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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暗夜蜕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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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缝隙的冷风中轻轻飘动,窗外的树影透过窗帘将令人不安的阴影摇晃着贴在墙上、地上。粗重的呼吸终于趋于平静,杜雅君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向平铺的睡袋,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转向光线照不到的角落。

  别怕!别怕!!

  一会儿睡着就好了。

  杜雅君干燥的嘴唇不断地翕动,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一道闪电在她弯下腰掀开睡袋的那一刻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染得青惨惨的,就在所有的景色在她眼前骤然暗淡下去时,一种奇怪的感觉象风一样在她心头涌起……先是吹动小草的微风,几乎不被人察觉,接着空气开始流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强,无法停止。然后微风突然之间变成了尖啸的大风,让人觉得整个房子都在风中摇摇欲坠。

  隆隆的雷声震得老房子屋顶上经年的灰尘簌簌直落,在雷声慢慢沉寂之后,身后一阵轻微的响动拉响了杜雅君脑中的警铃。她拿着电筒的右手一震,并没有丢掉手中的电筒,心却在胸中“怦怦”直跳,同时,她的胃里感到了一点灼热,但立刻又凉了下来,就象灯泡里的灯丝猛然一亮就烧断了似的。

  后头有人?!

  不!不象是人,而象是……

  在杜雅君的思想意识深处,某个最原始的部分里,她感知到身后那种怪异的“吱吱”声决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这回,她那本已受惊的心再次突地一动,几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有那么一小会儿,沉黑的房间似乎在她眼前打转。

  雨点被窗玻璃和窗帘隔住的声音闷闷的,刚刚的那种怪声仿佛为了证明它的存在,又一次在杜雅君身后响了起来——这次是连续不断地响着,可杜雅君迟钝的思维却怎么也辨别不出,究竟什么东西会发出那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呼吸开始越来越困难起来,杜雅君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脊背上升起一阵阵寒意。此时,那声音好象突然之间有了魔力,杜雅君手中电筒的光开始闪烁不定,在昏暗的光柱熄灭的瞬间,她的头象是被一股没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一般,带动身体毫无阻力地转动了一百八十度。

  我的天!

  不要——!!

  闪电几乎是在杜雅君惊惧的目光接触到身后的黑暗的那一霎那亮起,一股震撼传遍她整个身体,她顷刻间被恐惧完全淹没了。一个人影正背向着她,带着那种怪声,站在雪亮的电光中。她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人身上穿的那件碎花小棉袄——是小时侯母亲悬梁自尽时身上穿着的衣服——那恐怖的一幕象烙印般深深印在她头脑深处,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忘却的。

  惊恐使杜雅君后退了一步,捂住脸,试图将这可怖的画面挡在视线之外。她踉跄地挪到窗前,一屁股坐到坚硬的地板上,疼痛让她的双手从眼睛上滑了下来。那个人影还在那里。然而令杜雅君感到更加惊异的是,尽管闪电已经过去,她仍旧能够地看到那个人影,连她被微风拂动的乱发也丝丝缕缕清晰地呈现在她溢满惊恐的眼中。

  “啊……啊……啊……”杜雅君的喉咙被什么给堵住了,就象她小时候的那一次,被一块软糖卡到了气管里一样,只能发出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的混乱的单音节。这时,那个人影动了动,缓慢地、象舞台上的戏曲演员那样走着碎步倒退着来到杜雅君面前。

  你不是真的!

  我只不过是在做梦。

  这又是一场摄人的噩梦。

  杜雅君张开嘴喊着,但是却没有半点声音,她坐在那里,活象一台被关掉了音量的电视机,不知何时高举在头顶、绝望的双手就是电视机上上那僵直竖立着的天线。

  那个人影在杜雅君面前停顿了几秒,突然象变魔术似的,将后背跟正面换了过来,喷着一股浓烈腐臭味的头朝杜雅君居高临下地压了下来,枯黄、缠结的发梢扫在杜雅君满是冷汗的脸上,一种奇痒难当、被蚁噬般的感觉从她的神经末梢一直传进她充盈着恐惧的大脑。

  现在,那张死白色的脸已经与杜雅君仰起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看清她没有一点生气的双眼中那鱼网般的、因血液久不流通而发青的血丝。那个人影的头就那么悬着,象是一颗挂在墙上的破木偶的头。

  是她?!

  怎么又是她?

  思维就象尖利的指甲拨动着琴弦一样,顿时活跃起来。那个被杜雅君错认为是她母亲的人影,却长着一张既熟悉又陌生、使她害怕得几乎要发疯的脸,那是她自己的脸——是梦中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魔鬼的脸。

  那个她也许从杜雅君惊讶的神情判断出她已经记起了自己,发黑的嘴唇开始蠕动,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她肿胀的舌头从尖锐的两排牙齿间伸出来,象蜥蜴似的快速地在嘴唇周围舔了一圈,让人作呕的气息直钻杜雅君的鼻孔。她要讲话了,兴许是要传达某种预言,就仿佛神话中的神谕。

  “你要死,他们也要死,你们七个人都得死。知道吗?”在那个她模糊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嘶嘶”声,似乎有一条蛇正盘在她的喉间,悠闲地吐着信子。

  不可能!

  决不可能!

  她在撒谎。

  魔鬼的谎言。

  杜雅君还是僵硬地仰着她的头,大张着嘴,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正在被恐惧和那股恶臭味腐蚀着。但她似乎非常相信脑子里那盘恒的一丝意识所告诉她的这个事实——这的确是一个扰人的恶梦,而恶梦的本质就是难以控制。这就好象坐在一辆全速开动的过山车上,随时都有可能从上边被摔到一旁的砖墙上,死得象只被苍蝇拍打死的小虫。

  那个她张了张嘴,将一团臭气喷在杜雅君脸上,看着杜雅君痛苦地抽动着脸上的肌肉,嘴唇因窒息而变得青紫,她显得十分开心,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双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那里边流露出的那股冰寒的邪恶直刺杜雅君的心灵深处。邪恶助长了恐惧,恐惧在杜雅君的身体里飞扬跋扈,她突然想到,或许自己真的会死,而且就在马上到来的下一刻。

  闪电再次亮起,这一次,雷声来得很快,几乎是与闪电同时到达。在雷轰电闪中,那个她象一只膨胀到极限的肥皂泡,无声地炸裂开来,只在雪亮的电光中洒下一些亮晶晶的微尘,那股腐臭味也在顷刻间消失得杳无踪影。

  杜雅君就象疟疾发作似的,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哆嗦着。骇人的雷声随着电光骤然离去,黑暗的房间中,杜雅君坐在地板上猛烈地喘息,她感到阵阵头晕,象一只氢气球荡漾在虚无的空气中,依然亮着的电筒掉落在睡袋上,幽暗的光柱直指紧闭的房门。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杜雅君敏捷地拣起睡袋上的电筒,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将它紧紧握在汗津津的右手中,左手下意识地梳理着被汗水濡湿的短发,湿漉漉、漫溢着惊恐的双眼在发红的眼眶中来回转动,搜索着房间里重叠的暗影,喉咙、肺里好象灌满了烟雾。

  她走了?真的走了。

  我这是怎么了?

  明明醒着,却好象在做梦。

  杜雅君挣扎着站起来,世界在眼前波浪般涌动。神智处于清醒状态下的她已经不再相信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次比下午她的那个噩梦更真实,真实得就如同她每天在镜子中看着的自己的影象一般。对了,就是这种感觉——照镜子的感觉——实在而又飘渺。她颓丧地跌坐在睡袋上,一脸的肃穆,平静外表下的内心却象煮沸的水,翻腾、迷乱……

  殷雪凝的父母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柔和的壁灯光线里,电视里播放着冗长的连续剧。殷雪凝富态的母亲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脸上的表情跟着电视剧的情节变化而产生着微变。殷雪凝慈祥、高瘦的父亲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默默地起身走进了厨房。

  “老婆子,该吃药了。”殷雪凝的父亲端着一杯温开水走到沙发前,将一颗降压药递给殷雪凝的母亲。

  殷雪凝的母亲接过药放进嘴里,就着一口水,一仰脖子将药吞了下去:“这么快又吃药?几点了?”

  “快?”殷雪凝的父亲指指墙上的钟,“九点半,正是你吃药的时间。”

  殷雪凝的母亲转头看看钟,脸上显露出一丝焦急:“都九点半了?雪凝那孩子怎么还没打电话回来啊?”

  “也许是忘了吧。”殷雪凝的父亲将水杯放回厨房,“那孩子一玩起来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殷雪凝的母亲皱起了眉头:“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嗨!你呀,就是爱操心,她是跟子健一块儿去的,何况又是同学聚会,不会出什么事的。”殷雪凝的父亲站在沙发后,双手轻轻按在妻子的肩头,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殷雪凝的母亲沉思半晌,摇摇头,还是不放心地拿起了沙发边的电话:“我总是有些担心,还是给她打个电话才能安心。”

  “好好好,我来打,你看你的电视吧。”殷雪凝的父亲象哄小孩子似的拿下了妻子手中的电话听筒,拨下了殷雪凝的手机号码。

  殷雪凝的母亲由于担心女儿的安危,也没有心情看电视,而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丈夫脸上的表情。殷雪凝的父亲将电话听筒贴在耳朵上,抬起眼皮朝妻子笑了笑。听筒里很长时间都只有电流轻微的“吱吱”声,等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响起一声“喀哒”声,接着传来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侯再拨……”

  “怎么了?”看着丈夫无奈地放下了听筒,殷雪凝母亲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殷雪凝的父亲摊开双手耸耸肩:“没接通,等会儿再打吧。”

  “接不通?这……”殷雪凝的母亲双眼中升起一股浓重的焦虑。

  殷雪凝的父亲也很着急,但他害怕自己一旦显出焦急的神情,反而会更加重妻子的担心,引起她血压上升,因此,他只好做了个深呼吸,故意展现出一副轻松的神态,绕过沙发在妻子身边坐下,将她的右手握在自己的双掌中:“只是暂时不能接通嘛,手机经常这样的,咱们待会儿再拨就是了。再说了,子健那孩子处事十分稳重,有他照顾雪凝,你应该放心的。”

  “可是……”殷雪凝的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是担心别的,你看看,从傍晚开始,就一直在下雨,他们又要开长途,万一他们……”

  殷雪凝的父亲轻拍着妻子的手背:“不要太着急了,小心你的血压。子健开车技术好着呢,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打电话过来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殷雪凝的母亲深锁双眉,忧虑的目光投向窗外。夜空漆黑一片,绵绵细雨无声地飘落,将道路、树木浇得湿漉漉的,在路灯的照射下泛着慵懒的亮光。

  心绪不定的等了一刻钟,殷雪凝的母亲再也坐不住了,她用遥控器将电视机的音量关小,拿起电话听筒,按下了重拨键。等了几秒钟之后,电脑那机械的合成音带给她的还是失望,也引起了她内心更大的不安。她一声也不吭,有些手忙脚乱地翻开电话机旁的电话簿,找到齐子健的手机号,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对着,谨慎地拨完了那十一个数字,可是,齐子健的手机也同样拨不通。她烦躁地挂断电话,反复地按着重拨键,紧张得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殷雪凝的父亲几乎是夺下了妻子手中的电话听筒:“老婆子,你干嘛呢?他们不会有事的,平静一点,啊——”

  “子健的电话也拨不通,我真的很担心他们。”殷雪凝的母亲转过身,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唉——!东川县是个小地方,有时候手机信号是不怎么强啦,或许等他们到了个信号强点的地方,我们不就能拨通了?”

  “这两个孩子啊,也真是,都不知道我们多替他们担心,说好一到东川就打电话回来的嘛,怎么就……”

  “别急,再等等看,好不好?”

  殷雪凝的母亲脸色有点胀红,一阵微微的眩晕令她不得不靠在了沙发上:“唉——!”

  “你看你,血压又升高了吧?”殷雪凝的父亲也失去了平静,焦虑的神情溢满了眼底。

  “各位观众,你们好!现在播报晚间新闻。据星都市电视台驻东川县记者站发回的紧急消息称,东川县境内普降暴雨,出现了近三十年来最严重的灾害性雷暴天气,县城里积水最深处已达一米多深。由于闪电击中了电站,县城及附近乡镇半数以上地区已经断电,各部门正在组织力量进行抢修和排水……”

  殷雪凝的母亲忽地坐直了身子,盯着电视屏幕的双眼越睁越大:“天哪!天哪!东川县啊……雪凝他们……老头子啊,怎么办啊?”

  “别激动,没那么严重的,他们俩应该早就到了东川,也许没直接碰上雨,只要他们在房子里就是安全的。”殷雪凝的父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开始慌神了。

  殷雪凝的母亲嘤嘤地哭了起来:“咱们又没有他们其他同学家的电话号码,只能坐在这儿干着急,万一雪凝出了什么事,我也……也……”

  “好了,不要这么想了。”殷雪凝的父亲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帮妻子擦去腮边的泪珠,“现在天高皇帝远的,你就是再着急也没用啊,反而把自己的身体给急坏了。咱们再慢慢想办法吧。”

  殷雪凝的母亲泪眼婆娑地瞪着丈夫:“慢慢想,慢慢想。你总是这样,你不心疼女儿,我还心疼呢。”

  “你呀你呀,又来了不是?雪凝也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么能不着急呢?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再说,她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还没弄清楚,光着急有什么用啊?”殷雪凝的父亲强压着火气,耐心地劝导着急昏了头的妻子。

  “但……我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啊?你倒是说啊。”

  殷雪凝的父亲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不如这样吧,咱们再拨一次电话,如果还是拨不通,就找卓越帮忙,他不是警察吗?”

  “对啊,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呢?”殷雪凝的母亲眼中也放射出希望的光芒,赶紧又拿起电话听筒,开始拨殷雪凝和齐子健的手机。

  电话听筒里依然是一片死寂之后,传来电脑提示音。殷雪凝的母亲挂断电话,抿着嘴朝焦急等待的丈夫摇摇头,殷雪凝的父亲下眼睑跳了跳,迅捷地拿过电话簿,翻找出了妻子的外甥卓越的电话号码……

  从傍晚开始,星都市就整个蛰伏在一片水淋淋、深灰色的天宇下,空气和人的心情都是雾蒙蒙的。雨,不紧不慢、静静地落着,在光线逐渐暗淡的天幕前,斜斜地扫过去,遇到什么物体,就在上边激起片片乳白色的水雾,给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一抹阴郁的色彩。

  “真讨厌!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就下起雨来了。”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沙发上,筱云儿烦躁地拿着电视机的遥控器瞎按一通,“下又下得这么不阴不阳的,到什么时候才会停啊?一个好好的假期又泡汤了。”

  卓越平心静气地听筱云儿唠叨完,伸长手臂搂过筱云儿:“从下雨开始到现在,你看你念了多少遍了?”

  “多少遍了?本来就是嘛。”筱云儿将遥控器摔在沙发上,双腿蜷了起来,窝在沙发里,“你是不是嫌我唠叨了?”

  卓越陪着笑脸:“哪儿敢啊?我的老婆大人。”

  “哼!嘴上不承认,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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