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作者:阿水兰(起点女生网2013.10.18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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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碧空万里的晴天，阳光火辣辣地照着大地，六月天，青柴不砍都会干，不过乡村的六月还是比较凉爽的。树荫把火辣辣的阳光挡住了，不知道是哪个好心的婆婆看到因肚子痛而扭成一团的李芸。
　　不管送哪里都来不及了，就地生产！
　　于是招来了很多看稀奇的人。
　　哦，为什么要脚先出来？哦，天啊！太可怕了！孩子，你为什么不把头先钻出来？难产！怎么办？保小孩还是保大人？罗水花在人群外大声叫“保小孩，一定要保小孩。”你知道保小孩是怎么回事吗？
　　在大人的肚子上划一刀，把小孩抱出来，然后大人就归西！村子里的二愣头就是这样生出来的，因此他生下来就没有娘！
　　“不，我要两个！不，我要大人！”李思成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是怎样一个高明的接生婆啊，孩子的脚出来她又把他推回去，几个轮回，孩子终于是横着了，手先出来，接生婆又把他的手顺针推回去，又几个轮回，疯子李芸惨痛地叫着，“哇……”孩子终于头先出来了！谢天谢地！母子平安！
　　新生命的到来，好像突然把李芸的神志换醒了，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第十一章　把孩子还给我
更新时间2009…6…18　6：49：44　　字数：2201

　难道疯子就不能带孩子吗？把孩子还给她！把孩子还给她！孩子刚出生，罗水花就要把孩子抱走，李芸无力地叫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罗水花说她怕疯子会把孩子摔了，“你看她还有力气摔吗？”围观的终于有人气愤了。接生婆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李芸身边，李芸用嘴亲了亲小孩，眼角突然流出两颗很大的泪珠！围观的就很多人开始抹眼泪……
　　如果说在大众面前还有一点儿道义，那么，回到家里，就没有任何道义了，疯子李芸就真的没有任何期望了。
　　大家忙着把李芸送回家，却不见罗水花的踪影，她把孩子抱走了！
　　李芸许是累了，沉沉地睡着了，醒来就开始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李思成把饭端给她，她却一把推开：“我不要吃饭！我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从床上跳了起来，向门外冲去，她要去找她的孩子！
　　她在门口使劲地呼喊，撕心裂肺地喊：“把孩子还给我！”
　　疯子并不知道生命是什么，更谈不上珍惜生命，她只知道孩子是她的，她爱孩子，她要是知道罗水花在哪里这会儿估计会和她拼命。
　　可是她的呼喊一点作用也没有，她于是坐下来哇哇地哭，李思成一直站在旁边，他无法劝，终于李芸的哭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时候，李思成才走上前给她递上饭。李芸也不反抗了，她接过饭扒了起来。
　　李思成觉得自己有一种揪心的痛，一种要医好李龙贵和李芸的强烈的愿望在撕裂着他的心！他现在真希望自己是个能人，身上有很多的钱，疯子的心已经破碎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颗破碎的心上再撒盐？还有什么比失去孩子更让人痛不欲生的呢？
　　李龙贵在傍晚的时候回家了，他白天在山上干活，如果别刺激他，李龙贵在和李芸在一起之后基本上可以独立了，他一个人上山干也能准时回家，只是有时候他会自言自语。
　　李龙贵进得门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李芸，很是奇怪，李芸怎么不大肚子了？
　　李芸却突然坐起来，猛地抓住李龙贵。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孩子怎么啦？”
　　“没了，他不见了！”李芸又呜呜地哭起来。
　　“没了？真没了！”李龙贵一下子惊惶失措起来，怎么能没了呢？孩子会跑哪里去了呢？他开始在整个房子里找，看他的模样好像是大祸临头了，他到处翻开来找，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找的孩子是怎么样的，他嘴里唯一念叨的就是“没了，真没了！”
　　“呵呵，我找到了！”李龙贵突然哈哈哈笑起来，原来他看到了一个木偶，是他小时候李思成还在的时候给他们雕的，村里那时候有木偶戏，用木头雕成各种各样的人物造型，有小姐，有七品芝麻官，有相公，有恶棍……本来有一整套，但其他的已经丢了，就留这么一个了。他兴奋地把它拿来给李芸，可是李芸哭得更伤心了。
　　“不是这个，是会哭的！”
　　“没了，真的没了……”李龙贵又陷入的痛苦中。
　　家里没有，那么是到外面去了，于是，李龙贵就到村子的每个角落去找。
　　唉，怎么会那么巧呢？村头有户人家的小孩才三个月，刚睡着，她妈妈把她放在院子的摇篮里，自己一边洗衣服去了。李龙贵看到小孩眼睛都发亮了，抱了小孩就往家跑！
　　“孩子！孩子！我找到孩子了！”李龙贵把孩子抱到李芸面前，脸上笑开了花。
　　看到孩子，李芸也笑了，孩子被吵醒了就哭，李芸掀起衣服把奶往孩子嘴里塞，呵呵，孩子真不哭了！李芸像是打胜仗的将军乐开了花！
　　孩子的妈妈一小时后就找来了，可能是有人看到了跟她说的，她也是吓得六神无主，看到李芸手里的孩子她既喜又惊和怕，喜的是终于找到孩子了，惊的是孩子居然在李芸怀里笑！怕的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孩子要回来！很显然，硬抢是不行的，那会伤到孩子。可是，怎么办呢？
　　“孩子她妈，真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李思成也吓坏了，他忙向人家道歉，“李芸也是想孩子心切，她不会伤害孩子的。”
　　“既然不会，那罗水花为什么不把孩子还给她带？”
　　“我是说就这会儿，我会想办法把孩子抱出来的。”李思成为难地说。
　　“我不管，我要我的孩子！”
　　罗奶奶是李龙贵喊来的，李龙贵跟罗奶奶说有人要来抢他们的孩子。
　　罗奶奶好说歹说把孩子的妈妈先劝说：“孩子她妈，你是知道，他们俩都和我们不一样，硬要看来是不行，这会儿小孩是应该没事，你看她笑得多甜，要不，我来想办法。”
　　“这罗水花也够缺德，疯子就不是娘吗？”
　　李思成于是跟罗奶奶说，他这就去向罗水花把小孩先抱过来。
　　“把孩子还给她吧。”李思成进门的时候，孩子正在哭，刚出生的婴儿怎么能喝米汤呢？罗水花算是花了大本钱给孩子买了包味乳精，可是，小孩好像不喜欢味乳精。
　　“你也疯了！”罗水花瞪着眼冲李思成吼到。
　　“李龙贵把别人的孩子抱回家给李芸了！人家的孩子在李芸的怀里笑得很开心！”
　　罗水花也呆了一下。孩子这样子哭，可能也真是饿了要吃奶。可是，李芸是个疯子啊！
　　“她要是疯劲一发作怎么办？”
　　“但是你有那么多钱给小孩买味乳精吗？”
　　这才是说到了罗水花的心坎上，好吧好吧，把孩子抱去喂一下奶。
　　孩子真的是饿坏了，往死里哭，又好像是在对世界的不满，他的脸因为哭而弊得通红。
　　李思成把小孩抱到李芸面前说：“这个才是你的孩子，你抱错了，李芸，你看，你的孩子哭得好可怜……”
　　李芸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孩，又看看李思成手里的，摇了摇头：“不是，不是，错了，错了，我孩子多可爱，你看他在笑……”
　　大家没法子了，那小孩的母亲就急得直想哭。
　　“是是是，他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你看他哭得多可怜，他饿了，你喂一下好吧？”罗奶奶好声好气地劝。
　　李芸看看李思成手里的小孩，他是哭得好可怜，她于是真的把手里的小孩递给罗奶奶，“拿来吧，我喂他，可怜的孩子！”
　　孩子咬着奶，一下子安静下来，一旁看的人便都一阵心酸……

第十二章　孩子是谁的
更新时间2009…6…22　6：50：04　　字数：2861

　为了省点钱，为了给孩子吃奶，罗水花总算是把孩子抱到李芸身边来了，尽管只是喂奶的时候给抱一下，李芸也开心了。
　　“好了，孩子已经吃饱了，把孩子给我吧！”罗水花总是站着盯着李芸给小孩喂奶，小孩一吃饱奶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把小孩抱走。
　　“他还没吃饱呢！”李芸很是舍不得。
　　“快点！孩子尿身上了要生病的！”罗水花一把抢过小孩。
　　李芸便战战兢兢地把孩子还给罗水花。
　　这边的人是很容易满足的，因为她是疯子，只要知道孩子存在着，她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孩子
　　就算你躺在摇篮里
　　摇篮就在我身边
　　我也依然会想你
　　想你天真无邪的微笑
　　想你伸出胖嘟嘟的手
　　想你哪一天突然会走了
　　想你什么时候会叫爸爸妈妈
　　想你长大了会更像谁
　　……
　　只要你存在着
　　我就幸福
　　可是，那边的罗万宝不知道是眼红了还是怎么回事，有天晚上回家，酒喝得醉醺醺的，进门就对罗水花说孩子是他的不是李龙贵的，罗艳艳就在边上，听了这话心里像打倒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但她是被罗万宝打怕了，不敢支声。
　　罗万宝当着众人的面都会打她，更何况无人的时候。
　　罗艳艳想骂他，但脑子里就又想起头天晚上的事。
　　罗万宝的一些狐朋狗友到他家玩，其中有两个是女的，穿着打扮妖里妖气，他们一起玩“乌牌”（一种类似于麻将的赌具），当中一个女的就坐到罗万宝的膝盖上，并很响地亲了一下罗万宝，罗艳艳看到了，一气之下就动手打了那女的一巴掌，罗万宝站起来，不由分说地就揪着罗艳艳的头发，“啪啪”地两巴掌扫过去……
　　罗艳艳的脸还肿着呢，所以她就不再去争吵，直接逃到父母家去诉苦。
　　“什么？他连疯子也不放过！”
　　……
　　可要真是他的孩子，那怎么办呢？
　　罗艳艳的李思成想了好几天，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现在唯一能证明孩子是不是他罗金宝的办法，只有咱艳艳也做一件亏心事，既然他不仁咱也不义。”
　　“你是说……”
　　“但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凭罗艳艳的姿色让一个男人倾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是怕失名节和怕引火烧身。
　　罗艳艳刚开始也无法接受。但是当母亲的渴望和对罗金宝的痛恨又让她心动了。
　　罗艳艳是在遇到了一个油漆师傅后真正地心动的。
　　油漆师傅姓孙，第一天来到村里刚好碰上罗水花。
　　“这位大姐，我是来你们村油漆的，请问你们村有让外地人住宿的东家吗？”
　　“你要住宿？”罗水花上下打量着来人。
　　“对，我可以每月付他房租费。”孙师傅看着罗水花补充道。
　　月租费？这倒是很诱人的事，家里不是有一间房子空着吗？
　　孙师傅于是就住到了罗水花家里。
　　孙师傅背有点驼，但手艺好，人也和气。
　　没住几天，孙师傅就感觉罗水花这一家人有些不公平，等他知道了罗水花手里抱的小孩是她疯了的儿子李龙贵的时，他对这一家子的另一半人深感同情。再后来，他就更同情罗艳艳了，其实在他心里只是同情而已，并没有非分之想。可罗艳艳却感动了，由感动又生出了另外一种感情。
　　罗万宝对罗艳艳不会生小孩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不会下蛋的母鸡”成了他骂人的口头禅，因此他觉得他在外面胡来也是无关大碍的，他跟女人的胡来已经到了白日化的地步，他可以当着罗艳艳的面把别的女人搞得乱叫。他对李龙贵的儿子特别好，跟母亲说那是他的儿子，李龙贵一个疯子能生出小孩来？
　　罗艳艳什么念头都有过，逃走、自杀、离婚……但每次都缺少勇气。
　　我是怎么啦
　　为什么那么悲伤
　　让我离开吧
　　可是能去哪里呢
　　哪里是我温暖的家
　　我不能拥有孩子吗
　　真的不能吗
　　上帝剥夺了我生孩子的权力吗
　　罗艳艳特别喜欢听孙师傅吹口琴，孙师傅无聊的时候就吹口琴。他吹阿炳的《二泉印月》非常投入，罗艳艳觉得那种境界就是她所处的环境。有一种伤感一种无奈。
　　罗艳艳其实也很喜欢小孩，可是她却不敢去亲李芸的小孩，因为那会触景生情，会让她感到自卑。有时候她倒宁愿自己是疯子，疯子多好啊，你侮辱你的，我不在乎！罗艳艳害怕夜晚，害怕夜晚和罗金宝躺在一起。所以到了晚上她总习惯地要出去走走。
　　“你要出去吗？”孙师傅看到天色有些不对就问罗艳艳。
　　“出去走走。”罗艳艳对孙师傅勉强笑笑。
　　“可能晚上会下雨。”
　　“没事的。”
　　果不其然，罗艳艳没走多远就下起了大雨，罗水花又刚好到李龙贵他们那里抱小孩了。罗金宝也不在家，孙师傅只好自己拿了把雨伞跑出去。
　　天色有点暗，四周冷冷清清，孙师傅赶上罗艳艳的时候，罗艳艳已经全身湿透了。
　　“你……”罗艳艳看到孙师傅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雨下得好大。”孙师傅走上前给罗艳艳撑上雨伞。
　　孙师傅这是第一次与一女生近距离接触，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唉！为什么要有那种欲望，当他们靠得很近的时候，他们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有那种欲望，他们居然相拥抱了，紧接着就开始了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料想的拥吻！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罗金宝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还没回家。经过刚才的热吻罗艳艳已经很自然地就进到孙师傅的房间里。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是情不自禁的啊
　　为什么让我忍不住想要那样
　　那是爱吗
　　是吗
　　这种感觉为什么在罗金宝身上找不到了
　　以前也曾经有过
　　但是什么时候消失了呢
　　被人爱抚着的感觉多好啊
　　那是爱的升华还是爱的堕落
　　罗艳艳有了心中的秘密之后，对罗万宝的冷嘲热讽也能置之不理了。
　　“不会下蛋的母鸡”，当罗万宝这样嘲笑罗艳艳时，罗艳艳只是歪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孙师傅却开始矛盾了，凭良心说他真的不想陷入无法脱身的纠缠里，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为什么见到罗艳艳时，他心里的欲望就会升腾？罗艳艳到底哪一点在吸引他？
　　喜欢保护弱势的女人这是男人的天性吗？
　　要不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要怎么负责？孙师傅突然想到了很多问题。有一天，罗艳艳跑来告诉他村头有家人要油家具，看到罗艳艳为他的事这么上心，他不禁心头一热，他拥住了罗艳艳，罗艳艳的身子微微地发颤，脸色通红，这种感觉真好！
　　“我们私奔吧！”孙师傅看着罗艳艳的身体忍不住说。
　　“私奔？”罗艳艳呆了一下，她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会怀小孩。”罗艳艳伤感地说。
　　“我不在乎，而且，谁不能生还不一定，也许是他有问题。”
　　罗艳艳突然想起了李思成对她说的事，她可没有那么可恶，她的以身相许完全与那事无关。这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恶。
　　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偷偷做的事情都那么诱人？罗艳艳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她的身合着她的心已经完全被孙师傅吸引了。
　　可是，私奔？真那么容易吗？孙师傅总是要走的，留下还是逃走成了罗艳艳伤脑筋的事，这个时候她再听到罗金宝的斥责反而觉得他可怜了，如果她真的走了，罗金宝怎么办？他要怎样面对乡亲们，自己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将要被人唾骂一生……想着想着罗艳艳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