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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裂琴传奇 完+番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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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当门主不知么?” 

雷旋沉默不语,若有人得知李思齐武功不及他,必然有损李思齐的威望,他苦心孤诣,只盼李思齐能众望所归,得偿独步武林的夙愿,处处韬光养晦,却是因此见疑。 

“本来门主还不信你有如此野心,四天前便以叙兄弟之情和饯行为名,邀你出来共谋一醉,看你是否当真襟怀坦荡,不料你竟然在门主面前装醉。你和他兄弟多年,难道还怕在他面前失态吗?自然是怕野心暴露了。” 

雷旋一惊,想起那晚情景。当时正是他出行的前一日,李思齐为他送行,独自一人邀他喝酒,当时并无其它人在场,想不到李思齐竟然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冉莲云。他知道自己酒品不佳,喝醉了只怕又吵又闹,甚至会扑到李思齐怀中哭诉,便不敢喝多。以往他不常常喝酒,因此不知道酒醉的情状当是如何,露了马脚而不自知。 

想到此处,雷旋不禁寂寂地笑了一下,低声道:“原来如此。” 

冉莲云不禁一呆,半晌才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雷旋早已支撑不住,虎躯渐渐伏倒在桌上,碗碟推落一地。冉莲云听见他似乎在说什么,却又听不清楚,连忙走近细听,方才听见几个字气若游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冉莲云不禁痴了,呆呆站着,不知身处何方。 

只是这一刻的失神,冷不防雷旋忽然暴起,死命卡住他的脖子:“说!是不是你进的谗言,要门主杀我?” 

冉莲云呼吸困难,大是骇然,忙用力试图掰开雷旋犹如铁钳的手,嘶声大叫:“门主,救……救命!” 

适才的风流妩媚一下就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可怜兮兮的男孩子在他手上,只哭得眼泪鼻涕流得到处都是。 

从远处飘来的歌声渐渐近了,料想定是那画舫已然行至近处,雷旋依稀听得是换了乐音,低声唱着一曲悲凉寂寥的曲调:“今夕何夕兮,中搴……舟流”不由自主地手上便松了一松。这曲式是吴越一带的民歌,雷旋祖籍蜀郡,又长于北地,本不应知晓,但他家学渊源,雅通音律,是以略知一二。这首曲子是数百年前一女子因爱慕同船的王子而即兴唱的曲子,那王子却是外国之人,根本听不明白,就此了了。可惜他雷旋爱慕之人却是连同船也是未曾。 

雷旋正神智恍惚,未觉一股劲风迎面扑来,胸前忽然大痛,他整个人斜飞出去,木制的舱板被他的后背撞碎,他仰面摔倒在船头的甲板上。 

一轮新月斜挂长空,幽幽冷冷,如同这清秋的风。那歌声渐渐地近了,他转头去看,相隔数丈之外果然便是一艘画舫,从此处经过的,那不知名的歌女仍然在悠悠唱着:“今日何日……兮,与王子同舟……” 

“雷旋,你好大胆子,竟敢伤我莲儿!”李思齐的声音仍然悦耳得不可思议,也伤人得不可思议。 

他方才想错了,那人,正在船上。 

真是的,冉莲云都来了,李思齐怎么会不来? 

雷旋自嘲一笑,强撑着做起,看着搂着冉莲云的李思齐柔情蜜意的样子,心中一阵发苦:“大哥,你为了这个男宠,要杀我么?”他本想说得大义凛然,却终是做不出,倒幽怨得像个弃妇,自己也觉得丢脸,竟不敢去看李思齐的眼睛。 

李思齐听他质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他如此可怜,竟有一丝不忍:“二弟,你心里头瞒着我那么多事情,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要你嘲笑我、排斥我么?雷旋看着互相依偎的两个人,觉得说不出的般配,而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偎在李思齐怀中的。本来只是想着跟着他打天下,也算是全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场感情,不料却是死得这般莫名其妙。雷旋凄然一笑:“大哥,你要我说什么?说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对你忠心耿耿?你不信我,我说来何用?你若信我又何用我多言?”雷旋朗声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哭音,他忽然拔出插在小腹上的短匕,血喷射而出,溅到甲板上,尽皆暗红一片。 

三个人都“啊”了一声,冉莲云失声尖叫,李思齐错愕惊呼,展七目眦俱裂,待要冲到雷旋面前,却是伤势严重,动弹不得。只见雷旋对着李思齐疲倦的笑意:“大哥,我去了,你保重!”翻身一跃,已然落入江水湍流之中。 

李思齐心中一空,立刻命人跳入江中找寻,却是知道即使救得上来,雷旋也是不活的了。他茫然起来,忽然想起二人义结金兰之时的情景。却见江水翻滚着,冲淡了鲜红的血色,旧日的恩义和情怨似乎也随着这血水冲洗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江湖多风雨,却是生死两相知了。 

正当李思齐恍惚之时,冉莲云低呼一声。原来不知不觉他手上用力,竟将冉莲云的玉臂捏出几个青紫的指痕。 

3、绝路相逢逢绝路 


落入江水之后,雷旋就陷入了昏迷。 

迷茫中似乎感觉到被人像鱼一样捞起来,伤口像灼烧似的痛楚明显存在着,看来一时还死不了。这虽并没有让他庆幸几分,却也没有原来那样只是想死的想法。活着虽然并不让人觉得好些,但若是不到必然,实在没有死的必要。 

但是能够救得他的,似乎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办到吧?朦胧中,好象有人给他灌了几碗药汁就又昏睡过去。 

等到终于能睁开眼皮的时候,雷旋呆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雅室秀阁,住在此处的必是风雅之士。 

书案上散着一卷古书孤本,墙上斜斜挂着一口长剑,棋枰古琴,一应俱全。窗外修竹盈园,依稀望去,曲廊回环,似乎也是大户人家。 

雷旋本出身书香世家,年少时住的便是这等居所,以求天人合一,物我两忘之意,只是后来遭逢大变,不得已漂沦江湖,以后遇到李思齐,仗剑江湖,快意平生,却是刻意将往事全然忘记了,连李思齐也不知道他这位兄弟家学渊源。 

雷旋看见四处无人,起身而坐,薄被从身上滑下,浑身除了包裹的伤处之外竟然不着寸缕,再看一套整齐的衣衫置于床头,主人细心,一看便知。雷旋极是艰难地穿上衣服。似乎是量身定做,衣服很是合身,不由对主人的敏锐更为惊讶。他身受重伤,勉强做些平常之事,已是薄汗一片。 

雷旋运功疗伤,发现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由得大是感激,若非有人以内力相助,只怕决然好不了如此之快。 
运功片时,已然精神大健,他再也坐不住,想亲口向主人道谢,于是下得床来。 

雷旋正要出门,瞥见桌上摆的那张古琴,心念一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却是五雷轰顶。 
只见琴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君”字。 

是了,如果不是君家,又怎么能在李思齐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如果不是君家,又怎么能将他自鬼门关救出? 

然而洞庭君家与势同水火,一触即发,又为何救他?他心性聪明,心念一转之下,已然明白其中机心:若是他真的死在洞庭,君家瓜田李下,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而李思齐亦可以以为弟报仇为名,乘机南下。 
雷旋对洞庭君家感激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君家救他,只怕还别有用心。 

“雷公子,想不到你醒得这般快。”一缕轻柔的嗓音传入他耳中,似含不尽的笑意,又似叹不尽的温柔。 
雷旋一惊,缓缓回首,蓦然呆住。 

一个绝色的美男子正含笑而立,水蓝色的长衫广袖轻拂,姿态说不出的曼妙舒缓。举手投足间虽消弭不了一股阴柔之气,却也是让人魂销梦断、心荡神驰的风流。此等人物,即使是人间少见的尤物冉莲云,也比之不上。 

雷旋心神大震,却从容抱拳道:“这位公子是……”眼光却在这人喉间逡巡不去。 

那男子微微一笑,转到另一光线角度去,让雷旋清楚地看到他几近于无的喉结。雷旋被人瞧破了用意,觉得甚为失礼,脸上微微一红。 

“据闻雷公子已经与玄天门反目,即是与我君氏是友非敌,在下极喜足下胸襟气度,不愿相欺,实不相瞒,在下便是君二。”他将手中拿着的盘子放下,盈盈落了座,动作有丝轻微的女气。 

“二公子不是女子么?”雷旋一时惶惑,几乎不能接受这一点。闻名天下的江南第一美人,竟然是个女子,天下人眼睛都瞎了么?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又怎么能知道他便是江南第一? 

“世间骗人之事还少了么?小偷小摸鬼蜮伎俩不值一哂,我要骗人就要骗得人尽皆知,又人尽不知。”君二淡然一笑,豪气风度,一时显露无遗。 

雷旋不禁心下凛然,李思齐有如此对手,只怕不易与。 

君二见他沉默,心知其意,也不点破,只是笑笑道:“雷兄多日未曾进食,不如先吃些东西?”他将盘子里的碗移出,揭开碗盖,香气扑鼻,是一碗炖得稀烂的燕窝粥。想来是担心他病后初愈,是以专程做了易于消化之物。雷旋道了谢便拿起汤匙。 

君二支颐看他喝粥,忽然笑道:“雷兄不担心在下在碗里下毒么?” 

“二公子如要动手,早已不等今日。”雷旋说话时碗已朝天,不禁心中暗叹江南人吃饭不免略嫌小方,连个碗也小得离谱。 

君二道:“雷兄觉得味道如何?” 
“甚佳,只是少了些。” 

雷旋只是单纯觉得少了,却让君二大是高兴:“是么?我还是第一次熬粥,只怕不合你胃口。你喜欢便好了,我叫人再盛些上来。” 

“不用。”雷旋听他言下甚为亲昵,心中一慌,直觉地就是拒绝。君二幽怨地横他一眼:“雷兄为何如此客气?” 

“只怕麻烦了二公子。”雷旋脸上微微一红,如此不爽快,倒叫人看轻了。 

“不麻烦,不麻烦。”君二起身,对门外的丫鬟说了几句,缓步进来,“雷兄,不如先品一品这驰名天下的君山银针?”他提了个壶,在两个小小的青花瓷杯中沏上茶,茶香四散,清新怡人。 

洞庭君山的银针闻名遐迩,雷旋早有耳闻,他微啜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妙处难以言说,得饮此茶,已算此生不枉。 

君二看他敛眉低目,越发显得眼睫狭长,竟有说不出的妩媚之意,微微一笑道:“雷兄觉得如何?” 

雷旋抬首笑道:“果然好茶。传说此茶乃是用未展开的肥嫩芽头制成,冲泡后芽尖冲向水面,悬空竖立,不知是真是假?” 

君二揭开壶盖道:“雷兄请看。”雷旋倾身观看,只见果然名下无虚,芽头颗颗挺立,煞是喜人。 

君二道:“这君山极品银针,就连进贡给当今皇帝的也比之不上,寻常人家更难得见,但雷兄何等人物,纵然是极品名茶,也只配给雷兄漱漱口罢了。雷兄雄才大略,智谋卓绝,在下向来佩服万分。” 

雷旋以前碰到这般奉承拍马都会起身推却,此时情场失意,大感无聊,苦笑道:“二公子说笑了,在下已落入这般惨况,什么名利意气,再也休提。” 

“雷兄,在下出手救你,很花了一番功夫,也得罪了不少人,却不是让你如此颓废失意的。你可知在下为何相救么?” 

雷旋心中暗忖,这么快就说到正题了。心神一振,说道:“还请二公子示下。” 

“听闻雷兄与李门主闹得甚僵,雷兄襟怀广阔,那定然是李门主的不是了。在下助雷兄出了这口恶气,雷兄以为如何?” 

“多谢二公子好意。在下与敝门门主只是一时口角,日后必会解开误会,二公子好意,在下心领。” 

“是么?”君二将目光投向他,眼中竟然有无限深意,“那么君氏恳请阁下相助一臂之力,雷兄可愿意鼎力相助么?”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他倒戈。 

雷旋早已想好应对之词,正待回答,君二已道:“家兄酷喜云游,李思齐又无容人雅量,你我二人若能联手,这天下早已是囊中之物,不知雷兄意下如何?” 

雷旋心知此时若是开口拒绝,便再难生离洞庭,况且此情此景,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拒绝美人的请求。可惜雷旋早就心死,又不知如何报答君二的“恩情”,心里倒情愿君二没有救过他,于是正色道:“二公子好意,雷旋受之有愧,古有云:忠臣不事二主,更何况雷某与义兄八拜之交,于情于理,实是不该答应。” 

“雷兄,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千万人,吾往矣。”雷旋微微一笑。 

“在下真是为雷兄的明珠投暗不平。”君二虽然温文,语气已然隐隐带了怒意。 

“承蒙二公子错爱。”雷旋抱了抱拳。要生要死,他早就做好准备。 

君二忽然一拍桌子,杯盘都跳了起来:“哼,他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你还舔着人家的屁股干什么?你那点屁事,还真当人家不知道?告诉你,除了你那比猪还要笨的门主,有点脑子的水看不出来?” 

君二一翻脸,雷旋脸色都变了,全身血液往脸上冲,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不见。他从未遇到过这么难堪的事情,面对这个聪明至极的男子,竟有如同全身赤裸被人撞见的羞辱:“你、你乱说什么?” 

君二神色稍霁,放软了语调:“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答应我以后不要理他,不要和他纠缠,可好?” 

雷旋尚未从羞愤中恢复过来,又触及君二脉脉含情的目光,不禁脑中混乱一片,迟疑道:“不知二公子意欲为何?” 

“李思齐目浅量窄,不能容物,你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君二口上温文有礼,眼光却极为露骨。雷旋虽然常被女子用爱慕的眼光盯着看,但这般毫无禁忌的眼神还是初次体验。他侧过脸,避开了君二的惊人容貌,方觉心跳加速,喘息难止。 

与太美的人说话实是极大的压力。雷旋偏过头去,定了定神,道:“雷某心意已决,二公子恕罪。”忽然觉得一阵香气直扑到他耳朵上,他大吃一惊,转过头,蓦然惊觉君二的唇正好擦过脸颊,那擦过的地方就像被人划了一刀,热辣辣的。他下意识的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却没有意料中的液体流出,一怔之间,看见君二近在咫尺的温柔笑容,心跳仿佛在剎那间停止了。只见柔软的淡红的唇一开一合:“旋,你脸红了。” 

雷旋羞愧之下连连退后数步,几乎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在君二面前如此方寸大乱。来太湖之前,他无数次设想过与君二姑娘相处之景彬彬有礼但针锋相对或是漠然处之又赶尽杀绝再不济君二姑娘大摆美人关,他对女子殊无异样感受,自然能化险为夷。却不料君二是个男子,还是个如此俊美的男子,并且毫不掩饰对他的好感。 

君二对雷旋的反应十分满意,他早知雷旋喜欢男子,方以真实面目在他面前出现,只待雷旋入他情网。当日在江上之时他命人以歌声百般撩拨,雷旋宁死都不透露心事,让他大是振奋,许久未见羞耻心如此重的男子,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要让他自尽了。 

雷旋退后几步,已经退到床沿,眼睁睁看着君二一步步靠近,却是毫无办法。君二眼睛如明波盈盈,让人不敢逼视:“旋,难得你我心意相通,竟然如此不谋而合。虽然天色尚早,但良辰美景不好辜负,来来来,我们上床吧!” 

雷旋忽然觉得君二的神态语气竟是说不出的熟悉,只是以前听着恶心至极,这一次却耳根发热温柔缠绵,脑海中神光一闪,脱口而出:“冉莲云!他是你的人?” 

君二笑了笑道:“果然不愧是天权堂主,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雷旋怒道:“想不到你竟心机如此之重,你……” 

“我心机重?”君二不怒反笑,“小旋旋,我问你,如果李思齐不杀你,你南来洞庭,所为何事?若是你死了,他又是为何事?说来说去,你那门主心计又何尝下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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