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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报帝恩:我本是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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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万那只蛇妖,大家看懂了没?她有福,吞了仙界之花,弄了万年功力,这万年功力,却也因为这花,不能对凡人神仙施法,只能捉捉小妖,泄心头之火。所以导致她内心非常纠结,悲愤而亡。
 当然,现在还没亡,不过从下节开始,就会狠狠虐她。
 为啥这样安排,因为跟历史相当之接近~
 让我们一起期待,狠虐小万吧~!




狐狸的无赖行为

我没有返回昆仑,而是踅回了皇宫。寻到万贞儿寝宫时,只见她退下那厚重的金缕玉衣,换上火红宫装,大声在斥喝奴婢:“是谁说这东西能辟邪?”我这才明白,她为甚么要穿这样一件衣服,原是怕了我。我朝空中一个翻身,飞到她面前,手上倏那多了柄了剑朝她刺去。

    她闪开,衣袖一挥,一缕青烟渗出。四周的宫女太监却没见反应,一个一个依然低头站在一旁。我想她大约想迷昏这些人,怎耐,她忘记了,她对人类而言,也只是个普通的人,只是会不老不死。她扫了眼身旁的人,气的直跺脚,对我的进攻,只能闪。

    贴身宫女瞧她一个人房间飞舞,不安问道:“贵妃娘娘,可是在练舞?要不要奴婢唤乐师前来。”

    万贞儿气愤闪开我的剑,突然就将这宫女攥到眼前挡住。我长剑几乎封在宫女喉间。外头突然又急急走进一个太监,夸张地扑通跪地,悲呼:“梁芳见过贵妃主子。”我收回剑,看着万贞儿,恨的直咬牙。

    万贞儿却冷冷笑道:“梁芳,朱佑樘那小子可请来了?”

    这梁芳一脸畏缩:“皇上……皇上不准。”

    万贞儿脸上笑容凝住,将宫女往旁边一推,火冒三丈道:“皇上说了什么?”我趁机朝她刺去,万贞儿面对我的攻势,再也忍不住,大喝:“别以为有天帝撑腰,你就无法无天。这天上的众神谁能杀得了我?他们顶多伤我些皮毛。”

    地上跪的梁芳以为是讲他,浑身瑟瑟发抖:“奴才……不敢……妄自尊神,是皇上……皇上他说贵妃手下从无活口……”

    “什么。”万贞儿躲开我,大喝一声,双眼圆瞪,恐怖的吓人,“朱见深他,是怕我毒杀他孩儿么?”万贞儿牙一咬,恨恨道:“好,那你便去回皇上,这贵妃万贞儿不当也罢。”她身形朝窗户口一跃,我追去一看,已经不见了踪影。梁芳低着头,不敢抬起,却劝慰道:“娘娘不必生气,奴才这就去回了皇上,不当贵妃这事,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我握着剑站在窗口,气的直发抖。

    万贞儿,我天天来杀你,看你能逃几次。

    这梁芳见万贞儿没出声,跪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满屋扫了眼,突然大喊一声“贵妃娘娘。”他起身,踉跄往外逃,声声哭喊震天似的响:“皇上,贵妃娘娘不知去向,皇上,娘娘失踪了……恐是被妖精虏去了。”




狐狸的无赖行为(2)

我丢下长剑,飞身返回昆仑仙境。

    狐狸正站在蟠桃园,对着那满树的枝桠直发愁,他问我:“玉瑶,王母一百年的蟠桃宴即到,到时所有神仙都会腾云来这昆仑仙境,你说,如何是好?”他说:“到时,只怕所有事都瞒不住。”

    我看着蟠桃园,恍惚看到了王母姑姑,她身上闪着七彩光芒,站在极远极远的蟠桃林深处,脸上笑容如花,闪耀着遍地金光。

    蟠桃能起死回生。

    可这世间,竟然没有一种法力能让蟠桃起死回生。

    能让姑姑生还。

    狐狸的目光闪烁,有烈焰似的光芒:“玉瑶,我想将这蟠桃园种满梅花。”他眼里有执著的光与热:“从今往后,这昆仑仙境就是我俩的狐狸窝了。”

    我生生截断他:“不可以,你不可以毁了姑姑的昆仑仙境。”我那样淡然地迎视他的双眼,语气更加淡定:“我回来昆仑只是想请你施法,让一揽子神仙妖孽通通都进不得昆仑。”我手在发抖,却一脸冷漠:“当然,也包括我。”

    他眼神呆滞,水色铺成的双眼闪过一倏那的忧伤。他的双眼看穿我的心房,看了我良久,最后身形慢慢变成轻烟,消失不见。过了片刻,他又踅回来,将我腰间一搂,飞出昆仑,他显然不太开心,只淡淡道了句:“好了。”

    这样的神情,让我心里狠狠一揪。

    他说:“我知你在想什么……你刚去送玉帝回九重天,一定又想起仙妖有别。”我脑中又想了王父那张脸,额头布满深深的纹路,眉间深锁的川。如若按天上的时间,不过是短短时日不见,他却让人觉的老了,老了许多。

    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

    我转过脸。

    他道:“玉瑶,我可以等你成仙。”

    我泣然道:“恐怕,我永生永世,都只有做妖的份。”

    他笃定地回着我:“我可以等,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我都可以等。”我手掌在他胸口一推,抽离他的怀抱,我独自飞行,他不弃地追在身后。我飞了一会,才声音缥缈问:“假若我永世为妖……”

    他断然截断我:“那我便永世等你。”




狐狸的无赖行为(3)

我心脏又如同鼓擂,那“怦怦”的跳声,着实让耳根发红。他飞到我身旁,声音响如洪钟:“玉瑶,你恐怕不相信我是这样的喜欢你。我独自在创造之柱孤独了上亿年,在人间呆的几千年,除了凤凰是朋友,所有的神妖凡人跟我都是陌路。可是,玉瑶,独独是你。那日你在花苞,我破结界而入,看到了同样的孤独。”

    我不吭声,脸却羞红。

    他停了停,继续道:“我当时就在想,这亿年的孤独,终于熬到了头。这亿年的孤独,已可以到尽头。那天你差点死掉,我仿佛面临世界末日,我想,即使是世界末日,我也没有这样怕。那是一种从心里自然发出的惶恐,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能令我惊惶,可是独独那一天……我是真的好害怕,真正的生不如死。从那天,我就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受到伤害,你不可以再伤心流泪。”

    我不做声,却仿佛听到了心脏里有种欢快的音符在跳动,在枝蔓延伸。我突然一个回身,落下凡间,他跟着落了下来。

    他静静伫在我面前,徒然叹道:“玉瑶,遇见你,我方晓的什么叫朝思暮想。你就从了我吧。”四周是一片森林,无数树叶从空中飘落,火红鲜花开的热烈。我的红裙在随风飘起,散开的黑发在空中凌乱飞舞。

    心里无由慌乱。

    孤独了上万年,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男子。

    如今,在这似水韶华,他说:他要跟我在一起,他愿意等我生生世世。

    他慢慢将我拥入怀,唇印在我脸颊上,浅浅一吻,我心却再次跳的厉害,仿佛要破胸而出。他字字清清楚楚在我耳边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认同了。先将你订下,印个狐狸记号。日后好防着你不认账。”




狐狸的无赖行为(4)

我微侧着头,不敢应,心却跳的更急。

    他唇试探的移向我的嘴,我心下仓惶,突然就推开他。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手指在我额间一弹,声音轻快:“玉瑶,快快去我的狐狸洞,做我的押寨夫人吧。”

    我反问:“那你做我的坐骑么?”

    他目光灼灼:“夫人,这是万万不能的事。为夫是顶天立地的狐狸,怎可以做你的坐骑?传了出去,真真丢人。”

    “怎么丢人了?”

    “狐狸可是天帝!”

    “天帝又怎了?”

    “这,这……”他打了个哈哈,突然一个变身,幻成雪狐,直往前逃。我飞到他上空,手朝他逮去,失手四次,终于掐中他的狐狸脖子,狐狸直叫:“夫人饶命。”我飞在空中,看着在手中微微挣扎的雪狐,蓦地“咯咯”直笑。他转着尖尖的脸,看着我,双眼直溜㳠,他道:“夫人,很疼。”我将他抱在怀里,突然的快乐,“那么,不当坐骑,你便当我的宠物吧。”

    狐狸突然幻成人身,反而抱住我,似孩童一样在半空中旋转。他的声音伴着风,呼呼溜进耳里:“你做我夫人,我便当你宠物。”

    骨头,异样的酥软,从心麻遍全身。

    他俊脸飞扬,脸上波光流动:“你愿么?”我啐了声“不愿。”推开他,飞身便逃。他在我身后直追,一直无赖问:“怎么就不愿了?你若嫌狐狸不够身份,我便去九重天抢你王父的帝位坐坐。”

    我猝然回头,直喝他:“你试试看。”

    他飞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唇速不及防封住我的唇。

    当真无赖。




人面不知何处去

再去看朱佑樘的时候,他已经睡着。床畔上坐着他的父皇朱见深,而那名叫梁芳的太监双手交叠,低头伫在一旁。这皇帝看了儿子半天,才嘶哑开口:“梁芳,他可像朕?”梁芳头不也抬,谄媚道:“皇上,简直是一个模子。”

    皇帝叹道:“可他想离朕而去,他定是恼朕。”

    梁芳急忙劝慰:“皇上,是您多心了。小太子不知有多想念皇上。您不是去密室瞧了,那满满的墙上刻满了爹爹两字。”

    床上的朱佑樘突然轻轻“哼。”了声,皇帝忙唤道:“皇儿。”朱佑樘睁开眼瞧了眼父皇,转过脸。我飞到床上,火红衣裳铺满他的床榻。我头枕在臂膀上,看着朱佑樘心下有几分欢喜。他终于逃过劫难,当了太子。

    皇帝又低低叫了声“佑樘。”小太子还是紧抿着嘴,不做声。皇帝道:“朕知道你恼,可是,朕是你的父亲,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你不管多恼朕,这大明江山的太子,总是你。”

    朱佑樘眼中泛泪,只是安静道:“母亲说,我的爹爹英伟不凡,张敏公公说,我的爹爹是这天下最了不起的人。可是,今日在朝堂上,我却宁愿你不是我爹爹。”

    皇帝突生感触:“不管怎样,我也是你父亲呐。”

    朱佑樘只是流泪,不再出声。

    皇帝呆了会,慢慢道:“今儿你早些歇歇,明日我会让人拟旨,封你为太子。朕会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朕有了皇儿,有了太子。大明有了希望。”

    朱佑樘嘴唇发着抖,却依然不语。

    梁芳忐忑道:“皇上,万贵妃的事……”皇帝不耐烦道:“李孜省不是去救了么?怎的,大明国师,禅师这么多,连朕的贵妃也救不出来?”皇帝站起身,大发脾气:“若他救的出来,朕便升他。若是李孜省救不出来,朕便斩了他。”

    梁芳诚惶诚恐的磕头,头磕的震震响。

    皇帝金边衣袖一挥,踏出门,梁芳从地上爬起,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屋内烛火极旺,朱佑樘睁着眼,肩膀一耸耸,低语抽泣。我眉头亦是紧锁,他这样的伤心,让我也十分难过。

    我眼前一亮,忽然飞下床,转个身,幻成他娘亲的模样。我走到他床边,低低叫了声:“佑樘。”他转过头,看着我,眼泪落的更汹涌,他声音嘶哑地叫了声“娘亲。”猛地扑过来。




人面不知何处去(2)

他手指死紧地搂住我的腰,声音亦是抖的厉害:“母亲,我好想你……佑樘好想你……”我想了想,轻轻搂住他,“阎王爷网开一面,特意让母亲上来凡间见你。”

    他头直摇晃:“不,母亲有体温,母亲还活着。”

    我轻轻笑道:“你在做梦,母亲是在你梦里。”

    他依旧摇头:“不,这不是做梦,你是母亲,你还活着。”我突然将他抱起,放在床榻上,我道:“佑樘,你看着,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身子旋转,身上红光四射,这小小房间倏那梅花满天飞,朵朵血一样的鲜红,铺满整个房间。

    他忽然就朝我扑过来,手指颤抖地箍住我:“不,你不是母亲,你是梅花仙子,你是梅花……”他笃定直囔:“梅花,我认得你的声音,这声音不是母亲的。”我心里惊慌,直摇头:“这世上没有梅花仙子,只是你的幻觉。佑樘,我是你母亲,不是什么梅花仙子。”

    他突然嚎嚎大哭:“梅花,我没有母亲,没有父亲,现在,连你都不要我了。”我急切道:“佑樘,我真是你母亲。”

    他手指揉着双眼,只是大哭不止:“不,你是梅花。”我生怕他哭声惊扰他人,手指往他腰间一搂,飞窗而出。我在空中飞翔,而他,眼泪已止。我飞抵林间,与他齐齐坐在树杆上,衣袖往四周一挥,排排红烛烧的热烈,烧红了眼前的葱郁树草,亦倏那燃亮了他那双红肿的眼。

    他看着我,止了哭声,多了份期望:“梅花,我可以见见你的真身么?”

    我荡着双腿,冷冷的风穿过,心里却是温暖:“我是你母亲。”他没有再哭闹,而是问:“那好,你什么时节出生,几时生的我,我今年几岁。”我迟钝地道:“你五岁……”

    “不,我六岁。”他截断我,“你还认是我的母亲么?”

    我一时气结,气愤回他:“你很狡猾,小小年纪跟你父亲一个模子。”他不怒反笑,问我:“梅花,你叫什么名字?”我汾汾转头,不理他。他小手扯着我的衣襟,一脸委屈:“罢了罢了,我全当你是母亲吧。”我满意地转过头,他却追问:“既然是母亲,那佑樘可以在你怀里睡觉么?”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抱你睡觉。”我背抵住树,将他抱在怀里,他双眼亮泽地盯着我,一眨不眨:“母亲,你会唱歌么?我要听你唱歌。”我认真道:“不会……”他双手搂在我颈上,笑了笑:“那佑樘念诗你听……我在密室的时候,习了几首诗,一首是母别子,一首是题都城南庄,梅花……不,母亲,你想听哪首?”




人面不知何处去(3)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我恍惚之间又想起了地府,想起了白泽。我眼中倏地一痛,悲伤说:“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轻轻念出,盯着我问:“母亲,我念的可好。”

    我轻点头,眼中更是酸痛。

    白泽,你可还好?

    他忽然更用力地抱住我,凄凉道:“既然你认是我的母亲,那么,以后,你必须每天抱着我睡觉,不可以再丢下我不理。”他抬眼盯着我,眼泪沁了出来,“母亲,你要唱歌哄我睡觉,如同这天下所有的母亲,帮我洗澡,替我着衫,喂我吃饭。我痛时,你更痛,我生病时,你替我难过……我夜晚发噩梦时,你要将我搂在怀里,告诉我,佑樘,别怕。”

    我眼泪再也憋不住,沁了出来。

    他身子在发抖,“我不准你再将我丢在密室,置之不理。我不准你再难过伤心。我同样不准你为了父亲,愁白头发。母亲,这些,你可依我?”我流泪道:“统统依你。”

    他轻轻抽噎:“最后一条,母亲,让儿疼你,孝顺你。”

    我难过地点头。

    他更加悲伤:“最最后一条,梅花,告诉我,母亲在阴间可好?”

    我轻轻咬了咬唇,用力点头:“母亲在阴间很好。”他拼力将头埋在我怀里,只是悲伤一句“这样便好。”

    我在他头上轻轻一点,他一下便昏睡过去。我抱着他,飞回皇宫,将他放回床榻上。衣袖一挥,满地的梅花齐齐消失不见。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白泽,你可好?

    腰间被人狠狠一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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