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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庶女与嫡子 作者:十三酥(晋江vip2013-03-24完结,穿越时空)-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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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未觉出的隐秘

    有句话如是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话用在六姑娘身上就一点也不为过;人若在没有希望中挣扎便愈加的委顿;见什么都是灰白的;见什么都是伤心的;可现下不同了;她坐在小轩窗前;看着廊前的荷塘里一池的莲叶摇曳,清凌凌的水泛着波光;连蜻蜓闪着光的银翅也分外可爱。

    二太太近来不大愿意见到六姑娘;真是见到那张带笑的脸就来气;不出意外;原本的原本;合该是七姑娘嫁入凤家的;有尤岫玉什么事,又有六姑娘什么事?她只得咬牙叹气却无可奈何。

    老太太对此倒不置可否,身子不好不差了,整日的坐在佛堂里礼佛念经,也不许人来打扰。

    却说那日二老爷一回家听到这消息脸上色彩真个儿缤纷,这直接导致他作出了一个决定,与赵家的婚事作罢,必须作罢。

    皇上赐婚一事在二老爷的视角是这样解析的,当今圣上已是洞悉了大老爷和誉亲王不同寻常的关系,至于他,不偏不倚这许多年,或许皇上这是要給自己一个机会!

    把六姑娘指给中流砥柱如日中天的凤家,当今皇后便是出自凤家,六姑娘进了凤家,焉能说这不是皇上給他的一个暗警?绝没有墙头草两边倒的道理,六姑娘若嫁给凤嘉清,霄三爷便断不能娶赵家女!

    他迅速和赵家砍断了联系,二太太一时不明白,却不敢有异议,如今她在二老爷面前真是话也不能说了,说什么是什么错。

    卿家突然把这桩婚事給推了赵家也不是摸不到门道的,只是大老爷毕竟还是誉亲王一党,这卿家难道还分了两派不成?亦或他们家想要两头不得罪两头靠?

    会否太异想天开了些。

    这些纷乱的朝廷事情六姑娘是不知道的,但不妨碍她思考皇上为何赐婚,这令人欢喜又迷惑的问题。

    雪珠端了装着蜜饯的小瓷罐进来,笑道:“姑娘不热么?”自从六姑娘的婚事定下来她屋里人心也跟着定了,一众人面上整日都含着笑。

    “我不热。”六姑娘回她,转身问道:“哥哥回来了不曾?”她听说她头一天病着的时候霄三爷是来瞧过她的,她那时头痛欲裂,也记不清了。可这两日愈发脑海里人影晃动,似乎那一日她对霄三爷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雪珠回道:“遣了丫头去看过了,可这时候三爷怎么会在家里头。”这都问了不下五次了,按说姑娘没什么急事要找三爷才对,雪珠十分不解。

    “姑娘是怎么了,莫不是要出嫁的姑娘家开始恋着哥哥了,这是开始舍不得了?”欢喜一挑帘子笑嘻嘻钻了进来。

    “……”六姑娘拿了颗蜜饯含在嘴里,欢喜的话有点提醒了她,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了,她便不能时常见到霄三爷了,想来确实感到几分惆怅。

    虽然还不能确定,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她,这出人意料的圣旨,冥冥中是和霄三爷有关系的。这样好的哥哥呀,要到哪里去找,连妹妹的亲事也包管了。

    说起亲事她想到了二老爷,这个爹爹一向是雷霆手段,从迅速答应与河阳伯蒋府订亲,又迅速悔了赵家这门亲事…只眼下却不知霄三爷命里的桃花开在哪里?

    六姑娘倒希望那是一个娇俏好性子,与霄三爷十足般配的好姑娘。

    因着皇上的赐婚,她心里欢喜是一回事,却也有自己觉得对不起的人。

    蒋琉白便算了,她和他是表兄妹,她从没把他往那方面想,而河阳伯夫人之所以那么热衷于来提亲也不过是心有愧疚,这愧疚是对戚姨娘的。

    她又不是戚姨娘,过去的事情不能过去,发生的事情不会消失,总会留下痕迹,戚姨娘这一生的遗憾已经铸就,和她嫁给谁是没有关系的,她想河阳伯夫人也会看清。

    六姑娘就想到了尤岫玉,云淡风轻,如江南岸边随风摇摆的柳条儿,柔顺清雅的人儿。自从那一日在皇宫见到她,两人便没有碰过面了,她自觉自己无颜见到尤小姐,她被赐婚于本与尤小姐订亲的人,这算不算横刀夺爱什么的……

    她想着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原本齐整的头发被她抓出了一块突起,忽的就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落水,还不是尤岫玉自己站不稳,她要是站得稳一点儿,她也不会掉到水里,她要是不掉到水里,也不会被皇上搭救,更不会那天在大殿里看见凤嘉清——所以这都是尤岫玉站不稳的缘故……

    ##

    夜幕降临的时候,六姑娘拎着小食盒站在霄三爷的书房门外,她轻悄悄踮着脚走进去,案上一点如豆的烛光跳跃在他眼中,唇角微微的抿着,手中毛笔蘸着稠黑的墨汁落在纸上,字迹飘逸恍若行云流水。

    “哥哥!”

    六姑娘欲吓他一吓,猛地扑在桌案上,却不慎拍翻了砚台,墨香的黑点点瞬间溅了她一脸,她顾不得霄三爷的反应,只觉得自己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抹,于是晕开脸上墨痕飞舞,令人捧腹。

    霄三爷是真被六姑娘吓到了,他愣了一瞬,要唤外头的丫头进来带妹妹下去梳洗,可她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粘着墨汁的黑手在月白的裙上使劲抹了抹,抬眼笑意盎然,“哥哥别叫我出去,我来給你送吃的,”说着开了红漆的食盒一盘盘的拿出那些小点心来,“这是莲花包,还有这个,肉末烧饼,芸豆卷……你尝尝。”

    霄三爷只得潦草吃了几口,拉着妹妹在一旁坐下,他了解她,往日是没有这样殷勤的。“你要问什么,病好了也不能这般,活泼的过分了。”话语中淡淡的无奈。

    她也知道自己搞砸了,于是挪到了他身旁,黑漆漆的手指头扯了扯他宽大的袖袍,半带着撒娇的口吻道:“他们都不知道,可明儿却想的到,哥哥,”顿了顿,她看着他的眼睛,“皇上的圣旨…皇上赐婚,把我许配給…給他,是因为哥哥吗?”

    只有面前人会这样为自己好了,她凝着他黑曜石一样的深邃眸子,心里感动,眼眶几乎红了。

    他手伸出来,轻轻覆在她头顶心,眼中蕴了她不能看懂的内容。

    “明儿,”他声音低醇,凝睇着她,“你是哥哥唯一的亲人。”他低头看着她飘着墨香的手指,轻声道:“哥哥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明儿也一样么?”

    六姑娘毫不犹豫地点头,却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说,难道有什么是她能帮他的吗?她不懂,稍稍想了想就抛开了,“哥哥,上一次皇上说……他说你和誉亲王勾结,要谋取——”

    “嘘。”他纤长的食指覆在她唇上,神色紧了紧,“这种话可不是随意能说的,你无需再想此事。”

    她很想听他的话,可他这样的态度只能让她心中更加起疑,便固执起来,“哥哥为何不说,我只想听你说有,或没有。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要你告诉我,不然我会忍不住乱想,提心吊胆怕你出事,十分不好受!”

    霄三爷怔了怔,未几微笑着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垂眸道:“自然…没有。”才一说完,他察觉出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眸光里不觉跃起一片深泽。

    六姑娘揉了揉鼻子,看了看窗外准备回去睡觉了,她走到门边上,霄三爷的声音不期然在烛火前响起,“其实皇上会下这道旨意,不全因我。”他忽然抬眼看她,“那日表兄也在,明儿,他并没有放弃。”

    她微微有些惊讶,黑暗中弯了弯唇,一边往外走一边却嘟囔起来,“该怎么办才好,听哥哥这样说,明儿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全天下最最最最幸福的人……”说着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清,她旋身朝他眨了眨眼睛,欢欣地走了。

    门阖上,一室静寂。

    霄三爷重新在桌前落座,他视线钉着那些晕黄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糕点,径自出神。

    只一个瞬间,他希望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他不愿来日后悔。

    那厢六姑娘墨迹斑斑回了芙蕖轩,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丫头都被唬了一跳,却见她脸上洋溢着笑,沾满乌黑墨汁的脸蛋上居然透着粉红,真不知突然在高兴什么?

    六姑娘顶着黑红黑红的脸走进屋里,往榻上一坐,雪珠忙打了水进来,欢喜跟着就搅了毛巾去擦她的脸,一头擦一头抱怨。直擦得整盆水都黑漆漆的,忙又换水换毛巾,如此反复数次六姑娘那张脸才恢复了原样。

    她撇下众人走过碧纱橱进了卧房,慢慢在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映照出的晕黄人影,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恍惚起来。

    原来这些年就这样过来了,她想,她何其的幸运。

    她有哥哥,还有他。

 83娇颜如水红盖头

    贞安十四年;春。

    正是鸟语花香,百花争妍,桃花开至浪漫处的时节。

    四月;六姑娘行完及笄礼;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可以出嫁了。不久钦天监送来了良辰吉日,二月初二十六;据说此日宜嫁娶,安床,出行;入宅… …总之意思是;这一天适宜把皇上赐的婚事給办了。

    这是从贞安十三年的冬日尤阁老府嫁女后的又一场大婚,因凤嘉清为皇上赐婚;尤岫玉一下子成了待嫁之身。尤阁老咬了咬牙,对夫人说“约莫皇上已窥透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竟于同年冬天里把尤岫玉送进了誉亲王府为侧妃。

    皇上听闻付诸一笑,说了句门边上小太监听不懂的话儿,“老狐狸,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一旁伺候的老太监却是看破玄机,只心下暗叹,尤阁老对皇上不满多年,表面心悦诚服,私下里却与誉亲王过从甚密,皇上这一朝赐婚实在绝,凤家老太太尤氏已与尤阁老多有牵扯,若再娶个尤家妇凤家岂不是——

    当下端着茶盏献于圣上跟前,笑出了一脸褶子,“皇上圣明。”

    闫潜端过茶盏却不喝,看着袅袅的茶香盘旋上升,他心中亦有感慨。当日凤嘉清霄三爷先后为同一事而来,他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既卖了人情于自己又有益处,何乐而不为?

    尚安侯与凤嘉清忠心与否不用细说,而霄三却愿意为了小妹婚事来求他——他不是应该把妹妹嫁给誉亲王才对么。

    这当真十分“有趣”。

    婚礼前几日,整整一百二十抬的嫁妆从安富访唐神仙胡同抬到了尚安侯府所在的兰楼里,一时轰动京城,长长的嫁妆车队绵绕于街头巷尾,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

    六姑娘为何有如此丰盛的嫁妆?

    依照二太太一贯的小气,一个庶女出嫁,特别是她最厌弃的六姑娘,真是恨不得她往后在婆家被人踩到泥里去,可今时不同往日,六姑娘成亲有别于前几个庶女。这是圣上亲赐,办不好还要惹人非议,因而从嫁妆开始二太太也不敢马虎,老太太虽整日坐在佛堂里却也关注着婚事,等二太太的嫁妆单子一拟好,这张单子先后从老太太经过二老爷再辗转道观里的老太爷。

    再回到二太太手上时,嫁妆单子上赫然多出了许多她不曾拟进去的田产铺面,京师外的几个大庄子也写了进去,有地契的三千亩熟地,这就是一万多两银子,若每亩年产二百五十斤稻谷,约莫可出一千八百斤常米,一斤常米市价八文七… …

    二太太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卿家底子再厚实,可六姑娘一个养在自己名下的嫡女,究竟不还是个庶出。现今儿如此风光,她不禁再次联想到了自己的亲生闺女七姑娘,只能迎风流泪。

    二月初二十六这一日,六姑娘尚在睡梦中已是被雪珠欢喜从床上扯醒,她恍惚地揉了揉眼睛,猛地一个咯噔,想起今日就是自己出嫁的日子!一时也不敢如往日般贪睡,简直是睡意全消,睁着骨碌骨碌的大眼看着一屋子人忙里忙外的走动。

    沐浴完毕王妈妈带着几个丫头給六姑娘穿上了一套大红百蝶纹喜服,雪珠蹲□笑着給姑娘穿上新鞋,六姑娘低头去瞧,见那是一双绣有并蒂莲开的红色绣鞋,她动了动脚,鞋边金线璀璨如华,脸上忽就漫上了甜丝丝的浅浅红霞。

    到了中午时才随意用了点糕点,原本六姑娘是很饿的,一早上她也没吃几口,主要是紧张,十分紧张,她想原因大抵是自己没成过婚,缺少经验…饭后陆陆续续也来了些贵妇人之流,多是因是皇上赐婚来走个过场,表示一下关心,六姑娘只作出羞答答的样子坐在那儿也就是了。

    末了河阳伯夫人也来了,她是作为全福太太被请来来为六姑娘梳头的。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

    听着这些吉祥话儿从她嘴里说出来,六姑娘侧了头看向镜子里的河阳伯夫人,她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象牙梳缓缓穿梭在她的发里。第一次,六姑娘弯起唇,冲她盈盈笑了。河阳伯夫人一震,仿佛打从心底里卸下了什么包袱,一口气才要叹出就被自己硬咽下去,这时候叹气实在是不合适。

    六姑娘上妆的时候赵惠萱匆匆而来,因多有外人不是说知心话的时候,她的欲说还休六姑娘看的分明,思忖其中缘故也很无奈。

    最后看到六姑娘脸上被刷上了一层白粉,唇上抹上了口脂,赵惠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送上添妆之物略坐了坐便走了。

    七姑娘和一众姊妹们说说笑笑地借此聚在一起,六姑娘恍惚间就想起了五姑娘成亲那时。那时,她何曾想过会有今天?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不可思议”更贴切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屏风外传来外院鞭炮响起的喧哗声音,六姑摸了摸头上恨不得压断脖子的凤冠皱了皱眉,眼前蓦地一红,原来是河阳伯夫人为她盖上了红盖头。

    她感觉自己被搀扶着,一步步远离房门,盖头下喜服裙摆招摇如行云流水,一起一浮间漫过她脚上那双绣有并蒂莲开的红色绣鞋,踩在崭新大红色的地毡上,鼓乐声渐近,她心怦怦跳的不能自已。

    被带至正厅,二老爷二太太坐在首座,二太太脸上虚浮着一层笑意,二老爷眼中却隐隐闪现泪光,这就要把女儿嫁出去了,他自是多有不舍。

    六姑娘双膝跪地向双亲拜别,又被人搀扶起身,二老爷从位置上走下来站在女儿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道:“日后当尊敬长辈,听从夫婿… …”话尾已见颤音,不可闻了。

    隔着大红喜帕,她点了点头,眼睛微微湿润,还没来得及落泪已被人带着到了正厅前头。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在她眼前,周遭礼炮齐鸣,震耳欲聋,她愣了愣,清晰地听到霄三爷轻轻柔柔的笑。

    慢慢把手搭上去,她被哥哥背在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她躲在喜帕里小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哥哥,我紧张… …”

    霄三爷迎着众人的视线浅笑,不便与妹妹说话,所以没有回应。

    趴在他背上她渐渐感到安心,却忍不住在他耳边嘀咕着说话,仿佛只有不停的说话才能让自己的紧张感减轻。

    直到被放进八抬轿子里,她才恍惚听见霄三爷闷闷的笑声,一抬手就想揭开喜帕,只是这个动作刚刚执行就被自己克制住,她是新娘,而新娘的盖头只有新郎才可以揭,她这样默默在心里念着,轿子就被抬起来了。

    卿府大门前漫天罩地的铜钱向着看热闹的人群洒下,气氛顿时愈加活跃。霄三爷看着凤嘉清坐在迎亲队伍最前方,跨下是通体雪白额间一点赤色的宝驹,显得意气风发。他亦翻身上马,视线却移至妹妹乘坐的八抬轿子上。

    眼前铺天盖地的红色弄得人眼昏,六姑娘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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