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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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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没有草场了?汾州马场共计有骏马四千七百多匹,就在土漠河以东放牧,绰绰有余,谁会侵占你们的草场?”李茂一头雾水,汾州的马场经过十年的经营,已经从一千多只马繁衍到近五千只。
  只是良马难得,汾州马场养的都是军马,刚建立的时候没有经验,繁殖又困难,是以用了十年,也就不到五千只马。
  这是他来汾州之前特意去兵部查的马场资料。
  “四千多只?不不不李大人,三年前马场就有上万匹马了。现在怕有几万只了吧?”
  苏鲁克说的话让李茂一下子坐直了腰。
  ‘嘶,我的腿!’
  “此话当真?”
  “你们这些汉人大官就是多疑,我从来不撒谎……”苏鲁克委屈地说。
  难怪,难怪一场大雪后那么急着焚烧马尸。
  他原以为是马场的人吃了空饷,把马场里的马拉出去偷偷卖了,为了让数量对上,所以才毁尸灭迹。
  原来不是,原来是马场里的马太多,怕别人发现……
  汾州马场养那么多马做什么?牧场建立之初虽然是按三万匹马设的马厩和设施,可是此地是一直是按报上来的五千匹马的数量配置的官员和补给,若没有人管理,又没有草料豆料的等物,他们是靠什么养活的这么多匹马?
  李茂突然就想起了那支不明军队。
  人人骑着骏马,带着手弩,惯于弓马……
  汾州,到底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我们羯人追水草而居,就算是牛羊马匹最多的时候,也没有像如今这般肆意的驱赶牲畜啃食牧草。李大人,牲畜吃草快,草原上的草生长速度却跟不上牲畜吃的速度。牲畜一旦吃完了草,就会啃草根,兔子和老鼠连草根都没的吃了,就会吃草籽……”
  “李大人,若再放任马场这般圈草场圈下去,怕是这片草原都要变成荒原,以后牲畜再也没有草可食了!”
  这苏鲁克说的虽然是草场,但忧心的却是未来。草原上所有部落的生活都和草场息息相关,今年本就大寒,草场却在逐年衰减,如此下去,别说边关之外的游牧民族明年会不会南下,就连关内这些原本本分的牧民和部落都要“起义”了。
  “这些话,你有和汾州当地的属官申诉过吗?”李茂问这虬髯的大汉。
  李茂实在不知道这汾州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就算马场的人自己偷着养了许多匹马瞒过了当地的官员,可马场名义上虽归兵部直辖,每年战马的出生数字、死亡数字都是由汾州当地的指挥使司报上来的。这么多年了,难道指挥使司一点都没发现数量不对?
  他可不信。
  李茂一提到这个,苏鲁克就不说话了。
  过了良久,屋子里已经静到让人憋闷的地步,只有帐篷里火塘里火焰燃烧的劈啪声。李茂微微蹙眉,苏鲁克才开了口。
  “我们进不了汉人的城,大人。”苏鲁克顿了顿,“我们是……胡人。”
  所以,他们救回了此人,脱去他的大袄,发现他居然内着大楚的紫色官服时,才会如此欣喜若狂。
  这简直就是上天听到了他们的祈祷,给他们送来的“青天大老爷”。
  那汉人以前说过,大楚只有大官才会穿紫衣!
  “苏鲁克,你说的情况,对大楚很重要。”李茂凝视着这个汉子,“今年汾州糟了雪灾,汾州马场报损,要焚烧马尸,我们大楚有一位官员去调查此事,被马场扣押,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朝堂担心其中有蹊跷,才派我来此巡查。你说汾州马场的马早已过万,可有证据?”
  这汉子摇了摇头。“我们羯人计算牲畜数量,和你们汉人不同,一群马有多少只,大略的看一下就得估算到。汾州马场每天放牧那么多马,又放马群践踏帐篷,把我们驱赶走,我们早就默默算过了许多次数量,绝不会有错。可是要说证据,这是活的马,会动,怎能留证据?”
  “除非的等他们再次放牧。”
  李茂叹了口气。现在是冬天,雪深数尺,谁会在这个天气放牧?
  就算有证据,若是要报信,到底该报何处?指挥使司?布政使司?怕这一文一武两个衙门里都不干净。
  而且这群羯人连汾州里的城池都进不去,又该如何通过州界去报信?
  那群不明身份的军队没有找到他,怕是要到处搜索,他若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怕是这些羯人都有危险。若这个军队是马场势力指使,那必定要杀了他灭口。若他死了,又可以拖延一段时间,把马匹转移到其他地方。
  可恶,若他再这么拖下去……
  “苏鲁克,此地离凉州有多远?”
  “凉州?路上有冰雪封路,最快大约也要五六天吧。”苏鲁克说道。
  李茂一估算,如此一来,一来一去就是十来天。加上点兵的时间……
  不行,若是十来天,怕是马都没有了。
  “苏鲁克,我可以帮你们。若当地马匹真的有这么多,我会上奏我们的皇帝,将马匹调配到各处,兴建新的马场,不会让此地聚集如此多的马群。”李茂看着苏鲁克惊喜的表情,不得不说道:“可是……”
  苏鲁克露出了“咦”的表情。
  “可是,正如你所见,我正受到追杀。有人不愿意让我管此事。”李茂的脸色并不好看。
  任谁被人追杀,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怀疑本地负责监察马场的官员已经和马场有所串通,而被蒙在谷里的地方官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现在只希望那和马场僵持的地方官不要先软下来,给他们转移马匹的时机。
  “追杀?是一群穿着黑色的大楚军服,骑着骏马的骑兵吗?”苏鲁克说道,“那些人经常在牧场中训练,我还以为是你们大楚的军队,为什么大楚的军队会追杀大楚的官员?”
  游牧部落尊敬勇者,这苏鲁克也许是羯人里最勇猛的,却不一定是最聪明的。对于追杀、阴谋,这个汉子一点经验都没有。
  “你们先前就看到过这群人吗?”李茂的脸色铁青。这群人难道已经在汾州出没许久了?
  穿着大楚的军服……难道北军也被渗透了?
  “是,在这片草原中出没大约有三年了。不光我们,其他部落也都见过。他们每年春天会北上,到了夏末就会来我们这里。这只军队大部分时间在草原上或平川中扎营训练,居无定所,我还以为是大楚的军队来这边训练骑术的……”
  李茂越听越心惊,最后无力地睡倒了下去。
  “苏鲁克,我得想一想怎么帮你们。也是为了帮我自己。我现在脑子里很乱,请让我休息一会儿,可以吗?”李茂曾以为自己当了国公,不得不与世族对立已经是最糟糕的,现在一看,恐怕最糟糕的,是大楚可能会发生的动乱。
  大个子苏鲁克以为李茂受了伤又坐了好一阵子说话,已经累了。他得到了这个汉人大官的许诺,说是会帮他们,就已经十分高兴了,一听他要休息,连忙咧开嘴一边笑着一边点头。
  “青天大老爷,你有什么需要,就叫图尔库老爹喊我。图尔库老爹就是帮你疗伤的老人,他是我们部落的巫医。”苏鲁克慢慢退出了帐篷,还细心的帮李茂把帐篷的门帘给固定住,这样风再大也不会吹进去了。
  李茂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
  整整一百二十条人命才护着他逃过一劫,他原本准备等伤好了就请这群牧民送他去汾州,他会送他们需要的物资作为报酬。等到了汾州,马上就联系官府彻查此事,务必要让那幕后主使之人为这一百多条人命付出代价。
  可现在,他发现了这般惊天的阴谋,反倒不能再往汾州前进一步了,否则,一个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汾州、北军、马场,这每一处都是龙潭虎穴。什么事一旦扯上造反的事情,比世族那些人背后捅刀要危险的多。
  娘,婉儿,铭儿,锐儿……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京城。
  京城。
  那场雹灾仿佛没过去多久,京城中的“学子热”也还没有退却,时间一晃,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上元节乃是燃灯祭祀道教天尊的节日,这天是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又在农闲之时,一直以来都是过年之后第一个重要的节庆。
  在这一天,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外出赏灯,也产生过不少佳话,对于年青人来说,还是各种艳遇和奇遇多发之时。
  今年初四糟了雹灾,许多百姓无家可归,又砸死砸伤了许多人畜,今年的上元节到底还要不要庆祝,朝堂里分成了两派,从初六赈灾之日起就开始争吵不休。
  一派人认为京城里死难的百姓头七刚过,现在就大肆庆祝,未免有些凉薄。另一派人认为正因为遭了灾,就更需要欢喜的气氛来冲淡这种悲愁的气氛,不但还要照常办,而且还要大办特办。
  认为要办的,是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上元节庆祝的一切物品的官员们。户部、工部、礼部都一致认为要大办。
  京兆府、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都认为可以不办,或者可以办,官府却不用大肆操办。
  现在许多人都还在忙着赈灾的事情的,京兆府里一个人都恨不得掰成五六个用,哪里还管的上灯会。京兆府一忙,刑部就要兼顾防火防盗之类的事情,一点都马虎不得,是以刑部也不太乐意。
  此事直到初十那天,才讨论出个结果,概因通州那边去赈灾的官员回来汇报,说是雪灾严重,需要支援。
  这些官员已经在当地就地开仓赈灾,但只能解决灾民的糊口问题,重建灾区和来年春耕的事宜,才是真正的大事。
  这一动,便不是某个人能决定的问题了。
  这下子,朝堂上谁也不讨论上元节的事情了,转而变成“如何解决通州灾民”这样问题的议论大会。
  上元节?官府反正是没人手折腾了,皇帝和皇后肯定也不会出去“与民同乐”。原先准备的灯当然照挂,只是防火防盗等,除了分派出一部分京兆府的差吏和一部分刑部的小吏暂时用着,怕是更多的要靠民间自己组织,自己防备了。
  在两州遭受雪灾之初,楚睿早就已经和李茂谋划过,想以此次契机收拢大量托庇在世族之下的隐户。所以,楚睿自然是希望能够加大赈灾力度,让受灾的隐户动心,从而愿意重新登入官府黄册之中。
  楚睿先前为这次政事准备了许多,甚至连去赈灾的御史都是安排好的,哪怕是小灾,也要大赈,更别说真的是灾情严重。
  李茂虽然不在,但他事先安排下的勋贵派官员早已准备好了建言。此外,还有其他数量众多的官员同意赈灾。有些占中立立场的官员,怕自家的孩子赈灾赈上了瘾,又被齐邵拉去通州,也都纷纷赞成。
  这些人一起发动,加上数位重臣的支持,最终通过了朝廷以“厘户法”赈灾的政策。
  厘户法,既按户口和人丁数量予以赈灾。楚睿同时派出户部的专员,对当地受灾的流民予以重新登记,就地落籍,与户民享受一样的赈灾待遇。
  此条规定一出,朝堂大为震动。尤其是在通、汾州二州有田地的世族官员,这些人一方面愿意赈灾,否则通州来年大乱,他们的利益也要受损;一方面又不愿赈灾,担心那些隐户经受不住朝廷接济的诱惑,脱隐还户。
  楚睿对此事谋划已久,一环紧扣一环,不发动则已,一旦发动,务求一击必中,根本不给世族阻扰的机会。
  “厘户法”确定的当天,户部官员就带着黄册,打着御使的仪仗出京了。此次朝廷允许百姓以“救灾”的工程代替徭役,且提供食宿,就如京中雹灾后那般,想来灾民们应该会纷纷相应。户部的救灾物资早已齐备,就等押运出京。
  再从朝堂把视线转向民间。
  不管朝廷如何,不管是不是要救灾,就一般的老百姓,自然还是要庆祝佳节的。
  许多人家去年灯节的灯还没丢,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了灯,有的人家甚至立了竹竿,挂了好多盏,新的旧的都挂上,图个喜气。
  东西二市的店家中有许多在那场雹灾中砸坏了店铺,或被狂风吹走了招牌,纷纷重新修葺店铺。此事中元节灯会,自然是要多挂灯笼,期望用灯火驱赶霉运。
  是以今年的上元节灯会,虽然官府并没有大操大办,可是规模却也十分惊人。
  去年国子监的学子们折腾出“灯谜场”,今年则是弄出来一种“孔明灯”。
  孔明灯,顾名思义,诸葛孔明创造出来的灯。此灯原本书中就有记载,只是很少有人去放它。
  今年又到灯节,根据习俗,家中年纪最长的长辈要亲手做一盏灯,用以绵延福寿。顾卿去年做了一盏小桔灯,今年无聊,就在家里做了几盏“孔明灯”,除了一盏留给府里,其他的分给了李锐和李铭玩。
  李锐觉得新鲜,十二那天赴会的时候,带了一盏带给齐邵。齐邵回家后,放了此灯,除了同感新鲜,还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去年灯场惹事,今年这些寒门子弟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弄灯谜了,而且将作监所有署里上下都在忙着修葺宫里宫外的房子,也分不出工匠来给他们做灯。
  今年“灯谜场”的事只得作罢。
  齐邵正愁着没有办法带领这些学子“发财致富”,李锐的“孔明灯”让他大喜过往,第二天下午就登门拜访了邱老太君和李锐。
  持云院里。
  “咦,你问我能不能把这种灯的做法传授给你?”顾卿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小帅哥齐邵,把他的要求再问了一遍。李锐带着齐邵神神秘秘地找她,就为了这个?
  这么简单的灯,拆了看看就知道怎么做,还需要传授?
  “是的,老夫人,小生想请老夫人能同意我的朋友帮贵府代售这种孔明灯。”
  齐邵的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全身上下简直就像自带着“温暖光环”一般。他浅浅地一笑,顾卿觉得自己的心又融化了几分。
  呃,如果不去注意那声“老夫人”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不对,这少年怎么一天到晚在卖东西?上次在卖灯谜,这次又要卖孔明灯。
  一说到卖孔明灯,顾卿就想到她的故乡,一到年节,江岸便就有一大堆青年摆着地摊,吆喝着“十块钱三个,买九送一了喂”的那种情形。
  一想到这国子监的学生会会长,带着一堆俊俏青年蹲在地上吆喝“孔明灯孔明灯,十文钱一个,买X送X”,顾卿就觉得十分崩坏。
  她赶紧摇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外。
  “老夫人不同意?是了,贵府造了这个卖钱,确实是有损……”齐邵的脸上流露出沮丧失望地表情,杏子形状的眼睛也无变得无神。
  若是有耳朵,怕是已经耷拉了下来吧。
  顾卿见小帅哥误会,连忙摆手道:“不不,老身摇头不是拒绝,老身是想到了其他东西。”
  齐邵见邱老太君似乎有些动摇,一双杏眼笑成了弯月。
  顾卿一见,就差没说“哦哦哦你请便去卖吧卖吧我随意”这样的话了。
  ‘李锐说的没错,他这祖母最是心软……’
  齐邵从小深受各种长辈喜爱,一套“变脸动人”的技能已经练到炉火纯青。
  可怜顾卿到了古代,见到的除了小厮就是书童,要不就是各种中年大叔,哪里能抵挡得住这种攻势。
  “恕老身直言,齐大公子你是不是……”早知道刚才那压岁钱就多包些。听说也是大家子弟,每年都要到处打工,作孽哟!“……很缺钱?”
  齐邵一愣,见顾卿一脸‘我艹我怎么问出口了!’的表情,连忙解释道:“老夫人误会,并非小生贪财,其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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