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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史记-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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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使太中大夫明奉璧一,赐夫人为齐王太后。”子闳王齐,年少,无有子,立,
不幸早死,国绝,为郡。天下称齐不宜王云。
所谓“受此土”者,诸侯王始封者必受土於天子之社,归立之以为国社,以
岁时祠之。春秋大传曰:“天子之国有泰社。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
上方黄。”故将封於东方者取青土,封於南方者取赤土,封於西方者取白土,封
於北方者取黑土,封於上方者取黄土。各取其色物,裹以白茅,封以为社。此始
受封於天子者也。此之为主土。主土者,立社而奉之也。“朕承祖考”,祖者先
也,考者父也。“维稽古”,维者度也,念也,稽者当也,当顺古之道也。
齐地多变诈,不习於礼义,故戒之曰“恭朕之诏,唯命不可为常。人之好德,
能明显光。不图於义,使君子怠慢。悉若心,信执其中,天禄长终。有过不善,
乃凶于而国,而害于若身”。齐王之国,左右维持以礼义,不幸中年早夭。然全
身无过,如其策意。
传曰“青采出於蓝,而质青於蓝”者,教使然也。远哉贤主,昭然独见:诫
齐王以慎内;诫燕王以无作怨,无俷德;诫广陵王以慎外,无作威与福。
夫广陵在吴越之地,其民精而轻,故诫之曰“江湖之间,其人轻心。杨州葆
疆,三代之时,迫要使从中国俗服,不大及以政教,以意御之而已。无侗好佚,
无迩宵人,维法是则。无长好佚乐驰骋弋猎淫康,而近小人。常念法度,则无羞
辱矣”。三江、五湖有鱼盐之利,铜山之富,天下所仰。故诫之曰“臣不作福”
者,勿使行财币,厚赏赐,以立声誉,为四方所归也。又曰“臣不作威”者,勿
使因轻以倍义也。
会孝武帝崩,孝昭帝初立,先朝广陵王胥,厚赏赐金钱财币,直三千馀万,
益地百里,邑万户。
会昭帝崩,宣帝初立,缘恩行义,以本始元年中,裂汉地,尽以封广陵王胥
四子:一子为朝阳侯;一子为平曲侯;一子为南利侯;最爱少子弘,立以为高密
王。
其后胥果作威福,通楚王使者。楚王宣言曰:“我先元王,高帝少弟也,封
三十二城。今地邑益少,我欲与广陵王共发兵云。立广陵王为上,我复王楚三十
二城,如元王时。”事发觉,公卿有司请行罚诛。天子以骨肉之故,不忍致法於
胥,下诏书无治广陵王,独诛首恶楚王。传曰“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泥
中,与之皆黑”者,土地教化使之然也。其后胥复祝诅谋反,自杀,国除。
燕土墝埆,北迫匈奴,其人民勇而少虑,故诫之曰“荤粥氏无有孝行而
禽兽心,以窃盗侵犯边民。朕诏将军往征其罪,万夫长,千夫长,三十有二君皆
来,降旗奔师。荤粥徙域远处,北州以安矣”。“悉若心,无作怨”者,勿使从
俗以怨望也。“无俷德”者,勿使王背德也。“无废备”者,无乏武备,常备
匈奴也。“非教士不得从徵”者,言非习礼义不得在於侧也。
会武帝年老长,而太子不幸薨,未有所立,而旦使来上书,请身入宿卫於长
安。孝武见其书,击地,怒曰:“生子当置之齐鲁礼义之乡,乃置之燕赵,果有
争心,不让之端见矣。”於是使使即斩其使者於阙下。
会武帝崩,昭帝初立,旦果作怨而望大臣。自以长子当立,与齐王子刘泽等
谋为叛逆,出言曰:“我安得弟在者!今立者乃大将军子也。”欲发兵。事发觉,
当诛。昭帝缘恩宽忍,抑案不扬。公卿使大臣请,遣宗正与太中大夫公户满意、
御史二人,偕往使燕,风喻之。到燕,各异日,更见责王。宗正者,主宗室诸刘
属籍,先见王,为列陈道昭帝实武帝子状。侍御史乃复见王,责之以正法,问:
“王欲发兵罪名明白,当坐之。汉家有正法,王犯纤介小罪过,即行法直断耳,
安能宽王。”惊动以文法。王意益下,心恐。公户满意习於经术,最后见王,称
引古今通义,国家大礼,文章尔雅。谓王曰:“古者天子必内有异姓大夫,所以
正骨肉也;外有同姓大夫,所以正异族也。周公辅成王,诛其两弟,故治。武帝
在时,尚能宽王。今昭帝始立,年幼,富於春秋,未临政,委任大臣。古者诛罚
不阿亲戚,故天下治。方今大臣辅政,奉法直行,无敢所阿,恐不能宽王。王可
自谨,无自令身死国灭,为天下笑。”於是燕王旦乃恐惧服罪,叩头谢过。大臣
欲和合骨肉,难伤之以法。
其后旦复与左将军上官桀等谋反,宣言曰“我次太子,太子不在,我当立,
大臣共抑我”云云。大将军光辅政,与公卿大臣议曰:“燕王旦不改过悔正,行
恶不变。”於是脩法直断,行罚诛。旦自杀,国除,如其策指。有司请诛旦妻子。
孝昭以骨肉之亲,不忍致法,宽赦旦妻子,免为庶人。传曰“兰根与白芷,渐之
滫中,君子不近,庶人不服”者,所以渐然也。
宣帝初立,推恩宣德,以本始元年中尽复封燕王旦两子:一子为安定侯;立
燕故太子建为广阳王,以奉燕王祭祀。


    
    

   

卷六十一  伯夷列传第一
卷六十一  伯夷列传第一
书名:史记    作者:司马迁
     
    

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於六蓺。诗书虽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尧将逊位,
让於虞舜,舜禹之间,岳牧咸荐,乃试之於位,典职数十年,功用既兴,然后授
政。示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传天下若斯之难也。而说者曰尧让天下於许由,许
由不受,耻之逃隐。及夏之时,有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曰:余登
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如吴太伯、伯夷之伦详矣。
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高,其文辞不少概见,何哉?
孔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其传曰: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
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
之。国人立其中子。於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
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
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人也。”
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於首
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
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適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
矣!”遂饿死於首阳山。由此观之,怨邪非邪?
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絜
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
而卒蚤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蹠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
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
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
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傥所谓天道,
是邪非邪?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故曰“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
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举世混浊,
清士乃见。岂以其重若彼,其轻若此哉?
“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贾子曰:“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夸者死权,
众庶冯生。”“同明相照,同类相求。”“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岩穴之士,
趣舍有时若此,类名堙灭而不称,悲夫!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
士,恶能施于后世哉?


    
    

   

卷六十二  管晏列传第二
卷六十二  管晏列传第二
书名:史记    作者:司马迁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
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
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於齐,齐
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
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
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
三见逐於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怯,
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
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
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於齐,有封邑者十馀世,常为名大夫。
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管仲既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彊兵,与俗同好恶。
故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
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故论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
俗之所否,因而去之。
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慎权衡。桓公实怒少姬,
南袭蔡,管仲因而伐楚,责包茅不入贡於周室。桓公实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
燕修召公之政。於柯之会,桓公欲背曹沫之约,管仲因而信之,诸侯由是归齐。
故曰:“知与之为取,政之宝也。”
管仲富拟於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管仲卒,齐国遵其政,常
彊於诸侯。后百馀年而有晏子焉。
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以节俭力行重於齐。
既相齐,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在朝,君语及之,即危言;语不及之,即危行。
国有道,即顺命;无道,即衡命。以此三世显名於诸侯。
越石父贤,在缧绁中。晏子出,遭之涂,解左骖赎之,载归。弗谢,入闺。
久之,越石父请绝。晏子戄然,摄衣冠谢曰:“婴虽不仁,免子於戹,何子求
绝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闻君子诎於不知己而信於知己者。方吾在缧绁
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寤而赎我,是知己;知己而无礼,固不如在缧绁之
中。”晏子於是延入为上客。
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间而闚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
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
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
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
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太史公曰: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详哉其
言之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
论其轶事。
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
王,乃称霸哉?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岂管仲之谓乎?
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邪?至其谏
说,犯君之颜,此所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者哉!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
执鞭,所忻慕焉。


    
    

   

卷六十三  老子韩非列传第三
卷六十三  老子韩非列传第三
书名:史记    作者:司马迁
     
    

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
孔子適周,将问礼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
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
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於子之身。吾所
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
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於龙吾不能
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老子脩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
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彊为我著书。”於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
五千馀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或曰:老莱子亦楚人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
盖老子百有六十馀岁,或言二百馀岁,以其脩道而养寿也。
自孔子死之后百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秦与周合,合
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焉。”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
否。老子,隐君子也。
老子之子名宗,宗为魏将,封於段干。宗子注,注子宫,宫玄孙假,假仕於
汉孝文帝。而假之子解为胶西王卬太傅,因家于齐焉。
世之学老子者则绌儒学,儒学亦绌老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岂谓是邪?
李耳无为自化,清静自正。
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尝为蒙漆园吏,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学无
所不闚,然其要本归於老子之言。故其著书十馀万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渔父、
盗跖、胠箧,以诋浴鬃又剑悦骼献又酢N防坌椤⒖荷W又簦钥
语无事实。然善属书离辞,指事类情,用剽剥儒、墨,虽当世宿学不能自解免也。
其言洸洋自恣以適己,故自王公大人不能器之。
楚威王闻庄周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庄周笑谓楚使者曰:“千金,
重利;卿相,尊位也。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大
庙。当是之时,虽欲为孤豚,岂可得乎?子亟去,无污我。我宁游戏污渎之中自
快,无为有国者所羁,终身不仕,以快吾志焉。”
申不害者,京人也,故郑之贱臣。学术以干韩昭侯,昭侯用为相。内脩政教,
外应诸侯,十五年。终申子之身,国治兵彊,无侵韩者。
申子之学本於黄老而主刑名。著书二篇,号曰申子。
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於黄老。非为人口吃,
不能道说,而善著书。与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为不如非。
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於是韩非疾治国不务脩明其法
制,执势以御其臣下,富国彊兵而以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於功实之上。
以为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宽则宠名誉之人,急则用介胄之士。今者
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悲廉直不容於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故作孤愤、
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馀万言。
然韩非知说之难,为说难书甚具,终死於秦,不能自脱。
说难曰:
凡说之难,非吾知之有以说之难也;又非吾辩之难能明吾意之难也;又非吾
敢横失能尽之难也。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
所说出於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厚利,则见下节而遇卑贱,必弃远矣。所说
出於厚利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见无心而远事情,必不收矣。所说实为厚利而
显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阳收其身而实疏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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