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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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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不知道在古代,若是一方教派想要做些赈灾传道的事情是有多难。她自己在西城赈济个灾民都怕引起别人非议,更别说一个教宗有成千上万的教众了。若是形成了极大的优势,哪任皇帝都不能安心。

    想想当年的张角。

    李茂会叫顾卿约了张玄来说此事,就是与把握会说服皇帝支持此事,只不过这件事不能对外宣布是信国公府牵的头,一切功劳都要归功于皇帝罢了。

    只要圣上支持,天师道还担心什么?

    他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蛊惑民众,啊不,传道救世也有技术,灾前能动员,灾后能治病,更有众多世族显贵信徒做后盾,享有许多便宜。

    这些世族可能会在朝堂上争什么派别、出身,可是在信仰上,那都是虔诚的,若是张天师亲自去劝说,做什么都容易。

    在这一点上,俗世的皇帝有时候还达不到道宗的高度。

    顾卿见张玄记的认真,说的也就更详细了点。她自己在现代是医生,对灾后的疾病蔓延和防止当然是重点提出,包括生水要煮沸,看见虫鼠要灭绝以防传播疫病,灾前囤积粮草草药在高处防止霉变等等等等。

    其他她能记得的信息,她全部都跟张玄说了出来。

    前厅里此刻只有顾卿、花嬷嬷和张玄三个人,厅堂里只听得顾卿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花嬷嬷沉思不语,张玄埋头苦记,说不出的安静。

    这一间小小的前厅,承载着千万天师道道众的未来。若此次未雨绸缪和灾后救助做的好了,天师道被封为“国教”也不是难事。

    先皇并不信神佛,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佛门还是道庭都不是十分兴盛,如今的皇后还是礼佛之人,建了一座如是庵,更是让道家担忧。

    得了这天大的机会,张玄作为龙虎山天师嫡系,怎么能不雀跃?

    他当了十几年道士,才当几年官!

    张玄记完所有要点,仔细地查看了一遍,这才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给顾卿磕了个头。

    “小道先替南方无数百姓谢过您的恩情。这番老太夫人一定功德无量,福寿延年,再也不用担心身体不适的问题。”

    他看着顾卿身体有些病弱之症出现也是担忧,心想着一定要办好此事,把天君缺掉的功德给弥补回来。

    顾卿看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张玄,半天说不出话来。

    话说宗教狂热份子还真是可怕,她差使他们做事,这张玄还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还是说道教的人现在已经闲的不行了,找到一件事做做就这么兴奋?

    “功德无量什么的,我倒没想这么多,只希望你们能多救一些人。我儿子会在明日朝后和陛下商议此事,若陛下应允,应该就会下谕令去委派你联系龙虎山的道庭。你身系百姓安危,万事务必慎重谨慎,否则天大的善事也会变成坏事,请你谨记。”

    “小道一定铭记于心。”

    张玄被花嬷嬷送出了北园,一路上那轻快的脚步看起来像是随时会飞起来一般。

    回到钦天监的住处,他把一切都写进了信里,用了天师道急件才会用的信函。

    他换□上的绿色官衣,头戴偃月冠,身穿冲虚袍,外罩混元鹤麾,脚蹬云霞朱履,带上自己的职牒和正一派嫡系印信,连忙快马跑去城外的“青云观”。

    他是天师道道统职牒,加过三次箓的三品道官,在天师道的级别里属于高级法职,可以差遣各地道观的掌观。青云观的小道士一看他的职牒就连忙跑进去找掌观去了。

    掌管京城的道观之人自然是天师道正一派一宗的,和张玄也是忘年之交。张玄将信件交予他手,委托他快马加鞭送往龙虎山,他又给他盖了一方小印,他去送信之人在各地道观都可以歇宿换马,就为了快点赶去龙虎山。

    只要到了龙虎山送了信,他的师父就会知道怎么做。说不定师兄师姐也会下山来。

    青云观的观主收了信函,当即派出两位道士去送信。张玄目送着两人出了城,这才松了一口气来。

    天君,在下一定会把失了的功德补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硕:喂喂喂,快放开我老婆身体的手!

    邱冰:(不好意思)人家那是治病呢!

    李硕:治病用不用把手放在怀里啊!太过分啦!等他下来看我不揍扁他!

    齐邵:……还好还好。

    张玄:不好意思,我是要飞升的!

 第150章 南风云

    李茂找上了江道奇;不为别的;只谈水政。

    张诺毕竟丁忧在家;他虽然可以随时出来;但他和李茂一般,在对待父亲这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孝顺人;自然是能不破规矩就不破规矩的。张诺甚至还在家搭了个茅棚,穿着麻衣;食着素给父亲守孝。

    李茂有些坏心眼的想;这几天又是暴雨又是狂风,不知道他那茅棚可还安好;他脸上有没有青紫。

    李茂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去酒楼或民居甚至妓馆见什么人都好说清,就是不能去张家和江家,所以约在了外面。

    江道奇听到李茂约他,十分好奇。两方结盟不久,但除了李锐之事以外,李茂从来没有通过某种渠道找他们,虽然在朝堂上他确实妥协过几次。

    “李国公有事相邀,想来必定是大事?江某受宠若惊啊。”江道奇一副名士高人的样子拱了拱手。

    李茂和他拱手的时候暗暗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他是江南世族之首,谁来找他啊。

    “江族长客气,我想商谈之事,当世除江族长以外无人能够解决。”

    李茂这轻轻的一拍顿时对了江道奇自视甚高的胃口,两人在民居的厅里坐下,开始聊起南方大雨之事。

    李茂提出了自己对洪灾的担忧,以及对世族的要求。

    世族多有隐户,就算为了不暴露这些隐户,就算得了灾也不会报灾,如此一来,损失会比普通民众惨痛的多,而隐户是没有保障的,平日庇于世族之下逃税避役是可以的,可一旦出了天灾*,官府也不会管这些人。

    “我的意思是,江南世族可以让族内隐户先行避灾。从钦天监和各地得到的消息,这决堤只是一个迟早的事情,隐户虽然并非你们的佃户,但总归也是普通百姓,佃户一无所有还能重来,隐户都是自由民,一旦破落,走投无路之下总会铤而走险,与你们也无好处。”李茂为了说服江道奇真是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什么都用尽了。

    江道奇上上下下的看了李茂一眼,像是突然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笑道:

    “我到如今才明白,原来李国公并不忠君,而是爱民。这话可不是什么忠臣会说出来的,御座上那位,怕是巴不得我们世族遭受巨大损失,隐户与佃户尽没与洪水呢。”

    “说实话,我对利益、平衡和官场上那套一直无所适从。”李茂摆出一副非常老实的样子来,感叹着说,“我唯记着我父亲的嘱咐,若是我要当了官,一定要尽力让大楚乱,大楚的百姓不受苦。我常常觉得独木难支,但即使如此,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我与世族结盟,也是因为如此。若只是为了我的侄子,我想就算我们全家都遭了不幸,我们府里也不敢用大楚来保我们满门富贵的。”

    江道奇这人非常奇怪,他是雅士,却又和陆元皓那种雅士不一样,他虽自视甚高,但对心中有自己的理想和道义的人十分欣赏。李茂才智能力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听说在朝堂上也常常被人问的哑口无言,但他就愣是踩出一条青云路来,且所作之事,都是利国利民。

    这已经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此人心中必定是有所“信念”,才能如此坚持。

    江道奇的好感来的如此突然,所以对李茂说的话也十分诚恳。

    “李国公,你对我说实话,我便也对你说实话。这次水灾,对我江家不会伤筋动骨。我江家世代经营,从晋末开始到现在已有几百年,大的洪灾涝灾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庄园四周都有排水之渠,重要的坞堡都建在高处,即使两岸决堤,也不会遭受太大损失。”江道奇见李茂点了点头,又说道:

    “至于你所说的隐户,我们家虽有,可是很少。到了我们江家这种份上,是不需要再广蓄隐户来增加田赋钱财的。以往的隐户不是转为了我们的佃户,就是收了做家奴,不愿意的,也都放了他们出去做平民。”

    李茂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江家的隐户居然不多?这话莫非是用来麻痹他的?

    可江道奇的样子实在是不像在撒谎。

    “如今李国公最该去劝解的不该是我,而是你们府上的亲家陆家。今年夏天过后,陆家必倒。”江道奇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李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跟这些聪明人说话实在太累了,几句话就显得自己很无知。

    不过他脸皮厚,知道去问。

    “不知江族长的意思是……”

    “需要隐户的世族,都是家道中落急需翻身的世族,其实在我们几个大世族的眼里,隐户这种惹祸的隐患是不会长久留存的,我们家奴不少,何必为了那点钱财去惹眼?若是刺激到圣上,那才叫祸事。可是许多毁于胡人铁蹄之下的世族,在复兴家业时,就会吸纳隐户。”江道奇接着说道,“当年陆家在江南受损最重,大楚立国以后,陆家联合了孙家一直在恢复之中,他们两家的隐户数量,才是江南众世族最多的。”

    “不但如此,他们的田地和庄园当年被各大世族瓜分,先皇收复江南之时也趁机收了不少江南的土地,陆家原有的经营十不存三,只得重新经营。”

    “他们占江围湖,盲目围垦,使得水脉被破坏,湖泊的面积变小,两岸蓄洪防旱的水库无法正常泄水。若遇洪灾,上游之水必定淤塞,冲毁他们的圩田。若是遇到大旱,他们截断了水脉,下游就会无水可存,也只能放水过田,以利下游。”

    “我在十年前就看到了他们干的蠢事,也曾好意派人去提醒,但陆元皓比他父亲实在差太多,不但自以为是,还认为他已经倒向皇室就成了我们的对头,我是有意害他。”江道奇冷哼了一声,“尹朝时,人人都说顾陆江孙,我看江南四族,也只有顾家能和我们相提并论,现在虽人丁凋敝,再过数代,还有复兴之时。而陆孙两家,鼠目寸光,毫无祖辈之远见,覆灭就在眼前了。”

    李茂坐在凳子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并不懂江南田耕之事,但也大概知道围垦是个什么情况。南方都是水田,好的水田难得,有些人家就会掘开湖泊放水灌田,再用堤坝将水拦于其中,人为造田。

    围垦不但会解决土地稀少的矛盾,在旱涝之时,围垦的土地很难受到影响。

    但围垦之地的周边地区就难说了。

    “此事当真?”

    “自然是当真。此事怕是当今圣上都不会知道太多。占湖围垦所得到的土地不是官田,是不需要去官府报备的。否则仅凭圣上的支持,陆家最多在经商中占得优势,哪里能经营的如此繁盛?他们的鱼和珠是从哪里来的?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地种桑树和粮食?”

    江道奇有些不屑地说,“满朝文武,没有几个精通计算与财政之人,如是有心人算一算,早就会发现陆家不对了。不但如此,私铸钱很多年前就已经出现大量踪迹,你们在京中是不能知晓,但这几年间,市面上从七八百文银子兑换一两银子到如今一千文才能兑一两,膨胀的如此快速,也没有一个人能察觉是什么原因,这简直就全是蠢物了。”

    李茂被江道奇的话堵得一噎。

    真不好意思,他也是那蠢物的一员。

    江道奇看李茂神色尴尬,有些好笑地说:“李国公莫怪,我就是这张嘴太坏,所以我当不了官的,我看天下都是蠢人,注定我做不了什么官。”

    “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勋贵不了解这些事情也是正常,可朝中那么多世族大员,其中不乏有族长之位的,还有户部,令弟江道异正是户部侍郎,这么多年来,为何没有一个人提出不对?”李茂忍不住开口。

    “我们为什么要提?”江道奇冷漠的反问。“你们勋贵和陛下,都认为我们世族是社稷的蛀虫,是只知道追名逐利、自私自利的一派,我们擅长的这些经营都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出来的经验,不是吗?”

    “这……江族长此话未免有些偏颇。若是为了国运昌隆……”李茂有些迟疑的说,“这些事是不应该隐瞒的。”

    “你现在可以去问问陆家和孙家,若让他们掘开堤坝,放水泄洪,冲没族中千顷良田以利两岸百姓,他们干是不干?”江道奇看着李茂的神色,讥讽地说,“你也知道不可能,是不是?而扶植江孙两家打压江南其他世族是先皇定下的计策,即使当今圣上知道了,也只能闷头吃这个哑巴亏,不会宣扬。”

    “那银贵铜贱呢?”李茂实在不能苟同于江道奇的这种观点,带着一丝气愤站了起来,“私铸钱对于我们这些显贵以及世族都没有太大影响,国库赋税也都是兑换成白银收库,于国库也无冲击,苦的却是百姓。眼见着自己的钱缩了水,这些百姓该如何生活?”

    “世族、勋贵、朝廷,竟人人都将百姓视为无物!这世道是怎么了!”

    “李国公,我有一些欣赏你了,可惜你是勋贵之后,否则我两家结为姻亲,一定是很有意思。”江道奇也站起身,“但世事就是如此,皇帝若要坐稳那张椅子,就要牺牲许多,包括自己;世族想要绵延数代,就要与民争利;勋贵不得不立起,就得依附皇帝。百姓?百姓在哪?百姓不过是所有人相争的棋子和工具罢了。”

    “我欣赏你,也欣赏你的想法,但你毕竟还年轻,没有看清这个朝廷和世道。”

    江道奇有些疲累的说。

    “你提出来的提议我已接受,我也会游说江南世族先放隐户避难,同时开渠放水。但陆家和孙家非我所能及也。李国公,一边是姻亲,一边是百姓,是取百姓舍姻亲引得两家反目为仇,还是护姻亲舍百姓从此成为同盟,你自己选择吧。”

    “今日我与你相谈愉快,但天色已晚,在下告辞。”

    李茂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那间民居的。

    他仰望苍穹,只见天空一片漆黑,更有阴云笼罩,顿觉心中一团郁气,实在无法驱散。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为政之人都有他这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能做出一番大事来,却发现一番大事想要做成,不是那么容易的。

    各种倾轧、勾心斗角、私欲私利,甚至只是个人好恶,一时意气,都能阻挠事情的继续。

    而作为皇帝,对于下面人斗成一团,既是乐见其成,又怕太过激烈动摇根本。而所谓的根本,原来并不是百姓,而是权势和控制力。

    他家也是寒门出身,当年也是尘世中千千万万的棋子之一。他们不甘心只被做成棋子,于是成就了如今的信国公府。

    如今呢?如今他们也做了下棋之人,可棋子就不该被尊重了吗?

    棋子也是有尊严有人生的好吗!

    棋子也是随时能翻身成为下棋之人的啊!

    他举目四眺,这间位于东城的民居四周都是小巷,狭窄的小巷里阴暗不见光线,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一般。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一位家将从某个角落闪了出来,提醒他。

    自从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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