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作者:阿水兰(起点女生网2013.10.18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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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四囡！对自己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也那么草率？”金羽有点生气。
　　雷名听着，脸色发青。
　　“我觉得挺好的，天地为媒……”四囡看一眼雷名便又不再说下去。
　　“金羽，把我送到我姐那去吧，免得我这路盲费周折。”
　　“什么！那不行！怎么也得和我们吃个晚饭再玩一天，你看，雷名老大远就跑回北京……”
　　“是啊，我们又要出国了，以后见一面会很难的……”雷名作了很大的努力，才平静地说。
　　四囡
　　我亏欠你太多了
　　父亲当初待你的态度
　　让我心痛
　　如果他现在看到你
　　他一定会后悔的
　　给我一天时间吧
　　虽然一天弥补不了什么
　　可是现在想说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四囡
　　你的另一半是怎么样的呢
　　雷名想到四囡的另一半，像是释然了，他向四囡看去。
　　四囡面带微笑，脸上洋溢的是幸福。
　　原来四囡模样儿没变，只是越有一份女性的成熟美了。
　　她的另一半会是优秀的
　　可是，如果……
　　“我们的婚礼就三个人……”四囡为什么这样回答。
　　不，心爱的人啊
　　如果你嫁给我
　　我会给你我的一切
　　雷名突然想到了“裸婚”，那么也就是，四囡一定是不幸福的。
　　男人
　　你怎么能够
　　这样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
　　为什么连一个像样的婚礼也不能给她
　　可是
　　我自己呢
　　我给过她什么
　　……
　　雷名真想马上说：四囡，我还爱你！
　　别再伤害我……
　　四囡那恬静的笑又让雷名冷静下来。他不能再伤害人了，金羽，他也是爱的，只是爱的感觉不一样。
　　青春的那一份不含功利的爱是最纯洁和最令人难忘的……
　　四囡，你是我永远的痛了，永远的永远……
　　“金羽，要不你先回家，我送四囡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铁姐妹弄丢的……”雷名笑着跟金羽说。
　　“你刚才还晕晕的，是不是喝酒了？你送还不如我送呢……”金羽以为雷名在开玩笑。
　　“四囡，你姐在北京几年了？”雷名没话找话地问道。
　　“也没几年，两三年吧……”四囡像是在沉思地说。
　　“挺不容易的……”雷名想起在乡下那会儿，是啊，那公路修好了吗？遥远的乡村，你的路在何方？
　　想起家乡，三个人便都沉默。
　　谁也不想打破这沉默，似乎空气都凝结了……
　　“你们真要去国外发展？国内不好吗？”还是四囡先打破沉默。
　　“不是不好，是想有更大的空间，奋斗一下……”金羽说。
　　“也许还会回来……”雷名接着说。
　　“说实话我是不太想回来了，我想在国外安家立业……”金羽在学校的时候就梦想到国外去发展了，所以她希望能在国外定居。
　　“你妈妈给你取的名字太好了，放着金色的翅膀不飞可惜了……”四囡也觉得能出去闯闯真好，人是要奔波的，要么心灵在旅行，要么身体在旅行。
　　“你不也改金儿了吗？金儿，是金子就到哪都会发光，四囡，你是金子，不管到哪里你都不会褪色的……”金羽笑着说。
　　她本来就是金子，本来就是寒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雷名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金羽要留四囡吃晚饭，四囡坚持要回家，突然的相遇让四囡无法面对，说实话，她心情不平静，但这于刘青海不好，也于金羽不好，最好还是不要交往。
　　“倔！”金羽笑着说。
　　四囡便觉得有些对不起金羽，但是，要跟金羽怎么说呢？
　　“金羽，你将来要是在美国发展，我们不是就很难见上面了？”四囡笑着问。
　　“所以要你今天彻底陪我们啊。”金羽看不到四囡不平静的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按理她应该是很干脆的人。
　　“可是，我今天真的有点不舒服。”
　　“哦，是不是……？”金羽突然笑起来，是啊，可能是大姨妈来了，要不就是怀孕了。
　　想起大姨妈，金羽就想起高中的时候，她和四囡是邻居，有时候头对着头睡，四囡的大姨妈要是来了，金羽的也一准来。最搞笑的是，有一次金羽停经了，应该是内分泌失调引起的，就是四囡陪她上的医院。
　　也不知道那是正常的询问还是什么，医生问金羽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四囡就叫起来，人家是高中生呢？在四囡眼里高中生怎么会有那种事？医生便狠狠地瞪了四囡一眼，倒像四囡是一个稀有动物。
　　金羽看了一眼雷名便笑着提起这个笑话。
　　“四囡当时好纯哦。”
　　“本来就是嘛，高中生怎么可能呢？”
　　“结果呢……”雷名也被这个典故逗笑了，说真的，四囡就是传统，想当初，他们也就聊得很来，就是想在一起，就是一种很纯粹的爱慕，但连手指都还没碰过呢。
　　“后来打了一针黄体胴就好了。”
　　“现在的高中生可就难说了，呵呵。”
　　这个笑话总算把气氛调整到正常。
　　“那好吧，今天只是先送你回家了，不过，真的有点遗憾。”金羽于是把车往四囡姐姐租房的方向开去。

第四章　“分久必合”四
更新时间2010…6…5　22：20：51　　字数：2061

　送四囡回去之后，金羽就把四囡的一些情况跟雷名讲了，讲到四囡写书的事，金羽有些激动，说四囡坚持在那条充满荆棘的路踽踽独行真是太不容易了，雷名于是当晚就回家要了四囡写的《父亲》看起来，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心头便充满了思念，一句又一句想要倾诉的话语从脑海里涌出。
　　四囡，现在正在看你的《父亲》里面有两个句子曾是我写给你的，读到了那两句，感动的眼泪似水滂颇，我无法想象自己当年给你带来了如此巨大的伤害，而如今你却以如此宽容的心去宽恕我这个不用原谅的人。感动呀，迟到了十载的感动，为什么你当年不给那年少无知的粗糙青年一记当头棒喝，让一冰清玉节的姑娘受如此大的罪？你情何以堪？
　　雷名把车停在路边，徒步进入一个花园，他想在那里静一静，四囡，我来了，带着十余载的情愫来看你了，那个曾经站在乡村小河边暗暗注视我的是你吧！为何你一看到我就走开了呢？还是当年的情窦初开的害羞？抑或是如今对我当年对你的伤害而愤而转身？四囡，那个在女生乡村学校门前看风景的是你吗？你为何要走开呢？！你是看到数年后你为人妻为人母，我为人夫为人父的宿命，还是在为下一个命题而深思熟虑。四囡，在乡村公路上那熟悉的身影是你么？山坡上花丛里芭蕉叶下出神的可是你？为何你都不理睬我，
　　四囡，今年今夜，当年那群不识愁而强说愁的我们都去了何方？如今物是人非，你们怎忍心让我一人在这个我们一起滋长梦想的世间独自徘徊，那曾是我们一起放飞情怀的故土，如今我一人回来找你诉说来年的心境，忏悔我曾在不经意间给你带来的伤害，你，却都弃我而去，置我不理，难道我脸上的泪不够虔诚，难否我忏悔的心尚未感动你，还是十余载后迟到的悔悟不足以弥补当的伤害？如果那样，如果那样，四囡，就用你再犀利的措辞鞭鞑我吧！
　　好感慨，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让你受委屈了，你赐予了我人生最厚重的一份礼，我想在以后的人生中逐步反哺，可是，我又要怎样反哺？
　　今夜，为你心碎。今夜，为你心醉。今夜，为你祈祷。我亲爱的恋人，今夜，我亲爱的亲人，今夜，我亲爱的囡，今夜，我为你无眠。
　　可是，他发完感慨又觉得对金羽不住，他的心纠结着，也许，该放下了，也许默默地祝福才是最好的方式了，也许那些美好那些爱都只能放在心里怀念了。
　　四囡回到三秋他们那里，气色不是很好，金羽打过来很多电话，让她第二天一起出去玩，可任凭金羽怎么说，第二天她就是不出去逛了，她只想等同乡会开了就回去！金羽在想，四囡可能是怀孕了：这家伙是这样的，天大的事，没有结果之前她是不会提的。也好，我们同乡会见吧。同乡会确实是一个群英汇聚的会，能从那偏远的县城跑到北京来的人都是生活中的佼佼者，要在北京过日子，没有一点儿能耐是不行的。来参加的有许多是经理级以上的人物，原来咱们的县城人才不少！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家乡的土特产也在北京市场占了一席之地，家乡的竹子，也在北京开花了，筷子、竹菜板、竹盘……家乡的香菇、家乡的笋干……二欣曾经想过的真的被开发出来了，在这里，四囡还看到了一个为二欣经营“高山田螺”公司的经理……来参加同乡会的人相互递着名片……金羽一定要四囡和她一起，她想向同乡介绍四囡就是写《父亲》的作者，但四囡不同意，她说：“金羽，别瞎折腾了，你们就要出国了，好好和同乡聚聚吧！我姐在等着我呢……”于是，她不要和金羽一块儿，她喜欢和三秋一起，三秋认识的虽然是普通一些的人，但他们在北京奋斗的经历也一样耐人寻味……“三秋！”有一个女的一见三秋，像见着了亲人，上来就拉住了三秋的手，样子很是激动。“四囡，她叫陈敏，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她嫂子，也就是她老公的嫂子夫妻俩去国外打工了，她老公的嫂子是咱同乡，我是通过她认识陈敏的，陈敏是福建人，但是她也来参加我们的同乡会……”陈敏转过身来冲四囡笑笑，接着，两人便都惊得目瞪口呆。“你是……”她们异口同声的叫出来。“你们认识？”三秋感到奇怪。他们还没说上话，金羽拉着雷名和一群老乡过来了。“她就是四囡，也就是金儿……”金羽拉过四囡就向老乡介绍起来。“呵，美女作家！《父亲》写得很棒，原来人更棒！”“名字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他们硬是要把四囡拉了去喝酒，四囡向三秋投来求救的目光，三秋却说，难得的，你去吧，大不了喝醉了打的回家。四囡一行走后，陈敏便激动地拉住了三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上次来我们店里看的两姐妹是你的妹妹，你小妹妹后来送了一本书《父亲》就是你的大妹妹写得……三秋，你的家人真了不起！”父亲，父亲，公公看了《父亲》就在发呆……难道……陈敏想了一下，就没有把她想的说出来……“哦，她们去过你的店？难怪你们刚才认识……”“是的。”“但是，她们为什么要送书给你们？……”三秋疑惑地问。“可能是听到我们的口音像自己那一片的人吧。”福建离五妹她们家是很近的，五妹她们在浙江的最南端，算起路程从杭州到她们还是安徽那边近。陈敏想了一下就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有些东西也许是过去的经历那就让他过去吧。但是凭五妹的性格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送人书的，三秋有点想不通，不过同乡会的热闹打断了三秋的思绪。在这里听到的都是乡音，让人感觉很亲切。

第五章　“分久必合”五
更新时间2010…6…13　22：08：06　　字数：2411

　在同乡会上，雷名已经能很自然地用欣赏的目光去看四囡了。
　　我曾经是一个罪人
　　在遥远的偏僻的山村里
　　无情地把我心爱的人
　　抛弃在黑暗里
　　无数个夜晚
　　我在梦里听到她的哭声
　　仿佛也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但是
　　世俗啊
　　你像一把锋利的剑
　　毫不留情的刺向我们的心
　　昨天
　　当我听到心爱的人
　　一个像样的婚礼也没有就嫁人的时候
　　我的良心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鞭笞声
　　……
　　但是
　　我终于知道了
　　离开我是你正确的选择
　　你嫁了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
　　婚礼
　　那些世俗的东西
　　在你那里是分文不值的！
　　……
　　当大家互相敬酒祝福的时候，雷名和四囡有了一点单独谈一下的机会。
　　“我发现世界真小。”四囡说；四囡的样子看上去还像是教书时代那般清纯，生活的沧桑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我也有这种感觉，你……还好吗？”雷名想用酒去敬一下四囡。
　　“我们也来这一套吗？”四囡笑的时候还是和在乡下时一样温和。
　　“哦，也是，我们不兴这一套。”雷名也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和四囡之间情感有了点变化，说不清是什么，觉得很熟悉很喜欢，仿佛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是叫红颜知己吗？
　　“到了国外，好好珍惜金羽！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四囡用酒杯碰了一下雷名的，摆出哥们的样子。
　　“我知道，一定会的！”雷名笑了一下，四囡的样子让雷名觉得亲切，像妹妹，但又不像，好像多了点什么，应该是多了一份心灵语言的默契吧。
　　“还有当初的那一份像童年的梦想般纯洁的希冀，还记得吗？你说想用自己的笔绘画出大同世界……”
　　“地球村？记得，我会坚持画画的，那是我的爱好……”
　　“兴趣是你的第二生命，钱没了可以再挣，但兴趣却不能丢，一个人如果一点自己的兴趣都没有，他的生活将是干燥乏味的，兴趣是我们生命的色彩……”四囡其实真的很想再看一看雷名画画，当一个人沉浸在兴趣中的时候他的样子是最美的。
　　“是这样的，用自己的手去描绘世界，世界便是五彩缤纷的……”雷名也想再和四囡一起欣赏各自的作品，和四囡在一起他会忘记功利，仿佛和大自然合而为一，像进入了陶渊明的世外桃源。
　　“我会想你的，四囡……”雷名用朋友的方式拥抱了一下四囡。
　　“我也是，祝你好运！也祝金羽幸福！”四囡觉得有种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
　　三秋这次的同乡会却没有以前那么专心，四囡和五妹去过陈敏的店，五妹为什么要送书给陈敏，陈敏是不会告诉她的，如果她觉得不方便的话，但是三秋文化不高，头脑却是聪明的，她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四囡和五妹都不认识陈敏……
　　四囡从金羽他们那边回来的时候，看三秋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是触动了她的心，自己也是有些不像话了，怎么就……
　　“实在是没办法，两个朋友要出国了……三秋，你不介意吧？”
　　“瞧你说什么！不介意的！只是有点儿心事，咱们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四囡已经有些知道三秋在想什么了，可是，要说吗？这个父亲值得相认吗？父亲离家的时候，三秋也一定很难过的，她是有些懂事了……还是不要说吧，唉，这世界真小！
　　世界真的很小，不过一个球，既然那么小，何不好好爱她？
　　世界真的很小，不过同一片天，既然那么小，何不好好珍惜，何以要相互抛弃？
　　一路上，三秋都沉默着，世界虽然很小，但人与人距离超过几百米就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了，何不好好珍惜相处的时间？
　　三秋心里有些明白，但她不想提那两个敏感的字“父亲”，想起童年，她就想起父亲的绝情，想起四囡受过的伤，她就想起“父亲”的狠心，她又怎么会在四囡面前提那两个字呢？
　　可是，三秋毕竟是善良的人，亲情也让她很想提起“父亲”。
　　四囡坐在三秋的电瓶车后面，一路上，她们什么话也没说，仿佛北京的空气凝结了。
　　这次同乡会对三秋来说是最郁闷的一次。可她也觉得是最有意义的一次，因为姐妹俩一起参加了。
　　北京的风吹在她们身上，真的有点凉。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