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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圣剑双姝-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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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除非你请你们北派的掌门人来,我林斌也许让他三分情面,否则,赔命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这玄机匕首在北剑派的弟子说来极为重要,因为北派的一剑一匕首谁能拿到手中,谁就是北剑派的当然掌门人。北剑派自失去玄机匕首和宝剑之后,历代追寻不休,只要是门下弟子,都有追回的责任。关于剑和匕首形状门下弟子都知道。陶振武如无力取回这匕首,就得向本派传递消息,全派弟子全体出动,直至夺回绝不罢手。
  陶振武刚才一剑出手,仍奈何不了斌儿,如今长剑已断,明知绝非斌儿对手,但夺回师门至宝要紧,再也不顾厉害,空手向斌儿扑去。
  正在此时,陶家后宅突然一道红光冲天,浓烟弥漫屋顶,显然是失火了,陶振武背向房屋,还未发觉,斌儿看在眼里,他与陶振武并无深仇大恨,不愿乘人之危,忙闪身后退,口中喊道:“姓陶的,我林斌不愿乘人之危,请你先回去照料你的房子,再比斗吧。”
  陶振武回头一看,火光冲天,再一瞧不见了妙手神偷贾亚的影子,心里已明白怎么一回事,一跺脚喝道:“好个不乘人之危,这把火分明是你们预谋,姓林的,毁家之仇,我陶某人永世不忘,师门之宝自会有人来向你索取!”
  斌儿听了陶振武几句挖苦言语,回头一看,不见了妙手神偷贾亚,也已想到起火原因,再听陶家传出一片哭喊之声,立刻想起了五年前,他自己家遭横祸一幕。他呆呆地愣在当地。
  这时一条人影自陶家屋顶下跳下,正是妙手神偷贾亚,他来到斌儿面前,见斌儿浑如不觉,喊道:“主人!”
  斌儿被这声“主人“惊醒了,双眼一瞪怒道:“贾亚,你这狠心狗肺的小人,快滚开!”
  贾亚被斌儿骂得怔了一怔,忙道:“主人,小的实在气这姓陶的小子,所以放他一把火。”斌儿冷哼道:“陶家老小与你何仇何恨,放火烧房,无异杀人,你这种歹毒的心肠,盗贼的行为,我本应将你一刀杀死,念你对我过去的情义,我也不难为你,快走吧!离得我越远越好!”
  斌儿说完,一个纵步,跳上马背,一抖缰绳,飞驰而去,眨眼间,人马已隐没有在黑暗之中。
  斌儿混混噩噩地纵马急奔,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已来到了长江边,滚滚江水阻住了去路,他抬头看看天色,只见满天星斗,已是夜半时分了。
  他低头沉思,心想:“蛇皮丢了,可恨的贾亚,他烧了陶振武的房子,我无颜再向陶振武追究。但是,我现在又到哪儿去呢?”
  斌儿沿着江边缓缓前进,他的眼泪像滚滚的长江之水,流个不停,他喃喃地道:“五年了,爸妈死去五年了,我要报仇!立刻报仇。
  这儿是长江,前面不就是太湖吗?对!到大湖去找三头蛟,为爸妈报仇。”
  斌儿想到报仇,立刻豪气千丈,他不再掉泪了,他跳下马坐在江边上,呆呆地望着江水,他等着,等着,等到天亮,渡过长江,前往太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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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腾蛟与狂蜂共舞
 
  这一天苏州城西的大道上,来了一骑人马,马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俊美少年,这年轻人正是斌儿。
  木渎镇在大湖之滨,这小镇地处鱼米之乡,是苏州进入太湖必经之路,商店林立,街道井然。
  斌儿花了半个时辰来到木渎镇,他将马匹行李寄放在一旁客店里,然后去到湖边,雇了一条小船游湖。
  船家和蔼地问斌儿道:“请问公子爷要到何处游玩?”
  斌儿也不知太湖帮究竟在什么地方,只随口答道:“先到西洞庭山玩赏。”
  船客听他要游西洞庭山,睁着大了眼睛摇摇头道:“客官!我不去。”
  他向四周看了看,又小声道:“客官大概是外乡人,我劝客官不必游湖了,还是逛别的地方好。”斌儿奇怪地道:“为什么?你怕我没钱给你?好,船钱你先拿去。”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递给船家。
  船家退后一步,不接银子,又小声道:“船钱多少没关系,这几年来已不比往年了,西洞庭山是太湖帮总舵所在地,除了他们自己的船,谁也不敢去。就算您给一百两银子,也雇不到船。”
  斌儿一听西洞庭山就是太湖帮的根据地,更是非去不可了,但是他问遍了所有的船家,谁也不肯去。
  天渐渐地黑了,斌儿懊丧地走回客店,他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盘算如何才能找到。
  突然,他的肩头被人抓住了,他本能地甩手一掌使出一招“反挥琵琶”将来人打退五步。
  来人想不到斌儿随手一掌有这等功力,一时怔在当地,作声不得。
  斌儿回头一看心里一阵高兴,又极感抱歉。
  斌儿忙走前,紧握着来人的手,歉疚地道:“徐师哥!是你?没……没伤着你吧?”原来这人乃是河洛一剑朱剑夫的弟子徐子贵。
  徐子贵满心妒嫉和愤怒,眼中露出仇怨之色,但只是一闪即逝,斌儿在高兴激动中并没有留意到。
  徐子贵也装得极为高兴地握着斌儿的手道:“没有,没有,斌弟弟!想不到数月不见,你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我真为你高兴呢!您住在什么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如何?”
  斌儿道:“我住在客店里,就在前街,徐师哥就到我那里谈谈吧。”
  两人到了客店,斌儿要了不少酒菜,两人在房中喝酒闲谈。
  徐子贵叹息一声道:“自从师弟掉下悬崖,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师父就带领我们一齐下崖找寻你,当时只看见—滩血肉碎骨,分不出是人是马,都以为师弟遭了意外。岂知吉人天相,师弟仍幸在人间,真是大祸不死,必有后福。但不知师弟落崖之后情形如何?脱险之后何故不追上我们,使我们天天为你伤心落泪?”
  斌儿遂将落崖情形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道:“我因归藏秘笈消息已走漏,不愿拖连大家,所以单独走了,使各位为我伤心,真是抱歉。”
  徐子贵哈哈笑道:“师弟福缘不浅,神步林斌名震江湖,是否可将神步教我?也好让我这不成材的师哥可以藉神步扬眉吐气?”
  斌儿抱歉地道:“小弟别有苦衷,碍难尊命,尚请徐师哥能体谅小弟。”
  徐子贵心中“哼”了一声,脸上陪笑着道:“这没有什么,不学也罢,师弟说掉下悬崖之时靠着一颗解毒珠,是否可以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了?”
  斌儿从怀中取出千年章鱼墨珠,递给徐子贵。
  徐子贵接过墨珠,解开沙鱼小袋口,意欲拿出来看看,斌儿忙拦,道:“此珠在夜里,光芒太大,为了避免惹来意外麻烦,师哥请就着袋口看看好了。”
  徐子贵依言就着已开的袋口观看,但见一道强烈的红光刺人眼目,知是无价之宝,有心强夺,忙将袋口结牢,顺手揣进怀里。
  斌儿见此情形,心里一惊,忙道:“师哥既已过目,尚望交还小弟。”
  徐子贵眼一瞪道:“这珠子就送给我吧!师弟何必太小气?再见。”他说着,转身已纵向门口。
  斌儿心中一急,双手轻轻一按桌子,人已越过徐子贵前头,挡在门口道:“请师哥将珠子留下。”
  徐子贵见斌儿动作如此之快,不免一惊,但心想:“这小子武功平常,数月前在师门时,他还敌不过我,虽然数月不见,但他到处逃难,武功不会进步到哪里去,软的不行只好硬的来了。”
  他冷冷地道:“珠子已到我手里,有本事,你夺回去。”
  斌儿大怒道:“既然如此,小弟只好得罪了。”
  斌儿微一晃肩,右手扣向徐子贵左肩,徐子贵忙向右一闪,一掌向斌儿小肚打去。斌儿斜退半步,随着掌化莲花指法,轻轻在徐子贵手腕上一点,徐子贵只觉手腕一麻,立刻遍及半身,站在当地动弹不得。
  徐子贵心里十分难过,想到数月前,斌儿还是自己手下败将,如今交手不过两招,就被人家点了穴道,他再也想不到斌儿竟会有这么巧妙的点穴手法,怀疑是朱剑夫存心私授斌儿,不觉怨恨填胸,狠狠地瞪着斌儿。
  斌儿忙从徐子贵怀中摸出墨珠,放人自己怀中,他忽然想起了朱剑夫和敏儿,他也想起了在镖局徐子贵抢归藏秘笈的事,尤其是那次跌下悬崖,似乎也有点蹊跷。他对徐子贵的为人,有点怀疑了,于是问道:“徐师哥!你怎会至此,是否随师父一同而来?”
  徐子贵微微一怔,他怨朱剑夫,更怨斌儿,但他为人狡猾,略—迟疑,道:“我昨天才来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斌儿急于一探太湖,为父母报仇,不愿和他多费话,皱皱眉头道:“徐师哥既不肯说,也就算了,如果你见到师父,请你代我问候一声。”
  说着,顺手在徐子贵背后轻轻一拍,徐子贵突觉全身一震,立即恢复正常。
  斌儿说道:“徐师哥!方才小弟一时失手得罪,请你原谅。”
  徐子贵冷哼了一声,恨恨地走出房门。
  斌儿见徐子贵恨恨地离去,心中无限感慨;他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他随手掩上房门,坐在桌前,独自沉思,他想:“既然租不到船只,干脆买一条算了,反正自己会驶船。”
  他正在默默盘算,准备独自去闯大湖,突听一声大喊:“呔!小子找死!走路不带眼?”
  接着是“噔!噔!噔!”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只听徐子贵的声音道:“李……李三哥!别动手!”
  遂听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非常刺耳,但似乎又有几分熟悉。
  只听那声音道:“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徐老弟。咦!怎么啦?垂头丧气的,是跟谁呕气了?”
  徐子贵叹了口气:“别提了,三十岁老娘,倒绷了孩儿,竟叫个娃娃给作弄了。”
  那个似甚熟悉的声音道:“噢?在太湖地面,竟有人敢欺侮我李三的朋友?告诉我怎么回事。“徐子贵急道:“李三哥,是个姓林的小子,手底下还真不弱呢!”
  那个似甚熟悉的声音道:“走!有我三头蚊李三在,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是长了三头六臂,敢跑到太湖撒野。”
  徐子贵又火上加油地道:“三哥可得当心点,别跟小弟我一样,弄得灰头土脸,当场出丑,那小子倒真是挺棘手的呢!”
  斌儿听得心头狂跳,目眦欲裂,浑身血脉贲张,激动得两手有些颤抖,咬牙切齿地道:“啊!三头蚊!三头蚊,今天可找到你了,我要不把你碎尸万段,就妄称神步林斌了!”
  接着又喃喃地祝祷道:“爸爸!娘!孩儿要替你二老报仇了,请你二位老人家佑护孩儿,手刃贼子,以报不共戴天之仇。”
  这时,脚步声由远而近,斌儿稍一收拾,即闪身来到院中,只见徐子贵偕着一个大汉缓缓走来。
  斌儿待那人来到近前,细一打量,依稀认出这大汉正是当年杀父戮母的仇人,眼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但是面前的李三,与躲在远处的徐子贵浑无感觉。
  斌儿愤怒已极,但强自按捺住,唯恐找错了人,不但妄杀无辜,更会弄出笑话,故意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三头蚊李三?”
  李三不住把斌儿上下打量一番,态度狂傲凌人,满脸鄙夷不屑之色,突地嘿嘿一声怪笑道:“小子!既知你家大爷之名,还不赶快跪地求饶?”
  斌儿咬着牙,心想:先把他稳住,免得打草惊蛇。于是,连连点头道:“李三,你别神气,别看你名头不小,只怕你还不敢跟小爷到外边去较量一番,有种的,跟我来?”李三仰天大笑,道:“你小子倒是挺聪明,竟想借机逃走?哈哈……”笑声未歇,斌儿已双肩一晃,纵上屋顶,接着飘身落在屋外。
  李三回头向远处的徐子贵道:“徐老弟!看你三哥为你来出这口气!”
  说着,双足一点,腾身而起,在落向屋顶时,单足微点屋顶,借势飘落店外,直向斌儿追去。
  斌儿来到店外,微一打量,即向西方纵去,几个起落,已来到大湖边,这才立定身形,回身等待三头蛟李三。
  三头蚊李三轻功甚佳。斌儿方回身站定,李三也已纵到身前,嘿嘿一声冷笑,傲然说道:“小子逃不了吧?乖乖地跪下,磕三个响头,喊我三声爷爷,我就饶你,不然,嘿嘿,别怪我手辣心狠!”
  斌儿又仔细地把三头蚊李三从头打量一遍,断定此人就是杀害父母的仇人,强按住无比的激动,缓缓地道:“李三!你认识小爷我是谁吗?”
  三头蛟,在星光下,虽然看出面前是这个少年英挺不群,但实在想不出究竟在何处见过,听这少年口气,好像早已认识自己似的。
  当下,稍一犹豫,冷笑道:“大爷不认识你这无名小辈,还不报名受死?”
  斌儿这时反而十分平静,丝毫不显得激动或暴怒,两眼凝视着三头蚊李三,缓慢地反问道:“李三!你可知道神步林斌?”
  三头蚊李三心中大惊,,暗道:“啊!原来是神步林斌!这倒不可轻心大意,不过,这小子怎么会认识我呢?”
  不由心中狐疑万分,两只环眼死死盯着斌儿,似乎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些端倪,但是,他什么也没发现。
  斌儿见此情形,右手在左上臂轻轻一按,取下玄机匕首,仍然十分平静地向三头蚊李三道:“你还记得西湖边上有一家归隐知府林文渊吗?”
  三头蛟李三心中又是一惊,难道小子竟是……斌儿接着道:“让你死个明白,你杀害了他全家,甚至仆妇丫环都不留活口,但是,你想不到被你打落水中的小孩,今天会找你报仇雪恨吧?”三头蛟李三狂傲成性,除了三老二毒一癫丐外,可说是目无余子,但又畏惧于神步林斌的威名。然而,再看面前这个少年,又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想大概是传闻失实吧。自己闯荡江湖半生,不信竟会栽在这乳臭未干的娃儿手里,当下打定主意,一声怪笑道:“原来你这小子竟能死里逃生,算你造化,偏偏今天你又碰在大爷手里,看来也是命该如此,小子!你就认命吧!”
  说着,反手由背后抽出鬼头刃,虎视眈耽地望着斌儿。
  斌儿也缓缓地把玄机匕首抽出鞘来。
  三头蚊李三只觉精芒耀眼,砭体生寒,心中不由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的匕首看来像是一柄宝刃呢,等会儿把这小子打发了,这柄宝刃就归我所有了,嘿嘿……”他正在暗打如意算盘,陡见斌儿已一步步向他走来,摹然惊觉,不敢大意,握定鬼头刀,横置腰际,静待斌儿进招。
  若以他往日的情形,早已不耐了,只因面前这小子竟是哄传武林的神步林斌,是以虽然是暴怒万分,却仍然有三分畏惧,尤其他手中竟是一件神兵利器,所以迟疑地没有抢先出手。
  斌儿这时只觉得眼里都在冒火,浑身血液加速循环,连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微微地抖了,但是,他的面部仍然毫无表情。
  徐子贵这时已鬼鬼祟祟隐身在十丈外的一株树后,听了二人问答,以及二人的举止神情,胸口也不禁“嘭!嘭!”跳个不住,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湖边的二人。
  这时,四周静静的,只有天边的星星反映在湖面上,一闪一闪的,犹如万千双眼睛,注视着这对峙着的两人。
  空气是沉寂的,但却也是紧张无比。
  斌儿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离三头蚊李三还有五步,始才停住脚步,手中紧紧地握着匕首,站在当地。
  摹地,斌儿二目中凶光逼人,双眉上挑,右手猛翻,只见匹练也似的一道青光,疾向三头蚊李三心窝刺去。
  这种变生突然,虽然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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