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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弯到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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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海洋猛然睁眼,脑袋像炸锅般,立刻苏醒,从床上一跃而起。速度快的跟一特种兵似地。
  
  “干嘛呢你?”肖子凛一脸不满。
  
  江海洋被这句话问愣了,心想这不是自己应该说的话么?怎么就恶人先告状了啊。
  
  江海洋真想一脚踹他下去,事实上也这么做了。
  
  于是,身手敏捷的肖子凛在还未完全苏醒时,被他赏了一记漂亮的无影脚,华丽丽的摔到光溜溜的木地板上,那姿势四仰八叉,狼狈的真叫人解气。
  
  “你还问我?你干嘛摸我?觉得活的时间太长了?作死呢你?”江海洋跟一市井泼皮似地冲着肖子凛大吼大叫,就差双手叉腰了。 
  
  肖子凛不甘示弱:“你还来劲了,张向北能摸你,我为什么不能摸?” 
  
  “放屁,你和张向北能比吗?我们是名正言顺的恋人,你摸我算什么?炮友?您哪儿犄角旮旯的大头蒜啊?靠。” 
  
  闻言,他默默起身揉揉自己的胳膊,垂着脸,刘海挡住他的双眼,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这话新鲜啊嘿,您昨晚搂我搂的那叫一瓷实,我出于礼尚往来,也得回礼不是?” 
  
  “少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强行抱住我睡得,好吧,要不是因为你喊……总之,是你像个树袋熊一样缠着我的,你还来劲了你还。” 
  
  江海洋没有说出肖子凛说的那三个字,潜意识里觉得那是他的死穴,所以他这人再毒,别人的自尊是绝对不能随意践踏的,是他做人的底线。
  
  “嘿?你不信,我有证据。” 
  
  说完,他拿起iphone打开照片库,从他眼前晃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有个美丽的少年,一脸无害的熟睡着,表情柔和,甚至是甜蜜,头埋在肖子凛的怀中,胳膊紧紧环住其细细的腰。江海洋一手还抓着人家的手,画面和谐的像是一对彼此倾心的恋人。
  
  “哎,你说,我要是把这照片发给张向北,他那张千年寒冰似地扑克脸会是什么表情啊?”肖子凛拉近和江海洋对视的距离,一脸玩味的笑容,说话语气就跟一个不可救要的痞子一样。
  
  这就是一二逼青年!
  
  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根本不能形容此时江海洋内心的怨气,他露出奸诈的笑容,用食指敲敲下巴,努力装出思考的摸样。
  
  “应该是五颜六色吧,话说,你拍的挺可以的啊,你昨天不是醉了吗?” 
  
  以肖子凛抽疯的性格来判断,他极有可能说到做到,为制止“同床艳照门”发生,江海洋喜怒不形于色,按兵不动,声东击西,时刻为夺到手机准备着。
  
  “一点多的时候去卫生间了,回来继续睡时,你翻身就投怀送抱的,于是,我将就着笑纳了。话说,你身上还真香啊!用什么牌沐浴液啊?”
  
  没等江海洋火大,他又翻着手机:“你睡着不张牙舞爪的样子,真让人心动啊。”他又凑过来,讨好的说:“海洋,咱俩来一次吧,我不告诉张向北,我绝对毫无保留,尽心尽意伺候好您老人家。好不?” 
  
  江海洋眯起双眼,僵硬的假笑:“肖子凛,你妈有没有和你说过,人要脸,树要皮?”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大爷!” 
  
  江海洋一声大喝,从床上窜起,跳到肖子凛的身上,肖子凛大吃一惊,怕其摔倒,立马接住,终不堪冲击力,向后踉跄几步,被绊倒在另一张床上。
  
  他像只考拉一样,骑在肖子凛身上,趁眼前人没反应过来,立马抢手机,他预见似地,反应奇快的将手机向旁边扔出半身远。
  
  偷袭不成,江海洋掐住他的脖子,大喊道:“肖子凛,老子送你上西天。” 
  
  肖子凛见眼前小人儿双目通红,突然觉得浑身热躁躁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强者,只见其起身双手握住江海洋的手腕,反剪于身后,一只手固定,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一秒钟变怂货么?
  
  江海洋心里那个抽抽啊:“我……操。” 丫吃饲料长大的吧,怎么那么茁壮成长啊?这还有活路么?
  
  肖子凛笑笑,双目闪动着如果的情欲:“我很棒的,不试试么?”
  
  “成,您是棒棒糖行吧,当这是开业大酬宾,还试试……唔……” 
  
  肖子凛知道眼前这位是一极品碎嘴子,心里那团火已经烧起来了,估计119一时半会儿都浇不灭,不发泄发泄,成何体统,只见其一只手插/入到他浓密的黑发中,性感的双唇立刻啃上来,不停的用舌头挑/逗、汲/取、探/索。
  
  妈蛋,这是刷牙漱口的节奏么?
  
  太他妈的恶心了,这小子完全是欲火焚身,这得想办法挣脱他的桎梏,否则这菊花今晚就得盛开了。
  
  于是江海洋扭啊扭,扭啊扭…… 
  
  正当江海洋想出什么邪点儿的时候,肖子凛突然松开了的嘴唇,他在耳边威胁的说:“别乱动,如果不怕我强/暴你的话。” 
  
  江海洋果然就不动了,尴尬的发现他下体支起的帐篷,嚣张的贴着自己的后面,一团团的,跟一小山包儿似地,江海洋想的竟是这得有多少厘米?
  
  靠。 
  
  他松开手,紧紧的把江海洋抱入怀中。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连接在一起的心跳声。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沉默了有一分钟的样子,终于肖子凛松开江海洋,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宠溺的揉捏,脸上的微笑如沐春风,双眼含情脉脉,四目相对,他的瞳孔中映出江海洋错愕的表情。
  
  这是传说中的肖子凛么?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呢?
  
  肖子凛知道此刻有点动心,嘴上跑火车说要强/奸什么的,心里确实不想这样,尤其是江海洋此时那么乖:“要不要重新考虑我一下?” 
  
  “没的……考……”江海洋想放很狠话来着,但是他这人吧活了20多年,就是一顺毛驴,遇强则强,遇软则软,天生一贱骨头,谁对他温柔一点,就没办法下狠话,哪怕是拒绝,于是转了语气,轻声说:“为什么?你明知道已经,晚了。” 
  
  肖子凛见江海洋低着头,勾勾嘴角,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看,这,动了……认真了。” 
  
  “……这事儿,不成,唔……〃
  
  话没有说完,再次被肖子凛强行吻住,并被压倒在床上,他腾出一只手防止江海洋捣乱,另一只手固定他的头,语气低沉而又沙哑:“我不管,我说我认真了。”
  
  江海洋算是被吻得七荤八菜。
  
  这家伙的手伸进他的上衣内,他明明脑袋里什么都清楚,但是思想和动作却完全的不一致,脑子里面全是眼前这人微笑时、委屈时、无辜时、安静时、忧伤时生动的表情。
  
  江海洋恍惚的闭上眼睛,手指颤抖的抚摸他的脸,感受他的温度。
  
  肖子凛惊讶片刻,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回应着他的回应,从脖子到胸前,刻下属于肖子凛的痕迹,被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热。
  
  肖子凛解开江海洋的衣裤,慢慢的推导人鱼线,一点一点往下,终于露出粉红色的江老二。
  
  下体慕然一凉,江海洋有点回魂,支起上身推搡肖子凛,手却被人十指交口,并在上面烙下一串串轻吻,最后顺便舔了一下指甲,肖子凛冲江海洋笑,美人如花,江海洋深吸一口气,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却发现喉咙干的要命。
  
  交叉的双手按到床上,宣誓着一种所有权,肖子凛一点一点轻吻、舔、撕/咬。 
  
  接着,他一口含住那里,江海洋激起一阵战栗,弓起上身,忍不住轻吟一声。
  
  致命的的声音几乎让江海洋羞愧难当,让肖子凛火种急剧升温,征/服的欲/望从脚趾到头顶一窜而起。
  
  江海洋弓起上身,抬起头,看见肖子凛一脸坏笑,接着,他故意吸取他的顶/端,灵巧的双手仔细照顾俩个肉/球,轻轻/按、慢慢/捏。
  
  刺激的江海洋口中不断传出压抑的呻/吟声…… 
  
  诺基亚的标志铃声突然响起,仿佛一记当头棒喝让江海洋完全清醒,他起身,制止肖子凛进一步的侵/略。 
  
  “……电,电话,可能是我妈。”
  
  “一会儿,一会儿……” 
  
  人类已经没法阻止肖子凛热情似火了。 
  
  “别这样。” 
  
  听到这三个字,肖子凛停下所有的动作,皱着眉,表情特让人心疼。
  
  俩人就那么僵持着,直到铃声再一次响起。
  
  “接电话。” 肖子凛起身,甩出这三个字。 
  
  江海洋拿起电话和江妈说了几句话就挂了,他多么希望这个电话长点,因为他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总觉得有点尴尬啊。 
  
  挂掉电话,江海洋搔搔后脑勺儿,说一句:“我去洗脸。”然后溜下床,逃也似的奔向卫生间。 
  
  锁上门,江海洋倚靠在墙上,抚平狂躁的心跳,深呼吸。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有两条未读短信,时间是昨晚11点38分和12点整
  
  任何时候都不要骗我,因为我足够相信你。
  
  新年快乐。
  
  强烈的内疚感,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第一条短信距离当时挂电话有三个小时。聪明如张向北,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前言不搭后语呢,但是挂掉电话他没有再打过来,而是三个小时后发来一条短信:任何时候都不要骗我,因为我足够相信你。
  
  三个小时!
  
  他脑中浮现的是他惴惴不安但是又无可奈何的身影,甚至怀疑他会不会一直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的揣摩他们讲的每一句话,从中找到某个突破点来打破自己的猜测,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对于那种煎熬,江海洋感同身受,但是最后,他还是在怀疑与信任面前选择继续相信。
  
  竟等到12点,苦苦守着那个时间,简短的四个字,江海洋却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的是他的妥协和无条件的信任。
  
  江海洋抓抓头发,特么的想揍自己一拳,丫这是该干的人事儿么?
  
  他懊恼的打开水管,任水流哗哗作响,用冷水狠狠洗把脸,抬头冲镜子微笑,但是不论怎么笑,那表情都跟哭似得。
  
  “操。”江海洋关掉水龙头:“邪了。” 
  
  打开门,抬头,只见肖子凛矗立在门口。
  
  “哟,这水可白瞎了嘿,中国够缺水的,您还在这缺德呢?”肖子凛说,一如既往懒散。 
  
  “管着么你。”江海洋有点不敢直视:“我……” 
  
  肖子凛打断他后面的说辞,他不想听什么道歉或者刚才是误会怎样的话语:“你还用不用厕所啊,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江海洋一愣,随后靠边儿站:“您请。”
  
  “嘿?你到时走啊?要围观是怎么的?”
  
  “拉你的屎吧,闲蛋疼。” 
  
  说罢,他转身走掉。
  
  门关上的那一刻,肖子凛看着背影消失,突然自嘲的笑了。 
  
 

☆、味同嚼蜡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入手。黎明前的昏暗。
  
  热闹喧嚣的大街像是沉睡中的白蛇,没有平日的嘈杂,被皑皑白雪覆盖一眼不能看到尽头。漫天的烟花转瞬即逝,照亮天边一隅,鞭炮声声衬得长街更显孤寂。
  
  肖子凛在前面走,江海洋紧随其后,大雪被踩得吱吱作响,俩人留下两排脚印。
  
  张向北表白的那个夜晚,天空一样飘着洁白的雪花,一样是一前一后无言的走着,只是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变了,江海洋垂下头,心里挺不成味儿的。
  
  这叫啥事儿!从什么时候起,故事的节奏有点朝着不受控制的节奏发展的?
  
  江海洋烦躁的抓抓头,要不是头发多,都能给抓秃喽!
  
  到了大伯家,俩人鼻子冻的通红,肖子凛脱下外套后,江妈赶紧给他倒杯热水。江海洋不乐意了,心想多少年了自己都没这好命过,别说倒热水了,不指示去烧水就不错了。
  
  算了,人家是座上宾,自己才是亲儿子呢。不跟丫一般见识。
  
  按照规矩,第一锅饺子盛出后应该先上供,大伯将财神爷从江奶奶的屋里请出来,摆上香炉,插上一柱香,兄弟三人便案前跪下,磕仨头。然后给江奶奶磕头拜年。
  
  肖子凛看着这一切,淡淡的出神儿,他的家庭根本不是这样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总那么中规中矩。
  
  这是温暖的感觉好似曾经来过,也好像从来没有过。
  
  他看看江海洋,突然有种不想放手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俩人都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步调出奇的一致。
  
  直到热气腾腾的饺子被一盘一盘端上来,江海洋甩着个脸子,给人家肖子凛不情不愿递个碗儿,倒上腊八醋。
  
  肖子凛看着碗里的东西,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腊八醋啊。”
  
  “我是说这个。”他指着醋里面被腌的发青的蒜。
  
  “你眼拙啊,看不出来那是蒜吗?”
  
  “啊?能吃吗?”
  
  “我晕,我们家自己腌的好吧,我们自己都吃了,怕死你别吃。”
  
  江海洋没好气的数落肖子凛,谁知声音过大,被江奶奶听到了;老太太抱怨的说:“混小子,大正月的说什么死?晦气。”
  
  江海洋吐吐舌头,这时江妈走过来,对其言传身教:“这是腊八节那天腌的,蒜洗过后添上上好的陈醋密封在罐儿里面儿,直到大年初一才打开的,我们这儿家家都弄,味道很好,有点甜,有点辣,你尝尝。”
  
  看着妈妈那样,江海洋不经意想起高中课本里某个诗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肖子凛点点头,又看向江海洋,他轻哼一声:“赶紧吃吧,您不是一直爱吃醋吗?”
  
  肖子凛嘴角一抽儿一抽儿的。
  
  饺子吃到一半的时候,江奶奶亮出他的压岁钱,每人一张小红人。
  
  江家不像大户人家出手阔绰,几年前还是10元,20元,随着国民经济飞速增长,家里的压岁钱也是水涨船高。
  
  看着上面的毛主席,江海洋倍感亲切。 
  
  就是不知道还有几年可以拿,原来还觉得这是祝福什么的,现在也不那么矫情了,这是可是如假包换的雪花儿银啊。 
  
  以后成了家,也许几年后就该轮自己发钱了。
  
  只是,关于出柜的问题……
  
  江海洋看看周围的人,这些人古董的不能再古董了,都赶上西安兵马俑了,估计说个同性恋这词儿,老太太都得琢磨到底啥意思,别说接受了,到时候,自己的双腿会不会还像现在那么健康。
  
  要不先拍个照片留念,江海洋笑笑,可够傻逼的。 
  
  江筱越年龄小,拿到钱一脸幸福,不像肖子凛似地,拿到钱的时候,表情那叫一惊悚,审视手中的钱半饷,一动不动,这家伙不会是看本杰明﹒富兰克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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