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被幸村抛弃的女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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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哩，笑一笑十年少。部长确实会很年轻。”
　　幸村扫了两人一眼，那眼神中所包含的警告之意让还在偷笑的两人立刻噤声。
　　不过，真田，你居然学会了吐槽幸村。这可真是巨大的飞跃啊。
　　幸村精市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或许一开始对她异样的关注便是这段感情的萌芽。但一旦弄清自己的心情，他也绝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而这种心情的具体表现就是他出现在川岛朝实身边的频率高出很多。
　　……好吧，或许也该算上川岛圭人。
　　川岛圭人这个无可就有的妹控每每都可以深不知不觉地出现在独处的两人身边，冷着张冷毫不留情地破坏气氛，尽情地将一百瓦大灯泡ｃｏｓ到底。
　　在他出现后，朝实则会很体贴地自行离开，给这两人独处的机会。
　　在例行的一番冷嘲热讽后，川岛圭人还会扔给幸村一个轻蔑的白眼。
　　幸村当然不会直接和他闹翻，他只是默默地记在账上，偶尔给对方不动声色地使使绊子。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朝实本人的态度——这是幸村近阶段最烦恼的事情。
　　他曾数次声明自己对川岛圭人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而朝实也次次驳回了他的说法：“圭人那么骄傲的人都愿意承认这点了，由此可见他对你的感情之深。幸村你就别傲娇了，你不适合走这种路线。”
　　幸村顿时很想失意体前屈。
　　日子在天气逐渐转寒中一天天度过。当朝实换上了冬天的校服时，她总算有点秋天过去了的感觉。在这期间，她和佐藤森的关系也逐渐变好中。在琉璃看来，那位学弟就是典型的傲娇受，他和切原那点屁大的事情就是就是缩小版本的虐恋情深。对于这位学弟，只要在他偶尔抽风又要变成阴暗少年的时候当下知心姐姐顺毛一下也就可以了。
　　“所以说你想要请我吃东西？”朝实看着面前的佐藤森，语气透着疑惑。真奇怪，最近大家钱太多没处花吗？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请客。
　　“算是谢谢你上次的澄清。”那次偷盗事件对于佐藤森来说纯粹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在百口莫辩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川岛朝实不计前嫌站出来，那么他一个处分是逃不了的。几次交流下来，在和朝实说话时，他已经去掉了学姐一类的称呼。
　　“只是小事而已，用不着放在心上。”朝实这话也算是拒绝了。
　　这拒绝无疑让小男生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川岛，你愿意让幸村学长请客，就不愿意让我请吗？这是差别待遇。”
　　朝实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又犯抽了。
　　“果然，对你来说，幸村学长是不一样的存在吗？”
　　“嗯，幸村确实和你不一样。”朝实一本正经解释道：“他是自家人。”哥哥的情人很自然地被她归为自家人的行列。
　　“自家人？你们是在交往吗？”
　　朝实摇头，她不太明白话题怎么扯到她身上了，“佐佐部，乱说话的话小心喝水呛到。”
　　“……川岛朝实，我第十次郑重声明，我是佐藤，不是什么佐佐部。你不用每次都选择性遗忘啊。”佐藤森的火气再次轻易地被激起。
　　“哦，我知道了，佐佐部。”
　　“……”佐藤森发现和她生气果然是白费功夫。
　　所以说，朝实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故意记仇对方乱说话吧。
　　最后的最后，朝实还是答应了佐藤。佐藤说的没错，她之前答应了幸村，却拒绝他，这本身就说不太过去。再者，朝实也挺能理解对方不想欠人情的想法的。
　　因此，当川岛圭人发现自己又被放鸽子后，发信息过去却收到了“我在约会”的回复，他那种即将爆发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冷笑了几声后，他很干脆地将短信转发给幸村，让对方也感受一下这种炸毛的心情。
　　朝实并没有去想他可能会有的反应。唔，她也不算是说错吧——两个人之间出去不是约会是什么？她和亚美也经常一起约会啊。
　　和幸村不同，佐藤森倒是很喜欢吃甜点。当他啃着蛋糕的时候，脸上显现出了难得的孩子气，给人挺可爱的感觉。
　　真奇怪，怎么突然和幸村对比了起来？朝实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好吧，鼻子沾到奶油了。
　　“川岛学姐，你吃到鼻子上了吗？”佐藤森无奈地拿出纸巾，递给她。
　　然后一双手却比他快一步。
　　朝实接过突然出现的幸村精市拿来的面巾纸，擦了擦鼻子。
　　“幸村学长这也是在约会吗？”佐藤森特地强调了“也”字，他的目光掠过原田芽衣，然后快速地收回，“我和川岛也是如此呢。”
　　佐藤森对于切原赤也的怨念已经延伸到赤也所在的网球部……当然这也和之前网球部曾恶整他有些关系。
　　幸村只是微微一笑，“我们认识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即让佐藤森原本努力维持的平和表情破功。
　　“啊，抱歉，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佐佐部学弟。”幸村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却写着“啊对不起是你太没有存在感所以我才记不住”。
　　“……”这是黑脸的佐藤森。
　　“不过没想到川岛会和佐藤约会呢。川岛你喜欢比你小的男生吗？”原田芽衣笑意吟吟说道。
　　“我对姐弟恋不感兴趣。”她顿了顿，“幸村，我是不是比你大？”
　　“川岛，我记得我是３月，你是九月。应该是我比你大。”原本还在暗喜佐藤不在她范围之内的幸村忍不住纠正。
　　朝实当然没有直接承认是自己记错了。她眨了眨眼，仍是那种平平的语调，“那还是我比你大，九本来就比三大。”
　　幸村承认在强词夺理上他果然比不过川岛朝实。
　　朝实的视线在幸村精市和原田芽衣两人之间打转，“幸村，圭人会失望的。”
　　幸村正想解释一下他和原田芽衣只是刚好碰到，对方却认真说道：“需要我帮你向圭人解释一下吗？”
　　“……”
　　朝实突然想起书包中的某个本子，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幸村，这是之前说过要给你的东西。”
　　幸村的视线在触及“街头搭讪的一百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借口”时笑容僵了一下，他脸色很快缓和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某人亲自写并送来的礼物。他努力这样催眠自己。
　　他接过那并不厚的本子。正要打开——手心虎口处却突然间有种发麻的感觉，那种酥麻的感觉飞速地传递到四肢。在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他的手保持着张开的姿势，一个不稳，那本子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该说他倒霉吗？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好有一个水坑。那有些浑浊的水将本子慢慢浸湿。
　　幸村没有第一时间去将本子捡起。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刚才发麻的手，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茫然的情绪。
　　好一会儿，他终于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朝实抿了抿嘴，这是她心情不好时常有的小动作。不过任谁看到别人糟蹋自己送的礼物，心情也不会好起来吧。
　　毕竟，这本书也花了她不少的时间一笔一划地写下来。
　　幸村不下心将这书掉到地上她虽然不爽但也可以理解。但是他刚刚宁可发呆，也不想捡起来，这算不算是在嫌弃她这本书？
　　她垂下眼睑，拉住正打算弯腰捡起本子的佐藤森，语气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既然送给别人就是别人的礼物，怎么处置也是别人的事情。就算不要也是别人的事情。”
　　“川岛，我——”
　　“佐藤，我听说前面那件新开的蛋糕店不错，我们去看看吧。”朝实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好啊。”
　　幸村看着两人并排离开的身影，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他手指并拢，然后再展开，反复重复这个动作。之前那种麻痹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彷佛只是他的错觉。
　　是他想多了吗？
　　目光落在浸湿了的本子上，他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它捡起。
　　“幸村，这本子还是不要了。都已经脏了。”原田芽衣开口劝说。
　　“没关系。”幸村神情看似温和，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的冷淡气息。
　　他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咖啡色的水迹。

　　传说中的女人被吃豆腐了

　　滴答滴答，时间不紧不慢地以其规律的节奏行驶着。不知不觉中，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幸村精市房间的灯仍亮着。橙色灯光在房间荡漾开来，有种温暖的感觉。
　　幸村精市摊开那沾染上泥水的本子。由于之前用吹风机吹干，导致本子显出几道折痕。上面的一部分的字被水化开来。
　　幸村伸展了一下手指，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开始抄写。
　　一个小时后，他瞥了眼桌上的时钟，开始将东西收拾好。
　　他站起身子，却突然有些失去平衡……身子晃了晃，才又重新站稳。
　　他握紧了手，心里却慢慢浮现出隐约的不安，像是海底深处的藤蔓将心脏一点一点地捆住。
　　幸村摁了摁眉心，压下那突如其来的不安情绪。
　　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吧。或许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关上窗户，按下台灯开关。
　　当太阳再次爬起时，新的一天也就开始了。
　　“早上好，琉璃。”直接无视琉璃旁边的幸村精市。
　　“圭人，你眼睛又抽了。”照样无视和圭人甩眼刃的幸村。
　　“仁王，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错，很有衣冠禽兽的感觉。”继续无视某人的朝实难得用对了一次成语。对此川岛圭人表示很满意。
　　几天下来，熟悉她的人都认识到了这个事实——川岛朝实果然是在生气吧。可以让她无视地那么彻底，幸村精市也是第一人。
　　结成琉璃特地打着关心朋友的旗号过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心理。她怎么也无法理解幸村会惹到朝实。在她看来，幸村这个人虽然黑了点，但言行举止还是很有度的。
　　朝实很是深沉地说道：“他当着我的面爬墙。明明哥哥都已经给了他一个名分了。”
　　“……”
　　“他还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那是我给我未来嫂子的见面礼。”
　　不过朝实你就那么确定幸村会是下面的那个吗？
　　“……嗯，他这样确实很该死。”结成琉璃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果然，指望川岛朝实吃醋还不如指望她国语不用补考。
　　她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好友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她紧紧抿着嘴唇，显出几分倔强的感觉。即使和她相处了一个学期多，结成琉璃她还是常常看不透她的想法。她知道朝实有时候虽然天然呆了点，口无遮拦了点，坦率了点，但她绝对不是那种不知道分寸的人。
　　正常的妹妹如果知道自己哥哥和一个男人在一次反而不会整天挂在嘴上吧。
　　虽然琉璃是个腐女，但她也清楚同性恋情在这个世界会受到多大的阻拦。
　　她怔怔地望着看似发呆的少女，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之前一直被忽略的某一条线。
　　“朝实，其实你是知道他们两个没有那么一回事吧。”结成琉璃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那么一回事的话，你反而会保密。而不是每次都拿来调侃。”
　　“你究竟是想骗别人呢？还是想要骗自己？”
　　啪地一声，朝实的脑袋又被敲了一记。
　　她气鼓鼓地抬头看着一脸坦然的罪魁祸首。
　　川岛圭人彷佛没有接收到她传递过来的怨念，只是漫不经心地给了她一个蔑视的眼神，“白痴，你打算拿饭喂草坪吗？你想毒死这些草吗？”
　　朝实有些心虚地从掉了一堆米粒的地上收回自己视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撇了撇嘴，“那怎么没毒死你。”
　　这话又得到了毫不留情的敲打。
　　“圭人。”
　　“干嘛？”没好气的语调。
　　“听说你要失恋了。幸村决定不走弯路，走直路了。”
　　“哦。那关我什么事？”仍是毫不在意的语气。
　　“你之前明明还说喜欢幸村的。果然，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再说一遍。”川岛圭人咬牙说道。
　　“你之前明明还说喜欢幸村的。”朝实用一种“我不会嘲笑你老人痴呆”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后面那句。川岛朝实，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学小说里说那种话。”
　　“啊，那我换句好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啪——”朝实表示她的头被敲得很痛。圭人这混蛋越来越懂得如何花最小的力气取得最大的痛感。他真没辜负他物理老师的教导。
　　“回去淑女守则再抄十遍。”
　　“我——”
　　“二十遍。”
　　朝实将所有的抗议吞了回去，只是用眼神默默谴责滥用职权的兄长大人。她用力地扒着没剩下多少的米粒，无声地表示抗议。
　　吃完饭后，一个本子直接丢到她头上。
　　她皱了皱眉，抬手拿下本子，那封面上的几个大字跃入眼帘。
　　她翻开本子，这里面的内容无疑和她之前送给幸村的那本一样，只是字迹比她丑多了。
　　嗯，虽然字丑了点，但是排版什么的还是很整齐的，看得出抄写得很用心。她甚至可以想象原来主人一笔一划认真抄写的场景。
　　她垂下眼睑，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情绪混合在一块，在心底缓缓地覆盖了一层。
　　她以为他早就扔掉了的。
　　“不过，川岛朝实，你先给我解释一下里面为什么会有情书语录？幸村说，他只是把你给他写的东西抄了一遍。”想到幸村当时的笑容，川岛圭人又开始觉得手痒了。
　　“啊，那些语录吗？我买一送一添上的。我以为他会对你使用的。”朝实平静说道，“没事，我会提醒他的。”
　　川岛圭人觉得幸村要是对他说出那种“只要你答应了跟我在一起，那么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而那个第一幸福的人是我”这类的话，他绝对会来一记将他当做棒球来一记全垒打的。
　　他眼神沉了沉，又滥用职权地威胁了自家妹妹一番话后才回教室。
　　朝实则是望着手上的本子发呆。她眨了眨眼，神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幸村。”
　　此时网球部的训练已经结束了。幸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
　　在他听到那久违了的声音时，他有种自己其实是幻听了的感觉。
　　他转过身子，将黑发少女的身影收进眼底。
　　他唇角上扬，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浅淡的微笑，“川岛。”
　　这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正视了他。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朝实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右手握拳，看上去有些紧张。
　　“嗯，你说。”幸村微笑地鼓励她。
　　“我……你……”
　　幸村眼底的笑意加深，“川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了？我记得你一向都是有话直说。”
　　朝实鼓起了勇气，终于问道：“我想问的是，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胶水？为什么你肩上的外套总是可以粘得这么稳固？连强力电吹风都吹不跑。”
　　“我之前有问过琉璃，但是她死活不肯说，她让我来问你。”
　　幸村的笑容顿住了，“川岛，你只有这句话想说吗？”
　　朝实歪了歪头，“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圭人不准我小妖精一类的话。”
　　“什么都没有。”幸村在心底叹了口气。会有所期待的他果然抽了。
　　“幸村。”
　　“嗯？”
　　“你又重新抄了一遍是为了练字吗？虽然我知道我的字很漂亮，可以拿来字帖，但是泡了水的话还是不太适合拿来临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