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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侯门美妾 作者:醉酒微酣(晋江金牌vip2013.08.07正文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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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厮果然是个疯子。
  彭金吉结结巴巴:“我我我……我并没看清凶徒,当时太黑了。”
  谢安平双手一摊:“这不结了!你既没有看清凶徒,凭什么说是尤文扬伤你?对了,凶器在哪儿?”
  姜参事禀告:“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彭金吉赶紧道:“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谢安平使了个眼色给姜参事,姜参事说:“京兆府的衙役搜遍国子监也没找到凶器,卑职也带人去搜过,一无所获。”
  谢安平托腮,眼角一直瞟着美娘,心不在焉道:“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依本侯看,尤文扬确实是无辜的……彭大人你觉得呢?”
  彭侍郎被他气得嘴歪:“就算暂时没找到人证物证,那也不能断定他不是凶手!白日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小儿,由此可见他对小儿早就起了杀心,尤文扬绝对是最有嫌疑的人!”
  谢安平嗤鼻:“你家残废自己挨打不还手,孬种货活该被揍。话说回来,你倒是给本侯说说尤文扬为什么打你?”他转而问彭金吉。
  彭金吉身子一僵,含糊道:“那个……他与我素来不和,有些小过节。”
  谢安平兴致勃勃地打听:“早不揍你晚不揍你,偏偏那天才动手,这梁子怎么结下的?”
  彭金吉不敢说实话,半天吐不出一个解释。彭侍郎见状,为爱子解围:“尤文扬嫉妒犬子,所以怀恨在心。”
  谢安平扑哧一下笑了:“嫉妒他?哎哟,你是觉得你儿子比人长得俊还是怎么?俗话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好像不对……应该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公堂底下众人哄笑,连尤思仁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憋得一张老脸涨红。
  美娘用手绢捂着嘴偷偷地乐。这厮疯是疯,倒也算为她家出了一口气。
  彭侍郎脸色铁青:“小儿出身名门又有才学,他尤文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卑贱庶子!二者天差地别,所以便因妒伤人!”
  此时,一直安静的尤文扬愤慨辩驳:“即便我出身不及令郎,也断不会因此心生不满,至于在下学问如何,自有国子监各位老师评断。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有辱斯文的败类……”他并没有把彭金吉写淫|诗侮辱美娘的事说出来。
  不过谢安平却不打算放过彭金吉,只见他示意姜参事拿出一张纸给彭侍郎过目。
  “彭大人你看,这就是令郎所谓的好学问。”
  彭侍郎一看这字迹,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本侯以为国子监里的学生个个才高八斗品学兼优,没想到竟然学了一肚子淫词艳曲,到底是国子监教他的还是彭大人你教的?”谢安平用手撑着下巴,含笑望着彭侍郎。
  彭侍郎出了一身冷汗,还想狡辩:“小儿没有写,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口说无凭,不如叫令郎写一张对比字迹吧。”谢安平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本侯居然忘了,瞎子怎么写字嘛,这可如何是好?”
  他挠了挠头,“灵光一闪”:“干脆用刑,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要是令郎真的没写过,无论怎么受刑都不会承认的,读书人有骨气不是么。来人啊,上夹棍!”
  姜参事提醒道:“侯爷,彭公子的手……”已经被削掉指头了啊。
  谢安平有些沮丧:“对哦,手指都没有夹哪里啊?诶!干脆夹脚腕子罢,换粗一点的夹棍来。”
  彭金吉听见要受刑,吓得惨叫一声就昏倒过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彭侍郎抱着昏死的彭金吉,怒视谢安平,牙齿都要咬碎了。
  谢安平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表情,勾唇问:“子不教父之过,彭大人要不要代子受罚?”
  “姓谢的孽障!咱们走着瞧!”
  彭侍郎终是不敢再惹这霸王,让家奴抬起彭金吉,匆匆离开了卫府。
  “结案了。”谢安平一拍惊堂木,“既然原告都不告了,那本官判被告无罪,放人。”
  立马有人给尤文扬除去镣铐,尤思仁立即站起来迎过去。
  这时,谢安平走下堂来悄悄扯了扯美娘的袖子。
  “娇娇,爷这样判你高兴了吧?”
  美娘往回缩了缩手,有些怯怕:“高兴……多谢侯爷。”
  “你高兴爷也就高兴,嘶!”谢安平咧开嘴笑,突然表情痛苦龇牙咧嘴,他吐出舌头给美娘看,埋怨道:“看你昨天给爷咬的,疼得爷一宿没睡好,嘶嘶……乖娇娇,给爷治治伤口。”
  说着他就要来亲美娘,让她舔舌头上的口子,美娘吓得直缩脖子。
  “侯爷!爷,这儿这么多人,您别这样……”
  谢安平停下来,调笑道:“娇娇害羞了,爷明白。走,跟爷去后面亲热。”他伸手就来逮美娘的手腕。
  “妾身该回去了,爷,改天好不好?”美娘勉强应承着,可又不敢声张,表情无助像只掉入陷阱的小鹿。
  “回去干嘛,你今天就在这儿陪爷,咱们好好喝两盅……”
  两人正在厮缠拉扯,温澄海从人群里走过来,一把逮住谢安平的手。
  他板着脸一副君子样,正气凌然地说道:“请大人自重。”
  温澄海拨开谢安平的魔掌,不动声色把美娘往自己怀里揽,低眉温柔道:“咱们回去吧。”
  美娘看也不敢看谢安平,点了点头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她自己都没察觉温澄海一直把她护在臂弯里。
  谢安平愣了好久,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敢从他手里抢女人!
  他回过神来美娘已经出了卫府,他气得猛砸桌子:“给爷把那个色胆包天的王八蛋抓来,爷要扒了他的皮!”
  姜参事一脸无奈:“侯爷,打仗也不能师出无名啊,咱们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要什么理由?抢爷的女人就是理由!”
  谢安平已经在拿佩刀了,准备追上去宰了温澄海,姜参事赶紧拦住:“侯爷息怒!您别冲动,想收拾他有的是法子,犯不着动刀子让人抓到把柄。”姜参事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拉住,拖回椅子上。
  谢安平扔了刀,气呼呼坐下,沉着一张俊脸,风流眼里尽是醋意。不过他才歇了半刻功夫,忽然笑了。
  “你说的对,收拾这种小喽啰犯不着爷亲自出马。你过来。”
  谢安平让姜参事附耳过来,咕哝了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猴儿,做人不要这么嚣张啊……@小猴爷小猴爷:你再不让爷吃到娇娇,爷就造反了!@酒叔(你这个伪亲妈!)谢谢~璀璨珊瑚扔了一个地雷 夏天的地瓜扔了一个地雷 3208555扔了一个地雷


☆、第十一章 谢恩宴美娘还愿

  尤家父子女儿三人回到王家,在家门口,尤文扬请温澄海进府坐一坐。温澄海婉拒:“我就不去打扰了,我先回国子监给各位老师报个平安信,文扬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才是。我告辞了。”
  尤文扬道:“也好,等我收拾齐整了再请你来做客。这次多谢你了,慢走。”
  温澄海点点头,朝尤思仁拱手道别:“伯父告辞,尤姑娘,保重。”
  美娘福了福身,目送他青松般笔挺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知为何有些失落难过。
  “哥,”美娘悄悄把尤文扬拉到一旁,“你先换身儿衣裳再去见娘,这事我都瞒着她的,你别露了马脚。”
  今年初春上了第一批新茶,京城也多了好些贩茶的商人。今天有个江南茶商来王家卖茶,王金桂刚刚挑选采买完毕,听人说老爷回家了,赶快收起两纲据说名为“寸金”的贡茶,叫周妈藏起来。
  尤思仁进门,美娘跟在他身后。王金桂一见便热络迎上去:“老爷回来了,官司怎么样?”
  尤思仁松了口气:“有惊无险,还好没事。”
  “哦。”王金桂的口气却有点失望,她望望门外,“文扬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人?”
  美娘道:“哥说才从那地方出来晦气,回屋拿柚子叶洗澡去了,等会儿再来拜见大娘您。”
  王金桂一想也是,做生意的最怕沾染晦气,便吩咐绿竹:“你待会儿烧个火盆到外面等着大公子,他来了让他跨一跨。”接着她心疼地问尤思仁,“花了多少银子打点?”
  尤思仁摇头:“没花银子。”
  “真的?”王金桂大吃一惊,拧着尤思仁胳膊再问,“你没诓我?”
  “诓你做甚么。”尤思仁也有些纳闷,他想了想道:“别人小侯爷是什么身份,能贪这两文钱?传出去还辱没了他的名声,他断案虽然有些……大胆,但还算公允,还了文扬一个清白。”
  王金桂百思不得其解了:“这当官儿的还有不贪财的?奇了怪了……诶老爷,你是不是跟小侯爷有什么交情?”
  她狐疑地打量着尤思仁,透露出些许不信任。尤思仁没好气道:“你少疑神疑鬼的,我与哪些人来往你还不清楚?侯府的门第我倒是想攀,问题是你也不想想咱家攀不攀得上!”
  尤思仁到底是读书人,对市侩之家的趋炎附势颇为不耻,打心眼儿里讨厌王金桂的做法,就出口顶了她两句。
  王金桂倒是不在乎,努努嘴道:“我就随口一问,你跟我急什么。老爷,就算以前咱家跟小侯爷没交情,但以后不一定也没有啊。”
  尤思仁皱眉:“你的意思是……”
  “您听我跟您说。”王金桂挪挪身子挨着尤思仁,小声道:“正好我今天买了几纲新茶,明儿个您就请小侯爷来咱家喝茶,一来答谢他的仗义相助,否则人说咱家不懂知恩图报,二来,也可以顺便把文渊引荐给他,文渊都满十七了,若侯爷手底下有什么职位空着,咱们给他捐一个就是了。”
  “这个……”尤思仁有些为难,“万一人家不赏脸怎么办?”
  王金桂叉腰瞪眼:“你都没试怎么就晓得人家不赏脸?敢情大的是你儿子小的就不是你儿子了!我儿还没犯官司呢,一点小事儿让你做你就不乐意了!有你这么当爹偏心眼儿的吗?!”
  王金桂泼辣发飙,尤思仁最怕她胡搅蛮缠,忙不迭答应:“好好好,我立刻写个请帖送去,行不?”
  “这还差不多。”王金桂转瞬变出一副笑脸,“绿竹快拿笔墨来,还要张洒金拜帖。”
  美娘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府里居然要请那厮来作客?这不是存心逼死她是什么!
  那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要是被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她还怎么见人呐?一头撞死算了!
  “美娘?美娘?”
  美娘呆呆了好一阵才听见尤思仁喊她:“诶……爹您叫我?”
  尤思仁道:“我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罢。”
  “是,爹,大娘,那我先回了。”美娘正要离开,看见绿竹拿着拜帖出去,心头一阵紧揪。她咬咬唇,又折回来说道:“爹,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哥出事以后我很着急,可我一个姑娘家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在菩萨面前许了愿保佑哥哥平安。现在哥没事儿了,我想明天去还愿。”
  王金桂剥着桂圆,嗤道:“改天去就是了,明天家里要来客人。”
  美娘心想就是因为那疯子要来她才不敢在家。她道:“我许的是城南清水庵的观音菩萨,据说可灵验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是早早把愿还了好,免得心里不踏实。”
  尤思仁帮腔:“其实待客又没美娘甚么事,就让她去吧。美娘你多带两个人同去,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王金桂没再反对,美娘雀跃道:“我晓得了,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天还愿的香烛。”
  晚饭美娘是在俞如眉院子吃的,还有尤文扬也在。
  俞如眉给尤文扬夹菜:“瞧你瘦的,上元灯节你不是说要回来么?结果我跟你妹妹做好满桌子的菜等你,你却又说不回来了,功课就那么忙?抽个空回家吃顿饭也不成。”
  尤文扬含糊道:“……是有些忙,我看书忘了时辰,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俞如眉心疼地说:“为娘也不想你要多么出人头地,身子要紧,别累坏了。”她发现美娘今晚特别安静,遂问:“美娘你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美娘回过神,发现自己扒拉了半晌,碗里的饭还一动没动,她急忙否认:“没有,我刚才在听您跟哥说话。”
  尤文扬把碗里的鹅翅拨给美娘,笑道:“女孩儿多吃翅膀就手巧,会女红会梳头,巧手的姑娘才能嫁如意郎君,美娘快吃。”
  美娘翘起嘴,眨眼道:“我不吃才巧哩。吃那么多笨鹅的翅膀,你也不怕我变呆头鹅!”
  兄妹俩逗得俞如眉一直笑,她道:“文扬说得有理,美娘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就是不晓得什么人才降得住这鬼灵精的丫头。”
  尤文扬立马推荐:“娘,我有个同窗不错,长得一表人才又有学问,跟美娘很般配。”
  俞如眉一听来了兴趣:“你快给娘好好说说,他是哪里人?人品如何?”
  “他叫温澄海,乃渝州人士,品性纯良,而且他跟美娘见过面,我瞧着俩人似乎都有那么点意思……”
  “哥!”美娘一见俩人居然就要讨论她的终身大事,又羞又急,赶紧去捂尤文扬的嘴,“不许说不许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你怎么就跟娘念叨了!”
  尤文扬奋力挣开,打趣道:“娘您瞧,妹妹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俞如眉笑道:“只要你和美娘都觉得合适,就让那小伙子寻个媒人上门提亲,我去给你们爹说说,咱们不图别人家世彩礼,只要对美娘好就成。”
  ……
  翌日清早,美娘坐着家里的轿子去了清水庵,只带了黄莺随行。
  她走了没一会儿,王金桂也起来督促下人打扫庭院,等待谢安平大驾光临。可是快晌午的时候,卫府差人传来话,说小侯爷今儿个不来王家了。
  王金桂失望:“怎的不来了?侯爷昨儿个不是答应了吗?”
  来人道:“咱们侯爷要去上香,他老人家说改日得空再来贵府拜访。”
  尤思仁好脾气道:“无妨无妨,等侯爷有空再说。您慢走。”
  送走报信的人,尤思仁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过了谢小侯审案,他真心觉得还是少跟这霸王打交道的好。
  快到晌午的时候,美娘到了清水庵,她让黄莺给了轿夫赏钱,然后让他们回去。
  轿夫问:“姑娘,小的们多久来接您?”
  美娘道:“你们回去给我爹说,我要在这里清修几日,这里是尼姑庵子不便带太多人,过几天我要回去了会通知家里的。”
  她打算先在这里藏几天,等那疯子过几天有了新的玩物,把她忘了她就解脱了。
  今天有些奇怪,清水庵居然关着门,黄莺上去叩门,好一会儿才有个姑子慢吞吞来把门打开。
  这姑子白着一张脸,警惕地打量美娘主仆二人:“你们是……”
  美娘福了个身,道:“我们是城里尤家的女眷,今日特来贵庵上香,请问静元师太在吗?”
  “尤家的……”姑子有些不情愿地开了门:“进来吧。”
  姑子把美娘和黄莺领往后院厢房,美娘见平时香火不错的庵堂竟然冷冷清清,不禁好奇问:“师太,今天庵里怎的没香客?”
  那姑子不自在道:“……庵堂要修缮,所以闭门谢客几日了。”到了厢房,姑子请她俩进去,端上来两杯香茶。
  “贫尼这就去请静元师太,施主稍等。”
  黄莺放下包袱,伸出舌头一副累坏的样子:“渴死我了。”她端起茶就咕噜噜喝下一盅。
  赶了半天的路美娘也觉得有些口干,她揭开茶碗抿了一小口,只觉得茶水味道香甜,有些特别。
  约莫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静元师太还没来,连同刚才的那个姑子也无影无踪,美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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