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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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澜回到办公室，看到萧陌的笔记本还放在桌子上，便走了过去……她突然想到了刚才萧陌慌忙中，关掉一个网页，她好奇地点开了历史浏览记录，WJY财团的页面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傻瓜，你以为是你家啊，能随便出入……”心澜自言自语，笑着关上了电脑，把本子装进包里，继续忙碌去了……

　　　　美国WJY财团，总裁办公室……

　　　　唐婉茹悠闲地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中，看着办公桌上她与儿子的一张合影发呆……

　　　　浮华半生，或许只是随波逐流的沉沦。金钱，地位，名利，终究会在生命的尽头散去……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用放弃一生的爱情与青春岁月换取了半生的孤独……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命运最终没有将她抛弃，儿子便是她今生唯一的爱了，于是小心翼翼的呵护，视若珍宝……而只为了这份母爱与儿子的心更加贴近，才万般不舍得的任由他远行，那份牵挂或许比别的母亲来得更深切……

　　　　再过几天，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心里有一种迫切和欣喜。从儿子离开她身边以后，她的心就从来没塌实的放在肚子里，而此时又多了一种担忧，她不知道将要面临怎样的局面，萧陌会听她的话，乖乖的和那个女人分手吗？

　　　　忽然，门开了，她看到楚丽君焦急地走进来……

　　　　“婉茹姐，下面汇报，咱们内部机密库被黑客侵入了第一道防线……”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进了第一道防线就惊慌成这样？”唐婉茹如坐泰山，根本没有放在心里，好象她早就预料到了似的……

　　　　“黑客来源中国上海，只侵入了一次，进了第一道防线就再没有任何动作……是不是密码过于简单了？”楚丽君继续汇报，她却不知密码之所以简单，这只是唐婉茹利用儿子对一个女人进行的一次人格测试……

　　　　“不用担心，是个顽皮的孩子睡不着觉，跑来撒个娇罢了……”唐婉茹轻轻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伤心……宝贝啊，没想到你有一天会为了女人伤妈妈的心，或许只是孩子的单纯，一时间冲动罢了。唐婉茹在心里替儿子找到了很好的借口……天下的母亲都一样，无论如何，她们也绝不承认自己会被儿女背叛……可是萧陌单纯，你尹心澜也无知吗？你不懂得这是商业侵犯，是犯罪吗？你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让一个孩子冒这个险，你让萧陌的爱，情何以堪……唐婉茹不禁咬牙切齿，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儿子迷惑成这样……

　　　　“是小陌吗？这孩子还这么顽皮……”楚丽君为刚才自己的慌乱有些尴尬，只是她不知道这母子两个再玩什么游戏……

　　　　突然，唐婉茹的手机震动，她看了看是儿子打过来的，笑着按下了接听键，心里的不快已经随着电话的震动，而烟消云散了……

　　　　“妈……”

　　　　“陌儿，这么晚还没睡？有什么事要和妈妈讲吗？”儿子的一声‘妈’，叫得她有些心痛……她突然后悔不该利用孩子的单纯，来试探那个女人。自己不就是想让他快乐吗？为什么还把他带到是非中呢……

　　　　“妈，对不起。刚才我不小心进入了您公司的内部机密网。您别问我为什么进去，我只能向您保证我只是看了看，不会散布我看到的信息。安全起见，您还是把密码改了吧，我……我以后不会再进去了……”

　　　　“陌儿，怎么了？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和妈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妈妈的全部，只要你喜欢，公司都会是你的。可你的话让妈妈很伤心，妈妈为什么要改密码，难道你认为妈妈不信任你吗？”

　　　　“不是……”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给妈妈打电话，就不要再说了，好好睡觉吧。妈妈过几天就能看到你了，不知道我宝贝儿子是胖了还是瘦了……”

　　　　“妈，我更健康了……”

　　　　“妈妈就爱听这样的话，上海的气温已经开始转冷了，要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唐婉茹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絮叨起来……或许牵挂一个人，总会不经意的去关注他所在城市的天气，心也会随着那边的冷暖而变换……

　　　　放下电话，萧陌的心里忽然生起一团疑惑，为什么妈妈会把密码设置得如此简单，连他都能一下猜得出来？难道就是想让他进去吗，难道妈妈不信任他，想试探他吗？他不是妈妈这一生最亲的人吗？

　　　　一阵困意袭来，他意识渐渐模糊了，似梦非梦中，那双熟悉的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他边沉沉地睡了……

　　　　一连几天过去了，心澜始终在公司加班没有回家，萧陌没有再去打扰她，也没有闹着要她回家。他觉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给她增添负担和麻烦，他只有在家默默地等她回来……

　　　　……

　　　　夜已经深了，上海的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心澜因为过于疲劳，没有自己驾车。此时她坐在后车位上，闭上有些锈钝的眼睛，疲惫的她，神经却依旧处于兴奋的状态……几天的忙碌，总算有了令她满意的结果，可是，她心里期待的似乎并不是这些……这些天来，心每时每刻心里都会牵挂着他，她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到底在为何忙碌。那个她珍视温暖的小家，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与这奋斗了十年之久的事业相比，孰轻孰重……如果不是公司那十几万双期盼的眼睛，她是否该放下一切，做一个另他温暖的女人？她心里清楚，萧陌的沉默是一种爱的包容，也正是因为他对自己太迁就了，她的心里才更愧疚于他……

　　　　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上楼。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反而到了家却压制不住那份想念了……

　　　　推开卧室的房门，房间没有亮灯，暗得的令人有些压抑。大床对面的壁挂电视正播着令人厌烦的中国男足比赛，此时萧陌靠在床头睡了，垂在他额头的发丝似乎还有些湿漉，潮湿的浴袍随意地裹在他身上，由于庸懒的睡姿已使它不太遮体了，手里的NDS也已经半脱落到身上……她走过去，轻轻拿下他手里的NDS，放在床头柜上……一瓶胃药和半杯水毫无征兆地落入她的眼帘……

　　　　心澜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在家里犯了胃病都没告诉她，如果作为妻子，自己一定是最失职的妻子……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掖了掖被角，床上的人便动了……

　　　　“你回来了……”萧陌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他眼睛突然泛着光亮，心澜更加愧疚了，伸手为她解开浴袍的带子“乖，换上睡衣再睡，浴袍湿了，多不舒服……”

　　　　“我自己换，你去洗洗，早点睡，看你累成什么样子了……”萧陌没有像往常见到她，便缠了过去，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舍得移开视线……

　　　　“别动，我就要给你换……”心澜固执地推开他的手，直到帮他把睡衣穿好，“睡吧，我去洗洗就来……”

　　　　夜深了，心澜疲惫地依在萧陌的怀里，感受他的指尖轻轻在她的背上游走，似有种催眠的作用。

　　　　她微微闭上眼睛，朦胧中，她察觉他身下的坚硬顶住了自己……心澜睁开眼睛，努力赶走睡意，轻启薄唇，含住了他的唇……萧陌怔了一下，轻轻回吻了她，不深入，不带丝毫欲望的吻……

　　　　“乖，睡吧……”他紧了紧手臂，把心澜再次拢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你那里……”

　　　　“我总是这样，你就当它是晨勃……”

　　　　“……”这是午夜……

　　　　心澜在他的拍哄下，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不能歧视女强人

　　　　清秋的晨光，一点一点，缓慢地侵略了整个房间。

　　　　萧陌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与那道一直纠缠着自己的目光对视，随后，他微微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笑……

　　　　“想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心澜惊愕了一下，回过神来责怪“醒了还不起，多大人了还赖床……”

　　　　“我是想看看咱俩谁能坚持到最后，结果……我输了，输给个小花痴了……”

　　　　“你说谁花痴……”心澜脸红了……的确，她醒了以后，就一直看着他，看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最初的光线只够看到他脸部的轮廓，直到现在，房间内的光线洒满了每个角落……可她还是没有看够……

　　　　“不是花痴是什么，有没有趁我睡着看别的地方？”萧陌夸张地用被子把自己捂严实……

　　　　“看别处怎么了？自家相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呵，长本事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害臊了？”看到她的脸都快红透了，却还在嘴硬，萧陌笑着伸出手臂“来，娘子，让相公抱抱……”

　　　　“你把娘后面那个子去了，我就抱你……”心澜有些挑衅的意味，可换来的却是更加无耻的声音……

　　　　“娘，我要嘘嘘……”

　　　　“……”

　　　　心澜嘴角抽动，半晌回不过神来……看来和男人闹，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女人。她随手把靠垫砸到他的脸上“别赖床，到上班时间了，几天不管，上房揭瓦……”

　　　　萧陌笑着接过垫子，抱在怀里，歪着头问道“女强人都这么大女子主义吗？”

　　　　女强人？听到这三个字，心澜的笑意僵在嘴边，她迟疑了一下，靠近他身边坐下……

　　　　“你好久没叫我女强人了……”

　　　　“你不喜欢？”

　　　　“我怕你不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了，只要是你，做女流氓我都喜欢……”萧陌笑嘻嘻地从身后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发丝里，她独有的馨香是他怎么也闻不够的“不管你是强，还是弱，我都喜欢……”

　　　　“你不是一向对女强人有看法吗？”

　　　　“可是……”萧陌故意顿了顿，调笑道“女强人也是人啊，我们不该歧视的，我党的政策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你混蛋，什么叫女强人也是人啊，你还说不歧视，瞧瞧你的语气，简直就是轻视，蔑视，无视……”心澜不依不饶，拿靠垫一下一下地向他的头和身体上砸去……靠垫虽软，可她用的力道却一下比一下重，直到萧陌求饶……

　　　　“老婆，打痛了，我要抱抱，要抚摸……”

　　　　“还敢歧视女强人吗？”

　　　　“这么彪悍，谁敢歧视……”

　　　　心澜笑了，拍拍他的头，像安抚小猫一样“不早了，我陪你吃完早餐就要去公司了，今天在9点之前必须对标书和小样做最后一次的审核，接下来就是要调整公司以后的运行，可能还要忙两天……”

　　　　萧陌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脸，即使昨天好好地睡了一夜，还是没能驱走她脸上的疲惫。可她的努力是得不到结果的，他太了解WJY，太了解妈妈了，像逸蓝公司这样规模的企业，根本达不到WJY要求的标准。他们之所以降低条件，允许中小型企业参与竞标，也许只是打造声势罢了……想到这，他轻轻叹了口气，拂了拂心澜的头发“有些事情都是注定的，我知道你不是个在乎结果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太拼命了，好吗？”

　　　　心澜若有所思，半晌才说道“我不怕失败，但我怕失败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力……”

　　　　萧陌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早饭，心澜发现他似乎比自己还着急出门，再看他的衣着，虽然和往常一样随意，可那股子帅气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她突然就有些不安了，急忙问道“你这么着急出门做什么？还帅得这么过分……”

　　　　萧陌故做神秘的笑，拉起她的手说“先不告诉你，等你忙完了这两天，我领你见一个人……”

　　　　“谁啊？”心澜突然好奇起来，见萧陌摇头不说，她便将手缠上他的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不说？不说不让你走……”

　　　　“再这么看着我，我就把你扔到床上去……”萧陌狠狠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带着几分霸道和宠溺。如果不是时间的关系，他或许真能做得出来……

　　　　“讨厌……”心澜笑着松开了他，“去吧，电话联系。不许搞外遇啊……喂，你忘记带车钥匙了……”

　　　　“今天享受一次专车……”已经走到门口的萧陌，扔下一句话便夺门而出了……

　　　　“臭小子，一早上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忙什么去……”心澜自言自语，有些不放心地走到窗口……她看到楼下停着一排豪华型的奔驰商务车，整整齐齐，一水的黑色……正在她诧异的时候，萧陌从楼道疾步走了出来……心澜看到打头的车里，下来两个保镖装扮的男子，为萧陌打开中间那部奔驰迈巴赫62的车门，似乎萧陌没有和他们有任何语言和眼神的交流，便上了车……

　　　　这些车是做什么的？难道又是哪个富家子弟搞什么派对？奇怪的是，怎么清一色的商务车？她困惑地看着那排豪华阵容的车辆消失在眼前，才缓缓放下窗帘……

　　　　……

　　　　上海虹桥机场，萧陌抱着阔别近一年的妈妈，久久不愿放开……

　　　　一年前，他是那么想逃离这个怀抱，寻求无拘无束的自由，可此时，他才知道心里有多依赖这份属于亲情的温暖……

　　　　“宝贝，让妈妈稀罕稀罕……”似乎唐婉茹比儿子更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不顾身边有多少人，也不顾儿子的尴尬，那双带着喜悦泪水的眼睛一时一刻也无法从儿子的身上，脸上移开……

　　　　萧陌把白净的脸蛋凑近妈妈的嘴边，让妈妈亲吻后，难为情地看了一下周围，调皮道“妈，你会招来无数女人的嫉妒……”

　　　　“臭宝贝蛋子，也学会贫嘴了……”

　　　　萧陌笑笑，把目光移向妈妈身边的楚丽君“丽君阿姨，你漂亮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或许无论年龄大小，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奖的。

　　　　此时，楚丽君乐得几乎找不到北了，笑着回道“这嘴巴真甜，倒是我们小陌不能再帅了，都过分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直到母子两人亲热够了，殷浩洋和罗美微才走上前来，和唐婉茹打了招呼，安排大家上了车……

　　　　唐婉茹带来的人不多，但殷浩洋清楚，各个都身居要职，有他熟悉的，也有他连面都没见过的。他不仅感叹，WJY的变化真大，自己只不过离开总部才一年之久，就已经感觉到陌生了……

　　　　坐在从虹桥机场开往上海市中心的车里，唐婉茹始终把儿子搂在身边，从见到那一刻起，她的手就没有松开……

　　　　“陌儿，让妈妈看看你的腿……从美国来的专家，帮你复健的效果怎么样，有没有落下不适？”

　　　　“早就好了，现在能跑能跳的，一点都不瘸……”

　　　　“这孩子，乱说话……”

　　　　萧陌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妈，这次在上海准备呆几天？”

　　　　“我要处理些公事，大概一个月左右，然后带你回美国……”

　　　　“我不回！”

　　　　“不要赖皮，男人说话就要算数……”

　　　　妈妈似乎没有给他抗拒的余地，萧陌想了想说道“我不是说永远都不回，只是要拖延一段时间。妈，我想带一个人回去，过两天，你见见她……”

　　　　“好了，这么远的路不累吗？靠妈妈身边休息一会……”唐婉茹及时打断了儿子的话，她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她也知道，想说服儿子跟自己回美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临来上海前，美国总部的事她已经做了长久离开的部署……

　　　　“婉茹姐，你发现小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