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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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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担此任者,这宫中只一人尔!”我神秘一笑,福了一福,“臣妾告退!”说罢也不理会身子叫我的皇上,径自出了御书房,坐上小轿回了樱雨殿。
 
 
 第二日,小玄子便传过话来,说是当晚我离开后,皇上便命人收了奏折,连夜去了宁寿宫。
 
 不几日,便有消息传来,贺丞相在早朝时自动请辞,皇上苦留不得,只得含泪答应,并挽留到新年后返乡。
 
 转眼间新年便来了,太后与贺相本就亲厚些,如今贺相辞官还乡,离别在即,便趁着新年大摆筵席,请了许多皇亲国戚,携了家眷,同堂而坐。
 
 丽贵妃依旧忙碌着筹办筵席,可本就已然失了皇宠的她,如今又失了贺相这座靠山,往后在这宫中的日子可想而知,眼中难掩落寞,可也只能强颜欢笑,毕竟皇上已然给足了她贺家面子了。
 
 酒过三巡,皇后转向太后,微微一笑:“母后,你平日里最是喜欢歌舞了,内务府前些日子新进了一批歌艺俱佳的舞姬,不如趁今日热闹,让她们上来献歌舞吧!”
 
 今儿新年,众人齐聚一堂,太后兴致颇高,点头笑道:“宣!”
 
 皇后浅笑着朝掌事麽麽一挥手,一队统一打扮的红衣少女便移步出来,移至殿中央后环成一圈,欢快地舞着,少女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娇嫩,整齐而一流的舞姿,风情各异的神采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满场彩袖翩飞,热闹非凡,我心中却有些落寞,环看四周,见人人都注视着场中,便偷偷离席向外走去。
 
 屋外,大雪纷飞,脚踩在雪地里嘎子嘎子地响着,我不禁想起,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里,我跪在雪地里四处求助无门;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里,端木晴摔了一跤,丢了性命;如今又是在这样一样雪夜里,众人欢歌热舞,送走当朝一品大员贺丞相。
 
 今天为官,明天为民,今儿是宠妃,明儿是罪奴,世事难料,我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一路漫无目标地走着,走着,走着,竟到了桃花源。桃叶早已落光,光秃秃的桃树上竟三三两两挂了些灯笼,树枝上、灯笼上早已堆满了积雪。
 
 我一路沿着凌波湖畔慢慢走去,不觉中竟走到了园中那几间废旧的小屋处,犹豫了一下,慢步移到屋前,推了门而入,慢步走至屋中,透过窗户望着窗外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我心中一静,自己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宁静了?正沉吟间,身后却有一双手拦腰抱了过来,我一惊,奋力地挣扎着,转过头,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恍惚间看到一张熟悉而憔悴的脸,带着满身的酒味。




错结孽缘(一)

我心中腾然一惊,怔在当场:他怎么会在这里?随机又明了:是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有着刻骨铭心记忆的地方,他又怎会不惦记着呢?平日里即便进宫,也难有今儿这样的机会随意走动,他出现在这里也是在是正常极了。
 
 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形,憔悴的样子,发红的双眼,痛苦的申请,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酸涩在蔓延着,如此痴情的人儿,难怪端木晴说不枉此生,可偏偏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却怎么就得不到幸福呢?
 
 虽然刚才在殿上只是小酌了几杯,可如今的我仿佛喝醉了一般,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抚摸着他浓黑的眉毛,坚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光洁而刚毅的下巴。
 
 在我的抚摸下,他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眼皮也慢慢地合了下来,将头靠在我肩窝处,低声抽泣着。
 
 我叹了口气,扶了他同塌而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他伸手轻轻抱着我,低声呓语道:“晴儿,晴儿,你知道吗?我好想你!”热烈的呼吸在我耳边磨擦,柔软的双唇轻轻吻着我的玉颈。
 
 我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兜头而下,脊背发凉,微微向旁倾了倾身子,想要躲开他。不料他顿了一下,猛地收拢原本环抱着我的双手,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低头胡乱地亲吻着我。
 
 我震惊万分,连声咒骂,暗责自己糊涂至极,他再怎么痴情,再怎么惹人心生怜惜,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现如今惹祸上身,可如何是好?
 
 我大力地挣扎着,可谓的力对他而言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我急了,狠命的用指甲挖他,甚至用牙齿咬他,像一头愤怒的小兽,他却始终紧紧的把握搂住,丝毫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渐渐地,我累了,早已意乱情迷将我当作端木晴的他却不管这些,趁机勾起我的小脸,把自己柔软的唇贴了上来,挑逗的吻着我。
 
 我陡然一颤,怔了一会儿,体内一种原始的本能苏醒过来,本能地***动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仿佛感觉到了我的改变,忍受不住了,一翻身压住了我,拔去我头上的珠钗,瀑布似的黑发批泻下来,缠绵着他的身躯。
 
 他着了魔似的热烈地挑逗着我,身上淡淡的酒香暧昧的围绕着我们,温暖的手从我的背上一路轻抚而下。
 
 我只觉身上一阵酥麻,感觉自己像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努力的探索着对方的身体,热烈的喘息在耳边缠绕,周围的空气也如着火般的烧热……




错结孽缘(二)

激情褪去之后,我的意识也终于慢慢回复了。我看到他***的古铜色的肌肤,结实有力的胸膛上面还有细细一层汗珠,腾然想起方才活色生香的一幕,忍不住双颊绯红,银牙咬碎,暗骂自己***。
 
 西宁桢宇醉了,难道自己也醉了么?怎么就这么疯狂起来?若是被人知道了,还能有看到明儿日出的命在?
 
 我连忙起身,慌忙找了衣衫往身上套。西宁桢宇也已然酒醒,如今见那人是我,定然是万分后悔的吧?我忍不住心里有些涩涩的。
 
 着好了衣衫,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我没有回过头去,顿了一下,轻声道:“都忘了吧,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半晌,没有回应,我轻叹了口气,举步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沉重的声音:“对不起!”
 
 我无言以对,只轻轻说:“我们离开宴会太久了,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小心。”
 
 “等一下!”我听到他起身,迅速着衣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然着好装近身前来,身上熟悉的味道再次袭来,我微微外前挪了一步,躲避着,生怕自己沉沦下去。
 
 他轻声走至门口,豹子似的窜了出去,过了一会子,才回来,对我说:“周围都没有人,快回去吧。自己小心!”
 
 我愣愣地看着他,有些惊讶从他嘴里也能说出关心端木晴以外的人都话来。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转过头去,还一会子,才低低的说道:“长春宫那位还仪态万千地端坐在那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你如果不想别人怀疑,就快点整理一下,去宁寿宫。”
 
 我自嘲地一笑,是了,目前的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至少也要保证我的安全了。我依言在屋子里找了面镜子和梳子,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收拾自己的妆容。
 
 一切妥当后,我打开门就要跨出去,回头看见他也在看我,问道:“你,怎么办?”
 
 “你先去,不要让别人怀疑你!我收拾下这里。”
 
 我用力地透了口气,摇摇头,甩开那些杂念,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宁寿宫里,歌舞早已停了,殿中正有众多伶人精神抖擞地在台上使出浑身解数卖力地表演着绝技,看的众人目不转睛,连声赞好!我混在人群中,心不在焉地观看着,也跟着叫好。
 
 过完大年,皇上亲率百官十里长亭送贺相,引得赞声一片,深得民心。皇上对我更加宠爱有加,丽贵妃处事更加谨慎低调起来,大半精力都花在了养育宏儿身上。
 
 不久,边关来报,有少股土匪偷袭平民,烧杀抢虐,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多平民逃荒至关内。西宁桢宇主动请缨,镇守边关,剿灭土匪,为民除害。皇上自是加官晋封,亲率百官送他出征。




珠胎暗结(一)

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的早,一过完大年就再也没下过雪。天气一天天回暖,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得人昏昏欲睡,院子里的两排樱花树也一天天绿了树枝,爆出一颗颗小花骨朵来。
 
 我歪在贵妃椅上看着明媚的阳光和满树的花骨朵,这樱花看着看着便要开了,想当初刚进宫时,这满树的樱花开得正喜人呢,如今花又要开啦。细细一算,这已是我进宫的第三个年头了啦。三年时间,转眼即逝,我,也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彩衣从回廊处一路疾跑而来,我皱了皱眉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她。她对我的皱眉恍若没见般,直对我嚷嚷:“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我顿时没了气,笑着摇摇头,示意她在旁边的小椅上坐了,才痞她:“本宫好好的在这里歪着晒太医呢,主子我好好的,你大叫主子不好所谓何事啊?”
 
 彩衣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我拿她开玩笑呢,嗔怪道:“主子,奴婢没说你不好,奴婢是说大事不好了!”
 
 “噢?”我懒懒地调整了下坐姿,“什么大事不好了?”
 
 “奴婢看主子的香精快没了,就去内务府领,听那里的小太监说,今年选秀的名单正在拟定中……”彩衣见我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急得满头大汗。
 
 我心下一惊,眼角瞟了有小宫女在院子里清扫,忙不动声色地挂了淡淡的笑容,瞟了她一眼,嗔怪道:“后宫选秀这多正常啊,离上次选秀也三年了,是该选些品德兼优的秀女进来补充后宫,伺候皇上了。你大惊小怪个啥?”
 
 彩衣收到我责怪的眼神,这才注意到旁的那些小宫女,暗自吐了吐舌,接道:“主子原来早就知道了啊?奴婢还以为……”
 
 “你呀!总像个孩子似的,什么时候才能令本宫省省心啦!”我不以为然地坐起身,伸出手,吩咐道,“扶本宫回屋去吧。”
 
 “是,主子!”彩衣上前扶了我,慢步朝东暖阁走去。
 
 一进暖阁,我便问道:“你还打听到什么?”
 
 “奴婢给他们每人塞了锭银子,他们说那名单太后和皇后早就看过啦,现在压在皇上那儿,还没个音讯,眼看着就要三月啦,大家都在揣测今年是不是要压后了。”
 
 我点了点头,道:“平日里多留个心眼……”正说着,小安子掀了帘子进来,道:“主子,皇上过来了,快到门口了。”
 
 我忙疾步行至铜镜前整了整妆容,带了彩衣和小安子出去,刚入正殿,皇上已然跨了进来,我忙疾步上前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今儿心情状似大好,喜笑颜开地上前扶了我:“爱妃,快起来吧。”
 
 我窝在他身边朝暖阁中走去,轻声问道:“皇上这时候怎么得空到臣妾这里来了?”




珠胎暗结(二)

他在我耳边轻笑道:“怎么听起来酸酸的?貌似朕这时候不该来你这儿似的。”
 
 我轻捶了他一下,嗔怪道:“平日里这会子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军机处,臣妾也就是好奇,是什么风把一向国事为重的皇上吹过来了罢了。”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笑道:“朕本来在批阅奏折,抬头看见案头的解语花,便想起了爱妃,这不,一刻钟也坐不住了,巴巴地就赶来了。”
 
 我万料不到他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羞红了双颊,不依道:“皇上再拿臣妾取笑,臣妾可再不理你了!”
 
 皇上哈哈大笑,见我莂过脸去,忙收了笑:“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今儿午后新进贡了一批水果来,朕知道你喜欢吃金橘,特意吩咐人给你送些过来。又想着这几日忙,都没过来看过你,就一起过来了。”
 
 他转身从几上彩衣刚洗净放好送进来的琉璃果盘中取了个黄灿灿的金橘来,仔细查看了,方才喂到我嘴里,丝丝酸涩里回着甜味。
 
 “好吃么?”他问道,我含了笑冲他点点头,心里也有丝丝缕缕的甜意。
 忽然,胸口一闷,胃里一阵翻滚,一股辛辣直冲喉咙,我慌忙捂住嘴转过身去,‘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言言,你怎么了?”他大吃一惊,起身过来扶住我,眼中满是关切。
 
 “皇上,对不起……”我看着一地狼藉,歉意地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说这些!”他不由分说地上前抱了我向屏风后内室走去,一边大声吩咐小玄子去传太医。
 
 彩衣闻声忙进来,大吃一惊,一边令人收拾屋子,一边上前给我收拾身子,又拿了温水给我漱洗。
 
 皇上紧张地陪伴在侧,抓住我的手。我低声抗议着:“皇上,臣妾不过是有些不舒服,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的。”
 
 皇上拍拍我的手,道:“还是让太医看看好了。”
 
 不一会子,南宫阳便来了,行过礼便上前来为了细细地诊脉。半响,才收回手,满脸喜气地跪了磕着头:“微臣恭喜皇上,德昭仪这是喜脉啊!”
 
 “真的?”皇上惊喜道。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德昭仪这的确是喜脉。”南宫阳沉声回道。
 
 “好!好!”皇上欣喜地看着我,激动道:“言言,你听见了么?我们终于又有孩子了!”
 
 我早已心喜若狂,猛地点着头,盈着泪说不出话来。
 
 “奴才(奴婢)恭喜皇上、昭仪娘娘!”伺候在一旁的杨德怀忙带了小玄子、小安子、彩衣等一干奴才跪了贺喜。
 
 “好,好!全都有赏!”皇上高兴地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
 
 我温言道:“皇上,这些日子来,多亏了南太医细心为臣妾调理身子,臣妾这才能得偿所愿,又怀了龙胎,难道不该赏么?”




珠胎暗结(三)

“赏,赏,全部都赏!”皇上爱怜地搂着我,转头吩咐道:“杨德怀,传朕旨意,加封太医院院史南宫阳为正七品御医,即日起负责为德昭仪安胎!”
 
 “奴才遵旨!”杨德怀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拂,含笑退下。
 
 我又身怀龙胎的消息刚一传开,宫中众姐妹又都前来贺喜,眼神各异,有羡慕,有眼红,更有嫉恨的,但个个都喜笑颜开,笑容满面,好似怀了龙胎的是她们自己般高兴着。众人直料到午膳时间,我请众人用过午膳后方才欢天喜地地离开。
 
 彩衣望着众人的背影碎了一口,低声道:“这会子姐姐长,妹妹短短,背地里又不知有多少人银牙咬碎,祸心暗藏,夜不能寐了。”
 
 我淡笑不语,心知她所言非虚,心中不免有些隐忧。
 
 彩衣端了青花瓷碗送到我手中,温言道:“主子,方才也没见你用些什么,你如今可是一人吃两人补了,这是小厨房新做的甜品,你再吃点吧!”
 
 我笑了点点头,接了过来,坐在湘红的织锦软塌上细细的品尝着碗里热腾腾的木瓜炖雪蛤。
 
 “主子,南太医为您请脉来了!”小碌子跪在新换上的海蓝琉璃帘子外通传。
 
 “快传!”我边吃边吩咐道。
 
 南宫阳进得殿中,恭敬地跪了行礼:“微臣太医院南宫阳拜见昭仪娘娘!”
 
 我放下碗,接过彩衣递上的一方米白绣丝帕揩着嘴角,含笑道:“南御医免礼!”
 
 彩衣端来方凳,铺上软垫,我将手放了上去,彩衣又用丝帕盖了,方才请南御医上前诊脉。
 
 南宫阳细细地为我诊完脉,开好方子。我这才笑着请他在旁边的楠木椅上坐了,又令彩衣奉上茶来。
 
 我笑着说:“这是新沏的蒙顶黄芽,就请南御医先尝尝。”
 
 南宫阳接过茶来,揭了茶盖,轻吹茶沫,抿了一口,赞道:“难怪古人有言‘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此茶色泽明亮,香如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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