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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吸血鬼王:恋人苏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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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停了下来,吹了下口哨。

托蒙特也放慢脚步,然后停住。“怎么了?”他平静地问。

约翰拿出本子,草草写了点什么,递了过去。

托蒙特读着,眉毛压了下来:“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啊。你觉得舒服就好。”

约翰伸出手,按着托蒙特的二头肌不放。托蒙特摇头说:“没有事的。别这样,我不想你站在这里得感冒。”

约翰没有动。托蒙特回过头来:“啊,见鬼……我……我在那里等你,就这样。”

约翰的笔在纸上滑动:“我从没有一刻怀疑过。”

“很好,你也不该那么想。直接点说,我觉得我就像你的……”托蒙特停顿了一下,拇指揉了揉前额,“你看,我不想逼你,我们进去吧。”

约翰还没有来得及恳求他把话说完,托蒙特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薇尔丝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约翰皱着眉头,偷偷摸摸绕到厨房的拐角。从背后看到那个金发女郎时,他的身体如同被定住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哇……喔。

她有着一双如新生绿叶般澄净的眼睛,头发剪到刚及下巴的位置,那条贴身牛仔裤的腰围很低……上帝,他甚至能够看到纽扣以上两厘米处的肌肤,还有黑色高领……好吧,这些已经是他能描述出的最完美的形容了。

①玛姆(Mahemn):吸血鬼族的语言中“母亲”的意思,既用做称谓,也用做情绪词汇。

薇尔丝露齿一笑:“你们来得正是时候。约翰,这是我的堂妹莎蕾尔。莎蕾尔,他是约翰。”

“嗨,约翰。”那个姑娘笑着和她打招呼。

獠牙,哦,没错,看看那些獠牙……一股像是温热轻风的感觉掠过他的皮肤,让他从头到脚一阵酥麻。他不再疑惑,张嘴准备回话,然后才想到,啊哈,难道还有什么能从他没用的声带里跑出来吗?

他瞬间面红耳赤,只能举起手挥了挥。

“莎蕾尔在帮我准备冬至节。”薇尔丝说,“到黎明破晓前,她会留在这里吃点东西。你们两个要不去整理下桌子?”

莎蕾尔又对他笑了,约翰只觉得身上的酥麻感更加强烈,人轻飘飘的。

“约翰,你要帮忙准备桌子吗?”薇尔丝又问。

他点点头,想着刀叉放在哪里了。

O先生的车头灯在X先生的木屋前一晃而过,首席次生人那辆不起眼的微型面包车停在门口。O先生把卡车停在正后方,挡住通路。

他走下车,寒冷的空气冲进肺里。想到即将要做的事,他的情绪就像扑在胸口上轻薄的羽毛,一旦摆好位置,就不会错位。身体在骚动,力量在积聚,如同一把随时可以发射的枪。

他用了不少时间翻阅卷轴,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对于即将会发生什么,他胸有成竹。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木屋的门。

X先生的视线从厨桌上抬起,脸上只有冷漠。他既没有皱眉,没有冷笑,没有任何的敌意,同样也没有惊讶。

两个人都在一条线上。

首席次生人一言不发地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O先生知道那后面藏着什么,他狞笑着抽出自己的刀。

“那么,O先生……”

“我准备好接受晋升了。”

“你说什么?”

O先生却转过刀柄,让尖端对准胸口。两手合握,用力一刺,戳进自己的胸膛。

他最后看到的一幕,是一团巨大的白色地狱之火从体内窜出来,以及X先生脸上的惊诧。在明白O先生的去向,想明白他过去会做些什么之后,那份惊诧迅速地转为了恐惧。

14

贝拉躺在床上,静静倾听四周的轻微动静。楼下大厅里,男人们压低声音,有节奏地谈论着什么……屋外的风在推着屋子,变幻无常,时有时无……地板偶尔发出“嘎吱”一声,又飞快地陷入了寂静里。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只过了一分钟,或者稍久一点,她又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赤脚踩着地板上的东方地毯,感觉柔软无比。她所保持的高雅毫无意义,只觉得自己不得不尴尬地通过转译来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踩在足下的这份安稳和平凡看上去就像是用另一种语言写就的,而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去述说和阅读。或者,这一切还是在梦中?

摆在房间角落里的老爷钟指向五点,离她被解救之后究竟过去了多久?八个小时吗?也许,在感觉上就像只过了几分钟,又或者像是过了好几年。

时间的混沌就如同她模糊的视线,刺激着她,惊吓着她。

她把丝绸睡衣裹得更紧。这一切情绪反应都错得离谱,她本应该欢欣喜悦才对。天知道她在地下管道里被困了多少个星期,逃离那个次生人自上而下的俯视之后,现在她应该喜极而泣、轻松无比才对。

只不过,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不真实,就像被丢进了一个真人大小的玩具屋里,身边全是虚假的纸模。

她站在窗前,意识到至少还有一件事是真实的。她全心希望自己和他住在一起。

在她刚苏醒的时候,守候在床边的人一定就是萨迪斯特。她当时正梦见自己再次落到那个次生人手里,重新被关进洞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她。有那么一小会儿,她还无法将现实和梦魇分离开来。

直到现在,她还是很难受。

上帝啊,她想现在就去找萨迪斯特,她想回去他的房间。可是,在她尖叫引发的那团混乱过去后,他并没阻止她搬离他房间,不是吗?也许他更希望让她待在别处。

贝拉驱使着双脚继续绕圈子。沿着大床和躺椅走动,绕过窗、高脚橱前的落地镜和古典风格的写字台,最后走到了壁炉和书架前。

不停地走,不停地走。

到最后,她走进浴室,没有在镜子前停留,因为不想知道自己脸上的模样。她只想要淋一下热水,想要再冲一百次澡,洗一千次浴。想要把皮肤外的一层皮都剥掉,把那个次生人钟爱的这片头发都剃光,剪掉指甲,弄干净耳朵,还有刮掉脚底的皮。

她打开冲淋头。水流渐渐变热,她脱掉睡袍,走到水流之下。热流触到背的那一秒,她本能地护住自己。一只手臂拦在胸前,另一只护住大腿根部……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躲藏。在这里,她的隐私能够得到保障。

她直起身子,强制性地让手放在两侧。离她上次独自冲洗,仿佛已经过去了一辈子。那个可恶的次生人似乎永远在场,有时只是看着,有时则更糟,他会帮手。

感谢上帝的是,他从未试图和她做爱。起初,强奸是她最大的恐惧。她一直心惊胆战,害怕被他强迫就范。不过接下来她发现这个男人不能勃起。不管他多么用力盯着自己,至少身体的那个部分总是疲软无力的。

她打了个冷战,伸手去拿一旁的肥皂,涂抹手臂,一路往上抹过去。肥皂沫出现在脖子上、肩膀上,然后一路往下……

贝拉皱起眉,她的小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她弯下了腰……已经不太清晰的刻痕,这个痕迹是……哦,天哪,那是个“D”吧?接下来……是个“A”。然后是一个“V”、一个“I”和另一个“D”。

贝拉丢掉了肥皂,用手捂住腹部,跌坐在瓷砖上。他将名字留在了她身上,直接刺在皮肤上。仿佛是对吸血鬼一族崇高配对仪式的拙劣模仿,让她真正成为了他的妻子……

她从冲淋头里跨出,双脚在大理石地板上打滑。她抓过一条浴巾裹住自己,然后又抓过一条。要是能找到更多,或许她会选择裹上第三、第四甚至第五条。

她自我嫌恶得浑身发抖,大步走到起了雾的镜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用手肘擦去水汽,端详起自己。

约翰擦了擦嘴,不小心碰掉了餐巾。他心中暗自诅咒,随即弯腰去捡。莎蕾尔也弯下了腰,而且先捡起了餐巾。她递来餐巾时,约翰忙做出“谢谢”的口型。

“不用谢。”她说。

天啊,他爱听她的声音,也喜欢她身上的气味,就像薰衣草的洗浴露。还有,他喜欢她那双纤长的手。

不过,他不太喜欢【文】晚餐时【人】薇尔丝【书】和托蒙特【屋】喋喋不休地谈论他,为莎蕾尔提供了一份经过修饰的人生简历。至于他自己在记事本上写下的那些话,则像是愚蠢的补充注解。

他抬起头,薇尔丝正对着他微笑,但接着她咳嗽了几声,似乎还想保持几分严肃。

“所以,正如我说的,当我们还在古国时,一部分贵族女人会负责运作冬至节。贝拉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事实上,我想和他们确认一下,确保我们不会遗漏什么。”

约翰让接下来的对话从耳畔划过,对于冬至节他并不热心。直到莎蕾尔说:“那么,我想我最好现在离开,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天亮了,不然我的父母就要歇斯底里了。”

她往后推开椅子,约翰也和其他人一同站起身。所有人都说着“再见”,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布景。至少,在莎蕾尔望着他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愿意送我出去吗?”她问道。

他的目光转到前门。送她出去?到她的车里?

某种原始的男性本能突然而来,如激流般在他的胸中泛滥,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短暂一颤。他觉得掌心突然发痒,低头去看,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他好像握住了什么……所以,他能够保护她。

莎蕾尔咳嗽了一下:“好吧……嗯……”

约翰从小小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她还在等着自己。跨前几步,举手指引前门的方向。

两人走到屋外,她问道:“那么说,你准备好参加训练课了?”

约翰点点头,发现自己的目光在不自觉地扫视着周围,寻找着阴影所在。他可以察觉到自己的紧张,右手掌再次震动。他不确定自己究竟在搜寻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付出任何代价来保护莎蕾尔的安全。

莎蕾尔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钥匙“叮当”作响。

“我想我的朋友也会分到你的班里。他应该会在今晚去报到。”她打开车门,“不管怎么说,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对吧?”

他还是摇头。

“我想,他们希望你从我这儿吸食血液,当你的转化期到来的时候。”

这个消息让约翰震惊不已,只能用咳嗽来掩饰。其实,他的眼珠子仿佛要冲出来滚到车道上了。

“抱歉。”她面带歉意,微微一笑,“我猜他们没有告诉你。”

哦,他记起那段对话。

“我没有什么问题,”她继续道,“你呢?”

哦,我的上帝啊!

“约翰?”她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我问你,有什么让我可以写字的东西吗?”

他还是木讷地摇着头,他把记事本留在了房子里。白痴,他骂自己。

“把你的手给我。”他伸出手,她从不知什么地方找来一只圆珠笔,扳开他的手掌,笔尖流畅地划过他的皮肤,“这是我的邮箱地址和网上聊天的用户名。再过一个小时,我会上线。你联系我,好不好?我们可以聊天。”

他只知道呆呆望着她写的字。

她略一耸肩:“我是说,你也可以不要,就是……你知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来了解彼此。”她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回应,“呃……随便吧。不逼你,我的意思是……”

他抓起她的手,抽出手中的圆珠笔,摊平她的掌心。

“我想要和你聊天。”他写道。

接着,他直直望着莎蕾尔的眼睛,做出有生以来最勇敢和最惊人的事。

对她笑了。

15

黎明到来,窗户内侧的百叶窗纷纷落下。贝拉披着黑色睡衣,箭一般冲出安排给她的卧室。她快速扫了一眼过道前后,没有人在。很好。她悄悄关上门,走在波斯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来到巨大的楼梯前,停了下来,回忆该往哪边走。

有雕像的过道,她心中念叨,回忆起了很多个星期之前,那次沿着长长走廊奔跑的造访。

她越走越快,然后跑了起来,一手抓住睡袍的领子,另一只手提着大腿侧的袍底分叉。跑过无数雕像和房门,一直冲到尽头,停在最后那道门前。她来不及喘口气就立即重重地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一句:“去你妈的,老子很忙。”

她旋转把手,往里一推,走廊内的灯光闯了进去,往黑暗中塞进一道楔子。光束正照在萨迪斯特身上。他坐在最远角落的地铺上,光着身子,皮肤之下,肌肉仅仅依附在骨头隆起的几处,乳环泛着银光。脸上的那道疤痕,是这个易怒的男人的标志。

“我说了,去你……贝拉?”他忙用手护住要害,“上帝啊,你要干什么?”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她顿时感觉到自己聚集的勇气黯淡了几分:“我……我能不能和你待在一起?”

他眉头一紧:“你要……不行,不可以。”

他从地板上抓过一些衣物挡在身前,然后站了起来。她没有为自己唐突的注视道歉,反而细致地望着眼前的身体。手腕和脖子上纹着血奴的环状文身,左耳垂的巨大耳钉,黑曜石般的眼瞳,骷髅状的发型;身体异常消瘦,和记忆中颇为吻合;肌肉块块分明,血管爆在外面,还有清晰可见的骨头突起。身体最原始的力量掩盖住了萨迪斯特的虚弱。

“贝拉,你出去,好吗?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贝拉决定无视来自他眼神和嗓音中的命令意味,因为就算她已丧失了勇气,还有一份不顾一切的绝望在给予一切她所需要的力量。

她不再支吾,直截了当地问:“我刚被救出来,躺在车里的时候,是你在开车,对吗?”他没有回答。其实,贝拉并不需要他的回复。“没错,是你在开车,就是你。你跟我说话,你是来救我的那个人,对不对?”

他涨红了脸:“是黑剑兄弟会救了你。”

“但是是你开车送我离开的。你首先把我带到了这里,带到了你的房间。”她看着那张豪华大床,上面散乱的被单已经铺了回去,但她枕过的那只枕头还略略凹陷着,“让我留下。”

“你看,你需要留在安全的……”

“我和你在一起很安全。你救了我。你不会让那个次生人再把我抓走的。”

“你在这里绝对没有人能碰你。这个地方的警备简直跟五角大楼一样难缠。”

“求求你……”

“不行。”他说得斩钉截铁,“现在快给我滚出去。”

她在发抖:“我一个人没法待着。让我和你待在一起吧。我需要……”她尤其需要他,却不敢期待他会有正面的回应,“我需要有人陪。”

“那就去找费瑞,他能提供的比你想要的更多。”

“不对,他不行。”她要的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因为他的粗暴,让她本能地信任着他。

“别赶我走。”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听到他咒骂的声音,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已是她能获得的最近似肯定的答案。

“我要穿条裤子。”他简略地说。

贝拉走进房间,关上了门,眼睛只是闭了一小会。当她再次抬起头,他已经转过身,正在往腿上套一条黑色尼龙紧身裤。

他的背上满是疤痕,肌肉因为弯腰的关系微微隆起。看着那些代表残酷过往的疤痕,她的心中猛然一惊,更加想要知道他究竟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她听说过无数关于萨迪斯特的传闻,但她只需要真相。

既然他能够承受这一切,并且活下来,那么她也可以。

他回过身问:“你吃过东西了?”

“嗯,费瑞给我拿了吃的。”

一种复杂的表情自他脸上一闪而过,快到她来不及解读出意思。

“你身上还痛吗?”

“不算痛了。”

他走到床前,把枕头拍得蓬松一些,接着走到一侧,眼睛盯着地板。

“睡进去。”

她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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