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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栖宸宫-第6章

小说: 凤栖宸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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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映夕但笑不语,心中揣测着那男子的身份。方才他那眼神,有些特别,也有些奇怪。

  皇帝很大方地替她解惑,淡笑着道:“他是朕少年时结识的一个江湖朋友,名叫范统。”

  “饭……”路映夕猛咳一声,止不住想笑,掩唇再道,“姓范?范统?”

  皇帝见怪不怪,颔首道:“统领之‘统’。”

  路映夕忙点头,使劲憋住想大笑的感觉。这位范侠士,他的父母居然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想笑就笑,掖着做什么?”皇帝瞥她一眼,不以为然道。

  路映夕抿起唇,就是不愿意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名取人,就更要不得了。

  “皇后,你可知小范查到了什么消息?”皇帝突然沉了面色,语气肃冷。

  路映夕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平淡回道:“臣妾不知。”

  “他查到……”皇帝拖长尾音,幽眸眯细,冷冷道,“‘灵机’的秘密。”

  路映夕一愣,霎那间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第十四章:龙颜暗怒


  皇帝的脸色阴沉莫测,瞳眸锐利如刀锋,逼视着她,冷声道:“朕孤陋寡闻,本以为‘灵机’只是抑制痛楚的奇特良方。”

  路映夕轻咬下唇,脑中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她是否该先坦诚?但是,若被他知晓内情,师父就更加危险了。

  皇帝慢慢眯起眸子,神情十分冷冽,再道:“南宫渊果然不负神医之名,皇后没有拜错师。”

  路映夕微微仰着脸,径直回视他。他只是在试探吧?他至多只查到“灵机”的药引,假若他连其中细节都清楚,那此时他必已勃然大怒。

  如此寻思着,她心中略定,柔声开口道:“师父医术精湛,可惜臣妾这是天生的心疾,连师父也无能为力。灵机,只能减少臣妾病发的频率,并无法根治此症。”

  皇帝勾了勾唇角,不掩浓浓讥诮,却不作声,只是冷冷地睥睨着她。

  路映夕的明眸黯了黯,真诚地低语道:“皇上,师父用他的血为臣妾种下‘灵机’,臣妾一生都感激师父的恩德。”

  “还有呢?”皇帝的眸中隐隐浮起阴鸷之色,似怒似愤,极为复杂。

  “还有什么?”路映夕迷惑地睁大眼睛,容颜俏丽无辜。她方才说的是事实,没有欺君。只不过,并非事实之全部。

  皇帝眼底寒光大盛,面色异常凌厉,骤然一掌拍在结实梁柱上,嘭声震响!

  路映夕一惊,迟疑唤道:“皇上?”

  皇帝紧抿薄唇,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强悍,握得发紧。

  路映夕忍痛,暗蹙眉头,软声问:“皇上,出了何事?”

  皇帝依旧沉默,大掌猛一使力,“咝”的声响,毫无预警地撕裂她的衣袖!

  路映夕怔仲一愣,下意识地立刻捂住光裸的玉臂。

  “放开手!”皇帝厉喝一声,眸光尽是一片骇人森冷,直盯她的手臂。

  事以至此,路映夕心知躲不过,也不再有隐藏的必要,索性把心一横,伸出手臂袒露到他面前。

  纤细的皓臂,肌肤白皙粉嫩,在宫灯光辉下泛着晶莹光泽,完美无暇得令人感叹。

  皇帝的眸色陡暗,如冷芒扫过她的腕臂,俊容铁青,双手仿佛克制着什么般狠狠攥紧。

  “皇上,可看够了?”路映夕淡淡出声,话语里甚至带着一丝轻讽。他若相信眼见为实,那么她也不会多作解释。

  皇帝英挺的眉宇间布满阴霾,咬牙从齿缝间迸出一句话:“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将你和南宫渊五马分尸?”

  “凭什么?”路映夕无视他的厉色,顾自微笑,从容镇定。

  皇帝未答,大手蓦地扬起,眼见就要掌掴她的脸颊,却硬生生地凌空顿住。

  “路映夕。”他缓缓收回手,嗓音低沉郁悒,显然正压抑着翻涌的怒火,“虽然你邬国与我皇朝结盟,但也不表示朕不敢杀你!”

  路映夕看他一眼,自嘲地笑起来,反唇回道:“皇上,你从不曾喜欢过映夕,不是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呢?”

  皇帝的胸口微微起伏,腾腾怒气囤于胸腔内,却暗自深吸口气,调息平稳情绪。

  “莫要得寸进尺。”他冷淡地吐出这一句警告,倏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路映夕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轻轻叹息一声,唇畔掀起苦笑。她的手臂上,没有守宫砂。皇帝连这种事都可忍耐,足以证明他为了鸿鹄大志,可以忍常人所不能。此次触怒了他,相信短时间内他不会碰她了。这样也好,她内心始终是不愿意把自己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伫立原地良久,无心就寝,她步出凤栖宫,无目的地闲散漫步。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御花园的那一处花圃前。此处已被填平,再也没有朵朵羊乳花,只剩灰泥墟土。她忽然想起,她是在这里初见栖蝶,那般的巧,就像有人刻意安排。她已让晴沁查过,栖蝶与兰姑并无关系,似乎只是单纯的孤苦小宫女。可是她有一种直觉,这个栖蝶,绝不简单。

  上天仿佛有心验证她的想法,远远的小石径上,有人正朝她这个方面走来。那人似乎心有不安,不断扭头回望,像怕被人跟踪。

  路映夕无声扬唇,悄然闪身,迅捷地躲到一棵粗壮古树后。再定睛细看,她心头顿惊!难道栖蝶是皇帝的人?

  

第十五章:反守为攻


  藏身于树后,路映夕愈加谨慎地屏息,丝毫不敢放松,也不敢探头窥视。

  此时虽夜色漆黑,但以皇帝的武功修为,她若稍有异动,必会被察觉。

  暗暗竖起耳朵,听见女子的脚步声渐近,莫约已走到花圃前。那女子似在拨土,不知在寻何物。

  “何人如此鬼祟!”

  冷厉的沉声骤响,路映夕心中一颤,莫非被发现了?

  但下一瞬就听到栖蝶惊慌失措的声音:“皇、皇上?!”

  “三更半夜,你在此做什么?”皇帝的语气似有不悦,冷声道,“拜祭兰姑?难道你不知宫中规矩?”

  “奴婢、奴婢……”栖蝶扑通一声跪下,细软的嗓音微微发抖,语带啜泣,“奴婢知道不应该,但兰姑姑生前对奴婢很好,奴婢只是想偷偷给她烧些纸钱……”

  皇帝沉默了片刻,才又淡淡出声:“朕问你,皇后待你如何?”

  路映夕听他提及自己,不由惊讶,更加凝神屏气,侧耳倾听。

  “回皇上,皇后端庄亲和,待奴婢是极好的。”栖蝶恭敬地回答,听不出真假。

  皇帝低低地笑起来,似觉得这个答案十分可笑。

  又听栖蝶侬软再道:“皇上,奴婢真心羡慕皇后,如若奴婢有皇后万分之一的福分,奴婢折寿十年都甘愿。”

  这句话说得含蓄,可也已然委婉地表露了绵绵情意。路映夕的菱唇悄悄扬起,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她就看看皇帝如何享受这艳福。

  那厢栖蝶正怯怯地小声说着:“奴婢是否说错话了?”口吻蕴着天真,惹人无限怜爱。

  “起身吧。”皇帝仿佛觉得无奈,长叹口气,道,“朕今夜烦闷,你就陪朕去水榭饮几杯。可会弹琴?”

  “会!奴婢会弹琴!”栖蝶难掩惊喜欢欣之情,连声应道。

  路映夕扯了扯嘴角,在心中腹诽,看来纵使英明睿智如他,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美色当前便就来者不拒。

  听着他们两人举步离去,静待半晌之后,确定他们没有折返的迹象,路映夕才从树后走出来。

  她扫视了一眼花圃,地上确有香烛冥纸。她蹲下身,翻了翻香烛旁的泥土,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免死金牌?栖蝶竟然拥有皇朝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究竟,栖蝶是否皇帝安插在她身边的棋子?如果是,栖蝶又怎会在那盅参汤里加浣花草,她应知她与皇帝并无行房,无需下药防她怀上皇嗣。如果不是,她从何处得到免死金牌?她的身份,到底为何?

  路映夕一边思索一边把泥土拨成原样,然后站起离开,并未拿走那一块免死金牌。她心底还有另一个猜测,却不敢深思下去。倘若皇帝与栖蝶早有交涉,那么方才的一幕,岂不是故意做戏给她看?若真是如此,这个男人城府之深,以及栖蝶的演技之高,无不令人心惊。

  夜深,凉寒。天上残月如勾,光泽黯淡,一团乌云飘近,就慢慢吞噬掩盖了那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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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看似平静地过下去,五日后,皇贵妃的身子好转,已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然而奇怪的是,皇帝并不去抚慰痛失孩儿的贺如霜,反却频频驾临凤栖宫,且夜夜留宿。

  路映夕坐在镜台前,漫不经心地梳着长发。皇帝依然没有碰过她,共枕而眠,同床异梦。但外人不知内情,皆以为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终于争得君宠。显然,这就是皇帝的目的。他要为她带来无尽的麻烦,让她陷于后宫争斗中,无暇理会旁事。

  “娘娘,韩淑妃求见。”寝门外,宫女小南恭声禀告。

  “传。”她放下桃木梳,走至外间,明亮清眸中漾起点点笑意。终于来了。

  韩淑妃仍是一袭水蓝色宫裙,淡雅美丽,而眉宇间凝着一抹天生的倔强冷傲。

  她曲膝一礼,平淡道:“皇后娘娘凤安。清韵今日前来,是为谢皇后还清韵一个清白。小小心意,还望皇后笑纳。”她摊开手心,递上前去。

  路映夕微笑着接过,温声回道:“妹妹多礼了。”

  韩淑妃举眸直视她,缓缓道:“这只指环,是韩家山庄的信物。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应是无需用到此物,清韵也只是想要聊表谢意。”

  路映夕微微一诧:“如此贵重?”这纯银指环,看起来毫不起眼,竟是韩家山庄的信物?

  “虽说是信物,但也只具有江湖救急之用罢了。皇后娘娘深居宫中,必是安康无忧,这指环皇后就当俗物把玩便是。”韩淑妃抿唇淡笑,神情一片坦荡。

  路映夕不禁对她刮目相看。韩家并非官宦世家,但在江湖上颇具地位。坊间有这样一个传言,韩家山庄若放话要追杀一个人,那人必活不到隔日天亮。现在韩淑妃愿意给她信物指环,不就是等于她能要求韩家山庄做一件事?她虽帮了韩淑妃,但其实只是顺水推舟的人情而已,没想到这个女子磊落大方,知恩图报。

  “皇后娘娘,如果没有其它事,清韵就先告退了。”韩淑妃欠了欠身,没有多余赘言,沉静地离去。

  路映夕凝望着她亭亭的背影,心中感慨良多。如此红颜,犹如一株傲梅,可却偏偏长于皇宫深苑,可惜,委实可惜了。皇帝宠幸贺贵妃,应是为了笼络贺氏一族,但以皇帝的深沉韬略,决不可能看着外戚坐大,所以,贺氏迟早要被铲除。至于韩淑妃,皇帝是真的欣赏她,还是看中她娘家的势力呢?

  默思须臾,路映夕踏出寝居,欲去太医署探望南宫渊。

  刚走到凤栖宫的外殿,就见一排佩剑侍卫守于殿门之前,气势凛冽冷峻。

  “发生了什么事?”路映夕皱了皱眉,开口询问。

  “禀皇后,宫中疑有刺客潜入,卑职等奉皇上之命,守卫凤栖宫。请皇后回内殿,以策万全。”侍卫统领跨前一步,揖礼回话。

  路映夕的眉心蹙紧,眸中掠过寒光。慕容宸睿这是要禁她的足?他要开始对付师父了?或者,他根本已经有所动作了!她太高估他的容忍度,即使他并不爱她,也未必代表他能忍她的“失贞”。他不惩治她,但极有可能会拿师父开刀!

  素手狠力一握,她旋身返回内殿。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她今日就要叫他也尝尝受制于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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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万里江山一局棋 :第十六章:有所动作]
  风和日丽,天色明朗,阳光暖暖地洒落金黄色的光辉。

  一个身姿修长的女子坐在后苑树荫下的秋千上,随风摇荡,白裙轻轻飞扬,长发乌黑如瀑。远远看去,宛若一幅清逸绝伦的仙谪画像。

  范统正大步走来,眼中掠过一丝惊艳之色,不自禁地放轻脚步。

  “范侠士,有事?”路映夕并未睁眼,却已知来者何人,轻柔出声问道。

  范统的脸色一僵,懊恼自己刚才那一分怜香惜玉之心。这女子,分明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之人,他生平最憎恶的便是这种女人!

  等了半晌,身后仍是静默无言,路映夕从秋千上轻灵跳下,笑盈盈地望着他,道:“后宫禁地,若无皇上特允,男子不得擅入。不知范侠士是否奉了圣意前来?”

  范统下意识地垂眼,不愿直视她嫣然的美颜,沉着声回道:“皇上有命,要范某在此保护皇后安全。”

  “那么有劳范侠士了。”路映夕语气温和,不再多言,径自走回寝居。

  范统默不吭声,紧跟其后,直到寝门外才停住步伐,伫立守候。他并不认为这个美丽女子有何天大的能耐,但皇上对她颇为忌惮,因此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路映夕随手关上门扉,抿去唇畔的浅笑,明眸中一片清寒。皇帝派范统跟着她,摆明了监视她,此举足以说明,皇帝确实要对师父下手了。而她,也该做点事了。

  缓缓走至凤帐内,她悄然地摸索着床板,极细微的一声“咔”响,宽敞凤床的内侧骤然显露一个空洞。她轻手轻脚地爬入,床底有一道斜形阶梯,蜿蜒而下便是一间小小石室。

  “公主殿下。”黑暗的石室里,七名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单膝跪地。

  “这条密道已挖掘至何处?”路映夕淡声询问,在漆黑中她的眼眸依然晶莹闪亮。

  “已到皇宫外的西郊岩洞。”一名女子回答,嗓音肃穆冰冷。

  “嗯。”路映夕满意地颔首。花费半年时间,总算小有所成。

  “殿下是否有任务要吩咐属下?”那领头女子冷静问道。

  “是,本殿要你去做一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路映夕的声音不高,却不怒而威,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者。

  “曦卫一号领命!”那女子并未先问是何任务,即刻叩首。身为曦卫,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她们皆是精英,亦是死士。

  “慕容宸睿尚未有皇子,只有一位小帝姬,本殿要以帝姬的命来保师父的命。你可明白?”路映夕的语速平缓,淡然无波。话落,也不待曦卫回话,便就踏上阶梯。

  素雅寝居里,依旧静谧宁和,看不出丝毫异样。路映夕从凤床上下来,倚着床柱慵懒地扬起菱唇。至多等到天黑,慕容宸睿就会来找她算账了。她很乐意看一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要先去探望师父,如此才能彻底放心。

  曼步走出寝门,便见面无表情的范统冷睨她一眼。

  “范侠士似乎很讨厌我?”路映夕面露微笑,也不自称本宫,只是挑眉望着他,带着一点挑衅。

  范统轻嗤一声,并不答话,眼神疏离而冷漠。

  “单凭某人的一面之词,就对一个人下定论,是否太过草率?”路映夕不介意他的反应,顾自道,“有时候,真相并不是我们听到的那样,也未必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只有用心去分辨,才能穿透本质。”

  范统低哼:“巧言令色,鲜矣仁!”

  路映夕不由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果然很固执很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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