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松山高中by_stunningkat >

第24章

松山高中by_stunningkat-第24章

小说: 松山高中by_stunningkat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那天,他宁愿宋清让一直和他说这些。如果这样乖乖听着,宋清让就不会离开的话。
    宋清让来的那天是晚上,盛安要他留下。盛安原本是没抱希望的,宋清让却答应了。
    即便如此,盛安也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悬在空中。
    不知道那种直觉从哪里来,代表什么,就是觉得很不安全。
    宋清让套着盛安的宽松T恤衫靠在床头翻阅一本书,床头灯映在他脸上,使他原本有些消瘦的面色柔和了些。
    盛安趿着拖鞋翻身上床,原本就长手长脚的,占地面积不知道有多大,却整个人都蜷在宋清让身边,挤得一点空隙也没有。
    宋清让拿书轻轻打他的脸:“过去点,怎么跟小狗似的。”
    盛安往里面挪了一些,问:“你在看什么?”
    “现代诗杂选。”宋清让说。
    盛安有点困了,宋清让的身上总有一股夏日的青梅香气,清新淡雅,一点也不设防。这味道让他安心,也令他昏昏欲睡。
    “不要看了,睡吧。”
    宋清让调暗了床头的灯,轻声说:“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盛安将手和脚都搭在宋清让身上,像条八爪鱼一样,沉默地抗议。
    宋清让无奈敲打他:“哎。”
    盛安不动弹。
    宋清让叹口气,将书签夹在某一页,放于床头,关灯睡下了。
    盛安那一晚睡得踏实。
    他还梦见宋清让用手轻轻摩挲他的鬓发,又有温柔的唇瓣吻在他的额头。
    然后他听见宋清让在他耳边说,“再见。”
    盛安被那样的告别惊醒,身边空落,再没有入睡前的温暖。
    他蓦地坐起来,窗外透着夏夜的热风,他的t恤衫整齐搭在一旁的椅背上面。
    床头的诗集也定格于某一页:
    我达达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
    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
    盛安从回忆里脱身出来时,天色已晚。
    有电话打内线进来,那人说只查到两篇宋清让与别人联名的论文,挂在社科院名下,是俞强俞院士的助手,北京某高校的讲师。
    “他这些年一直在北京?”盛安问。
    “应该是的。”电话里的人说:“五年前发过一篇,两年前发过一篇,再没有了。”
    盛安沉默地望着内线电话,良久,狠狠按了挂断。
    他要一个解释。
    钟天志彼时正在和方辉享受二人世界,盛安一个电话打进来,钟天志没好气的道:“你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盛安才懒得管这些,只问:“你找的那个历史博士,姓什么?”
    钟天志想了想,“姓陈。”
    那应该不是他。但倘若能牵上线,也是好的。
    盛安挂了电话,又叫秘书进来,问那顿饭是什么时候。
    秘书说:“就是今天晚上,七点,在您和钟先生常去的那家。”
    彼时已经六点出头,盛安连忙拿起车钥匙,给钟天志发了短信,匆匆赶去。
    宋清让出门后,看到程然的车在楼下等着。
    “快走吧,要迟到了。”程然指指手表。
    宋清让问:“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忙吗?”
    程然摊手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宋清让望着程然拉开的车门,叹了口气:“我们谈过这些的。”
    程然道:“你就当做不知道,行不行?”
    “你这样我怎么当做不知道?”宋清让转身要走:“我自己打车过去。”
    “哎!”程然急急拉住他:“你简直是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宋清让苦笑:“那你干嘛对一块石头这么好?”
    程然示意认输:“大概我也是块石头。你上车吧,我正好要去找找那个钟天志。”
    “你们要做生意?”听到程然也是顺路,宋清让才上了车,随口问道。
    “我找那败家子做什么,”程然发动汽车:“我要找他父亲。——不过钟天志这两年似乎在和朋友合伙做投资,啧啧,年轻人。”
    宋清让笑问:“怎么,赔了很多?”
    “正巧相反。”程然说:“赚了不少呢。不过大多在上海那边,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那还算是个有出息的年轻人。”宋清让夸赞道。
    程然嗤之以鼻:“他做的那些项目,什么都有,千奇百怪,风险评级不知多高。就是个赌徒罢了。”
    “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啊。”宋清让笑着说。
    程然道:“也是,钟天志年纪也才二十六七?有这种胆识和气魄,就算赔了个底朝天,我信他也能东山再起。”
    盛安到了那家预定好的商务会所,在门口正碰到钟天志与方辉。
    三人打了招呼,一同走到门口。
    “盛先生,钟先生。”盛安与钟天志是这家会所的常客,经常来这里应酬,大堂经理对他们是认识的。”
    “客人已经到了。”
    盛安示意知道,摆出一副客套而疏离的笑容来。
    服务生将门推开,盛安大步走进去,却在看到里面坐着的那个人时,直接僵住了笑容。
    宋清让听见开门声,正要起身打招呼,看到来人,也僵住了。
    两个人沉默又震惊地对视。
    方辉晚一点进来,更是愣了,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程然多年商场浮沉,见气氛不对,也选择了默不作声。
    唯独钟天志是个没心没肺的,见四人站着也好坐着也好,全都一动不动的,大着嗓门说道:“哎,怎么都站着不说话啊?来来来,先坐啊!”
    方辉杵他一下,低声骂道:“你闭嘴!”
    盛安倒叫这一嗓子喊回了魂,轻声叫了一句:“清让。”
    程然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认识?”
    盛安没回答,转头向程然礼貌伸出手:“您是?”
    程然起身回握:“丰泰实业,程然。”
    盛安笑着说:“以前就听说过您的名字,很高兴认识您。”说完又简短自我介绍:“我是清弘游戏的总负责人,盛安。”
    钟天志在一旁插嘴:“谦虚啥?程总,我是钟天志!很高兴认识你啊!”
    程然也和他握手,问:“你和清弘游戏……”
    钟天志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倒了出来:“哦,盛安太谦虚了,我们俩一起开了个投资公司,程总您知道吗?”不等程然回话,钟天志又说:“不知道也没事儿,这是我名片!噢,这是方辉,清弘游戏的艺术总策划,介绍给您认识认识……”
    那边钟天志和程然唠个不停,盛安的眼神又飘到了宋清让的身上。
    时隔五年,他们再次相见时却如此平静,好像两个人也都在等待这一天似的。
    宋清让比五年前要更成熟了,浑身的书卷气,清清淡淡却有着厚重。依然是瘦瘦高高的,眉眼也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不曾变过。
    他就那样看着宋清让,甚至都舍不得挪开眼睛。
    盛安却变了很多。
    宋清让看着他。看着他那样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褪去了青涩,褪去了稚气,变成了这样游刃有余又成熟稳重的男人。
    这样的变化好像乍然打破了他们之间那漫长又沉重的五年,盛安以一个全新的模样站在他的面前,携带着美丽时光的印记。
    男人,十几岁和二十几岁,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那边程然好不容易才从钟天志的胡说八道里脱身出来,问宋清让:“你们怎么认识的?”
    宋清让没再看盛安,坐下来,面上已平静地毫无波澜:“以前是我的学生。”
    程然只知道宋清让在松山的事并不愉快,所以逃回北京,并不知具体是谁。
    但见盛安坦然,也并不多生枝节。
    几人这才落座,盛安理所当然坐在宋清让旁边。
    宋清让见状,正要往程然那边挪,被盛安在桌下一把按住,低声道:“不许动。”
    宋清让居然也被他这简短三个威严有余的字镇住了,没再动作。
    盛安真的准备了很多话,卖苦情有之,质问有之,甜言蜜语亦有。
    但奇怪的是,在他真正见到宋清让的那一瞬间,这些话通通不见了。
    他只想要宋清让在他身边。
    一句话不说也行。
    菜肴慢慢上齐,程然在问钟天志关于投资与清弘游戏的问题,钟天志一问三不知,多是盛安将话题接过来,再侃侃而谈。
    程然问道:“我倒佩服你们年轻人,小盛,西北那边的金属矿你是不是投了一个?”
    盛安点点头:“去年的事。”
    “听朋友说,年初时候大多数人都撤资了,你却没撤。”程然的确好奇:“可不是小数目。”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盛安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宋清让碗里,动作自然,面色平静。
    一屋子人全都看着他,他倒光明正大。
    宋清让才叫尴尬,只能小声说一句:“谢谢。”
    程然皱皱眉,心里多少有数了些。
    饭局过半,才谈到游戏的事。
    游戏现在的进展与需要历史顾问的文件材料早已发到宋清让邮箱,说起来并没什么障碍。
    盛安没说两句就拍板,迫不及待一般:“那就这样定了吧。”
    方辉和钟天志当然没意见,于是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宋清让身上。
    他被看得如芒在背,一旁的盛安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他想,若是答应了这事,以后少不得要和盛安日夜打交道,那他这五年来的逃避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正要拒绝,那边钟天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提起陈鑫家孩子上重点初中的事。
    宋清让又偷偷看了眼盛安。
    以盛安的性格,他若不答应,钟天志这条关系多半就断了,再说,话都撂下了,哪还有临时反悔的道理。
    宋清让叹了口气,只能应下。
    谈完正事,余下时间都用来喝酒侃天。男人的酒桌永远是最多牛皮的,以往盛安也会附和着吹几个,今天的他却全然不在状态。
    钟天志乍一失去战友,非常不习惯,桌上本也没几个人,他便拿着酒向宋清让一举:“宋老师,怎么不喝呀!来,喝两杯……”
    方辉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放任钟天志去作死。
    盛安面无表情地拦住钟天志:“他不能喝酒。”
    钟天志稍微有点高了,不依不饶的。
    盛安被他烦得没辙,直接将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成,我替他喝。”
    宋清让张了张嘴,原想制止,又怕盛安自作多情,只好沉默。
    来回两三轮,钟天志果不其然认输。再加上盛安和程然都默契的无心恋战,这饭局也能到此为止了。
    程然在一边被钟天志聊得头晕,又碍着他父亲的面子不好说什么。
    宋清让起身就要往外走,盛安拉住他:“宋清让!”
    “好歹也为你灌了二两白酒,你连和我多说一句也不肯?”
    宋清让被他拽得走不动,心道,变了这么多,这天生蛮力倒没退步。
    “我没什么好说。”宋清让刚说到一半,看见盛安脸颊红红的,又想他今天真的喝了不少,还是为了替自己解围,一时犹豫。
    就是那一瞬间,反叫盛安抓住空挡,手顺势往回一拉,牢牢将宋清让抱在了自己怀里。
    宋清让先是愣住,然后试图推开他。
    盛安却抱得更紧了。
    他将脑袋埋进宋清让的后颈,鼻腔被宋清让身上的清香气味尽数包裹。
    “宋清让,”那样过了好久,盛安才说道,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沙哑,又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我好想你。”
    
    第40章。
    
    宋清让建设了五年之久的心理防线,也正面临着溃堤的风险。
    盛安拥抱他时,他能感受到那颗蓬勃有力的心脏,就像从前一样热烈。
    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宋清让推开盛安,转身往外走。
    盛安跟在他身后,不停地问:“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宋清让冷着脸,道:“我打车回去。”
    盛安生生把他拦车的手压了下去,“我送你!”
    宋清让瞪他:“都喝成这样了,你还是先找人送你自己回去吧。”
    盛安拿出电话,仍是拉着他不愿意松手:“我叫司机来。”
    两人正拉拉扯扯,程然从后面追上来,看了看盛安,低声问宋清让:“他就是那个学生,是不是?”
    宋清让点点头。
    程然心如明镜,说:“我送你走吧。”
    “麻烦你了。”宋清让连忙道谢,往程然的车旁走去。
    盛安正要追,却被接着出来的钟天志拉住:“哎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方辉气喘吁吁地落在最后面,对盛安说:“你别理他,有我呢,快点追宋老师去。”
    宋清让坐在副驾驶上,迅速系好安全带。程然心知肚明,踩下油门,下一秒却一个急刹:“呲——!”
    一声尖锐的声响,伴随着刚刚启动就强制刹车带来的冲撞力,宋清让和程然都是一个前倾。
    重新坐稳,宋清让抬眼一看,见盛安正站在车前,双手撑着车前盖,透过挡风玻璃,目光清明的看着自己。
    他又惊又怒,还有点心有余悸:“你疯了?!”
    盛安稍带顽劣的笑起来,对他勾勾手:“你给我下来。”
    程然一瞬间非常讨厌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盛安。
    车道狭窄,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见宋清让没动作,他重新挂档,道:“让开。”
    盛安却恍若未闻,只盯着宋清让看。
    宋清让侧头见程然也神色严肃,像是真要踩下油门似的,心下一惊:“程然,你不会是……”
    程然冷笑:“他想死,我哪还有不成全的道理。”
    引擎大声轰鸣,两相对峙,好似无声宣战。
    宋清让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程然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喝醉了和人打架时自己还去派出所保过他,现在年纪大了稍微好些,但身上还总是带着一股子若隐若现的草莽气息。盛安更不用说了,他的攻击性比程然更强,更偏激,他若沉着表情不做声,就像浑身都生着尖锐的倒刺一样。
    程然这脚油门当然敢踩,盛安估计也就是铁了心不让步。
    宋清让两相为难。
    程然驱车一点一点往前撞,是个警示与威吓的意思。
    盛安却稳稳站着,眼神坚定,一点挪步的意思也没有。
    宋清让最终还是缴械投降,解了安全带要下车,被程然制止:“你这样顺了他的意,不就是放任他以后用这种办法对付你?”
    “我知道,但我没办法拒绝他。”宋清让苦笑着摇摇头:“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
    盛安见宋清让正要打开车门,连忙过去拉开,迫不及待地,几乎是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
    还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宋清让瞪他一眼。
    两个人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司机来。
    盛安替宋清让拉开后座的门,待宋清让坐稳,自己也俯身钻了进去。
    司机问:“盛先生,去哪里?”
    “你家住哪?”盛安小声问。他问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将嘴唇靠得很近,弄得宋清让耳边麻酥酥的。
    宋清让躲远了一些,道:“南三环。”
    盛安虽没在北京呆多长时间,也知道这详细位置有些偏,便问道:“我给你在东边看一套公寓好不好?”他还没敢提起这套公寓就在自己家楼下:“离你工作的地方也近一些。”
    宋清让哪能不知道他大概又酝酿着什么假公济私的主意,冷着脸拒绝:“不用,我在那里住了五年,习惯了。”
    盛安似乎是被“五年”这个词刺痛了,事实上这也应证了他的猜想。
    就好似迎头一盆冷水湿透了他全身,于是也就沉默了下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