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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猥琐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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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锐担忧地看向张故,只见他一贯地沉思表情,继续向印翔探听:“全吞了,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想留下的留下,该走的走。”印翔撇撇嘴:“我猜的。”
  “高战是公认的老大,跟着他儿子,应该不差吧?”宁锐嘀咕,看张故,他依然兀自琢磨着。
  “先看人家想不想要你,再琢磨人家是好是孬。”印翔哼了一声:“反正我是无所谓,去哪不是干这个?这么多年我算是深信一句话,天下就没白乌鸦!”

  第 3 章

  深夜,张故躺在床上,考虑印翔说的话,种种迹象表明,盛哥的势力的确渐渐萎靡,去留问题,变得临近清晰。
  宁锐的房间和他一墙之隔,见他总不出声,喊道:“嚓出思想火花了?”
  “老甘会留下么?”
  “他?”宁锐道:“他不留下,去哪?这么多年,熟门熟路,一出去,白手起家,未必有那个精力。”
  几声枪响撕裂沉寂的黑夜。
  张故立即跳起来,握住枕边的枪,宁锐过来,手上也紧握着枪,两人一脸惊恐。
  这时,枪声又响,两下过后,良久无声,四周恢复沉寂。
  “隔壁的。”宁锐松一口气:“不是冲我们。”
  “那女的,谁要杀那女的?”
  “不知道。”宁锐撇嘴:“妓女嘛,难免情钱纠葛。”
  张故有些担忧:“要不,去看看。”
  “疯了。”宁锐瞪眼:“开了这么多枪,人早死了,就算不死,你去救她,警察一问,怎么说?这不送上门让人家怀疑背景?”
  “那是条人命!”张故瞪着眼,一字字地。
  “我们杀过的人还少吗?”宁锐摇头,也是一字一顿:“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正因为杀过人,才知道生命是什么东西!”张故性情温和,很少发怒,头一次对宁锐大吼。
  宁锐把住门:“妈的,你敢去!”
  张故推他,推不开,一拳挥出去,正中左脸,宁锐怔了怔,被这拳打得有点晕,他没想到自己哥们会对自己出手,眼里全是犹疑,甚至有点儿悲哀。
  半晌,宁锐松开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等张故出去,转身而去,猛地关上房门,声音巨大。
  张故的脚步有些沉重,默默来到门前,警报声由远及近,有人报案了。
  这是幢七十年代的旧楼,住户多是外地打工者,鱼龙混杂,发生命案已经不再新鲜,楼下的围观者并不众多,但是随着抬下的担架,驻足的渐渐多了起来。
  三副担架,三个人,从头到尾蒙着白布,表明已经死亡,从身形上看,全是魁梧的男人。
  张故透过窗户往下看,似乎松了口气,他有些轻松,却不仅仅为了良心上的平复,还有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没有她,那么,她没死,逃了?应该是逃了。
  警察问案,宁锐才从房间里出来,他精神不济,看起来像被昨晚的事吓的,这倒符合目前的意境。
  他们一口咬定睡得正香被枪声吵醒,警察没来之前不敢出去,其他什么也没看见,也确实什么都看见。
  警察走了,宁锐回房,被张故叫住。
  张故不再出声,宁锐也不问,沉寂一如深夜。
  “饿了吗,请你吃饭。”张故的声音依然平稳,只是多了些飘忽,那是缺乏信心。
  “不必。”宁锐断然道。
  “对不起。”
  “不用。”
  “对不起。”
  宁锐沉默一会儿,笑:“要不,我打你一拳?”
  “不是这么斤斤计较吧?”
  “请我吃饭。”宁锐恶狠狠地:“龙虾大餐。”
  张故问:“你不是很喜欢吃扬州炒饭吗?”
  宁锐“靠”一声,一脚踹上他屁股,两人大笑。
  晚上,宁锐去探老甘口风,张故在家洗衣服。
  本来是张故去,可宁锐的洗衣技术实在不敢恭维,不劳动又连内裤都没的穿了,宁锐表示他不介意,但张故自认做不到,只有坐着小板凳,弯腰撅屁股地搓搓洗洗。
  单身汉的生活总是格外潦倒。
  门铃响的时候,张故看看钟,心说这么快就完事了,用水淋淋的手开门。
  “打扰。”
  他开完门就去继续工作,没想到外边的是个女声,重新转身,愣在那儿。
  “我是你的邻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那女人一笑。
  “请进。”张故警惕地看了看外边,关上门。
  女人一进门就闻到股洗衣粉味,伴着饭菜的油味,充满了生活气息,依然像刚才那样笑了笑:“来得冒昧,不过我们也算熟人。”
  “有事吗?”
  “不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
  “谢谢,挺好。”女人坐在沙发上,显得随意:“我没地方躲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想借你的地方避避风头。”
  张故看着她,白风衣,黑毛衣,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净清爽,甚至可以说利落,只在细微处上了点儿妆,使她的利落多了些从容,明明话音刚落,那些话似乎又不像从她口中说出,丝毫没有走投无路的慌乱。
  “我会报答你。”女人看着他:“三十万。”
  张故想到了宁锐,所以他摇头:“这里不是我一个人住。”
  “五十。”
  “不是钱。”张故道:“我同情你的处境,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
  “八十。”
  “毕竟,命重于钱,不是吗?”
  “这了糟了,我没有一百万。”女人抬起头,微微皱眉。
  张故原先躲避那双眼睛,女人突然看向他,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别人看你,再硬生生转过眼珠,就太不礼貌了,过一会儿:“你需要钱吗?”
  女人不解。
  “一百万,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是钱。”女人忍不住笑道:“我来消费,不是打劫。”
  张故脱口而出:“我没想卖。”
  “我知道。”女人认真地点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故醒悟到口误,脸红。
  “一个月,只要一个月,之后,在原先价钱上,再加一百万。”女人诚恳地摊了摊手:“我现在没一百万,但是,保证一个月后付清。”
  半晌,张故艰难地:“对不起。”
  女人失望地干笑了声,起身,低低的声音:“不是钱的问题……那么,打扰了。”
  张故看着那个笑容,有沮丧,有失落,还有挫败与无助,像在说,我从未这样求一个男人,可他还是拒绝了我。
  女人开门,踏出一只脚,只听背后一个平稳的声音:“好吧。”她回过头,他站在那儿,坚定地重复一次:“好吧,留下吧。”
  女人意外,抽脚,侧着身,第一次郑重地凝视他。
  “留下来,不过不要钱。”张故一笑:“我本来就不是卖。”
  “既然不是钱的问题,何必在乎我给不给?”女人看一会儿自己的鞋尖,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少有的俏皮:“我叫元幽。”
  “这里还住着个人,叫宁锐。”张故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淡淡地:“我叫张故。”

  第 4 章

  宁锐推开门,张故首先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然后宁锐横扫千军地一挥手:“告诉你吧,老甘不走啦!”
  “太好了。”张故倒了杯水,递给摇摇晃晃的他。
  “老子高兴!今天高兴!”宁锐喝的有点儿多,手舞足蹈。
  “我先扶他进去。”张故道。
  “错啦,应该是第二人称,我先扶你进去。”
  “别晃悠了,有客人。”
  “谁?”宁锐四顾,发现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而且是张故经常坐的位置,叫起来:“她谁呀?”
  “元小姐,咱们邻居,不认识啦?”
  “什么东西?”
  “真喝多了。”张故苦笑,凑近他耳朵:“那女的。”
  “这东西?”宁锐搭着他肩膀:“她咋来我们这啦?”
  “先进去,我再和你慢慢说。”
  “哎,不对!”宁锐猛然清醒:“她不是昨天差点被人嘣了吗?”
  “先进去,先进去。”张故把他往里推。
  “快让她走,不然我们也会让人嘣!”
  张故关门,把宁锐扔床上:“人家借咱的地方避避风头,末了给咱们一百多万。”
  “多少?”
  “确切的说,一百八十万。”张故心说,虽然我不打算真要她的钱。
  “这……还差不多。”宁锐想了想:“可咱万一给嘣了咋办?”
  “那些人不会来同一个地方,再说我留意了一下,没人注意。”张故出去,片刻,拧了条毛巾回来:“擦擦。”
  宁锐理所当然地接过,哼了一声:“家里多个女的,多麻烦啊。”
  “你以为你是贞洁烈女?”张故拍拍他后背,笑道。
  宁锐眨两下眼,困意上涌,往后一倒,睡熟。
  早上醒来,宁锐昏沉沉地打着哈欠往外走,刚推开门,只见客厅里摆早饭的一男一女齐齐看向自己,宁锐的脑子“轰”地一声,涨红着脸缩回房间,欲死不能。
  外边狂笑一浪高过一浪。
  该死的,裸奔了,宁锐锤自己的头,觉一睡就忘了昨晚那女的住进来,这下免费人体艺术了。
  张故在客厅笑道:“他不是有意的。”
  “如果他是,我就要另眼相看了。”元幽笑不可抑:“叫他出来吧,总不能不吃饭。”
  张故冲着里面喊了几声,毫无反应,“给他留点儿就行,还臊着呢。”
  元幽坐下:“不好意思,都是你忙。”
  “习惯了。”张故指指卧室:“宁锐油瓶倒了都不扶,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
  “现在又来了一个。”元幽笑了笑,眼里有些温柔的东西闪了闪,又像是留恋,这里,有家的味道,虽然不属于自己。
  张故很久没正经八百地吃过早餐了,这顿吃得格外愉快,元幽洗碗,他把宁锐的那份端进屋,门已经不锁了,想是宁锐也希望他探监。
  “贞洁烈女,吃饭了。”
  拧锐挂着脸,默默接过晚筷,吃得稀里哗啦。
  “我看,她不像鸡。”
  “那像什么?”
  “不知道。”
  宁锐白他一眼:“你真会藏。”
  张故莫名其妙。
  “怪不得以前我说她,你老岔开话题,原来早就芳心暗许。”
  “别找抽。”
  “我也知道,以前跟她不熟,现在越看越不像鸡,可是,不是鸡,她干什么的?为什么有人追杀?不是鸡,反倒让人担忧。”
  “你也会理性分析问题了。”张故赞许地点点头。
  宁锐盯着他亲切的笑容,直想K他:“真那么喜欢?”
  “别瞎说!”张故看他一眼,沉默片刻:“有点,行了吧?”
  宁锐笑了声:“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就不罗嗦了,她惹什么麻烦,也不多说一句。”
  张故拍拍他肩膀,无言。
  “老甘不走,咱们还跟着他干。”
  “嗯。”
  “盛哥改高哥,一样。”
  “嗯。”
  “那女的知道咱们的底吗?”
  “也许知道。”张故道:“也许不知道。”
  宁锐汗颜地看他一眼。
  “我还有衣服没洗呢。”张故跳起来。
  宁锐四处找寻,扔给他几件脏衣服:“顺便,顺便。”
  “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洗衣服吗?”
  “不知道,老师。”
  “因为有人昨晚啊,吐了我一身。”张故叹息:“睡到半夜啊,还得起来换衣服。”
  “谁呀,谁那么讨厌。”宁锐坏笑。
  “是啊,不过他遭到报应了,大清早的,裸奔,这下闻名了。”
  “靠!”
  “靠也没用。”

  第 5 章

  元幽习惯早睡晚起,所以宁锐背着张故回来的这天,她一如既往地过着夜生活。
  门是被一脚踢开的,宁锐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张故面色惨白胸前有血,元幽几乎没有迟疑,进卧室拿出急救箱,打开,里面各色器具俱全:“把他放平。”
  宁锐狠狠地:“让他去医院,他怕惹麻烦,命倒不重要?”
  “如果是一个人,他当然选择保命。”元幽娴熟地消毒,取出子弹,前后不过十分钟。
  “当然是自己的命重要!”宁锐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渐渐放心:“谢谢。”
  “高易不是好选择。”元幽洗手,厨房传来水声。
  宁锐怔怔地看着厨房的方向:“你知道?”
  “别忘了我们做了半年邻居。”元幽收拾器具:“明天别忘了添置些东西。”
  宁锐知道什么东西,狐疑地看着她:“你到底什么底细?”
  “这样问,可不礼貌。”
  “一间房里住着,一张桌子吃饭,我们不拿你当外人,你呢?”
  “猜不出来吗?”
  “我们是同行。”宁锐用毛巾擦张故额头的汗,沉思一会儿:“不过,比我们高级,狩猎方式不一样,狼和老虎的区别。”
  元幽凝视他:“你很聪明,和从前不一样。”
  “有他。”宁锐用棉签沾水,涂在张故嘴上:“他很细心,什么都想,跟着他,不费力,我都快忘了动脑子的感觉。”
  “晚上我来,你守白天。”
  “我来吧。”
  “干我们这行的,白天犯困,算是照顾女士吧。”元幽把温度计插在张故腋下。
  宁锐点了点头,走到一半折回来,把张故的枪给她:“便宜货,见笑了。”
  元幽带了枪,可是万一遇险,用起来太招摇,笑了笑,感谢他的体恤。
  张故睡了两天。
  宁锐边喂他喝水,边道:“老甘的伤有点儿严重,这下算是湿鞋了。”
  张故眼中充满歉意,老甘因为他才重伤。
  “别自责了,那种情况,当然是跑得快的先跑,连警察都是年纪大的冲在最前面。”
  “元幽呢?”
  “靠,我以为你问候我呢,第一句居然是关心小妞。”宁锐向张故原先的卧室示意:“刚换完我的岗。”
  张故虚弱地:“两晚上不睡,要好好谢谢人家。”
  “可惜啊,你若早醒一个小时,就能和美人脉脉相对了。”宁锐仰望苍天:“我是不是破坏了你们的缠绵?”
  “你有罪。”
  宁锐被打败了:“我是多么善良的大好青年啊。”
  “在我嗓子哑了的时候和我吵架,在我没力气的时候一个劲损我。”张故笑着咳了两声:“都是你干的吧?”
  “你再睡会儿。”宁锐靠在床头,歪着头打盹:“还得留点精力晚上和小妞调情呢。”
  张故醒来时,宁锐已不在。
  微微侧首,只见元幽坐在床尾,杂志摊在膝上,正把玩一把小刀,金属光泽闪现,快而眩目,看不见手指活动,刀像在自身变换着。
  “我们家的水果刀真荣幸。”张故微笑:“恐怕它自己也想不到,有这么帅的一天。”
  元幽回过头,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一直睡着。”
  “我想我猜到了。”
  “宁锐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元幽顿了顿,没想到宁锐守口如瓶:“他不说,你也猜得到。”
  张故默然,甚至有些惆怅。
  元幽用手上的刀削苹果,她削得很慢,因为想让时间多流过一点。
  “那天,在酒吧看见你。”张故问:“你的目标是谁?”
  “我也看见了你们。”元幽停下手上的动作:“所以,我放弃了。”
  “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张故苦笑。
  “没想到还是露了底。”元幽沉默片刻,一笑:“而且是主动找上门。”
  “你……想过不干吗?”
  元幽断然:“没有。”
  张故诧异,很少有人将出生入死当作毕生事业。
  “我付出太多代价。”元幽道:“半途而废,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有选择痛苦,没选择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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