触及人灵魂实在有点难，可是洛阳这句质问，却是让不少人汗颜了。
洛阳本来也就没有想过，自己一席话就能发人深思，但是至少要让这些未来的医生们知道，医生，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赖以谋生的职业而已。
同样的一席话，有些人听了可能无动于衷，有些人听了可能当时会感到是这个道理，有些人或许就会记在心里……每个人的反应自然不一样，而洛阳也就可以从中选择了。
“唐朝药王孙思邈说过，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洛阳旁征博引，说得学生们有的昏昏入睡，有的炯炯有神。
昏昏入睡者虽多，洛阳也不去叫醒他。炯炯有神者虽少，洛阳也一样继续讲下去。
不是洛阳不肯教，很多东西其实并非不肯传承，实在是肯花大心思、大毅力、大决心去学的人太少了。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扭曲的时代，实在很难会有人再静下心来听一听前人的心血之谈，连听枯燥点的课程都付不出辛苦的人，又能多指望他们什么呢……
炯炯有神者之中，朱颜算是最认真的一个，她本身就坐在第一排的。洛阳能够感觉得到这个女孩是在把自己说的全都吸收了，没错，是吸收、消化、融合成了她自身的东西。
这就是洛阳所说的天赋了，很多东西，也并不是有大毅力、大决心就行的，同样需要天赋。认真的听，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听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门口的学生们已经渐渐散去了，他们不过是出于对新生偶像的崇拜而已，却不代表他们真的有耐心听下去。反倒是李自清在门口听得如痴如醉，甚至忘记了他本来是来干什么的……
第152章 仙壶门主，梦竹遗书
讲完课，洛阳从教室里出去，就恰好迎上了李自清。李自清的笑容有点尴尬，刚刚洛阳口若悬河旁征博引的讲述了医德，其实更像是把中医的历史给梳理了一遍。普通的学生可能听得很枯燥很厌倦，李自清却是津津有味的，等洛阳出来他都还意犹未尽的感觉。
“等等，洛阳，我……请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李自清犹疑了一下，以很谦恭的态度对洛阳恳请道。洛阳知道他可能想问什么，便点点头，和李自清一起往办公楼走去。
到了李自清的办公室里，洛阳刚刚坐下，李自清便连忙先去倒茶，放茶叶的时候李自清特意打开旁边小柜子捣腾出珍藏的龙井来给洛阳捏了一把，浓浓的热腾腾的给洛阳端了上去。
“实在是对不起，关于播放了您手术时的录像，这个……是我们校方的疏忽，蒙校长已经去查了，一定要给您一个交代。”李自清说到这里，很愧疚的看着洛阳，却发现洛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洛阳不以为意的道：“我本来以为出名之后的结果会很差，可是现在看来，貌似还不错。至少能够让更多的人喜欢上中医，愿意去接触中医，不管他们的初衷是什么，结果总是好的。”
“啊？您不怕出名？”李自清一愣，他本来以为洛阳会十分在意，没想到洛阳竟然若无其事，这让他一时无法理解，心里话没憋住就脱口而出了：“那为什么当时做完手术您悄悄离开呢……”
“我为什么要留下呢？继续看你们那官员的胖脸？还是等着被记者们盘问？”洛阳吹了吹茶水，似笑非笑的反问。
“这……您难道不担心您所在的中医世家……”李自清觉得自己好像是根本不了解洛阳啊，至少洛阳的想法他就猜不透。
“不担心。”洛阳笑了笑：“我根本没在哪个世家或者哪个门派。”
“那么……恕我直言，您如果不是哪个世家或者门派的，您的医术是从何而来呢？还有您刚刚课堂上所说的轮回针法，如果不是同名的话，难道就是仙壶门的不传之秘吗？”李自清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他盘桓心底的疑问了，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啊。
“你是仙壶门的吧？”洛阳知道这才是李自清把自己请进来的真实目的，他也早就猜到，所以一点都不惊讶。
李自清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是的，我是仙壶门的长老。”
“外门还是内门？”洛阳随口问道。
李自清却是一惊，猛地抬起眼来盯着洛阳。作为隐身门派仙壶门，并不为世人所知。因为仙壶门本身的超然世外，所以连知道仙壶门的人都少，没想到洛阳还知道仙壶门里的长老分内门、外门，如此说来洛阳即便不是中医世家的，也绝对是传统中医界的人啊！
仙壶门的长老，以内门为尊，外门为卑，虽然都是长老，但是话语权是不一样的。最直接一点说，内门长老是嫡系弟子，可以学到很多外门长老学不到的门派秘技，也可以知道很多外门长老所不知道的门派秘辛。
“我是外门长老。”说到这里李自清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他是外门长老，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进入仙壶门参与什么决议了……
“既然是长老，应该有听说过梦竹遗书吧？”洛阳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下观察着李自清的脸色。梦竹遗书就是他前前世临死前留下的遗书，其实也留下了一个预言，只是不知道李自清有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李自清的脸上果然现出茫然之色。
洛阳只能摇了摇头，站起身对李自清道：“等你弄清楚梦竹遗书，再来问我吧……”说完洛阳翩然而去，茶水此时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