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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重生之扫墓by吴沉水(先虐受再虐攻 受重生he)-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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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把她拉走!”夏兆柏低吼一声。
  “等等。”我越听越糊涂,原以为萨琳娜所说的错,是贪心不足,这么听来却仿佛还有其他的内情。我抬头看夏兆柏,夏兆柏忙笑着说:“宝贝,别理这个疯女人,她撒谎成性的,我们回去,好几天没见了,你可有好好听医生的话?”
  我不能忽略他眼底掩饰的忧虑,心里越发怀疑,喊道:“笙哥,你等一下,我有话问她。”
  “还问什么,”黎笙没好气地说:“没见阿柏都快喷火要吃人了吗?”
  “兆柏!”我回头看着夏兆柏,拉住他的手说:“让他们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告诉我好不好?我有权知道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夏兆柏迟疑了一下,断然说:“没什么事,你多心了。”
  “不是的,”我摇头,确定他在刻意隐瞒,我一下有些恼火了,冲他吼道:“夏兆柏,你挂着衰人嘴脸很过瘾是不是?当年那些事,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你都算自己头上,你指望着谁给你颁发最佳奸人奖吗?我再说一遍,我有权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兆柏一愣,我趁机甩开他的手,跑过去,扶住萨琳娜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告诉我,你说你做错了一次,是什么意思?把你做错的事告诉我,我就给你项链,我说到做到!”
  萨琳娜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满脸痛苦和追悔,最后哇的一声,掩面痛哭起来,我心急如焚,握住她的肩膀,大声说:“告诉我,我给你想要的东西,快说!”
  “我,我没脸说……”她呜咽着道。
  “那算了,”我松了手,怒道:“敢做不敢认,林世东从小教你的做人道理,都白教了!”
  “我,我,”她摇头嗫嚅着说:“我对不起东哥,我害死了他,我害死了他啊……”
  我心里有些发凉,脑袋隐隐发疼,身后一暖,一个人默默走过来半抱住我。我身子一软,靠在他身上,弱声问:“兆柏,她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夏兆柏沉声说:“没有什么,我们回去吧。”
  “你还想骗我?”我愤然拂开他的手,说:“让你说句实话就那么难吗?夏兆柏,从头到尾,你耍着我玩很有趣,很过瘾是不是?”
  “宝贝,”夏兆柏痛苦地皱了眉头,过来试图拉我,却被我一下打掉,我对他怒目而视,骂道:“不告诉我是吧?好,你给我滚,以后都不要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行了!”黎笙大喝一声,眉头紧皱,说:“都给我安静点!我来说!”
  “阿黎,你闭嘴!”夏兆柏叱责道:“你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呢!”
  “是,我欠你的!”黎笙怒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治下不严,没查清楚就让手下接了张小姐的生意,不该租了一个未成年的MB给她设下仙人跳搞臭那个人的名声!如果我知道,她付钱要陷害的那个就是你暗恋许多年的人,我打死也不会这么做。大错铸成,可我难道好受过吗?你瞧瞧我,我也遭了报应,这事你碍着咱们的交情没多说一句,可我不想它变成咱们兄弟间的一根刺……”
  “我叫了你闭嘴!”夏兆柏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我眼前一花,只听砰的一声,夏兆柏一拳挥上黎笙的下巴,黎笙一个踉跄,连退几步,终于跌坐地上。霎时间,萨琳娜的哭泣,四周保镖的纷乱,夏兆柏的怒吼,黎笙的反驳,都像隔了一个玻璃罩子那样离我很远很远,远得仿佛跟我不在同一个世界上。我愣愣地看着他们乱成一团,脑海里,仿佛听到那一日重叠的声音:“我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相信我……”
  “林先生,当事人告你猥亵□未成年人,你可以找你的律师。”
  “林世东先生,听说你是恋童癖患者对吗?当事人身上有大量性虐痕迹,请问是不是你所为?你是不是除了恋童,还嗜好□?”
  “世东,我们现在证据不足,这个官司很难打,你要有心理准备。”
  “东官啊,怎么出这种事?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人家故意派来害你的?啊?你回七婆一句好不好?”
  “东哥,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你真,真恶心。”
  “别看他好眉好眼,其实是个变态。”
  ……
  原来这样,前世中最为不堪的一件事,直接让我无颜再苟活下去的丑闻,竟然是我亲爱的小妹妹一手策划出来。
  原来是这样。
  我看见夏兆柏变了脸色朝我扑过来,看见黎笙诧异而担忧地望着我,我抬起头,看见头顶的星空,那些原本亲切注视我的眼睛,一颗颗远去,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空空如也。
  然后我听见夏兆柏嘶声裂肺吼了一句“小逸——”
  我眼前一黑,往前栽倒过去。

  第 57 章

  在栽倒之前,有一双臂膀已牢牢接住我,紧接着我被人打横抱起,急冲冲地奔往某处。
  四周乱哄哄,始终嘈杂得厉害,但那种种声音,却又仿佛离我异常遥远,有各种各样的光射入我的瞳孔,变形的脸,变形的话语,谈论与我这具身体有关的话题。然后,许多医护人员奔跑过来,我被平放上我的病床,又是各种仪器摆弄过来,各种管道、针剂插了上来,我闭着眼,意识在刹那间深深沉入身体底部,在黑不见底的深渊里,我抱紧自己的头,感到彻骨的冷。
  冷到五脏六腑都挂上严霜,冷到,我的理性和判断,都藏匿起来,只余下一片白茫茫的空泛。
  有谁拍我的脸,冲着我的耳朵大声嚷嚷什么,我茫茫然地睁开眼,陌生的脸,或者我认得,但此刻我不想辨认。我大睁着眼睛,愣愣眼前忙乱的人们,有谁大吼了一声什么,我的头隐隐作痛,想提醒他,不用那么大声跟我说话,很刺耳,但我没法说。张开嘴,我发出“嗬嗬”的简单音调。那个人似乎朝后面谁叫了一声什么,随即那天蓝色的布帘被大力掀开,外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扑了进来,那声音又大声问我:“认得他吗?你认得他吗?”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轮廓硬朗,面容焦灼,握着我的手,声音有些抖,一迭连声地叫我:“小逸,小逸……”
  “夏兆柏。”我忽然认出来了,心里像被狠狠割上一刀那样,痛得我视线模糊,我又喊:“夏兆柏,夏兆柏……”
  “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脸上湿漉漉的,有液体不断从眼睛里冒出来,我反握他的手,又喊了一声:“夏兆柏。”
  “是我,宝贝,我在这里。”他低低应着,伸手过来擦过我的脸颊,心疼地说:“别哭,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忽然间想起萨琳娜,想起昏过去前那令人不堪的真相,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夏兆柏脸色一变,一把按住我的身子,冲旁边的医生低喊道:“他怎么回事?”
  那几名冲上来一通检查,随后一个说:“身体上没有问题,大概是心理性的,他今晚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夏兆柏低沉着脸不说话,只一遍一遍地摩挲我的手,我看着他,仍是抑制不住地流泪和颤抖。夏兆柏脸上有藏不住的惶急,问:“该做的检查都做完了吗?”
  “是的,没什么大问题,其余的等明天做一个详细的,夏先生。”
  “那请你们都出去。”夏兆柏冷声道。
  “夏先生,这恐怕……”
  “都出去!”夏兆柏低吼了一声。
  那些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鱼贯退出,这个空间骤然清净下来,我只觉心痛欲裂,一呼一吸间俱是痛感,我又叫了一声:“夏兆柏。”
  “在,我一直都在,”他轻手轻脚上了床,将我连被子卷在一起抱入怀中,亲吻我的额角,柔声说:“永远都在。”
  “夏兆柏……”这个名字犹如止痛片一样,我贴着他的胸膛,上瘾一般唤着,那说不出来的痛和伤害,那让我不知所措的丑陋和不堪,仿佛都能借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借着呼唤出这两个简单的音节得以舒缓。
  “夏兆柏,兆柏……”我喃喃地说着,更深地偎依进他的怀中,近乎本能地贪求他的体温,贪求此时此刻,熟悉而无害的所在,“夏兆柏,夏兆柏……”我声音哽咽,颤抖得厉害,终于情不自禁抓紧他的衣襟,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嘴里翻来覆去说着笨拙而毫无意义的安慰话语。但他的怀抱却分外令人心安,仿佛从脚趾头到头顶的毛孔都从绷紧状态中慢慢放松,那些层层压抑的悲恸和委屈,痛苦和哀伤,在此刻都被和缓地疏导出来,通过泪腺,痛快敞开,畅快淋漓地表达出来。夏兆柏的抚慰虽然缺乏技巧,却奇迹般地起到令人安宁的作用,我仿佛在此呆了许久,久到连自己都快要遗忘,久到,我的身体内部,那占据不去的寒冷,被慢慢稀释开去,暖意自他的肌肤传达到我的,令灵魂舒展。我略动了动,这才发现,他的衬衫已经被我弄湿一大块。
  奇怪的是,此时此刻,我却没有觉得尴尬,仿佛他就该如此,仿佛他的怀抱就该为我敞开,我若流泪,就该躲在此处,就该在他面前无需顾及自尊,无需考虑会不会为他人造成不好印象,甚至于无暇想到,会不会因为我哭泣,而令对方有了不必要的负担。这些我下意识的惯性思维,在这一刻,仿佛都离我远去。我通过这场哭泣,仿佛将体内一直深深掩饰着的不安和伤痛,重生以来的忐忑和忧虑,我面对对夏兆柏这个人的怯弱和畏惧,都排除了出去。
  夏兆柏察觉到我平静了下来,拍拍我的后背,宠溺地问:“要喝水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他一手维持着抱我的姿势,一手端过水杯,凑到我唇边,我低头喝了一大口,他掏出手绢,将我脸上残留的泪痕拭去,微笑着说:“好了,这场哭可比洪涝灾害,起码我的衬衫是报销了。”
  我脸上一热,哑着声音说:“对不起,我赔好了。”
  他脸上笑容加深,抱住我轻轻犹如婴儿一般摇了摇,问:“你如果愿意送我东西,我不会拒绝,但这件衣服,我要留着做纪念。”
  我抬起头,横了他一眼,闷闷地说:“纪念我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夏兆柏呵呵低笑,吻了我的额角一下,正色说:“是纪念,这么长的路,我一个人走了太久,终于开始有点盼头了。”
  我呐呐地说:“我,我只是……”
  夏兆柏拥紧了我,笑着说:“你只是情难自禁,一时发泄,需要找个人?没事,不用说,我都知道。认识你这么久,我要再不习惯你给一颗糖再来一棒子的风格,我就白受你那么多欺负了。”
  我诧异地反驳道:“夏兆柏,我有可能欺负你吗?”
  “别赖了呀,上一次谁摸我的脸还没摸完,下一句就让我滚?”夏兆柏恨恨地说:“再上一次,是谁难得给个好脸色让我陪着散步,结果是要跟我断绝来往的?还有上上次,在咱们那栋房子里,是谁压着我的胳膊当枕头,害我一晚上不敢动一动,可醒来第一件事就骂我,说我色狼的?”
  我脸上燥热难当,虽知他有断章取义的嫌疑,但这么听来,我对夏兆柏,确实从未客气过。他以前虽说有种种不是,但我与他却心知肚明,造成当年林世东不想活下去的最直接原因,却并非破产这等事,而且猥亵男童的丑闻。林家家教,上流社会的潜规则,我自己固有的价值观念,都无法再有颜面,顶着那样的一个丑闻苟且偷生。再加上丑闻爆发之后,我百口莫辩,被俊清视为恶心变态,当时一生深爱所系,却鄙夷唾弃于你,这等苦楚,远较被人诬陷进那样的不堪境地要深得多。再加上公司崩盘再即,大厦将倾,我已回天乏力,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这才令我生无可恋。
  但此刻时过境迁,冷静一想,这种种原因,夏兆柏要负责任,可我难道不需要负更大的责任吗?我也是男人,难道不能担当自己的失败,正视性格中的缺陷和弱点吗?我恨了夏兆柏好几年,可在那仇恨当中,又何尝不是在推诿我自己的失误和无能?因为他一直秉承掠夺者的强势姿态,所以我就该心安理得扮演被侮辱和被损害的角色吗?我从未对夏兆柏给过好脸色,在如此幼稚行径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逃避,原该归属于我的过错?
  死过一次,我原该比别人更明白,生命如白驹过隙,须臾即逝,我还纠结着这些恩怨做什么?我还,要恩怨到什么地步,才算到头?
  我忽然微笑了起来,夏兆柏柔声问:“是不是忽然想通了?”
  “有一点。”我含笑点头,说:“兆柏,我忽然想起,你从从前就说过,我该过的不是那样的生活,这话什么意思?”
  夏兆柏微笑着看我,拨开我前额的头发,微笑说:“意思就是,你该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要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或事情。宝贝,以前我没法替你挡着,也不知道对别人好该怎么做,但现在不同了。我不会说话,但你只要明白一点,你可以信任我,依靠我,然后尽情做你想做的,其他我来安排。”
  我挑起眉毛,说:“包括安排我的情感和人生?”
  夏兆柏深深地看着我,说:“我的性格,不可能学那些花言巧语的公子哥儿张嘴就来大段大段的酸话。有些话糙,可理不糙。我要你,这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会竭尽所能,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不会结婚,不会找其他人,一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个世界,有你想不到的复杂和险恶,因此,我首先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你平安顺利,其次才是怎样让你高兴。我知道,我们对很多问题看法不一致,但我相信,我的考虑总会比你看得远和准。”他大概看到我皱起眉头,于是生硬地加了句说:“当然,我会学着,跟你解释我的考虑。”
  这一次,我没有如往常那样痛骂他,而是认真地听了他的话。我明白这个男人的强势和霸道之下,其实并不是非理性和不讲道理,相反,他有他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的规则,要比我的认知管用得多。我轻声叹了口气,靠在他怀里,疲倦地说:“那先跟我说说,萨琳娜你怎么办吧。”
  “你呀,一想通,肯定就心软了。”他亲吻着我的耳廓,带笑说:“都听你的,好吗?”
  “我其实很想惩罚她。”我更深地偎依进他怀里,有点困,闭上眼睛说:“我一直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疯了。”夏兆柏说。
  “为什么呢?”我睁开眼睛,说:“为了什么要这样害我?”
  “这个你直接问她。”夏兆柏轻声说:“现在你先睡,折腾了一晚上,累坏了吧。”
  我又合上眼,含糊地说:“我为什么这么遭人恨?兆柏?你也恨我吗?”
  “不,”他柔声说,轻轻吻了我的眼睑,“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爱你。”
  我勾起嘴角,迷迷糊糊地说:“别以为这么说,我就原谅你。你欠我的多了去了。”
  “所以,我现在来还了。”他低沉的声音轻轻飘在耳际。

  第 58 章

  我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在我有限的经验中,少数几次与他同床共枕,都是出于意志模糊或者不自知的状况下发生。但这一次,我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自愿靠着他安睡,无比自然,仿佛在很久以前,我们便如此相处。我知道该枕着他肩胛骨以下两寸的位置,因为这里最柔软舒适,温暖安宁;我知道他身上从不用任何男用香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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