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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殇(自始至终首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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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教……今日就是尔等葬身之时!明年此时再来自恃不凡!到阎王殿中去护着你们的纲理伦常罢!
  “夫子教!掌者夫子!执者圣人!举目天下,无人争锋!”突地,在场夫子教徒们大声吟唱道,目光无神的看向执剑而立的濮阳曦身后。有人……濮阳曦握紧剑柄,缓缓回过头去,就着已初升的月光望着方出现的佝偻人影。
  “无耻之徒!坏民风!叛伦常!” 护院墙上一位鹰勾鼻、满头银发,皱纹纵横交错的老者负手而立,冷笑连连的喝道,“这天下之君岂是这等小人可做得?!”
  濮阳曦不怒反笑:“朕不能做得,尔等自封为卫道者难道就做得?”
  “我等圣人!不肖尘世之事!”
  “那前辈大可躲在深山老林逍遥快活去!何必出来惹是生非!”目光中隐隐浮动着嘲讽,“四处杀戮,好个‘圣人’!”
  “好个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毛头小子!夫子即天!天即夫子!岂能容你败坏风尚!做尽那等羞耻之事!不愧是氲氤子老贼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夫早该动手了!”
  “老贼居然还敢提我师傅名号!若不是被尔等卑鄙小人暗算,凭你这朽物哪是我师父的对手!”泛红嗜血的剑身在夜寒中颤动着,发出动人的叮吟。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今日便取你性命!隔两个时辰再与你那败德淫夫下地狱风流快活去!”
  “你这小喽罗朕不屑对付!”他居然提起朝,难不成他们还得下手对付朝么?“唤你们那假仁假义的夫子前来!”
  “啧啧,老夫贵为亚圣,对付你这禽兽已是绰绰有余!小子!看招!”枯瘦如干柴般的两爪里刹那间多出两枝判官笔,老者吃吃笑着,如疾风一前一后点向濮阳曦腹前天机、归来、神阙、期门、气海五穴。濮阳曦抿抿唇,略沉右腕,擎天如虹射将出去,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老者见讨不得便宜,半途突又向假山石上轻点借力,腾空翻跃至濮阳曦身后,两笔猛探下,正想将他太杼、风门穴封住。濮阳曦笑得欢,压低身子软若无骨似的自他笔间溜过,这等身法,饶是老者见多识广,一时竟也不知他练过何种密门功夫。
  “老贼,念你年老体衰,朕且让你五招,如今五招已过,你就等死罢!”正在老者心念这濮阳曦为何一径守势之时,只听得耳边阵笑,后方便是惊风拂过。他大骇,急急自假山跃下,掠后数丈,堪堪避过那看似平常的一剑。
  濮阳曦神出鬼没竟笑呵呵立在他前方,负剑而立,金黄绣袍上一尘未染,无比闲适。
  冷汗渐渐自老者额上渗出,手中判官笔捏得更紧了些。他万万不曾料想这养尊处优的皇帝竟不曾疏忽了练武!如此见他这招式间竟比他师父氲氤子犹胜了三分变化。不过五招,竟是他这虚长数十年落了下风!
  “指教了。”笑容晏晏如戴副面具,濮阳曦轻道,提气如云般升起,擎天剑身依旧红艳,划出绚烂无比的剑花朵朵,盛开怒放如莲。血红的莲。
  老者急速后退,那些个剑莲却像是黏住了般,近他身边流连不去。剑锋透亮,寒气自涌泉穴向上冒着。天池!曲泽!天开!梁门!归来!箕门!血海!商丘!三阴交!环跳!阳陵泉!毫无章法!乱中却无法脱身!
  这究竟是什么剑法?为何竟不是对着人身要穴?这等小穴即使受伤也可在几日之内复原!这小子究竟是打何主意?!
  濮阳曦勾起唇角,擎天剑身晃动着,如血蛇般上下飘飞纠缠。
  曲池!小海!后溪!少泽!神门!少冲!合谷!尺泽!列缺!
  怎会如此!他不是应当趁老夫无还手之力时全力击百会的么!
  轻盈飘着,金色绣袍飞扬如故。这轻功!这内力!这!快剑!转眼间剑花多出数朵,老者已是颇为吃力,判官笔左抵右挡,仍然无法抑制住眩目剑花来袭。最后一个推手,擎天剑尖波动着犹在眼前,濮阳曦却若灵般闪身至他身后,轻念道:“天柱!天开!外关!阳白!风池!”剑随人心而动,念至,剑至。
  老者全身虽无大碍却已是浑身鲜血淋漓,两枝判官笔只能徒劳的护住任督二脉大穴,不敢有丝毫大意。
  濮阳曦不以为仵,旋身移至旁位置,按八卦象游走着,剑毫不停歇的念哪指哪,剑气恢弘散开,看似却随意无比。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调教出来的成果?!
  老者只有暗自咬牙硬撑下去,期望能有弟子发现他的窘境,赶来救他一命。然而,反观他的对手,那俊美的脸上竟然依然挂着笑容——那么,阴狠而又温和的笑容。
  月如勾。月色如血。
  赤红的剑身上倒映着年轻男子俊美而嗜血的脸庞。剑气越发猛烈,男子的笑容也便越发灿烂。
  御花园内,残花败叶随着剑气飞舞,已是飘忽虚幻如梦。那白、粉、蓝、红、嫩绿的花瓣,那翠色、暗墨的绿叶,如有生气之物般,被那血色的剑任意驱使,勾勒出副美不胜收的图画来。而为那图画点睛的,无疑正是被困于花中的老者与在花叶之外、飘渺似团金色烟尘的男子了。
  这并非梦境。那老者沉重的喘息声隐隐预告了接下来的血腥。对老者而言,这些花瓣、绿叶他都无暇欣赏,这些充其量只是给他留下大小数百计伤痕的暗器罢了。对方行云流水的剑势,一波更胜一波,源源不断的袭来。
  全身上下大小穴位皆被那刚中带柔、柔中糅刚的剑气伤到,最细微的小穴位也都未曾放过。
  料不到,小穴被伤竟是如此痛楚,浑身空有内力,却无法使上一成,只能任这昏君宰割。
  难道,筹备多年的大业竟是如此曲折难以完成么!要也得玉石俱焚!老者双目突精光暴涨,顾不得护住心脉要穴,判官笔巧妙一抓,正向那男子胸前要穴——
  只一寸!人呢?方才不是好好的伫在这头的么?!居然凭空消失了?!
  “百会!哑门!大椎!”
  三声“噗嗤”轻响,老者浑身僵直,枯瘦爪中判官笔颓然掉落——三道细细的血线自他头顶正中、颈背三部飚出。
  悠悠一叹。
  “至阳,腰阳关,长强,命——门。”
  血色长剑在夜风中畅吟着,剑尖几滴鲜血滑落于地。
  老者一头散发乱舞着,怪笑一声,仆倒在地。
  濮阳曦举起长剑,在死者麻衣上擦拭着沾染的血迹,悠然而从容。赤红剑身渐渐恢复常态,杀气也收敛不少,他便循着火炬灯光,望向仪圜殿。那里打杀甚是激烈,想想大哥眼疾,怕也是应付不过。影子既然还未赶到,应当就是守在朝身边了罢。如此也好,省得他再担心朝是否在秦州也受到袭击。
  然,他不过走得两三步便停了下来。
  停下后,嘴角又勾起——温柔而阴狠的笑容。
  “朕竟劳得夫子大驾,真不知是福是祸啊。”与皇兄约定的亥时已近了,与这魔头对阵一两个时辰也应当是不在话下。
  “真好功夫。居然能将教中亚圣置于死地而不费半点气力,老夫真是佩服。”身后是暗哑的声音回应道。
  “朕这般败坏道德伦常之人竟能得夫子佩服?”嗤笑。
  “夫子既天理,天理即夫子。有胆子的人方能逆天而行,这点就能令老夫道出‘佩服’二字了。”
  “错。”笑着回身,看着儒衫飘飞的银髯老者,濮阳曦按着躁动不已的擎天剑朗声道,“朕即天,天即朕。无人可指摘朕的不是。过去无,如今无。往后依然。”
  “若无道德伦常可接受朕的情,朕可造出道德伦常令它们承认。一切阻挠我情意的人,都非死不可!”
  “那就让老夫瞧瞧你的真本事罢!”移形换位,夫子如魅灵般的手自儒袖中探出,击向濮阳曦的百会大穴。
  濮阳曦侧身轻提气,向旁让开,顺势拔出剑,迎战。
  秦州。
  月亦是如勾。月色亦是若血。
  军营处处是惨叫声,数条魅影穿梭于军帐之间,见人便盘问一番,随后斩杀。不多时,军营外也是处处唳喊。血已成数条小溪,血腥味与海腥味混合,随风吹向盐场。而盐,本是晶莹雪白,如今也被染得红艳无比。
  靠海的数座简陋木屋中突然亮起灯光,一阵唏唆后,浑身素白、修长如画般出尘的人儿步出门外,向着军营马号而去,手中提着的赫然便是一捆嫩草。他且行一如往常,来到军营中,对那地上血流成河的景象如无视般径自走向马号。
  马号中群马嘶叫着,显然是受惊了。画中仙也似的人儿微微蹙眉,加快脚步——
  几条魅影突便拦在他跟前,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无神的打量着这出奇美丽出尘的男子。
  韩朝冷冷的环视着围住他的四名白衣人,弯腰放下嫩草,不语。
  “可是翼阳王韩朝!?”平板的声音问道。
  韩朝仅是点头认了,不答话。来者也不在意,遂举剑相向。四剑纵横,招招致命。韩朝先退后数步,眼看被逼得无处可退,他眉愈锁紧了,微微提气,飞身而起。于空中翻越旋转,堪擦着剑身避过,素色袍袖盛开如白玉麒莲。
  四名杀手微微怔怔,像被这番身手惊住。稍稍定神后,他们攻势愈见残忍,痛下杀着,就似恨不得顷刻间就将韩朝斩成几段。韩朝也不想问其来意,水袖卷住四剑向后一带,顺手便夺过其中一柄长剑,腕轻抬,剑尖飞旋,直奔那失剑者要脉而去。那人竟不闪躲,另抽出一柄长剑便刺来。韩朝只得收势轻点地,借着风力拔高数丈。
  正在此时,他背后突然插过把长刀来!如此悄无声息,待韩朝察觉不妙时也为时已晚,那长刀穿透他后背、刺过他胸前的白裳,鲜血喷洒……
  京城城外,一匹白马驰如雷电。马上骑手显而易见已是万般心焦,不断催促着马儿跑得再快些。但就在京城城墙在望时,马儿突然滚翻在地,四肢抽搐竟是就此累死过去。骑手飘落于地,轻抚抚马儿额间,决然离去。
  亥时!亥时还有多久?
  曦儿!万万记得等皇兄回去再做打算!
  骑手不过以凌波微步飘出几里开外,便见一团大内高手模样的人围攻。本欲走得自在,不料在看清那以一敌几百的人后,顿时怒火攻心,也冲上前去。
  原来那被困在京城城郊的人正是担心主子而私自离开秦州的影子。但他接近京城不久便遭人盘问、堵截,无奈之下,只有与这些夫子教恶徒戮战一番。谁知是愈战愈无法脱身。顾虑到城内主子安危,他即使要硬闯怕也是来不及。
  这下可好,甄亲王濮阳熙赶到,总算也能并肩奋战了。
  但,二人没料到,这些夫子教徒竟如服过药的僵尸般,越战越勇,生生将两人就挡在静中一片混乱的京城之外。
  血红杂着纯白的剑气贯穿在两人之间,金色、白色迅速过招,便立刻收回。
  濮阳曦的剑依旧是如蛟龙出水,而那夫子的一只快鞭也不差到哪里去,柔软适度,数次差些便缠上了擎天剑。两人在斗了约一个时辰后,对敌方招式也已是驾轻就熟,应对自然。
  想不到师父临了传与的内功也只能与这魔头斗个平分秋色。皇兄莫非是被夫子教在城外的死士缠住了罢。如此可怎生是好?
  大哥此番来撩晔,是否就为了这事?是我的大劫来了么?
  仪圜殿方向斗得如此暗无天日,大哥能否应付得去?
  放心不下欧阳醉,濮阳曦巧妙的将夫子向着仪圜殿引去。夫子大概也瞧出不对,以为他耍什么诡计,不过仗着艺高也跟上前去。
  轻踏一位夫子教徒头顶,血红剑过,血丝自那人颈部喷涌而出。那夫子一时来不及躲避,竟给一腔血泼个正着。血迷住他的眼,濮阳曦趁机借力冲过去,一招简单的“白云出岫”,却在途中生变,剑尖直指迎香、听宫、颧髎、翳风、俞府五穴。夫子凭着耳力躲开,谁知下一招莫名又到了,剑气如发源源不绝,指向却是指间、趾下最细小的穴位。
  自然而然的攻击,令夫子防不胜防。濮阳曦借着曾经百参不透的剑式、剑招,竟是越舞越顺。将夫子逼得丝毫无法使出引以为傲的内力与拳法。突而婉转、突而直截、忽而凌厉、忽而柔和、一时急、一时缓,有时似细雨绵绵,有时却如暴风过境。人随心所欲将这杀气四泻的剑制得服服帖帖,而剑也因势利导,似乎洞悉人心般将对手可能的退路一一封杀。
  间使!内关!中冲!双腿向上凌空劈开,上身却无比自然向后一仰,鞭子只能扫过余风。而早染血的擎天剑顺势冲出——
  天开!支沟!阳池!金色袍袖翻飞,血红剑紧贴着主人长袖刺去。
  伏兔!解溪!下关!足微点宫檐,血红色的龙引吭,带着那已如仙人般轻盈的身体迎风颤动。
  阴陵泉!隐白!公孙!探低上身,伸足连续狠扫,内力带起的风将金色飘带吹起,缠绕上血红的剑身,妖异一如空中依旧悬挂的红色弯月。
  心俞!志室!委中!身体曲翻,剑收,长年批阅奏章修长的手指却准确无误的点向足太阳经穴位。
  阴谷!复溜!照海!躲避对方迅疾的拳风,金色冠带破裂,散开一头长黑发。长发横扫,血红的剑身又如蛇般自发丝中跳出。
  期门!曲泉!行间!上身后仰,堪避过致命一爪,手中长剑却不曾停歇,向下直指足阙阴肝经。
  悬锺!带脉!肩井!剑向上挑,长发旋身,凌空飞跃,倒挂檐上。
  天突!气海!关元!神阙!足微蹬雨檐,翻身扑出——
  “曦!小心背后!”
  大哥!剑气!有人要暗算我么?急急抽身,却仍未忘记拔身三丈,补上最后一剑——百会!至阳!长强!
  这就是人剑合一的境界么?来不及细想,眼角瞅到欧阳醉正抵挡在他身后!却是替他拦下夫子致命一爪!整个右臂被生生的拉下来!
  “大哥!”
  擎天剑杀机四现,红着眼的濮阳曦逼退新出现的三名白衣男子,忙替欧阳醉封住中府穴止血。
  “曦!莫再恋战!快走!”欧阳醉忍痛催促道。
  “不成!”人剑再度扑向也是伤势渐重的夫子。擒贼先擒王!将这老不死杀了!
  三位白衣男子见状忙伸剑拦住他的去路。夫子也勉强坐下调息运功。濮阳曦一时气愤,竟是将嗜血擎天剑的威力散发得恰到好处。不到一柱香时分,那三位白衣男子已是伤重。夫子也只有咬牙再战!
  正是两人难舍难分之际,擎天剑一声悲鸣,砍断夫子左臂。而濮阳曦见那三名白衣男子逼近欧阳醉,一时顾不上自己安危,急速扑上去救人。夫子也趁此机会用尽残余功力随后一掌赶到。
  只来得及格开那三柄剑,濮阳曦便觉得后背刺痛不已,随而人也被震飞数丈,翻滚撞到墙角才停下。
  心!心脉!真气逆涌,五脏六腑皆巨痛难捱。
  痛!心痛得像要裂开!
  口中腥气直往上冲,一大口鲜血吐出,一时竟像无法再喘息般晕厥过去。
  “曦!!”惊喊!
  “圣上!”恐惧!
  “曦儿!”痛吼!
  朝,你在哪里?离我近些好么?我……怕是不能再接近你半分了……秦州——不做这皇帝了,陪你在秦州可好?我确是言而无信。我确是曾百般发誓不再扰你。但,我却不能如此坚持了,坚持也是无用了罢。
  是,无用了。

  第十章 难消

  “曦儿!”
  “圣上!”
  “曦!”
  为何仅仅是慢了一个时辰,事情竟会如此?仅是被那些死士缠住了一个时辰!曦儿!濮阳熙拔出“破空”剑,湛蓝的剑身幽幽闪出光芒:“老贼!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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