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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生之扫墓by吴沉水(先虐受再虐攻 受重生he)-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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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听在夏兆柏耳里,立即被解释成我假装平淡,却掩盖不住内里的跃跃欲试。他笑了起来,揽紧了我,贴着我的耳朵说:“应该会,但没关系,我有专门的投资经纪,看中什么,让他举牌就行,我们只在一旁的贵宾室看就好。”
  我抿紧嘴唇,默不作声,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出门。九月底本港的阳光仍然很强,一出空调房,竟然有种瞬间皮肤被灼伤的错觉。门口他的助手保镖司机几人早已候着,见他出来,也不多话,立即有人训练有素地开车门。我不与他谦让,自己先坐上去,夏兆柏随后坐在我的旁边,仍旧拉了我的手,对司机微笑说:“走吧,去拍卖行。”

  他大概已安排人先行到地方,我们一停车,便从里面跑出西装革履几人过来殷勤迎接。夏兆柏先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度翩翩地迎我下车。他虽与我未有肢体接触,但那样神情举止,再加上他向来狼藉的名声,由不得旁人不作迤逦联想。我瞪他一眼,抢先步,自行入内,拍卖行我以前来过好几次,自然熟门熟路,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夏兆柏赶了上来,果然不会便听见他低声说:“别走那么快。”
  我身形一顿,他闪身越过我,却冷不防伸手过来,牢牢攥紧我的,我一惊,这等公众场合,怎么夏兆柏竟然毫不顾及?
  他握着的我手,轻轻摩挲一番,忽然回头对我微微一笑,说:“这样拉着你才对。”
  我一呆,随即明白他话里意思,脸颊微热,却挣不开他的手,哑声说:“别这样,我不习惯。”

  “阿柏,你来了——”旁边忽然有人喊他,声音悠扬悦耳,人漂亮精致,只可惜美人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变了脸,犹如金属擦过冷弦,刚刚动人如大提琴的音调骤然变得又冷又涩:“他,他怎么也来了?”
  我叹了口气,俊清啊俊清,我见你都没如见鬼,你又何必如此吝啬基本的礼貌,对我的嫌恶,竟然连掩饰都做不到?
  夏兆柏在瞬间身上有细微凝固,缓缓转过身,冷漠地说:“林先生,好像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来了,更妥当些吧?”
  “我,我来看看……”
  林俊清脸颊那漂亮的弧线变得僵硬,胸口起伏,目光古怪地看着我,似乎暗含着复杂的情绪。我淡淡笑,这孩子,以前还懂得将对我的不爽深埋起来,怎么现在长大了,却越活越不如从前?我朝他微微点头,轻声说:“好久不见,林医师。”

  他并不作答,却只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我心里奇怪,旧日对他的情愫即便荡然无存,但那情分却还在,几乎下意识的,我就要上前一步,问他怎么了。却觉手上一紧,一回头,夏兆柏一身寒气地看着林俊清,斜睨了我一眼,满眼不悦。
  我楞了楞,便没再上前,倒是林俊清咬下嘴唇,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说:“阿柏,我想跟这位简先生,单独几句话,可以吗?”
  “不行。”夏兆柏冷声回绝,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补充了一句:“小逸还小,不习惯跟陌生人打交道,有什么话跟我说也一样。”

  我确实也不想跟俊清多说话,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对不起了,林医师。”
  林俊清没有多大失望,只是苦笑下,说:“阿柏,你又何必做到这一步?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但我不能保证你不会说什么。”夏兆柏看着我,温言说:“小逸是个敏感的孩子,我不想他因为些无谓的事不开心。”
  林俊清有些凄然地笑笑,喃喃地说:“我从没想过,你可以对一个人到这种程度。”
  “这是我的事。”夏兆柏微微一笑,说:“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你若没事,该先进去,不然等下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拍走,可得不偿失。”
  林俊清冷哼一声,盯着他说:“不劳费心,我这个人很念旧,该我们林家的,我不会让它落到外姓人手里。”
  “是吗?那先预祝你得偿所愿。”夏兆柏不再多话,轻视一笑,柔声对我说:“小逸,我们进去吧。”

  我默不作声跟着夏兆柏走入为他备好的贵宾室内,那里有舒适沙发,高清屏幕,播放拍卖厅的现场状况。我们进去的时候,拍卖其实已经开始,只是前面的那些东西我并不感兴趣,夏兆柏仿佛也不是很在意,只陪着我坐在那说笑谈天。我一瞥过去,却看到屏幕上抹窈窕的性身影,竟然是那日撞见的萨琳娜,这倒是没有想过的。我尚有狐疑,却见林俊清施施然走了进去,他与萨琳娜分明已经相互碰面,却彼此一扭头,假装不认识。我“咦”了一声,在记忆中,我与萨琳娜相识多年,后又订婚,俊清自小长在我身边,以前大家聚会过不知多少次,从来也没觉得这两人关系差到等程度,难道我死后,又发生什么事么?

  “怎么了?”我面前搁上一杯热腾腾的饮品,我一看,竟然是热可可。夏兆柏走过来坐我旁边,一瞥那个屏幕,冷哼了一声:“今天倒是人齐。”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夏兆柏冲我温良一笑,拍拍我的手背,说:“别担心,就凭他们几个,不算什么。你若看上什么东西,我一定能替你拍下来。”
  “我没什么喜欢的。”我淡淡地翻着那本画册,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多了件贵重玩意,反倒多份风险,你没听过怀璧其罪吗?”

  “你这傻孩子。”夏兆柏呵呵低笑起来,却柔声说:“我给你的,你只管收下,不一定放家里,放我那或是保险箱都行。这样,如果哪一天我不能照顾你了,你也不会心里没底。”
  我莫名一惊,抬头看他,夏兆柏揉揉我的头发,说:“人有旦夕祸福,今日不知明日事,但未雨绸缪,什么时候都是必要的。”
  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夏兆柏伸手搂住我,眷恋地摩挲着我的臂膀,柔声说:“不过你不用操心,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这一辈子,你只要好好生活,快乐无忧就行。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夏兆柏太过温情,温情到宛若脉脉春水,即便其中蕴含着跋扈专横,但在这一刻,也让那温情中流淌着的淡淡忧伤所冲散。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经历与经历重叠在一起,记忆与记忆又能相互弥合,我忽然感到,那些原本的恨意和隔阂,竟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浓厚深重,竟然也能在霎时间渐渐消散。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熟悉之人的由衷感叹。是啊,我们都经历过生死,都知道什么是朝不保夕,都没有安全感,我们除去那些纠葛、仇恨、爱与不爱的羁勒、罪与救赎的原宥,我们其实,还曾经是朋友,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人,是彼此久到你已经无法忽略的熟人。
  对着这样一个熟人,我原本准备好说的话,那些严词拒绝,那些彰显自我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他目光柔柔地看着我,眼中竟然有隐忍和祈求。这一刻,我知道,他心里在怕,他实在怕我再说出“我跟你什么关系,我不用你瞎操心”之类的话。他实在怕我拒绝,他夏兆柏,也并非神人,他也会疼,会受伤,他将心底柔软的部分展现给我,他祈求我,至少在这一刻,不要那么没有顾虑地伤害。

  “他也许,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刀枪不入。”
  黎笙的话骤然间闪现在我脑海,我叹了口气,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前,却已经埋首靠在他的肩膀上。
  夏兆柏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轻轻地亲吻我的脸颊,辗转着触及我的唇,只蜻蜓水,随后把我抱紧,埋头在我的肩膀处微微喘息,我闭上眼,又睁开,夏兆柏身上的热量,那克制和压抑清晰传达给我。我又叹了一口气,推推他:“你说的那挂东西开始拍了。”

  夏兆柏迅速起来,与我一道注视荧屏。那挂翡翠项链,在黑色鹅绒衬托下,在射灯光线的照射下璀璨莹润,不可方物。它一出现,便吸引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而拍卖价格,也从三百万一路飙升,我看见坐在前排的俊清和萨琳娜相互竞拍,俊清脸上虽然云淡风轻,但那举牌的手,却分明青筋凸起。在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耸肩,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从小他若是紧张便会如此。蹙眉看着两人,一挂项链会引来夏兆柏的注意本就在意料之中,但俊清和萨琳娜却是为何?他二人虽然现在也算有钱人,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对陈成涵样的世家子弟都不是件小事,何况对他们二人?这挂翡翠项链就么重要?重要到为它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大概看到我眼中的疑惑,夏兆柏轻笑道:“原来,林医师出手么阔绰,莫非当年林氏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资产,偷偷转到他名下了?”
  我转头看他,夏兆柏微笑说:“有也不奇怪,依着林俊清的本性,恐怕世东在的时候,他就开始偷偷给自己弄钱。”
  我心里微微酸痛,半响才说:“这个,林先生,以前很疼爱这个堂弟,要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
  “你不懂。”夏兆柏说:“自己的钱和世东给的钱是两回事。”他盯着屏幕,忽然一笑,说:“有趣,有人在跟他们抢。”
  我抬起头,果然,大厅内有专职的代理人频频举牌,与他们二人一道竞拍,翡翠项链的价格已经飙升至八百万,这个价位,萨琳娜已经难以维持风雅姿态,恶狠狠地如同被人激怒的母老虎一般。林俊清也无法再风轻云淡,一脸铁青,却犹如赌徒一样目光疯狂专注。

  我皱了眉头,我的本意可不是为了将这两人弄到破产。我转头看看夏兆柏,问:“你不买?”
  “你没说要不要啊。”夏兆柏淡笑着说:“你如果要,我才买。”
  我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继续盯着屏幕,那个神秘的竞拍者已经将价格抬到九百万,萨琳娜咒骂一句,愤愤然举起牌子,大声道:“一千万!”
  大厅内全场哗然,我大惑不解,说:“萨琳娜疯了?就算喜欢这个东西,也犯不着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夏兆柏摸摸领结,笑着说:“她想当林家媳妇想疯了,可没那个福气,现在把个信物拍回去,没事哄自个玩也好。”

  我心下大惊,脱口而出:“不可能,她和林世东不是……”
  “不是情侣关系?”夏兆柏笑了起来:“那是林世东一厢情愿的想法,人家女孩子到底怎么想,那是另一回事。”
  我思绪纷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想起萨琳娜虽然出身名家,可家道早已中落,当年是一股泼辣精明被林夫人相中,才与林世东订婚。可林家破产,她一个女孩子,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家底殷实到可以一掷千金的地步。若是只为当年那么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那么一段荒唐的关系,硬要拍下这件贵重首饰,实在没有必要,更何况这个首饰,还是我抛出的诱饵。刹那之间,我主意已定,转过头对夏兆柏说:“我不想看他们买到这个东西。”

  “好。”夏兆柏温柔一笑,又微微叹气,嘀咕说:“你啊,还是心软。”
  我不怎么听清,反问一句:“什么?”
  “没什么,我终归如所愿就是。”他转过身,拿了对话机,打开说:“给我竞拍那挂项链,对,不管多少钱。”
  夏兆柏出手,那些人自然不能与之匹敌,再加上他雇佣的代理人颇有竞拍经验和技巧,不一会,就以一千八百万的高价将挂项链拍了下来。在一锤定音之后,夏兆柏踌躇满志地笑了起来,端起酒杯碰碰我的可可杯,笑说:“恭喜你。”
  “不,是恭喜你。”我低头喝了口杯里的东西,说:“你是项链的主人,不是我。”
  “那是为你买的。”夏兆柏看着我,目光深沉:“别拒绝我,这个东西,我非送你不可。”
  我不想再跟他多说,正好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我道了歉,走出房间接听,却原来是陈成涵。

  “简简,很抱歉,我没竞拍到那挂项链,不过,总算为你争取到一个更好的价钱。”
  我笑了,说:“别这么说,我你很感谢所做的一切。”
  “那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我们去庆祝一下小简简也成了千万富翁。”
  “不了,我,”我想了下,说:“我有事,改天吧。”
  陈成涵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那好吧。过两天我给你过数,扣除税金和拍卖行的费用,这些你都知道的吧?”
  “知道。”我说:“谢谢。”
  “真要谢我,就不要拒绝我的邀请。”他笑了起来,说:“算,不为难你,那过两天再约。”
  “好。”我说:“再见。”
  “再见。”陈成涵迟疑了一下,补充说:“自己当心点。”

  我收了线,走了回去,却近到门口,便听得里面一阵吵闹,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响起:“夏先生,求你了,把项链转给我好不好,钱不够,我最多去抵押房产,好不好……”
  “张女士,”夏兆柏的声音无比阴沉:“这挂项链过了此刻,全港都知道被我夏兆柏拍下,你不要强人所难。”
  “你才不要强人所难!夏兆柏,你要一件女人的首饰有什么用?那是世东留给我的,留给我的啊。求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点念想……”
  “不知所谓!”夏兆柏冷喝一声:“还有脸在我面前提世东的名字!阿彪,把她请出去。”
  “等下,夏兆柏,那是林家传媳的信物,你要来干嘛啊,你让给我,多少钱好商量……”
  “传媳,”夏兆柏古怪地笑了起来,冷冷地说:“你自己照照镜子,你配当林家的媳妇吗?你配得上世东吗?我警告你,别惹你惹不起的人,世东死了这么久,我已经没必要看他的面子对你手下留情了!”






  第 41 章
       
  空调忽然变得很冷,冷得人皮肤紧缩,眼睛干涩。我闭上眼,那一刻,许多原本遗忘的片段,忽然间想了起来:当年初遇时,那穿着红色蓬蓬裙,打扮精致如人偶,一张嘴却泼辣尖刻若市井刁妇的女孩;订婚宴上,一袭红色软绸晚礼服,艳光四射,几欲灼伤人的眼睛,萨琳娜,似乎在我记忆当中,总是偏爱红色,也只有她能将种颜色穿得妩媚入骨,婀娜多姿。我深深吸了口气,肺部隐隐作痛,那是我曾经疼爱的妹妹,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啊。我心里茫然,盯着那扇门,扣在门把上的手迟迟不能按下去。

  就在此时,那扇门突如其来被打开,阿彪与另一个保镖一人一边,架着萨琳娜。她鬓发纷乱,粉颊晕染,正挣扎间,反手一板,一个回旋腿,竟然将那人高马大的保镖踢了一个踉跄。她正待补上几脚,冷不防一转头看到我,不禁呆住,不仅是她,室内几人,个个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呈现不同程度的错愕。我的视线缓缓扫过他们,最后停驻在夏兆柏脸上,我没有看错,那张万年胸有成竹的脸上,此刻竟然有些许慌张。但他掩饰极好,随即那丝慌乱便如水痕掠过。夏兆柏微笑起来,朝我伸出手,温言说:“回来了?正好我们要走,想吃什么?我们去庆祝拍下想要的东西。”
  
  我一言不发,转过脸去,定定看着萨琳娜。有些疑惑在心里产生,有些答案,其实已经昭然若揭。它们就如滋生的毒草藤蔓一般,疯狂要将我缠绕绞死,骤然之间,我自觉呼吸艰难,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在不远处触手可及,可我不想伸出手去,若伸手揭开,我怕那仅存的一点华美记忆,一揭开,全是腐肉白蛆。

  “小逸,”夏兆柏语气中透着担忧,大踏步上前,伸手揽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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