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被幸村抛弃的女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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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马上让面前的少女消音。
　　朝实条件反射地手捂着脸。过了会儿，她嘴角微微露出点笑意——嗯，爸爸说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态度要良好，要面带微笑。
　　“幸村，你可以靠近一点吗？”
　　“嗯，再靠近一点。”朝实你想说什么。你们两个现在距离只有十公分不到哦。
　　“再靠近一点，头低下来一些。”很好，很完美的电影中男女主角深情对望的场景就这样出现了。
　　朝实眼睛眨也不眨地与他视线相对。由于身高问题，她的额头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轻轻的呼吸，像是有根小羽毛在她额头挠啊挠的感觉。她漆黑得像是最深沉的夜色的眸子倒映着少年清俊的面容。那精致的五官、嘴角朦胧的笑意、眉毛舒展开来的小动作。这些一一构成了她眼中的风景。
　　滴答滴答——时间前进的声音是房间内唯一的声源。房间内也流动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幸村右手的食指动了一下，他正要抬起手——
　　川岛朝实却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刚刚过于亲密的距离。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就说我不可能脸红嘛。如果幸村你病房内有镜子的话我就用不着采用这么麻烦的方式了。”
　　她再次转为说教模式：“幸村，说谎话的话鼻子灰变长，也会变丑。小心你以后连美男计都使不了。”
　　所以说她刚刚做出那种让人误会的事情是为了把他的眼睛当镜子？幸村的右手再次无力垂下。刚刚那些什么粉红气息立刻都消失得连渣都不剩。
　　论破坏气氛的能力，川岛朝实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不过，幸村，你打算怎么罩着我？”她黑色的眸子流露出几分的疑惑，“你要帮我考试吗？还是帮我做值日？唔，你是部长，真田是副部长，这样你也算是他的上司。你可以让真田在我迟到一两分钟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每次打扫那条走廊真的很累也很丢脸。真田太严格了，我已经被罚重扫好多次了。”
　　“朝实，如果我迟到的话真田也会罚我扫走廊的。真田在这方面不会妥协的。”幸村觉得他有必要为自己的朋友澄清一下。
　　“那你被罚过了吗？”
　　“没有。”幸村表示自己还是很遵纪守法的好学生。
　　朝实一脸的惋惜，她抬了抬眼，“幸村，那这么说来，被你罩着一点好处都没有。嗯，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吧。”
　　幸村很想告诉她负责和罩着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一个是收女友，一个是收手下，但他最终还是放弃纠正她的观点。
　　他低头思考着。几分钟后，终于抬头。唇边的微笑透着几分的暖意，幸村语调不急不缓，有种熨帖人心的魔力，“那么，下次我陪你一起罚扫？”
　　川岛朝实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居然脑袋一热答应了下来。当然，她抵死也不承认自己当时是中了幸村的美男计。
　　在朝实眼中，负责和交往还是有所差别的。一个是因为某些缘故而被迫，至于另一个的意思，大家都知道的。连楼下那个五年级的小妹妹都有男朋友了，朝实心想她被负责应该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负责这等的大事，自然要拿来和好朋友分享一下，椎名亚美和结成琉璃无疑是最早知道的人。作为个性迥异的两人，椎名亚美和结成琉璃的反应也不太一样。
　　椎名亚美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缓和了过来，“哦，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拖更久的。”
　　结成琉璃则是一脸纠结，“我以为你至少会顾虑一下你哥哥的。”
　　“圭人不喜欢幸村。幸村目前大概处于单恋吧。我觉得他是为了转换自己的心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某隐形兄控选择性地遗忘川岛圭人先告白的事实，“圭人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他对待幸村的态度很像是在对待小学一个追他的男生。”
　　结成琉璃并不认为那么小的男生就会有耽美的想法……唯一的理由就是面前的女生根本就弄错了。嗯，对于朝实来说，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那你不怪圭人骗你？”
　　“不会啊。肯定是幸村的人品存在某些缺陷圭人才会不惜牺牲自己名声来做这种事。”所以说幸村最大的情敌不是什么佐藤而是哥哥大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谈过以后，我更加弄不明白你们交往的原因。”对上朝实不赞同的眼神，她无奈改口：“好吧，是负责。”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以后被罚扫比较不孤单，你相信吗？毕竟，一个人被罚扫走廊很丢脸。”朝实煞有其事地点头，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而且如果有幸村的话，真田在罚的时候应该会顾虑一下吧。”其实后面一条才是重点。
　　结成琉璃突然觉得幸村其实挺悲催的。
　　朝实并没有将这件事这件事告诉圭人。虽然她答应过圭人，如果有想交往的对象或是正在交往的对象一定要向家里报备一番。但朝实认为她和幸村不算是在交往，所以也就省却了这番功夫。在和幸村的相处上，似乎和以往也没有什么差别。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她去探望幸村的次数由以往的两周一次上升到一周一次或两次。当然，这对幸村来说绝对是很大的进展。
　　幸村说服她的方式也很独树一帜：“朝实，如果你不经常出现在我面前的话，那么我该怎么对你负责呢？”
　　只能说，幸村越来越擅长和朝实说话的技巧了，或许在若干年后，他便可以出一本名叫《如何和外星人沟通》的书籍。
　　相处多了，朝实也发现幸村出乎意料地很受医院中那些小朋友的欢迎。
　　仔细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幸村长相出色，在对待那些孩子上又十分温柔，不缺乏耐心，加上他还会时不时秀一下自己的画技，帮医院中的小朋友画图，简直是小朋友心中最完美的哥哥人选。
　　朝实察觉到和那些孩子呆在一起的幸村身上的气息不自觉就会平和很多，眉眼间不时的忧郁也鲜少出现。就像是现在这样。
　　现在的他拿着铅笔，正在纸上勾勒些什么。
　　朝实好奇地凑了过去，发现他画的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只是寥寥数笔就已经画出了小女孩的神韵。
　　“很漂亮。”朝实真诚赞美道。
　　“那我帮你画一幅好了。”幸村转了转手中的铅笔，鸢紫色的眸子中有温暖的笑意荡漾开来，让人不忍拒绝。
　　“好啊。”朝实点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幸村，你都会替负责的对象画图吗？这样的福利挺不错的。”
　　幸村的手一个不稳，笔划了一下，在纸上留下突兀的一道痕迹，刚刚画好的轮廓顿时被破坏了。
　　他停下笔，“不，朝实，我之前没负责过别人。”
　　“没事，多练习几次。下次负责别人就有经验了。”朝实脸上那种“来吧，我不介意你拿我当踏板”的表情让幸村不免再次内伤了。
　　他拿起橡皮将刚刚画的擦掉，“川岛，不会有别人的。至少目前我还不想替别人负责。”
　　有的人说年少间那种朦胧的情愫无法持续太久，更是缺乏所谓的定性，很容易在下一个回眸中就转变了对象。
　　幸村精市不知道这段感情能持续多久，但至少他现在还不想放开她的手。
　　……于是幸村，你不觉得对于还没真正牵到手的你来说谈不想放手还太早了吗？
　　川岛朝实在医院中最后一次见到原田芽衣是在她和幸村打算下楼走走的时候。
　　见到他们，原田芽衣似乎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笑容，脸上神情看上去有些惆怅，“最近川岛来得很勤呢。我住院了后也没见你来看过我。你和幸村的关系果然很好呢。”
　　如果是别人面对这样的问话或许会感到尴尬，但朝实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但是原田也没有说过要我来看你吧。”她顿了顿，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如果原田想要的话，我也是可以过来看你的。”
　　“幸村他特地让你过来吗？”原田芽衣的语气带着哀伤。她的声音不大，只有她旁边的原田真由听到。她咬了咬下唇，直直地看着幸村，“幸村，我最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医生说再继续调养下去我的身体一定可以好转，就算现在还无法像正常人一样。”
　　幸村微微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神情透着几分的疏离，“原田，有些事情我以为不必说的太明白你也可以理解的。”
　　原田芽衣脸上白了白，最终只是勉强地笑笑，“我知道了。”
　　旁边的原田芽衣则露出不忍的表情，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朝实，最终只是摇摇头。
　　“朝实，走吧。”
　　“嗯，好。”朝实敏感地不太喜欢刚刚的那种气氛，感觉很奇怪。
　　直到他们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她开口：“幸村，你们刚刚是在打哑谜吗？”
　　“朝实，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意这件事？”幸村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脸上反而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朝实摇摇头，“幸村，你刚刚心虚了吧。你们两个之间果然有什么。”
　　“……”
　　“幸村，如果哪天你想换对象，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做好交接准备。”
　　幸村精市摁了摁眉心，他发现现在的朝实真的有些难缠。无奈之下，他使出杀手锏，“朝实，我突然想知道一下那天的细节。作为当事人，我想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吧。”
　　“啊，门禁时间要到了，我要回去了。”
　　“朝实，现在才五点。你见过那家的门禁时间是五点的？”
　　“……”
　　看到一时间被哽住的少女，幸村突然发现他心情好了很多。
　　在当天晚上回去后，朝实收到了一封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传说中的女人释然了

　　皎洁的月光静静地为大地洒下一片的银霜。川岛家的房子已经是一片的漆黑。
　　在黑暗之中，朝实睁大着眼睛等着天花板。那封短信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出现。
　　朝实，我这里这样叫你吗？我们明天下午三点可以在ＸＸ会面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落款处是原田真由。那个朝实一直很在意的人。同时也是原田芽衣的继母。
　　朝实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曾经叫做川岛真由，但是相似的面容、相同的名字，这一切都显示着她很有可能就是她传说中的母亲。
　　母亲。这个词在舌尖打转了无数次，最终仍然被吞了回去。
　　她隐约听说过原田芽衣的母亲因难产死亡，而原田真由则是在三个月后成为她的继母。算算时间，那也应该是朝实刚出生不久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是她母亲，那么她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会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自己的孩子选择当别人的母亲。
　　这个问题曾经在她脑海中反复困惑着她。
　　她再次拿出手机，盯着那个已经可以背下来了的号码。屏幕上的光一闪一闪的，衬得她的脸有些神色莫测。她将那个号码保存，一笔一划地输入名字——原田真由。
　　即使他们之间有着血缘的关系，对于川岛朝实来说，最重要的亲人只有川岛太郎和川岛圭人。之所以会对那个人那样在意也是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吧。关于当年离开的事情。
　　她啪地一声合上手机，裹紧了被子，坐在床上。
　　她下巴紧紧绷着，突然想起了之前爸爸和她的那次对话。然后突然不安了起来。如果爸爸知道她们见面了，他会不会生气？
　　十几分钟后，她从床上下来，随手批了件外套，轻轻推开门，走出房间。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钟了。圭人和爸爸早已入睡。
　　她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厨房中，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平时的她这个时候早就睡的不省人事。但今天的她偏偏一直没有睡意。
　　她用筷子将牛奶搅拌，拿出筷子时，手却突然松开。
　　哐啷——清脆的坠地声让她的汗毛一瞬间竖起，身子绷直了。
　　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这才舒了口气——幸好没吵醒圭人他们。
　　她端起杯子慢慢喝着。当一杯见底的时候，十分钟又过去了。她放下杯子，正要回房间。一转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让她差点尖叫。
　　圭人在淡淡月光中显得朦胧的脸又让她将尖叫吞了下去。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圭人，你就算扮鬼也不会有导演发给你工资的。”
　　川岛圭人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的鄙视之情很是明显。
　　“我去睡了。”
　　“朝实，你没有话想和我说吗？”川岛圭人的话让她顿住了脚步。
　　朝实突然有些心虚，“没有，绝对没有。”
　　“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回复得特别快。”
　　“那是你的错觉。”
　　川岛圭人皱了皱眉，“朝实，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对我们这些亲人隐瞒事情了？”
　　他仍是那种淡淡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关系，他的侧脸看上去有些伤感。
　　在那一瞬间，朝实突然有将所有事情告诉他的冲动。
　　头顶那确确实实的疼痛感却让她迅速打消了冲动。
　　“哼哼，要是被我发现你瞒着我们什么事情，你就……”满意地敲完头的川岛圭人语气阴测测的，未完的话语中是可以想象得出来的威胁。
　　朝实捂着自己的头。果然要期待川岛圭人有伤感一类的情绪倒不如期待奥特曼被小怪兽打败。
　　第二天朝实还是到了指定的地点。那天下午飘着细细的雨丝，配合上有些冷的天气，那股潮湿的寒意更是直接侵入了骨髓，让人不住地打颤抖。
　　早知道出门前就多穿一点衣服。朝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她提早十分钟到达那里，却发现原田真由早就坐在位置上等她。
　　她端着一杯咖啡，姿态优雅。
　　看见朝实的到来，她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笑容。
　　“朝实。”原田真由轻轻颔首，“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吧？”
　　朝实一时又弄不明白她找她过来的目的，只是点点头。
　　“要喝什么饮料吗？”
　　“一杯红茶就好。”
　　在服务员点完单子离开后，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了下来。
　　朝实没有和她相处的经历，两人之前说过的话用两只手就可以数出来。她的双手在桌下绞在一起，抿着嘴不吭声。
　　在服务员将红茶送上来后，朝实咬着吸管，慢慢喝着。偶尔抬头看原田真由。
　　“朝实，虽然由我说这些话可能不太合适，不过，你和幸村在交往吗？”她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语调柔和，没有半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朝实摇摇头，捏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气。
　　原田真由舒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芽衣她一直很喜欢幸村，甚至为了他拼命锻炼身体。我从来没有见她对哪个人这么上心果。虽然我说这些话可能显得自私，但是如果他们能在一起的话。芽衣的身体也说不定也会好转。而作为一个母亲，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她健健康康地长大。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
　　朝实的心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地沉到了谷底。之前那些关于身份曝光的猜测在此时显得尤其的可笑。
　　说的也是啊，川岛朝实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可能会阻碍她女儿的女生，自然比不上她女儿的重要。
　　没有所谓的希望就不会感到失望。
　　朝实觉得心里有个角落涩涩的，这是否代表了她真的投入了那么一点的希望？她想她或许该认清楚事实了。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她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两个是真心喜欢对方的话，你可以不把我这些话当回事。但是朝实你看起来不像是对幸村有意思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