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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松山高中by_stunningkat-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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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宋清让问。
    “哦,这个,这是盛安刚在才门口要我交给您的。”高妮说:“好像是个什么名单。”
    “他人呢?”
    “他先走了。”高妮说。
    说起来,盛安的自行车坏了得有两个月了,现在早晚都不骑车,晚上就和宋清让一起坐685回家。
    宋清让也忘了问他的车什么时候修好,自己的自行车丢了之后也一直没记着再去买辆新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然已经对这些习以为常了呢?习惯到某一天例外了,还觉得有些失落。
    高妮见宋清让翻了翻那份名单,然后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她轻声提醒:“宋老师?”
    宋清让这才回魂,问:“就这件事吗?”
    “不是的,我来最重要是想问问您,这次盛安和赵骥打架,不会记处分吧?”
    宋清让坚持不同意处分要求,王主任见他这样犟,也的确拗不过。
    这举动实在任性,王主任也看在他高等学历和宋父的面子上松了口。临走时,他也给了宋清让一个“口头警告”,这次期中考试,如果四班成绩只降不升,下学期就会做人事调动。
    “尤其是盛安!”高妮说。
    宋清让刚被教务处数落一通,倒还有心情和高妮开玩笑:“你很担心哦?”
    高妮涨红了脸,连忙解释:“哪有!这件事本来就不是盛安的错,是赵骥说话太过分了。”
    宋清让问:“赵骥说什么了?”
    “说他怪胎什么的,还说他是孤儿,没有人要、没有人养。”高妮愤愤地说,“是我我也会揍他。而且盛安不是存心闹事的,我当时就在他们两个旁边,他动手之前还要我站远点……宋老师,您说,他这样不是很善良地在爱护同学吗?这都要记处分的话也太冤枉了。当然我觉得赵骥也不应该记过……他就是幼稚了点,其实没存什么恶意。”
    宋清让耐心听她讲完一大段,笑着宽慰道:“放心吧,只有口头警告,不记过。”
    同样也教四班语文的李倩在一旁说:“这可是你们宋老师争取了一下午争取来的,妮儿啊,你回去和赵骥说说,叫他以后也懂点事。”
    高妮感动得一塌糊涂:“一定的!谢谢宋老师!”
    高妮走后,李倩感叹道:“高妮是个好孩子,很热心。”
    宋清让有同感,她对盛安的态度更是难能可贵。
    “赵骥说话也真是,”李倩说:“都说童言无忌,我看那些略略懂事却又不够成熟的孩子说话才最伤人。”
    宋清让不知道作何回答。
    因为他心里的天平早就向盛安那边一歪到底了,所以他怕一旦自己开口说了什么,会有失作为一名老师的公允。
    他把名单收好,对李倩说:“李老师,今天多谢你了,明天见。”
    离开学校后,宋清让直接给盛安打了电话。
    盛安没有朋友,在学生中流行的任何的社交平台上也都没有他的踪迹。想要知道他在哪里,只有找到他本人。
    盛安确实没回家,他去了筠水中游的一小片浅滩,松山人叫它月滩。
    滩边有很多小石子,他把书包扔到一边,抓了一把石头在手上,打水漂。
    石头扔出去,跳了一下,两下,三下,然后沉入水底。
    他觉得心里有个漩涡,正在要命的翻搅着,像是要把他的思绪全部都系成拆不开的死结才肯罢休似的。
    而漩涡的中心,就是宋清让的那双眼睛。
    他想起念小学的时候,老师曾经在课堂上问过他:“盛安,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说:“我想变得强大。”
    老师又问:“强大是为了什么呢?”
    他说:“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不被别人欺负。”
    老师一愣,然后摇摇头让他坐下了。
    是,他没有梦想。一个连家都没有年轻人,还谈什么梦想呢?
    来到松山高中,也只是因为他除了学校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他就像一头迷了路的幼犬,敏感易怒,极具倾略性,渴望强大只是他的本能。
    他不知道要去考哪一所大学,不知道大学毕业后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去爱谁。
    是宋清让的出现让这一切疑问云淡风轻的解决了,与此同时,却也将另一些问题无形地放大了。
    就像现在——他仍然想变得强大,却不再是为了自己。
    宋清让的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不是“宋老师”,而是“清让”。
    清,让。
    动听又温柔的两个字。
    “盛安,你在哪里?”宋清让在电话里问:“回家没有?”
    “我在月滩。”盛安实话实说。
    宋清让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学生,高大的少年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过去,筠水缓慢流动的声音盖住了他的脚步声。
    “名单我看过了。”宋清让在他身边坐下,说。
    盛安问:“还可以吗?”
    “挺不错的,你明明很会当班长。”宋清让说。
    “我很认真的。”盛安说:“都是因为你。”
    宋清让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盛安没再接着说,从手边捡起石子,往水面上扔过去。角度不好,只跳了一次便沉了。
    宋清让幼稚地嘲笑他:“啧,才跳一下。”
    盛安看了他一眼,然后扔给他两颗石子:“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宋清让一把接住,盛安见他眼角挂着有些张扬的笑意,看起来比平时年轻好多,像是同龄人。盛安很喜欢这样的宋清让,因为这让他觉得他们不再是老师和学生,只是普通的朋友。
    宋清让站起来找角度,十分谨慎地扔了出去——只漂了一下。
    盛安也站起来,随手捡了一颗小的石子,结果打出了他今天的最好成绩,四跳。
    宋清让看到那石子跳到老远才沉下去,不服气地把手里的石子扔回给盛安,说:“不玩了。”
    盛安浅笑着接住,没说话。
    两个人坐在月滩上看太阳下山。
    其实这里是看不到完整的太阳的,因为它被远处的小高楼遮挡得七零八落,但两个人从夹缝中看着破碎的落日,谁也没说无趣。
    宋清让说:“你和赵骥的事情不会留处分,不要担心。”
    盛安想到他在办公室里和教务处主任那样认真地据理力争,心里甜蜜,却又带着点酸涩。
    他点点头说:“哦。”
    “但是以后不能打架了知不知道?”宋清让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你是君子,我可不是。”盛安明显没有听进去。
    宋清让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不准犟嘴。”
    盛安没做声。
    太阳很快就落尽了,只剩远处一抹红霞。宋清让站起来说:“走了,快点回家写作业。”
    盛安还坐着不动,只是伸出手。
    宋清让无奈地握住他的手要拉他起来,盛安抓住他的手,其实只是轻轻拉了一把,多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宋清让见他起来,就准备撤手,盛安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喂。”宋清让小声说:“干什么呢,快放开。”
    盛安耍赖不放,说:“走到路口就放开。”
    宋清让又试着挣了两下,最后还是像平时一样妥协了:“那就到路口啊。”
    盛安点点头。
    水面波光潋滟,筠水边没有路灯,光线昏暗。他们交握着的双手罩在阴影里,十分暧昧。
    宋清让的手握起来很像冰凉的玉石,像他的人一样硬净。
    盛安只希望这条路长到看不见尽头。
    这个情景后来在他的脑海中重播过无数次——这是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宋清让的那一天,那一刻,甚至那一秒。
    宋清让手掌上传来的温度,一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多年以后,也依然清晰可辨。
    
    第13章。
    
    班级学习互助小组里,盛安把自己和方辉分在了一组,宋清让对这个分组倒是有些意外。
    方辉是个个子矮小瘦弱十分自卑的学生,家里条件不好,母亲早逝,只靠父亲没日没夜的工作糊口。因为成绩太差也留过级。
    在班里,宋清让除了盛安,最留心的也是他,这次本来是打算亲自辅导的。
    盛安心里的小算盘宋清让可不知道。
    通知分组后,方辉十分惊讶。
    用同学间的形容词来讲,盛安是冰山男神,父母双亡和对待别人孤僻冷漠的态度更为他平添神秘。方辉只是纯屌丝,没有好看的外貌,没有优越家境,甚至没有正常和女生交流的能力。
    盛安和方辉从没说过话,只是方辉有时被同级的人欺负,盛安若是路过看到,会为他出个头。
    松山高中里只要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盛安不好惹,一般会讪讪收手。
    那天放学后,宋清让去开年级会,盛安拿着书包和衣服去练跆拳道,顺便等他一起回家。
    方辉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盛安留意到了,没什么反应,由他跟着。
    方辉一直在门边,脚步踟蹰,他不敢和盛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安看着年级会应该是要结束了,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方辉见他要走,下定决心,急急忙忙地说:“等等,盛安!”
    盛安走到一半停下,也不做声,等方辉开口。
    “学校小组的事……”方辉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谢谢!”
    盛安这才知道方辉跟着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他面无表情,“你想太多了,我跟谁一组都无所谓,随便分的。”
    方辉原本涨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开玩笑的。”
    盛安回头,年级会提前结束先过来的宋清让正在身后不远。
    方辉尴尬地笑了,“宋老师。”
    “盛安不是那个意思。他知道你在班里关系好的人不多,特意问过我可不可以跟你一组的。”宋清让用手肘碰了碰盛安,“是不是?”
    盛安从不和宋清让唱反调,只好说,“是。”
    方辉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向盛安,“真的吗?”
    盛安又点点头。
    方辉心情愉快地走了,盛安才说:“我本来就是随便分的,何必骗他。”
    “人家这样真诚地特意向你道谢,即便他是真的会错意也不要拆穿。”宋清让说:“不要吝啬对别人的善意。”
    “就算是说谎?”盛安反问。
    宋清让替他锁上跆拳道教室的门,说:“有的谎言伤人,有的谎言反而是和平的维系。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的。”
    自小寄人篱下的盛安很会观察别人,但很多时候他不愿意有所回应。
    初中时的朋友多是混社会的不良少年,大大咧咧,没人在意他说话是不是直来直去,因为他们很少倾听。
    开心就喝酒,不开心就打架,那是浸淫在暴力与放纵中的青春期。
    现在长大了,在宋清让之前,根本没有人教过他要怎么去面对文明社会。
    盛安想了一会儿,从宋清让手里接过电脑包,说:“喔,我知道了。走吧。”
    松山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女孩子们都开始穿上了毛衣。坐685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说起期中考试,盛安和宋清让讨价还价。
    “如果我考进前二十,你陪我过圣诞节。”
    宋清让问:“圣诞节干嘛和我过?”
    盛安的回答不能更理直气壮了:“不和你过和谁过?再说我从来没过过圣诞节……”说话的语气慢慢低下来,有点像是在撒娇。
    不过盛安说的也是真的。
    他父母还在的时候,国内不流行过圣诞节。
    后来他住在舅妈家,圣诞节也流行起来的时候,表弟的枕头下每年都有不一样的游戏机、飞机模型、玩具枪,他却连一张圣诞卡片都没有见过。
    宋清让果然毫无原则地心软了,只能用缓兵之计试图换个话题:“那等你考进前二十再说。”
    盛安才不吃这套,接连用肩膀轻轻撞他:“你先答应我,答应我。”
    “好好好,答应你。”宋清让又妥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全科总成绩啊,数学单科不算数。”盛安数学成绩有时都能碾压理科班的学霸,绝对不能给他这个空子钻。
    “哎。”盛安的奸计没得逞,十分郁闷。
    莫名其妙又签署了卖身条约的宋清让心情也没开朗到哪去:“盛安啊,你在班里每天冷着脸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怎么一放学就这么……”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拿粘人还是爱撒娇来形容他。
    盛安小声说,“对你总是不一样的。”
    说这句话时,有一辆水泥车轰隆隆地从公车对面驶过,宋清让坐在窗边,只看到盛安的唇型动了动。
    “你说什么?”他问。
    盛安凝视他良久,最后说:“没什么。”
    回家后,宋清让发现家里有客人。宋母说:“清让,这是你周阿姨。”
    宋清让点点头:“周阿姨好。”
    “周阿姨是你爸同事的妹妹,”宋母说:“前段时间说的相亲的事情……”
    “相亲?”听到这两个字,宋清让心里竟然莫名有点抗拒,即便这事一回松山就被宋母敲定,自己也是同意过的。
    周阿姨十分热络地上来牵宋清让的手,一副找到了黄金单身汉因而爱不释手的模样:“哎呀,小宋,真是一表人才呀。”
    宋清让把手里东西放下,陪着笑:“周阿姨,我先去放下东西。”
    宋清让回房放好东西,看到桌上还有前几天盛安来吃饭时落下的外套,他一直忘记带去学校还给他。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他依然年轻,此时却有些陌生的面容。
    你在怕什么呢?他在心里问着。
    镜子里的人只是迷茫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清让,好了吗?”宋母在客厅轻声喊:“饭菜凉了。”
    “来了。”他擦了擦脸,推门出去了。
    
    第14章。
    
    自习时按照学习小组分坐,方辉拿着书本和纸笔,在自己的座位上犹犹豫豫,不敢轻举妄动。
    盛安想到宋清让那天说过的话,也想替他分担一些,便主动拿着书和试卷坐到了方辉对面的空位上。
    方辉的数学实在是太差了,盛安粗略问了两句,简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翻着方辉的数学书,那上面没什么笔记和认真听讲的痕迹,几乎全是涂鸦。
    方辉伸手去挡:“别看,我、我随便瞎画的。”
    盛安也常常在不喜欢的课上画画涂鸦,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而且他仔细一看,方辉的画比自己要好一大截,非常优秀。
    “这些都是你画的?”盛安问。
    方辉怯怯地点头。
    “很厉害。”盛安这话倒是衷心的。
    他小时候也爱看漫画,一直很佩服画画好的人。
    方辉十分感动,诚恳地说:“谢谢你。头一次有人这样夸我。”
    盛安翻开书,随口应道:“恩,没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盛安的数学成绩实在是好,他似乎天生对数字敏感。虽然文科班的数学比理科班要简单些,但对方辉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辅导做到一半,方辉突然问:“你……数学这么好,为什么来文科班?”
    “文科班男生少,安静。”盛安没把这个话题接下去,说:“你回去把这两套选择和填空做了吧,大题就不管了,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也是浪费时间。先考到及格线再说。”
    方辉点点头。
    发历史作业的时候盛安发现没有他自己的,遂趁着下课去了一趟办公室。
    盛安推开办公室的门,宋清让正在判一班的历史作业,另有一本批改过的作业摊在手边。
    “宋老师,”办公室里还有别的人,盛安只能像普通学生那样称呼他:“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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