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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 作者:晏听弦(晋江vip2013-09-15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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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菱是被吓坏了,她是知道这话被婉贵妃听见会带来什么后悔,雷霆之怒,盛怒到了极致,保不齐连她自己都要受到牵连。

    纪诗云很想随手就把桌案上的花瓶扫下去,可一想到里面瑞儿还在睡觉,便又生生的忍了下来,想起方才她声音这么大,会不会把瑞儿惊醒了。想到这里,纪诗云立马转身跑回了内殿去。

    因为跑的太急,脑子里一片混乱,纪诗云一脚踩在就裙角上,身子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床上扑了去,“咚”的一声,纪诗云的额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床沿上,她没顾得上疼痛,万分紧张的抬头去看床上的瑞儿。

    瑞儿在床上睡的正好,并没有被之前的一番动静吵醒。

    纪诗云双手撑地,抬头看着瑞儿,眼里溢出泪水来,她心口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压的她心口疼,呼吸不顺,更是憋得难受。

    痴儿,痴儿……

    纪诗云脸色发白,她用手捂住嘴,眼里的泪越涌越多。她不是没察觉,瑞儿的眼神有些呆滞,反应比同龄孩子慢上许多,她都是有察觉的,可她从来没往痴儿这一方面去想。万一,万一真的不是体弱多病带来的反应迟钝,而是真的呆傻……

    纪诗云不敢往下想了,她捂住嘴哭的越发伤心,她的瑞儿怎么会是痴儿?

    心中有一缕缕的丝线层层密密的交织,丝丝缕缕的交错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瞬间有绝望冲破心底的暗处率先冲了出去,似乎要将她灭顶在绝望的深渊里。

    …

    杨淑媛从景仁宫出来时已经亥时初了,她身边没带宫女,出了景仁宫的殿门便西走去。她通常都是这个时间回迎春宫,虽然天色已黑,但周围宫灯明亮,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她这一刻钟的路程,来来回回能遇见五六次往来巡逻的御林军。

    杨淑媛刚转过墙角,不料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强行往后拖去。

    黑暗中杨淑媛被人一路挟持着拖进了竹林里面。

    杨淑媛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那女子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许出声,否则我杀了你!”这女子声音凌厉冰冷,让她十分惧怕。

    闻言,杨淑媛连连点头,嘴里发出闷闷的呜咽声来。紧接着杨淑媛被那人狠狠的推在了地上,踉跄倒地后骇的她浑身发抖,低着脑袋,眼里已经蕴了水光。

    面前是四个穿着黑衣的人,为首的就是放才强行拖她进来的女子,那女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声道:“说罢,你知道什么了。”

    杨淑媛愣了一愣,缓缓抬了脸,借着月亮,瞧见那几人穿着黑衣蒙着面,她心里害怕非常,嘴上愣愣道:“什么……”

    这话一落,一男子啧了声,弯下腰来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颚,一字一句冰寒着嗓音说到:“婉贵妃的事,你知道了多少,通通都交代出来。”

    杨淑媛身子一抖,眼里的泪霎时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她抖着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挣脱开了那人的手,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说到:“我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听着她细若蚊蝇的声音,先前那个女子声音陡然又冷了几分,“老实交代,别说这些没用的!”

    杨淑媛一听这声音立马就被吓破了胆,当下嘤嘤哭道:“我说,我说,我知道了她是怎么对太后下毒的了,我都知道……”

    这话的声音还未落地,杨淑媛就听到耳边一阵风声掠过,紧接着就是兵刃相撞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发疼。

    杨淑媛双瞳急遽收缩,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有人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直接就往竹林外面跑去,杨淑媛被她拉的踉踉跄跄,没跑几步就一下子栽倒,浅梦头疼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再次把她拉起来接着跑。

    刚要冲出竹林,浅梦□见不远处的一队御林军,止住了脚步,拉着杨淑媛又往竹林退了几步。杨淑媛吓得脑袋发蒙,宫裙蹭满了尘土,发髻凌乱,脸色惨白,样子狼狈不已。她手攀上浅梦的胳膊,紧紧的握着,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连浅梦故意避着御林军又拉她进了竹林都不知道,至于竹林里面是何时重归平静的,她更不会察觉到了。

    浅梦拉着杨淑媛一路避着御林军,极为小心的跑去了凤栖宫。

    直到她看见面前微微颦着眉头的绝色女子时,杨淑媛才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杨淑媛,可是没事了?”萧君雅给春分一个眼色,春分立马上前去扶杨淑媛。

    “方才浅梦把事情给本宫简单说了说,宫中出了这种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你放心,本宫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杨淑媛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接过春分递上来的茶,手不住的颤抖着,杯中茶水洒出来少许,她抬起面色惨白的脸,突地将茶盏搁在案上,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哭道:“求娘娘救救臣妾,臣妾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纪诗云的灰暗日子刚刚开始╮(╯▽╰)╭

 119皇后千岁

    【一切有朕】

    萧君雅好生安抚了杨淑媛一番;让她在凤栖宫梳妆打扮好了,才差浅梦将她送回了迎春宫。

    和来时一样;依旧是没有惊动御林军;一路小心翼翼的往迎春宫去的。

    杨淑媛的心神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少;虽然还有些后怕;但已经不会影响到她对事情的思考了。

    浅梦将杨淑媛送到离迎春宫不远的地方;正要离开时;被杨淑媛开口唤了下来,“浅梦姑娘……”

    浅梦一怔,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事?”

    杨淑媛迟疑一番;终是问到:“刚才在娘娘那儿;我犹自未安下神来,故而忘了问……这番婉贵妃杀我未果,以婉贵妃的狠辣,那我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了。”

    浅梦挑挑眉,安抚她道:“杨淑媛不用担心,娘娘不是说了会保你平安的么,所以你将心放平了便是。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不如……你便在太后那儿住下吧,既能给太后尽孝,还能保你平安。”

    闻言,杨淑媛眼睛一亮,觉得浅梦后面话说的很有道理,谢了浅梦之后,便转身往迎春宫去了。

    目送杨淑媛进了宫门,浅梦才原路返回了凤栖宫。

    春分剥了枚橘子奉到皇后手边,说:“娘娘,白练几个都已经出宫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娘娘放心便是。”

    萧君雅接过橘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掰开橘子慢慢品尝着。

    白练即是当初强行将杨淑媛拖进竹林的那个姑娘,与其他三人一样,皆是定国公府的暗卫,这回被萧君雅召进皇宫,演了这么一场戏。

    浅梦回到凤栖宫,自是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又听皇后说了些该注意的事,这才趁着夜色深沉返回了景仁宫。

    待到浅梦一走,春分才小声问到:“娘娘,您觉得这回婉贵妃还会接着按兵不动么?”

    “只不过是耗时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萧君雅不以为然。

    春分蹙眉默了一默,又说:“婉贵妃安静了不少日子了,且她手上有娘娘的一些……”她顿了顿,担忧道:“奴婢总是放不下心来。”

    闻言,萧君雅凝着她笑道:“那又如何?你且让她试试把那些都说出来,看看皇上信不信?”

    …

    如此又平安无事的过了五日之后,前朝那头终于来了消息。

    来递消息的是小全子,不同于往日的沉稳,这回是满脸写满了忧虑。

    “娘娘,今早早朝罗大人递了个折子上去,先是说太后久病不起,望皇上大赦天下,修建寺庙为太后祈福,后来就提到了中宫双子的事情上来了……和之前在宫里传的无二样。”

    萧君雅勾唇呵笑一声,问:“皇上呢?什么反应?”

    小全子垂眼,“前面自是觉得有理,后面就……皇上气的当场就罢朝了。”

    “据小吴子说,皇上回了宣政殿,咳嗽不止。孙公公以为是皇上是被气的狠了,要去喊御医,哪知被皇上拦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让请御医,只说是那时受了凉还没好利索。”

    萧君雅默了默,又问:“那个罗大人,可是德妃的父亲?”

    “回娘娘,正是德妃的父亲,左督御史罗兵罗大人。”小全子回道。

    好得很,亏当初德妃来找她示好,说要与她结盟,并说这是她父亲的意思。可如今呢?提出中宫双子有异的人居然就是罗兵!

    既不是连家又不是纪家,居然是罗家!

    罗兵是清流,由他一份折子上去,怎会不让人诧异!

    “娘娘,我家大人让奴才告诉您,希望娘娘不要担忧,他会想办法解决,必定没人敢伤太子和公主一分。”

    萧君雅愣了一愣,又问:“现在罗兵是个什么情况?可有带着人闹?”

    小全子说:“这倒没有,皇上罢朝之后,诸位大人就散了,罗大人也跟着散了,奴才瞧着,似乎罗大人不想将此事闹大。奴才曾经听说玄德皇帝在位时,有位妃子擅狐媚之术,将玄德帝迷得神魂颠倒,当时就有大人领了百官跪在宣政殿前的广场中,不吃不喝,日日夜夜的跪着求皇上将那妃子制裁了,百姓之中更是把这事传开了,在宫门前闹得不可开交。”

    “对了,奴才还听说罗大人走时,辅国将军将他拦了,要不是定国公在,怕是要出事。”小全子偷瞄了皇后一眼。

    萧君雅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正巧这时秋萱来报德妃求见,萧君雅与小全子对视了一眼,便摆摆手让小全子退下了。

    德妃自是听到了今早的事才来的凤栖宫,甫一进殿,她就察觉到了一道幽深且冷的眼神,愣了一瞬,便又不动声色的进了去。

    萧君雅冷笑一声,斜睨了德妃一眼,“你还敢来。”

    德妃脸上带了几分漠然,矮了矮身子,低着眼睛说:“早晚都要见面,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她也是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皇后右下首的红木椅上。

    “我也没什么可瞒着娘娘的,此番我爹的做法,我确实是不知情的。先前我爹差人给我送来书信,逐一分析朝堂局势,让我与娘娘结盟。可是如今……我亦是不明白我爹为什么会这么做,按理说,不应该是连家或者纪家么?为什么会是我罗家?”

    德妃这番话说的字字恳切,萧君雅瞧着也不想是说谎,于是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成了弃子了?”

    此话一落,德妃面上立即变了颜色,她有些愠怒的看着皇后,道:“娘娘这话何意?”

    “意思你懂。”萧君雅面上覆了一层冰霜,冷冽非常。

    德妃愣了半响,良久无声,周围空气里都漂浮着一圈冷冽的气息。

    突地,德妃起身,步步退去,待到站定之后,微垂了头,福礼道:“娘娘放心,我这就回宫给家里写信,必会问清楚家父究竟是何意。”

    萧君雅冷着脸色,说:“你我如今不是合盟的关系了。”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德妃直起身子,傲然伫立,苦笑道:“不管娘娘信不信我,有些东西都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她立誓要得到权力,让那些算计过她的人生不如死!如今她做到了,她为自己的孩子报了仇,她让连可欣生不如死,惨惨凄凄的死在了冷宫;她稳坐德妃的位置,协理六宫事宜,诸妃见了她那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她都做到了!

    可是为什么她父亲会做出这么一出事来?若是惹怒了皇上或者最终事败,她们罗家就什么都没了,她就什么都没了,她努力了这么些年的东西通通都没了!

    德妃是气愤的,同时也心寒,正如皇后所言,罗家此举,若成,她会成高位,且地位无人撼动;若败,她会万劫不复。

    说白了,此时,她指不定已经成了罗家的弃子。

    德妃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同时又十分可怜。

    萧君雅瞧着德妃脸上的苦笑,转头将视线投在了窗外,淡淡道:“去吧。”

    德妃笑的越发苦涩,福了福身子,便自去了。

    待德妃一走,之前在外头的春分和青竹也都进了来,那面上的表情可是比德妃的还要苦上几分,且写满了忧虑。

    萧君雅瞧得好笑,于是就道:“这都是这么了,一个个的这模样。”

    青竹扯扯唇,小着声音喁喁道:“刚才在外面,小全子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萧君雅不以为然的笑笑,“前头就交给皇上和简云鹤,咱们就等着纪诗云出招便好。”

    春分和青竹对视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春分说:“娘娘,现在可要去太后那儿?”

    萧君雅端起手头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说:“等下午时再去罢。”

    

    下午时去看太后,太后的精神头倒是比前天好了几分,想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淑媛暗地里做的小动作,没让太后用那施了毒的东西。

    太后的精神头这几天必须要好,否则将来怎么看她侄女的那场好戏?

    也不知太后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今早早朝的那出事,神情与平日里无二,甚至还拉了萧君雅说了一会子贴心话。

    萧君雅摸不准太后此时是个什么心思,自然也就陪着太后笑,顺着太后的话接。

    最后太后说累了,这才放萧君雅离开,白滢起身相送。

    白滢挨在皇后手边,小声说到:“今早上婉贵妃来了,太后让我和杨淑媛退了出去,也不知俩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但婉贵妃走的时候,我瞧见她拇指和食指上沾了红色。”

    “瞧着像是印泥上头的红。”

    将皇后送到了殿外,白滢盈盈笑着,福了福身,“臣妾就送到这儿了,娘娘慢走。”

    萧君雅面色不变,依旧笑得端和温然,转身便步下台阶。

    回去凤栖宫时,秋萱便迎了上来,说皇上已经来了多时了,现在正在里面候着呢。

    进去内殿,瞧见苏珩正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休息,萧君雅回头看看跟进来的春分,让她们退了下去,这才轻手轻脚的往那边走了去。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捻起薄毯往苏珩身上盖去,不料他眉眼动了动,睁开了眼来,见是萧君雅,唇角一弯,握住她的手,笑道:“什么时候来的。”

    “回皇上,臣妾刚来,可是吵到皇上休息了。”萧君雅轻声慢语。

    他笑笑,说:“本来朕也没有睡熟。”他拍了拍身侧空出的位置,“坐下罢。”

    萧君雅依言坐下,苏珩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显得疲倦至极。

    萧君雅见状,自是伸手过去轻揉着他的额头。

    苏珩叹了口气,望着萧君雅道:“你别怕,一切有朕。”

    想来他是认定她知道了早朝上的那出事了。

    萧君雅笑笑,“有皇上,臣妾就什么都不怕。”

    苏珩神色松动下来,凝着萧君雅笑的越发柔情蜜意,萧君雅也望着他笑,突地她想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皇上今早上可是又咳了。”

    苏珩一愣,微微别开视线,说:“又是小吴子偷来告诉你的吧。”

    萧君雅闭口不言,苏珩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便是。”

    闻言,她静看了他片刻,终是把眉目间的忧虑收了起来,点了点头。

    又与苏珩聊了一些别的,他便睡下了,将苏珩在软榻上安置好,萧君雅冷着眼神看了他一眼,旋即便走了出去。

    萧君雅是知道的,近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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