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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生之扫墓by吴沉水(先虐受再虐攻 受重生he)-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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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在这个的午后,在这杯咖啡的醇香当中,忽然都变得恍惚游离,褪去它们当年非此即彼,非白即黑的坚定色彩,变得暧昧疏离,变得无足轻重,变得,非常可笑。

    我不知坐了多久,想要厘清的东西一无所获,但心情逐渐平和。直到外面一声响雷炸起,令人悚然一惊。我侧头望去,街上被大雨打得措手不及的人们四下奔跑,咖啡店里不到一会,便涌进来四五拨人,有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有楚楚动人的娇美女郎。我没有去留心他们的脸,只捧着咖啡杯,犹如欣赏交响乐团的演出一般,静静将心神沉溺到雨声雷响当中。

    忽然,桌子对面的异动惊扰了我,我抬起头,眼前两位妆容精致的美女,打扮时尚,大概是这附近哪个公司的OL。她们见我看他们,略微点头,其中一位用标准得有些过分的广东话问:“没有位了,我们坐这里,你不介意吧。”

    我不想开口说话,便只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们坐了下来,开始交谈,用的却是流利的美语。我果然没听错,那女孩的广东话,是特地学的,标准却不地道。恐怕,眼下说的这种语言,才是她们更为擅长的。

    女孩便是穿着打扮地严肃正经,可这个年纪,却怎么也掩饰不去活泼动人的一面。我微微一笑,只装听不懂,继续望着窗外雨丝发呆。忽然之间,我听见对面的女孩惊呼一声:“天哪,那个不是萨琳娜小姐吗?”

    另一个噗嗤一笑,不无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很难得看到她落汤鸡的模样,今天真是有眼福了。”

    “还笑,快低头啦,被她看到我们撞见她的狼狈相,谁知道会不会挟私报复。”

    我慢慢调转视线,立即见到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面部轮廓硬朗鲜明,下巴微微昂起,便是一身滴水,狼狈不堪,却也气势不弱,丝毫不以为意。我微微笑了,这个女人,从很久很久以前我认识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如此不甘示弱,处处占先,血液中流淌着倔强和刚毅,四肢中蕴藏力量和勇气。这个女人,是我曾经最为欣赏的女性,也是我唯一发誓,要好好待她,直到白头的女人。

    在我把戒指套进她手指头的那一刻,我真的想过,若我不是同志,我是一个能真正爱上她的男人,那该多好。

    这个女人,便是我上一世的未婚妻张云霁,英文名萨琳娜。

    她如此漂亮,被雨淋湿的曲线玲珑毕现,早已吸引众多男士目光。不一会,便有一冠履整洁的英俊男士上前,殷勤献上纸巾一包,我看那人目光流连萨琳娜胸部腰臀,不觉摇头。那人目光虽然猥琐,可对答之间,远远看着却颇有风度,萨琳娜也微笑作答,似乎是在感谢。随后,那男人离去,买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过来,萨琳娜笑纳,两人靠着门边看雨,似乎相谈甚欢。

    我对面的两个女孩,显然也注意到这一幕,一个说:“哇塞,果然是美女,你看,这么快就有些狂蜂浪蝶扑上去了。”

    “切,”另一位鄙夷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是,好像很浪漫的样子,那个男人给她买咖啡了,好体贴啊。”

    “等他知道萨琳娜有多刻薄,就会打退堂鼓了。”

    “欸,我听人说,萨琳娜克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到底是不是真的?”

    “岂止克夫啊,”另一个来了兴致:“我听说,她那个破财命才厉害,她未婚夫本来家境很好,人听说也很温柔,就是因为跟萨琳娜订了婚,结果好大一间公司一夜之间破产了,他本人也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你看,这女人多恐怖。”

    简直胡说八道,我惊诧地瞪圆了眼,就在此时,忽听门口一阵异动,伴随着男人的惊呼,随即,萨琳娜高昂的声音响起:“死贱男人,敢非礼我,去死吧。”我忙站起身,正见萨琳娜将手里的咖啡杯一扔,曲起一腿,一个漂亮的回旋伴随一声巾帛裂开声响,那个男人惨呼一声,重重倒地。咖啡店的人全被惊动,看着那原本优雅如女神的女人变身暴龙,个个目瞪口呆。唯有我哑然失笑,那男人真是色胆包天,萨琳娜这样的母老虎也敢动,需知她自幼习跆拳道,一般男人怎会是她对手?

    萨琳娜倒是气定神闲,高傲地打量了店中众人一眼,低头微微看了自己裙子,皱了眉头。她适才一脚飞旋,动作是干净利落,可也撑破了身上那条裙子,此刻一道大大的开叉将裙内一双玉腿暴露无疑。我叹了口气,还好我大病初愈,三伏天还多带了一件衣裳。我拿了外套,走近她,萨琳娜挑起眉毛,鄙夷说:“怎么?你个小毛孩也想来撩(调戏)姐姐我?回家吃奶去吧。”

    我笑出了声,真是,好歹也是公司主管,高级白领,说出话来,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脸匪气。我把外套递过去,和颜悦色说:“给你。”

    “干嘛?”

    “绑在腰那里,”我微笑说:“就算你不介意别人看,难道不怕又引来色狼?”

    她狐疑地打量我几眼。我补充说:“姐姐,我还小,不会想沟(追求)你的,衣服很干净,你不用怀疑。”

    她略略眯起眼睛看我,目光中充满审视,过不了多久,她才迟疑地接过衣服,绑在腰际。终于将两条美腿遮了起来。我点头笑笑,说:“那我走了。”

    她倒愣住了,叫住我:“喂,这样就走了?”

    我回头微笑:“你要说谢谢?”

    她没耐烦从手提袋里掏出钱包,说:“衣服多少钱,我算还给你。”

    “夜市地摊上捡的,不值钱,算了。”我说。

    “不行,”她的声音骤然尖利起来:“我不会平白无故受人恩惠,说,多少钱。”

    我无奈地笑了起来,原来老是黏着我占我便宜的人,曾几何时,却将这些东西算得那么清楚。我没有回答,萨琳娜却自顾自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千元钞票,塞到我手里,说:“等你说不知等到天光,拿着。”

    我微微吃惊,说:“真不用了,再说,也不值这么多。”

    “拿着吧。”她面色稍缓。

    我们正纠结着,忽然看见门外进来两名巡警,萨琳娜立即眼露凶光,恶狠狠盯着那个服务生,说:“谁让你报警的?!”

    那服务生有些害怕,嗫嚅地说:“这,在店里出事,肯定要报警……”

    “讨厌。”萨琳娜啐骂一句,一脸不耐地看着两名警察走来。警察问话,自然是非常繁琐,我莫名其妙变成目击证人,说明了萨琳娜是先被非礼,才去伤人。一来二去,闹了半日,还被通知要前往差馆(警察局)录口供备案。我与萨琳娜万般无奈,只得与那倒霉男人一道上了警车,好容易录完口供,萨琳娜也同意赔偿部分医药费,这件事方落下帷幕。萨琳娜忽然悠悠叹了口气,说:“好了,一整天都没了。你记得啊,以后不要当差佬(警察),浪费纳税人的钱,明不明白?”

    我笑了笑,说:“知道了。”

    她满意地笑了笑,跟我走到大门口,说:“那,再见了,今天谢谢你。”

    我戏谑地问:“你还有什么临别赠言吗?”

    “有啊,”她懒懒地说:“臭小子,别学那些什么鬼绅士风度,别乱对女人好,知不知道?”

    我困惑地皱起眉,她大笑:“不明白吧?”

    “不明白。”我老实说。

    “不明白就别明白了。”她笑着说:“你反正看起来不是很聪明。”

    “我要说谢谢吗?”我瞪着她。

    “不用客气。”她又大笑起来。

    我心里有些不舍与她分别,却在此时,听得一声紧急刹车,一辆眼熟的黑色富豪停在我们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迅速打开,跳下了一个男人牛高马大,却是阿彪。我诧异地说:“阿彪,你怎么在这?”

    阿彪一脸同情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就在此时,我听见夏兆柏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你倒会问他怎么在这,你怎么不问下自己怎么在这!”

    我心中一震,马上见到夏兆柏从车内跨了下来,一脸怒气,看到我,眼中冷意稍解,却在看到我身边的萨琳娜瞬间,变得更冷。忽然,他伸手一把将我拉了过来,我一个踉跄,直直撞到他怀里,夏兆柏浑身气势骇人,冰冷僵硬,将我从头到脚查了一遍,确信没有受伤,才开口吼道:“跑哪去了?不是告诉你,我今天回来吗?”

    我不欲与之说话,遂紧抿嘴唇,别过头去,他与我僵持片刻,终于无奈地放软了声调,低声问:“怎么了?你刚刚出院,身体还没好,这么跑开了,打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我低着头,想了想,还是解释说:“我出来走走,看到有色狼非礼这位小姐,她把色狼教训一顿,有人报警,我就过来帮她做证人。”

    夏兆柏紧绷的脸总算露出一丝笑意,点头说:“好了,下回去哪里,要先跟人说,好不好?”

    “不用吧,”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们没有熟到这个程度。”

    “你……”夏兆柏气急,似乎就要脸色一变,我对他仍有种后怕,不由退后了一步。夏兆柏盯着我,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疲倦地说:“以后别说这种话,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着陆就忙着找你,午饭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累得不得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怒我,好不好?”

    他难得示弱,我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夏兆柏见我不说话,微微一笑,问:“那,你现在可以陪我去吃点东西吗?”

    我迟疑了一下,夏兆柏已经携起我的手就往车里带。我挣扎起来,说:“我还没跟那位小姐道别。”

    夏兆柏仿佛这时才想起有萨琳娜的存在,略略回头,神态睥睨说:“张小姐,说再见吧。”

    “再,再见。”

    我奇怪天不怕地不怕萨琳娜,为何声调中带了颤音,转过头去,却见她一脸苍白,夹杂着极度的恐惧和痛苦。

    我正满腹疑虑,却觉腰间一紧,已被夏兆柏揽着腰带入车厢,车子唰的一声往前开去,我回头,萨琳娜站在那里,身影宛若风中残叶,瑟瑟发抖。
 





    第 25 章 

    车子飞驰,我一路保持缄默,夏兆柏几次试图过来拉我的手,都被我挣脱。

    他有些无奈,靠在椅背上吁出一口长气,半天悄无声息。我微微侧头,只见他眼睛微闭,脸上尽是疲惫之色,他说自己刚下飞机就着急找我,没顾上吃饭休息,或许是真的。

    只是,这又如何?我并没有要求此人寻找,我也未尝有义务一定要陪伴他左右,我甚至都不愿见他。

    想到此处,我忽然意识到现状的诡异,那就是,曾几何时,夏兆柏变得如此在意我?我与之不过墓地偶遇,再就是被他带入家中,再就是一连串的胁迫逼得我不得不与他保持某种奇怪的联络,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如此亲近,亲近到,夏兆柏出差回来,第一个要见的人是我,因为见不到我,竟然需要广布人群,竭力寻找,在找到我的那一刻,他的气急败坏,焦灼疼惜,都不似假装,那低吼我的口吻,仿佛,仿佛我是他的所有物。

    我背脊一僵,一个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了上来,夏兆柏,到底将我看成什么?他对我所作出的那些保护的姿态,那些霸道的支配,那些莫名其妙的关照和疼惜,为什么,做出来竟然那么自然?就好像,已经认识了我很多年,早已习惯如此待我一般?

    答案昭然若揭,但我却不愿去触碰。那种感觉太过难堪,还夹杂着恐惧,侮辱和怨怒,我的呼吸禁不住变粗,瞪着夏兆柏那张轮廓硬朗的脸,握紧了拳头,如果这一刻我手里有刀,我会毫不犹豫捅上去。我便是披着十七岁少年的外皮,可骨子里,仍是林世东,仍有属于林家人的傲气,我便是懦弱无能,平庸无趣,但我也不容旁人如此欺侮,这算什么?因为私欲,便能将一个人的事业毁去?然后你愧疚了,就能随便将过剩的情感,加诸到另一个人身上,不管对方乐不乐意,接不接受?

    莫非他真以为,这地球,是围绕他夏兆柏一个人转?谁给他这样荒谬的认知,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操纵他人的命运?

    我冷冷地开口:“停车。”

    夏兆柏募地睁开眼,目光瞬间利若刀剑,可我此刻却不觉害怕,我与他的关系已经演变得越来越诡异和荒唐,必须要加以遏制,我不想遵循他的逻辑和游戏规则。我迎视他的眼睛,平静地说:“夏先生,我出来一天了,也该回去,麻烦你停车。”

    夏兆柏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神中略过一丝受伤和隐忍,我撇过头,淡淡地说:“我很累了,不想陪你吃饭,想直接回家可以吗?”

    夏兆柏久久沉默,就在我以为他要爆发,也做好心理准备承受他的怒气之时,他却开口,只是冷静地说:“回华富村,送小逸先。”

    那司机答应一声,随即寻找路口掉头。我微感诧异地看他,却见他用手揉着眉心,似乎不堪疲累,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今天有点急了。吓到你了?”

    “没有……”我呐呐地答。

    他垂下手,再看我,目光已经柔和下来,嘴角带一丝微笑,说:“你今天,真的吓到我了。这里,”他指指心脏位置:“上亿元的生意,都云淡风轻,可听到他们找不到你,却狂跳起来。”

    我垂下头,心里不置可否,夏兆柏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心温暖如火,温言说:“我一直止不住在想,你刚刚出院,如果晕倒在路上怎么办?你长成这样,如果遇到心存不轨的人怎么办?身上有没有带钱,到处冷气这么足,乍冷乍热,你呆会又病了怎么办……”他苦笑了一下,问:“很无聊?我也没想到,我夏兆柏有一日,竟然也会像家长一样操心。”

    我抬起头,说:“你的关心过度了。”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不留情面,不禁错愕了一下,问:“你不喜欢?”

    “是。”我直言不讳:“夏先生这样,我很困扰。”

    夏兆柏眼睛微微眯起,笑了一笑,拍拍我的手背,诚挚地说:“小逸,我跟你很投缘。世东,既然选择了跟你做忘年交,我也很想跟你成为忘年交。可是,我不是一个,会对别人好的人,”他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也不需要,怎么去对别人好。我的方式,也许有些,强势,但,这只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强势的人。你不能要求,我像简太太那样对你,是不是?可是,无论如何,我很愿意看着你长大,照顾你,帮你解决一些,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嘘,不要着急拒绝我。”他打断我要说的话,继续说:“你会发现,有我做你的朋友,生活会容易很多。”

    我皱起眉头,问:“你的措辞很动人,但是夏先生,我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你也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直接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他笑了起来,眼中狡捷,玩味地问:“你觉得,你能给予什么?”

    我深知谈判中绝不能输了气势,直视他的眼睛,说:“我能给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能给予。因为我不需要你的馈赠,这个交易,从根本上讲就是不成立的。”

    夏兆柏呵呵低笑了起来,仿佛看着一个耍脾气的小孩一样,我一下被他点起怒火,大声说:“夏先生,你不觉得你在浪费时间,强人所难吗?”

    他止了笑,目光柔柔地看着我,问:“浪费时间与否,我说了算,至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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