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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活色生香同人之禁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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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成带了五六个人过去,登了记便进到厅堂,他环视一圈,宾客中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士,不过还是需要跟新人说一下,要时时注意安全。
  跟一旁忙碌的下人问了问,得知新郎正在里面的新房布置,他便进去后院,看到挂了红灯笼贴了双喜字的那间,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房间里有三四个下人在拖动桌椅,其中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大红长褂,背对门口正伸手指挥。
  那背影……有些熟悉,宁致成胸膛发热,迟疑了会儿,才喊:“钟原。”
  他希望那人不要转过身来,可世事又岂能如愿。那人听到他的声音,脊背僵了僵,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棱角分明的脸,干练的眉,笔直的鼻梁……不是钟原又是谁。
  这个一声不响就消失不见的人,为了找他,宁致成几乎翻遍了整个魔王岭,后来他干脆辞去厅长一职,长留桃花源,都是为了这个人。
  两年了,希望变得微乎其微,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可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这个人却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他面前,一身鲜红,红得刺目。
  宁致成握了握拳,冲上前就是一脚踹在钟原肚子上,然后揪住他衣领,连着几拳招呼上去。他咬着牙狠狠瞪着他,顺手抓起一个凳子砸到他头上!
  旁边的人都乱作一团,想上来拉又不敢,都惊慌失措的四处跑窜。不过几分钟,钟原已经满脸是血,愣愣的看着压在身上的宁致成,轻声道:“你……你怎么会来?”
  “我怎么会来?”宁致成慢慢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站起身,照着钟原肚子又是几脚,“你他妈真不要脸!敢骗我?今天这亲老子让你成不了!”
  当他一拳再要落下时,钟原抓住他手腕:“别打了,好疼。”他支撑着坐起来,肚子一得力又□□了声,说:“你对我总是这么狠,当初大哥成亲的时候,你可没打他……”
  宁致成闻言眼神凌厉起来:“他没有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你吗?”
  “你他妈……”宁致成举起拳头又要落下去,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传来:“天呐,你做什么!”
  他回过头,看到门口逆光处,一个穿着艳红嫁衣的女人撑着门站在那里,而她的肚子,很明显的隆起了。
  她怀孕了。
  宁致成整个愣住,好一会儿终于放下拳头,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朝门口走。
  经过女人身边时,他停了停,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就这样吧,也没什么,所谓的执着也不过如此。感情就是这样,你负了我,把幸福赠与他人,太过稀疏平常,不值一提。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失落,也没什么。他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同眠

  
  宁致远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房内留了盏小灯没熄,昏暗的亮着,隔着纱帐也不是特别刺眼。他脖子到腰际都觉得僵硬,动了动刚想坐起来,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安逸尘。
  他怎么睡在这里?如今天气已经转寒,这么睡准得着凉不可。
  将安逸尘推醒,对上他红通通满是血丝的眼眸,宁致远突然有些不忍心让他离开了。安逸尘迷茫的盯了宁致远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喜道:“你醒了,背还痛不痛?”
  背?宁致远皱了皱眉:“我背疼病又犯了吗?”说着莫名觉得有点高兴,“逸尘老弟,难不成你是专程来探望我的?”
  见他笑得没心没肺,安逸尘揉了揉眉心:“是啊,你都昏迷好几天了,一直喊疼。”
  宁致远还是笑嘻嘻的:“都是老毛病了,你别在意,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抱着枕头自觉挪到床内侧去,“柳绿怎么也不领你去客房啊,现在肯定没收拾,真是越来越懒了,你到床上来睡吧,省得生病。”
  安逸尘愣了愣,然后笑笑,也不推辞就脱了鞋和军外套爬上床铺。
  宁致远大方的把被子分一半给他,还带着他的体温和香味,柔软暖烘烘的。安逸尘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下来,看着宁致远昏暗光线里长睫毛在鼻梁投下的阴影,低垂的眼眸,微翘的唇角,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没有任何伤害的时候。那时候宁致远还是高傲冷漠的,无暇得像最完美的白玉,却为了一个安逸尘,把自己弄得体无完肤满是裂痕。
  安逸尘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并非看不透宁致远,只是从来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宁致远一直都是最表里如一的人,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怎么说的就怎么做,像个从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孩子,真诚又固执。
  大约每个人小时候都是这样的,只是经历了许多教训和伤痛后变得世故懂事,凡事虚与委蛇,三分真七分假。他在这复杂中浑噩太久,突然遇到宁致远这样的人,反而觉得扑朔迷离了。
  原来宁致远一直都是最简单的人,简单到连爱惜自己都不会。
  “宁致远。”他喊他。
  “嗯?”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宁致远觉得莫名其妙:“我有保护自己啊。”
  “你没有。”
  宁致远想了想,一扬眉道:“你说上一次扮新娘的事啊,本来我是有做好万全准备的,还带了枪呢,只是没想到那个魔王竟然会打地洞,从下面把我拖下去了,那真是个意外!而且你不是救了我吗,有你在我怕什么?”
  安逸尘看着他,许久许久,才叹口气道:“宁致远,我只是个普通人,不会飞檐走壁,也不会料事如神。许多事情,你不说我就永远猜不到,你哄骗我我也会相信,我也很想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够及时救你,可我没那么厉害,你看看我,我只是个再平凡也不过的平凡人,你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其实我也没有回回都指望你救我,放心吧,以后我自己会万事注意的,不会老麻烦你,前几次确实是我太鲁莽了!”
  “不是这个意思……”
  安逸尘还想多说几句,可宁致远已经阖上双眼快要入眠的模样,他便住了口。他实在是太累了,看了宁致远一会儿,终于抵不过浓浓睡意,沉睡过去。
  日上三竿安逸尘才醒来,宁致远早已不在身旁。他穿了衣服走出门外,别苑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喊了几声宁致远,没人应答。
  是不是去了主宅?这样想着他走出别苑门,正好撞见慌慌张张往这边跑的来福。安逸尘拉住他问:“来福,你这是上哪儿了去?宁致远他们呢?”
  来福一跺脚:“哎呀安探长您这才起来啊,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
  “昨天大少爷不是带人去参加李氏绣楼的婚宴吗,魔王果然出现了,掳走了新嫁娘!大少爷追过去把人救下来了,也抓到了魔王,可他自己中枪了!”
  “中枪?严不严重?哪里中的枪?”
  “腿上,挺严重的,医生说可能右腿保不住了……现在老爷夫人少爷小姐都在医院呢,这几天可能都守着,我回来给少爷拿换洗衣服过去。”
  “他那身体跟着守什么守,你别拿衣服了,让他晚上回来睡。”说着安逸尘就匆忙往大门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趟警局,宁致远问起就说晚上我会回来。”
  安逸尘一路紧赶慢赶赶到政府,发现政府也是炸开了锅,都在八卦宁厅受伤的事。魔王已经被关进监狱,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魔王竟然不止一个人,而是团伙作案,是原住桃花源的五个侏儒干的。
  难怪能在那么狭小的地道里行动自如,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自己的枪。
  查看了五人的武器,除了自己那把枪,其余的都是些短匕水果刀之类的,想来他们打伤宁厅的腿就是用的自己的枪吧。
  安逸尘肩胛处的旧枪伤隐隐发烫。
  他开始觉得命运可惧,因果轮回,仿佛无形中有个人在安排,兜兜转转的,总能兜回原点。
  安排好审讯程序,把案子交给下面的人,他便立刻赶去医院找宁致远,宁厅受伤他心里一定很难过。他们俩感情一向很好,宁厅送的匕首宁致远都一直好好珍藏,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赶到医院时得知手术已经做完,宁厅打了麻药还没醒,家里人都进去守着了。安逸尘并非亲属进不去,只好在走廊等着,一个护士走过来跟他说:“警长先生,您劝劝那位先生回去吧,是昨晚宁市长被送来的时候跟着来的,守了一整夜到现在,一动不动的,不吃不喝也不休息,我担心再过会儿人会撑不住。”
  安逸尘这才看见走廊的还有另一个人,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大红婚袍,眼内血丝满布,眼眶发青,脸色白得厉害,很缺乏休息的样子,眼光发直,下巴冒出了细碎的胡茬。
  看样子,应该就是被救回的李姑娘的丈夫了。
  安逸尘朝护士点点头,走过去伸出手:“你好,我是警局的安逸尘,负责魔王的案子,你应该就是昨天的新郎官吧?”
  男子没什么反应,只是直直的盯着宁厅病房的方向。
  安逸尘在他身侧坐下,继续说:“昨天的事你们一定受了不少惊吓,令夫人还好吗?”
  “……”
  见他始终不动不说话,安逸尘顺着他目光看了看,说:“你是在担心宁厅吧,他是个好领导,也是个称职的军人,保护百姓是军人的天职,你不必背思想包袱……我看你也很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男子眼眸终于动了动,缓慢转向安逸尘这边,好一会儿,他干涸的嘴唇才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他会好起来吗?”
  安逸尘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嗯……”男子也点点头,“一定会的。”
  安逸尘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吧,宁厅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新娘现在肯定很害怕需要你安抚,回去洗个澡睡一觉,过段时间再来探望宁厅也不迟。”
  男子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半晌才说:“……我等会儿就走,让我再呆会儿吧。”
  安逸尘闻言愣了愣,心里觉得有些异样,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只好点点头,在男子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跟他一起等。                    
作者有话要说:  

  ☆、祸水

  
  宁致成危险期一过就出了院,医院最权威的几个骨科医生全跟着去了宁府住着,一个月后才下肯定结论,他右腿确确实实没有复原的可能性了,复健得好到还能扔了拐杖,但顶多也就走两步,再想跑是不可能的了。
  一时间整个宁府的气氛都很压抑,但不得不说宁致成确实是条汉子,醒来得知这噩耗,也没见他悲恸,只微微一笑,轻而易举就接受了。
  宁厅刚出院没几天,乐颜就进了宁府,宁致远确实关照过,别的丫头初进府都要先去赵管家那儿□□几天,她直接省过这一步,被派到别苑来跟柳绿一起照顾宁致远,顺便打理花草。
  她一来,别苑立刻就热闹了,宁致远往外跑的时候也少了许多,整天饶有兴致的呆在小院里跟她找茬,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闹得鸡犬不宁。
  安逸尘刻意回避了,却还是撞见好几次两人吵架,互不相让瞪着,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可那相望的眼睛里,除了对方也再就没有谁了,安逸尘能看出他们都不是真的生气,这其实也就是种情趣。
  只是这种情趣却让安逸尘觉得苦闷。他本来在政府有宿舍,环境不错上班也方便,住在宁府反而麻烦,自乐颜来宁致远背疼病也没再犯过,这让他找不到什么理由长留了。长时间的被忽视让他有些想要负气离开,但最终没有。
  想要负起离开,只是希望宁致远能找他回来,但现在的宁致远肯定不会那么做,反而是他一旦走了,就再也没有借口住回来,到时候得不偿失,可悲可怜,简直毫无意义。
  魔王的案子破了,南京政府也频频来电报催他回去,只是他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早已决定留下来,就毫不含糊的打了正式报告上去,说不回了。政府的人都说他傻,好好的南京市局长不干,非要留这儿当个探长。
  最近的工作重心都转移到了与日本香会的合作上,一来二去,便结识了桃花源几家不错的香行老板,其中也包括城南文家的少主,文世轩。
  他比安逸尘小几岁,年纪虽轻,却已将文氏几家香行分号打理的井井有条,谈吐也还大方,几次见到安逸尘都彬彬有礼。找到机会长谈下来,安逸尘发现这个年轻人性格和自己还很相似,许多想法都与自己不谋而合,甚至有时候能同时说出同一句话来。
  两人都觉得新奇,越发亲近,很快便以兄弟相称。
  文世轩得知安逸尘住在宁府之后,眼眸一亮,略带羞涩的问:“安哥既然在宁府长住,那岂不是能时常见到宁府的小少爷?”
  小少爷……不就是宁致远?想到近来好多天宁致远都没搭理过自己,安逸尘神色不由有些黯淡,他点头道:“当然。”
  “他……近来好吗?”
  “你认识他?”
  文世轩脸一红:“我们……关系不错。”
  安逸尘觉得奇怪:“既然关系不错,你就去宁府走一趟见他一面,两人叙叙旧,不就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了?”
  “那怎么可能,安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文宁两家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见他神色认真,安逸尘不由觉得好笑:“不就是生意上的竞争么,何况你们是一个走官路一个走民路,互不干涉,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连小孩子交朋友也要管?”
  文世轩摇摇头:“我也是听大人们说,那时候我还小,不记事。听说原本我有个哥哥,叫做文世倾,宁致成应该见过他的。哥哥同宁二少关系很好,时常与他一起玩耍,有次宁二少同他约好第二天槐林见,第二天自己却失约了,哥哥是个倔脾气,没等到人第二天又去接着等,那段时间天天往外跑。他平时野惯了,大人们也没就放在心上,谁知他那天他跑出去了就再没回来。娘差点伤心得发疯,找不到哥哥就天天上宁家要他们还她儿子,闹得满城风雨的,从那以后,我们两家就结仇了。”
  “后来找到没?”
  文世轩摇摇头:“杳无音讯。这么多年了,可能早就死了吧,只是爹娘到现在都还没走出来,他们总觉得要不是宁致远食言,哥哥也就不会失踪了。”
  安逸尘不认可:“宁致远当时才多大?这种事怎么能怪到他头上?”
  “也没办法吧,失子之痛你我都无法理解,我想他们也是没办法,那种时候对一个人的恨就是救命稻草。不然要他们怎么办,承认是自己大意才让哥哥被人拐走吗?真是那样,我想娘亲肯定活不下去。”
  “说得也对。”安逸尘点点头,对文世轩说,“只是我从小便被父母遗弃,这种事一时半会儿很难理解。但有一点我很明白,你有这么重情重义的父母,真的很难得,你应该连同你哥哥的那份一起,好好孝顺他们。”
  “那是自然。”
  安逸尘沉默了会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世间十对父母中大约九对半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独独他,遇到剩下那半对。这运气,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想笑,这个宁致远,怎么从小就是个祸水?
  文世轩还在踌躇着,支支吾吾要说不说的样子。惠子给他们端了茶点来,安逸尘看天色也不早了,掏出怀表一看果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便起身说:“时间不早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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