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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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陌听话地点点头，退了出去。心澜听到身后有人走进来，不满地小声嘟囔着，她猛的转身，带着微笑看着走进来的女人，那个女人猥猥琐琐地躲进卫生间，关上了门……心澜轻蔑地一笑，他们到底犯了什么大逆不道，只不过彼此喜欢了，为什么会遭到这么多闲言碎语？

　　　　回到会场，心澜用她那份独有的坚强，依旧微笑于这场聚会中，用她的无畏抗击那些轻视的言语和向她投来探究的八卦目光……只是那个微笑她再也寻不到了，突然有些想念。或许萧陌不是滥情的男人，谁都有年少玩劣的时候，只是他的真爱来得有些迟了……可让她害怕的是，会不会再某一天的某一时间，又出现一个安逸那样的女孩，给她讲述与萧陌的过去，又或者出现像蕾一样彪撼的女孩，痛斥和侮辱她一番……

　　　　直到聚会结束了，萧陌依旧没有出现……

　　　　心澜落寞地走在街头，街灯含蓄而温柔地呈现着都市的繁华和无奈。从小她便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当心情烦乱的时候，就喜欢不停地散步，只是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不知不觉走近了邻家的那条小街，昏暗的灯光下站着那个孤单的身影，似乎千年遗失的温暖轻轻缓缓迎了过来……心澜有些犹豫，如果勇敢的踏出这一步，也许会寻到幸福的彼岸，也许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到底要还是不要，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她被猛的向后推了一把，“别过去，有车……”萧陌的行动远比声音更快，心澜站稳了脚跟，便看到一辆摩托疯狂地将萧陌带了出去……

　　　　“萧陌……”心澜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双手在萧陌的身体上胡乱地抚摸着，“快告诉我，撞到哪里了？我们去医院……”

　　　　此时萧陌坐在地上，抱住了受到惊吓而颤抖的女人，用脸轻轻摩擦她的发顶“别怕，我没死，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嘛……”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是不是又想让我骂你……”心澜抱着他像孩子一样哭了，幸好他还活着，自己还有机会告诉他，心里是喜欢他的……

　　　　“你伤到哪里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那个撞人的走近他们，被萧陌挥手打发走了，此时他只想独自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享受她对自己的关怀，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不想放过……

　　　　“你真的没有受伤吗？”心澜不放心地推开他的怀抱，又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他……

　　　　“再抱抱我……”

　　　　萧陌像孩子一样发出哀求，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缠的更紧，“尹心澜，不管你是不是在乎我的过去，也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爱，无论你在我身边也好，还是远在天边，我都要给你一个承诺，我等你，等你爱我……就算有一天，你和别人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会等，等到我死了，在这个世界消失了，这个承诺才算作废……你记得住吗？这是萧陌给你的承诺，他只承诺给你一个人……”

　　　　心澜流泪不停的点头，都说世间最动人的话便是诺言，不管它可不可靠，不管萧陌曾经和谁在一起，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他的人生留白只给了她，他唯一的承诺留给了她……

　　　　两个人抱了一会，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了，摸了摸萧陌的脸和头，发觉他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痛，快告诉我……”

　　　　“尹心澜，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想和你说，我没事；作为一个医生，我要告诉你，我的腿断了……”

　　　　“……”

　　　　倔强的小破孩

　　　　医院，惨白的日光灯带着一丝明晃晃的痛，刺得尹心澜睁不开眼睛……

　　　　可她却又倔强的与它对视，刺得越痛，越要看清楚这分痛的根源……渐渐的，眼前花白一片，一颗眼泪也顺着右边的脸夹流下来。说不清是灯光刺出的眼泪，还是她刚好想哭……她不敢望向那扇手术室的门，因为那个在她生命危机时，用身体挡住她危险缺口的男孩正躺在里面。他的腿是粉碎性骨折，她不懂医，却清晰地看到片子上腿骨的三条裂缝。医生说，如果弄不好会落下残疾，跛脚也说不定……可是萧陌那么完美，即使他自己能接受这个现实，尹心澜也无法接受，他的家人更无法接受吧……可他进手术室前的那一刻，还在淡定的对她微笑，“尹心澜，等我，不要像上次一样跑掉了……”

　　　　事实上，她已经无处可逃了，仅仅是一扇门之遥，她却越发的想念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即使隔着时间，空间的距离，在她心里总会有他的存在，一份淡淡的想念，淡淡的担忧，还有那抹刻在骨子里的淡淡的香味……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尹心澜的心跳猛的漏掉半拍，她看到一个护士从里面出来，很想问她里面的情况，可那位护士却和另外一个护士聊起天来……

　　　　“里面的那个患者是什么来头？能在半夜请动骨外科一把刀来给他手术……”

　　　　“不知道是谁，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man的男人。说他在上海没有亲人，自己在手术台上把字签了，还嘱咐我们不要拿手术同意书吓坏他的女朋友。麻醉药对骨头起不到深层作用，麻醉师说这样的手术局麻会痛，他却坚持局麻，说不希望手术后，要他的女朋友操劳，帮他安排住院的事。他的腿打了一个钢板，六颗螺丝，他却一声没哼……真好奇被他捧在手心里女孩是什么样，一定是位天仙吧……”

　　　　两个护士说完，都不约而同向尹心澜这边望过来，心澜下意识做直了身体，原来做萧陌的女朋友，可以这么幸福和骄傲的……

　　　　没过一会，手术室的门开了，萧陌被推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朝心澜这边望过来，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心澜看到他脸色苍白，被汗水打湿的几缕头发乖乖地贴在额前，可他的笑容却是舒缓的，令人宽心的……

　　　　心澜走过去，见那个主刀的医生没有急着去换衣服，而是在和萧陌开玩笑……

　　　　“刀口我给你认真缝合了，你的女朋友应该不会因为疤痕跑掉，但别的原因跑掉我就不负责了……”

　　　　萧陌笑了，望了一眼心澜，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那个医生说，“她不会再跑了……”

　　　　……

　　　　VIP病房，护士忙碌完便出去了，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个人，萧陌看着心澜好半天，才笑道“干嘛离我那么远？是不是觉得小破孩更破了，又想扔掉不要了？”

　　　　心澜慢慢靠近他，勉强拉了拉嘴角“一直都没想要，可是这次要扔到大街上，会担心被狗叼跑了……”

　　　　萧陌笑，心澜也笑……在看到他之前，她就想好了再也不对他哭了，可笑着笑着，她还是哭了。她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幸福要用眼泪来表现。她很懊恼自己没出息，总在小破孩跟前流泪，也许只有他才会心疼自己的泪水吧……

　　　　“别哭……”萧陌轻轻抱住她，湿湿的额头贴在她的脸上“别哭，等你带着瘸腿的男朋友满街跑的时候，再哭也不迟……不过，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反正你是跑不掉了，从我遇到你那天，你就跑不掉了……”

　　　　“真的会瘸？我不要你瘸……”心澜呆滞……

　　　　“好，咱家你说了算！你不要我瘸，我哪敢瘸……”

　　　　“讨厌，这个时候你还闹……”心澜轻捶他的胸口，看到这张俊俏的脸却没有太多的血色，心便揪在了一起……

　　　　“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特别疼？”

　　　　“你抱着我，我就不疼……”

　　　　心澜抱紧了这个一在她跟前就会耍赖的小破孩，轻轻抚着他的背，如果能减轻他的疼痛，她此刻什么都愿意做……此时，萧陌也万分享受的把下颌抵在她的颈窝，一脸的满足，“抱紧了，别再松手……”

　　　　病房内突然变得安静，两个人默默地享受着这份毫无距离的相拥，感受对方的心在自己的胸膛跳动……

　　　　过了许久，心澜在萧陌耳边低声哄劝，“睡会吧，医生说麻醉药过劲了，会疼得睡不着……”

　　　　萧陌听话地点点头，事实上他的体力也透支了。心澜帮他躺下后，把他受伤的腿吊起来，便拿着热毛巾过来掀他的被子……

　　　　“你要干嘛……”萧陌警戒地按住被角，不许她掀……

　　　　“你出汗了，不擦擦会睡得不舒服……”

　　　　“不！”某人语气坚决，就好象自己要被强（和谐）暴似的……

　　　　“……”

　　　　“我，我没穿衣服……”

　　　　晕，小破孩居然害羞，苍白的脸居然泛着淡淡的粉红。心澜笑，还以为他是世界上脸皮最厚的人呢，“没穿衣服有什么了不起，你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某人一脸黑线，吭哧半天才道，“那个地方备皮了，难看！”

　　　　嗯？半晌，心澜反应过来，失笑……明明挺悲剧的晚上，被他弄成了喜剧……

　　　　“我不看，就是给你擦擦汗……”

　　　　“不行，怕你偷看……”

　　　　“……”又是一脸无奈“就算看到又怎么了，护士小姐不是也看到了吗？”

　　　　“不行，就是不让你看……”

　　　　任是她怎么说，某人就是死死按着被角，心澜终于领教什么是倔强了。萧陌的确很倔，也很任性，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乖，可这时候却说什么也不乖了，最终心澜让步……

　　　　“算了，那我只给你擦擦上身……”

　　　　给他洗完脸，心澜将被子退到腰部，她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洗了洗毛巾，略略抬了下眼皮，她突然感觉脸上一股灼热，大概是被跃入眼帘的一切给烫到了……他匀称的胸肌，柔韧的腰身，紧致的小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荡起一抹诱惑的弧度……心澜发现男人赤（和谐）裸的上身也不能随便乱看，看了也会心跳加快……她艰难的将视线移开，却被一双手臂有力的困住，暧昧的语气飘在她的耳际……

　　　　“其实女人也好色的……”

　　　　“……”语调很轻，她却听得真切，那是带着一丝情（和谐）欲的沙哑……

　　　　“别擦了，让我抱抱……”

　　　　“……”

　　　　毛巾被夺走扔了出去，心澜也不知怎么就被按在属于男性结实的胸膛上，温柔的鼻息轻轻拂在她的面上，丝丝痒痒……她本能的想逃，脑后却被一股适中的力度困住……她的双唇便被另一个湿软的唇霸道的封锁，舌尖灵动而缠绵，本能的吸吮她口腔中的所有气息，她无力却又贪婪地回应，一丝丝清甜在彼此的口腔交融……渐渐的，她闭上眼睛，只想感受他温柔的纠缠……

　　　　“我想你……”低低的呢喃略过耳际，一只滚烫的手掌在她衣裙上摸索了一会，便顺着衣摆探了进去，一路轻抚，如羽毛般的轻柔绵延至胸前的柔软……

　　　　“别……”

　　　　无力的挣扎，却没能抵挡住来自他指尖的捉弄，轻轻的撩拨，她便一阵颤栗，一股股热流奔腾，蚀骨的快感传遍全身……

　　　　“我难受……”一声难耐的哀求，心澜感觉到密处被硬物顶住，隔着薄薄的被子碰撞厮磨着……

　　　　她身体一僵，努力地想使自己与他的分离，“你那里不是备皮了吗？”

　　　　某人动作一滞，满脸黑线，谁说备皮就不想要了……可是，他还是停下了，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在医院我就饶了你，改天再办你……”

　　　　说着，手臂带有惩罚性的收紧，双唇霸道地凑到她胸前，含住她的柔软，轻柔有力的吸吮起来，一丝破碎的呻吟在心澜的唇边溢出，又被强行咽了回去……

　　　　心澜不敢抗拒，怕他碰到那只伤腿，或许她也无力抗拒，任由他惩罚够了，惩罚累了，唇边带着一抹坏笑，安然的睡去……安静的病房，只剩下衣裳不整，轻轻娇喘的她……

　　　　臭小子，我会报复的……

　　　　她是我未来的老婆

　　　　东方，天空泛起了微白。

　　　　一片朦胧的光打进病房，照在身边这张刚刚入睡的脸上……

　　　　微微苍白的肤色，紧锁着眉头，好象在睡梦中还有些痛苦……

　　　　心澜用手轻轻舒缓他的脊背，这个动作整整持续了一夜。昨天夜里，萧陌痛醒后，便一直抱着她，抱得很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也用了一夜的时间消化了一件事，在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萧陌是最在乎她的人，也该是她最在乎的人。尽管在他身上，找不到想象中的安全感，可他却总是把一份温暖传递给她，让她时刻记得，有个人在乎她，想念她，爱她……

　　　　又过了许久，房间被外面的阳光照得通亮，心澜确定怀里的人已经睡熟，才悄悄下了病床。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裙，不知道穿着这身衣服走出去，会引起多少双眼睛的关注。人总是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强调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她现在顾不了太多，她要在萧陌醒来之前，回家洗澡，换身衣服，准备一些萧陌需要的东西……

　　　　两个小时后，心澜匆忙赶回医院，刚刚走到病房门前，便传出两个男人吵架的声音……

　　　　“殷浩洋，两个女人还不够你忙的，还有闲心管我的事……”

　　　　“祖宗，我这回可被你害死了，你要我怎么和你妈交代……”

　　　　“瞒着她……”

　　　　“瞒？这么大事我敢隐瞒吗？她早晚会知道，还会扒了我的皮……”

　　　　“你要是敢告诉她，我先让罗美微扒你的皮……”

　　　　“你少威胁我，从小到大，我替你隐瞒的事还少吗？哪次倒霉的不是我……这回玩得更大了，为了那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

　　　　“你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地叫她，我要娶她，她是我未来的老婆……”

　　　　“你妈会同意你娶她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

　　　　心澜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保温饭盒，这是为萧陌炖的鸽子汤，听说这种东西最养骨头，她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饭店学会了这道汤……只是，只是听到两个人说起自己与萧陌的关系，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进去……她了解，殷浩洋是个嘴里最瞧不起女人，可行为却不得不讨好女人的男人，所以他对她的不屑，心澜并不在意。让她在意的是，殷浩洋的那句疑问，‘你妈会同意你娶她吗？’这的确是摆在她与萧陌面前最现实的问题，谁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个大五岁的老婆……尹心澜突然感觉对萧陌的家庭一无所知，或许她心里所有的不安，也都是缘于这些吧……

　　　　忽然，门开了，她与殷浩洋只有一步之隔。心澜下意识挺直了身体，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背后议论人的也不是她，要心虚的也不该是她才对……果然，殷浩洋尴尬了片刻，可他毕竟是善于应变的男人，急忙露出了公式化微笑……

　　　　“尹小姐来得这么早……”

　　　　“我只是回去拿了些东西，倒你是，病人刚刚睡着，你就把他弄醒了……”

　　　　“……”

　　　　殷浩洋一时间语塞，萧陌倒是笑地得意了，他从来没见过殷浩洋这么吃瘪的时候，一边暗暗向心澜竖起拇指，一边撒娇道“你去哪了，我想你了……”

　　　　萧陌毫不掩饰的直白，令其他人都尴尬不已，只有他自己满不在乎，向心澜伸了伸手，想接她手里的大包小裹，“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心澜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去看他脚趾的血运，似乎比昨天好了很多……

　　　　“尹小姐，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殷浩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