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和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作者:水支-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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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哈利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他并不知道在外人看来他的眼睛现在仿佛要喷火了，或者这也是合理的？毕竟德拉科·马尔福是和他一起来的，并被大家误会为已经邀请了彼此的舞伴。哈利这种兴师问罪般的表情，真是让大家都产生出“快有好戏”看的心态来。然后，仿佛呼应一般，布雷司·沙比尼忽然把德拉科·马尔福脖子一揽，在他的耳朵边凑得实在太过分太过分近地说了一句什么，小马尔福的脸色便突然地变化了。他的身子猛地一震，一种难以形容的应该是某种恐惧的颜色从那灰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布雷司·沙比尼以史上最华丽的沙包的姿势摔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
伴随着救世主大人的一声怒吼。
“波特你在做什么？！”
以及另外一个，仿佛刚才搂着他脖子说出让他害怕的话语来恐吓他的人是哈利·波特的指责。
如果说哈利·波特在那一刻的表情是愤怒的话，那么德拉科·马尔福白得透明的面容就象是燃烧的寒冰了。不过他们都来不及对彼此做任何解释或者指责，周围的人也来不及对这个突然发生的变化作任何理解及消化，入口处缓缓地以优雅的姿态浮现的另一对新到宾客，倒仿佛足以解释这古怪的场面会发生的原因。
哈利当然不会认不得卢修斯·马尔福，虽然见面不多，不过当年哪怕对方掩着脸他也能一听就听出那种“马尔福式腔调”，一看就看出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在很多方面小马尔福都是那么象他的父亲，而哈利多前者的熟悉，甚至超过自己的理解范围之外。
可是哈利却不会认得老马尔福身边的那个女子，但当她轻笑着对数米外以沙包姿态倒在地上的布雷司·沙比尼说着“宝贝儿你又闯什么祸被人扔出去了”的时候，哈利倒一瞬间便明白了，这看上去应该不年轻可也绝对没有一丝衰老的风情万种的妇人，无疑就是他曾经听说过的沙比尼那很有名的母亲。
所以忽然之间，他也明白了沙比尼说了什么话，竟让小马尔福能神色大变：
他不过是告诉小马尔福，他是和老马尔福一起来的。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的母亲，正是今晚老马尔福所邀请的舞伴。
卢修斯·马尔福和他所邀请的那个“伊莉莎白·印傣帕尔夫人”一起走了过来，他看到他的儿子、站在他儿子身边的哈利·波特和正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似讽刺非讽刺般古怪笑容的布雷司·沙比尼，倒仿佛他所见到的只不过是一件又普通又让成熟的大人们一笑置之的小孩子闹剧一样，嘴角扯起一点向上的弧度，向他们打着招呼。
似乎他儿子的出现，他儿子的和哈利·波特一同的出现，是他就算不一力赞许，也绝不会反对的一件事。

相比起来，德拉科·马尔福的回应则生硬了许多。看得出他也想在父亲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一切再正常不过的态度，可是他那整洁得过分的光滑金发落下来一缕掩住了他的眼，他竟都忘了去把这缕头发拂开。
他的潜意识中想藏住自己的表情吗？
可是说句实在莫名其妙的题外话，哈利觉得那柔顺的金发并不太整齐地凌乱在微微闪烁的银灰色眼睛前的感觉，真的有让人心中一动的独特魅力。
马尔福则似乎忽然忘记了刚才还对哈利颇有些漠然，更对哈利那一个过肩摔的野蛮行为不满，居然把指着就在他身边的哈利对他父亲说“我和波特一起来的，我们现在是朋友”。尽管他的眼睛在这么说着的时候，于微微凌乱的发丝后闪烁得特别厉害。
卢修斯·马尔福竟然可以淡淡笑着，对跟着他们身后象道影子一样的某男子说“看来这学期的同事生活，让这两个孩子彼此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不是吗，西弗勒斯”。
再过不了一会儿，正在为赢得新一届连任而努力的现任魔法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先生也在人们的注目中出现在入口处。当他按照某种人们心照不宣的次序第一个和“战争中最伟大的英雄”哈利·波特打招呼时，哈利知道，他也必得“顺便”介绍一下和自己同来的“朋友”。由此换来的，是那年老狮子一般的部长大人的非常平静的礼貌寒暄。
而就在他们身边，伊莉莎白·印傣帕尔夫人那咯咯的笑声里跳动的是“我听说德拉科和哈利——哦，波特先生您不介意我这么亲热地称呼您吧——原来在学校里老爱针锋相对的，不过，这种少年时的意气，现在想想也挺怀念的吧。说真的，卢修斯，我在霍格沃兹读书那阵你不是正好四年纪吗？我们那个时候……”
一切真是仿佛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得让哈利几乎有一种呼吸被凝滞的感觉，于是当他“漂亮的伊莉莎白”那么咯咯笑着拉去陪她一舞——那样的女子自然总有让你无法拒绝的本事，特别是她还故意地去问小马尔福一句“德拉科，你不会介意我这个老女人稍微占用一会儿你这个漂亮的‘好朋友’吧？”——以后，再回过头来，发现德拉科·马尔福已经不见了。
“德拉科/马尔福说他的肺部有点儿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新鲜空气。”
旁边的人，都纷纷如此向哈利解释道。
哈利还不会自作多情到把印傣帕尔夫人打趣的“不是在生你我的气了吧，亲爱的哈利”当真——马尔福又怎么会吃哈利·波特的醋？也因为如此，他倒猜想是马尔福确实觉得气闷真的是独自出去“透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跟去找找他这位“同来的朋友”。若到了无人的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相对的时候，只怕马尔福是不会继续指着哈利说“我们现在是朋友”，而会继续用那种比冰还冷的态度拒他于千里之外。
况且立刻就有几个人向他走了过来，是魔法部几个说不上太熟可也不是没有若干点头之交的同事，还牵杂着些其他人——这些年来每每在社交场合里露面，这种源源不断的烦扰哈利知道是不会少的。

然则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远处，忽然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的人。
黑色的长袍，黑色的油腻披肩发，黑色的眼睛，以及唯一不同色调的蜡黄的面孔。西弗勒斯·斯内普除了在纳威的“滑稽”幻想里，从来没有和任何鲜艳明亮有过联系，哪怕他是来出席一个“舞会”。他身边也没有任何“舞伴”，当然也没有人认为他会邀请谁或接受谁的邀请。就连“漂亮的伊莉莎白”也放过了这位离她其实不算远的男子，几乎没有和斯内普搭过话，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她当年曾在这个阴冷的人面前受过什么挫折。
所以这会儿斯内普站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以任何人都没有的完美与阴暗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可是哈利还是看到了他的手势。
哈利怀疑这是斯内普暗中用了什么非常秘密的魔法的缘故——对于这个人，他永远不会相信他会和黑魔法一刀两断。
那手势的意思很简单，应该是“跟我来”。当他们还是师生的时候，斯内普就无数次因为连说话都不屑于和哈利说，用这样的手势指挥过哈利。
而且斯内普真的就在哈利瞪着他的时候转过身，沿着大厅边缘上的一条条阴影，从一道一般人很难察觉到的侧门走了出去。
“看来我也该出去透一口气了，也许还可以在花园里碰上小马尔福先生。”
哈利笑着如是说，他知道自己这样的笑容和措辞能得到旁人自以为“明白”的暧昧微笑。
斯内普要和他说什么？哈利实在想象不出来。另外那个讨厌的手势——可他知道这个他看不顺眼也看不顺眼他的男子，并不是一个无聊的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如果他要叫你去就是真的有什么事，就算是件让你最讨厌的事，你若不去最后后悔的便还是你。
另外，难以言说的预感告诉他，这会儿能让斯内普费牺牲自己的心思来向他打手势的人，说不定就是不见了的德拉科·马尔福。
所以他跟了出去，所以在厅外幽暗的走廊里，他听到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刚才是卢修斯暗示德拉科出去的，卢修斯刚刚也趁人不注意走了出去——我想你猜得到他们父子要谈些什么——”
“这事和你脱不了关系，波特！你最好把你捅的篓子修补好！”
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斯内普便顾自走开。留下哈利一人一愣以后，向着这片魔法花园的深处跑去。
斯内普和他说话没好语气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换作其他时候哈利也不怕浪费时间和回敬他的“前教授”。尤其当他们不再是师生关系之后，至少他很愿意用自己那著名的绿眼睛恶狠狠地瞪回去，和斯内普来个“意志上的较量”。但是这会儿，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心情。
他得立刻找到马尔福父子，他们正在为严重分歧的意见而争吵着吗？斯内普嘴里说得那么凶，然而无疑的一点是以他和卢修斯的那种交情，竟也阻止不了老马尔福暗藏的勃然大怒似的。哈利得赶紧赶过去，他要站在小马尔福的身边，是的，他们难道不是已经约定好的的盟友？他当然不能让那个显然敬畏自己父亲过分的胆小鬼独自面对，他要对卢修斯·马尔福说——
哈利胡乱跑了好几个圈子，却不知怎么就是找不着那对明明走到哪里都亮得刺眼的父子。他的心在这严寒的季节纷乱地象要烧起来一样，就在他几乎忍不住想是不是要回去找到凤凰社的朋友，来个分头大搜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的心也从焦躁的火焰中一下子跌到了雪地里。
他要找的人，真的在雪地上。
前面，银色的月光下，是一簇施了魔法冬天也没有凋零的玫瑰花丛。那艳丽的花朵和枝叶，在夜色中因为光线不足，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白灰的横斜，在映着月光倒颇有些亮的雪地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马尔福就躺在那片阴影里面，偏偏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捏着魔棍伸了出来。哈利的眼力不算太好，只看得到阴影里有些微光芒的闪烁，想必应该是马尔福那头招牌淡金发反射了一点儿月光的缘故。另外，在那只苍白的手上，正有暗色的一线缓缓蜿蜒。
天气冷得狠的时候，人的鼻子往往会被冻得有些迟钝。可哈利的眼力虽然不算顶好的，他的经验却无比丰富。所以他知道，如果他这会儿嗅觉灵敏的话，应该会闻到一股对他来说绝对不陌生的味道——血的味道，刚刚流出人的身体的，还没有凝固的血的血腥味。
德拉科·马尔福被很严重的诅咒打倒，他应该是受了伤，昏倒在地上。
哈利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几乎没有了。

11　迷案及结案
哈利·波特在他的书房里踱来踱去，壁炉的火光一直是红黄色的，给冬季的房间镀上一层令人愉悦的暖色色调。但是哈利的步伐和“愉悦”这种形容词相差很远，准确地说，若现在有人看到他的话，倒真的会觉得这很象一头“不耐烦地、心浮气燥满笼子转圈的狮子”。
因为他的目光确实说不上“良善”。那里面燃烧的无处发泄的斗志，真让人怀疑是否伏地魔重生而伟大的哈利·波特却上不了战场。
伏地魔当然不可能再重生，正所谓第一遍是正剧、第二遍是喜剧、第三遍再出现——就未免让人觉得这样抄陈饭的作品太无聊。
这一次，要承担救世主大人怒火的，算来还是他昔日在第二次战争中的“战友”：魔法部的“某位大人”，以及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所为的缘故，居然正是马尔福先生的独子：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现在正躺在圣蒙戈魔法伤害医院的病床上，接受密切的观察、保护和治疗。而害他如此倒霉的凶案，却成了扑朔迷离的疑案。
因为被指控为凶手的嫌疑人之一，是名声卓著的战争英雄哈利·波特。而之二和之三，则直指魔法部“某位大人”和做父亲的卢修斯·马尔福。
所以，虽然小马尔福如今本不能算是什么“要人”，这件案子，倒确实成了一件很轰动的“大案”，魔法部甚至为此成立了号称由“绝对中立”之独立调查人组成的专案组。在一片沸沸腾腾中，大张旗鼓宣称一定会“公正调查、秉公执法，给大众一个真正的真相”。而这等豪言壮语后来到底落得个“雷声大无雨点儿”的下场，其原因竟完全在大家预料之外。
不过，当哈利如一只有火没处发的笨狮子只能在自己的公寓里闷头转圈的时候，案子的调查，还确乎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根据神通广大的各位专案组成员汇总来的资料，一切表面证据，倒也象模象样勾画出了案件的轮廓。
首先，市面上最近有一个与之相关的传得热火的流言，那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为了重新回到伦敦的上流圈子，和魔法部的某些人大拉关系。又因为他本人的贪心，以及某些大人和传奇般的凤凰社之间那些传奇般的历史悠久的“不睦”，他们渐渐在一件事上有了共同的利害目标：凤凰社领袖哈利·波特继承自“布莱克家族遗产”的大笔财富。这笔财富，对另一半的“布莱克家族遗产”拥有全权管理权的马尔福先生固然是会觊觎的，它又被哈利·波特先生在战争刚开始时捐作凤凰社基金会的主要基金，魔法部的那些大人们也颇觉得应该让这笔财富另有用途。
可惜，这等对合作双方都大有好处的美事，却遭到了马尔福先生的独子，德拉科·马尔福的极力反对。反对的理由是感情化的，只因为德拉科·马尔福认为战争中他母亲的被杀与现下魔法部的那几位大人有脱不了的干系。偏偏小马尔福先生才是那“另一半‘布莱克家族遗产’”的实际拥有者，尽管现在财产由他父亲全权管理，他的意见，对这个问题影响还是很大的。
于是其次，小马尔福先生真的和父亲唱起了反调，忽然的，在今年的庆祝第二次战争结束的庆典上，和他一直以来的夙敌哈利·波特“出双入对”起来——实际上呢，前面的流言，倒是这一诡异现象出现以后才有的结果。
至于到了双方碰面的庆典舞会上，刚开始，从表面上来看，竟是平静无波的。这也不希奇，论来这些人不会自失身份当众吵闹起来。可是老马尔福先生本不知道儿子下了决心和他演对台戏，忽然发现这一点以后尽管面子上把持得住，到底还是支使最近与他打得火热的交际圈高手“漂亮的伊莉莎白”引走了哈利·波特，然后悄悄要儿子去外面寂静的花园里“说个清楚”。
从这里开始，之后的事，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根据旁边众人的回忆，除了与老马尔福先生同来的至交好友、现任霍格沃兹校长西弗内斯·斯内普先生以外，他们都没有怎么注意到老马尔福先生的离开，只听到小马尔福先生说因为肺部旧疾想到花园里透口气（这无疑是借口）。到哈利·波特回来询问小马尔福先生的去向后，他又和几个同事聊了聊天，便说也要去花园透气，顺便“说不定还能碰上德拉科·马尔福”。
而实际上，据他和斯内普校长的共同供词，是斯内普校长暗中打手势把这位前学生叫出去的。原来作为马尔福家族的朋友，斯内普校长不希望看到他们父子反目。他劝不住老马尔福，又觉得这事哈利·波特脱不了干系，就要哈利·波特先生去想办法说服这对父子。
哈利·波特先生走了，又过了一阵子老马尔福先生回来。当他从斯内普校长口中听说哈利·波特先生的行踪以后，却面色大变。急惶惶又向花园跑去，这一次他惹出的惊动很大，倒有不少人忍不住出去凑热闹。
结果他们发现的，是正拿着魔杖站在花园里的哈利·波特先生，和明显受了伤、昏迷倒地的小马尔福先生。
当然，虽然乍一看确实很象是哈利·波特先生袭击了小马尔福先生，可不相信的人是不少的。不是说小马尔福先生和波先生如今是一线的么？

可是一脸激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