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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生之宫策+番外 作者:暗香正午(晋江vip2014.9.26正文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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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笑眯眯地开口:“如果寡人拿得玉璧,秦使便接下一百鞭子。”
  秦使咬了咬牙,想起离开秦国前秦侯阴鸷的表情及肯定的话语,犹豫了一下,问道:“倘若大王拿不出来呢?”
  楚王笑着说道:“那寡人便修书一封,向天子请罪!凭天子惩处!”
  秦使心中急速地转着弯,料想楚王只是想拿这一百鞭子来吓唬自己罢了。
  冷冷一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楚王可不要耍赖。”
  楚王走下玉座,伸出手来,笑道:“寡人与秦使击掌为誓。”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楚王挥手,寺人观手持漆盘,托出来了传世之宝——和氏璧。
  ……
  秦使不折不扣地挨了一百鞭,玉璧现世,引起大殿中一片欢呼,臣子们山呼海啸地跪拜在地上,秦使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
  楚王笑眯眯地看着秦使说道:“秦使可识得此物,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好好回去告诉秦侯,和氏玉璧,就在寡人手上。”一挥手,甲士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秦使扎实地捆在殿中的柱子上。令尹子文自告奋勇,亲自上前行刑,一百鞭抽完,秦使昏死过去。
  楚王朗声说道:“寡人是先君亲封的继位之君,玉璧为证,谁还有疑问?!”
  众臣再次拜伏,不复有猜疑!
  银雪悠悠地从梦中转醒,醒过来,眼角一滴泪水静静滑落。
  睁开眼,便看到头上的帩帐。
  “你醒了?感觉可好些?”一个声音响起。
  银雪转头望去,原来是襄夫人正端坐在一旁。
  银雪挣扎着想起身,允儿开口说道:“莫动,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医人好不容易才将你的烧退了下来。”
  银雪一怔,头晕晕的,才知道自己生了病,立刻伸手摸到肚子,还是圆滚滚的,松了一口气。
  允儿细细地看着她举动,笑道:“莫要担心,大王说了,要宫中最好的医人,全力保住你腹中之子,如有闪失,便要了这些医人的大好头颅!”
  惊云捧着药盏,上前细声细气地说道:“夫人,银雪姑娘该进药了。”
  允儿点点头,笑道:“且好生伺侯着姑娘。”
  惊云应道:“诺。”
  上前扶起银雪,银雪挣扎着坐起来,惊云慢慢地喂她喝着药。
  银雪喝了几口,喘息地说道:“多谢夫人,奴婢无能,不知夫人为何对奴婢这般好。”
  允儿咯咯一笑,轻轻地拂了衣襟两下,又抬起双眸,带着笑意起身,走了两步,说道:“因为你献玉有功呀!”
  银雪一怔,立刻向案几上看去,刚刚案几被允儿身子遮住不得见,如今她起身,便看了个清楚!
  案几上空空如也!
  银雪脑中轰的一声,空白一片。
  惊云又递了一勺药到唇边。
  银雪木然不动,惊云为难地转头看了看允儿,又看看了银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细细地劝着:“姑娘再喝一口吧,喝了药早日好起来。”
  银雪突然猛地一推惊云,吼道:“滚,给我滚开!”
  惊云一不防备,直接被银雪推到在地上,药盏脱手而出,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出好远。
  惊云扎着手从地上坐起,看看允儿,吓的伏在地上哭着。
  允儿走过去,示意齐奚扶起惊云。嘴里啧啧地叹道:“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婢子呢。”
  对惊云和蔼地说道:“别哭了,再去给姑娘端一盏来。”
  惊云应了一声,迅速退了出去。
  允儿坐下,手肘支在案几上,静静地看着失魂落魄的银雪。
  “你怀着无毒之子,手里藏着楚君的玉璧,你是想谋反么?”
  银雪空洞地望着虚空,默然无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懂此中的道理么?”
  “我替你献了玉璧,从此,你便可以安安稳稳地生下肚中的孩子,为他养大后人,这不正是你所愿?”
  “我们都是女人,我也是个母亲,我了解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在母亲心中的份量,是任何东西都抵不过的。”
  “方才从你睁开眼睛开始,你先摸摸肚子,看看孩子在不在,而没有去看看,那个觚瓶还在不,其实舍玉还是舍子,你早就有了论断,是不是?”
  “而我,只是帮你做了该做的事。”
  声音在小小的抱厦室里飘荡着,允儿凝视着这个女人。
  惊云捧着药盏匆匆地回来,见到气氛冷凝,犹豫着不知要不要上前。
  允儿转过头,开口道:“将药盏递给银雪姑娘,让她自己喝。”
  惊云依言,将药盏递到银雪眼前,银雪慢慢低头看着药盏,伸手接过,慢慢浅啜着这苦不堪言的药,一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喜欢就收藏啊!奴家来跳个哪啥舞给各位看吧……涨十个收,脱一件……说话算数滴……
  秦使:你妹!你个坑爹的秦侯,说好玉璧呢?怎么会在楚王手里?你害我挨了一百鞭子!
  秦侯(手一摊,无奈):我哪知道,无毒那孙子也太不靠谱了,把老子也给耍了!老子还不知道怎么向天子交待呢!
  楚王笑眯眯:“都别吵,来,祝寡人登基愉快!如今有玉又有权,生活乐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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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阴阳树(复仇)

  天渐黄昏,西落的金乌将余晖遍撒人间,允儿站在章华阁的台阶上,眺望着天边火红的云霞,静静地站立着。
  楚宫内高低错落的亭台楼榭,金瓦上都染上金灿灿的颜色,在夕阳下反射着一点一点的光。远处郢都内炊烟袅袅,荆山上雾气如纱,氤氲地遮在半山腰。天地静谧,心情从未如此放松过。
  商儿被立为太子,自己身为楚国正夫人,楚王的王后,又找回了玉璧,从此,在这楚王的后宫之中,再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今夜,终能够睡上一个踏实的好觉了。
  那日下了朝,楚王携允儿在太庙少室祭拜了先君和己逝的太后。玉璧寻回,终于可以告慰先王在天之灵,楚王特意在祭拜的时候,叙说了允儿之功,并在先君神位之前,立公子商为太子,择日便举行大典。
  了却了一件大事,对天下人秘而不宣,这便成了楚王和允儿之间的秘密,因从头到尾,这个秘密只有两个人知晓,二人便形成了的同盟,这种紧密的联系,使楚王和允儿之间,有了更深的联结。这个秘密,将永远地埋在二人心底,一直带入到坟墓中去。
  在猎鳄的大舟上,公子商发现了无毒和秦使的秘密,告之母亲允儿,允儿助楚王一步步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丢失十年的玉璧,并在最后一刻令楚王摆脱秦使的要胁,戳破了秦使的阴谋。
  襄者,助也。
  流观阁内,楚王再次感慨地回忆起初见允儿前夜的那个梦,太子商靠在楚王怀中,楚王一手拉起允儿的手:“得夫人者,如得神鸟相助,万事顺心。寡人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将夫人从申县带回宫来,这几年,是夫人助寡人收弦黄,寻玉璧,生太子,理后宫……”
  允儿抿嘴一笑,清潋的眼眸一如继往地善解人意:“大王过誉了,妾身是大王身边的丝藤,若不是得遇大王,妾身又如何能有这些际遇。”
  楚王转头看向太子商,教导着:“寡人百年之后,楚国大业便是商儿的,商儿既要做个守成的君王,守住先君和寡人为你打下的江山……也要做个开疆拓土的君王,秦国齐国等环伺,虎视耽耽,皆是楚国的强敌啊。”
  太子商点点头,响亮地回答道:“儿臣一定不辜负父君的教导,努力做个好太子。”
  楚王欣慰地点头:“有夫人这个好母亲教导,太子定成大器。”
  ……
  站在章华阁的高台上,阵阵秋风吹过,吹动着允儿蟠龙飞凤的金丝博袍,五彩的绳结着玉璜,串系成一串青碧玉组,在胸前轻轻地叮噹作响,齐奚上前道:“夫人,晚宴准备妥当了。”
  允儿点点头,细细勾勒的清澈美目闪动,抬眼看看远处静美的枫林,霜叶似火,这些叶子燃尽了最后的生命,绽放在枝头。
  今夜,有的人,生命也将走向尽头。
  深深吸了一口晚秋的清凉空气,抿了抿艳丽的薄唇,转身道:“去吧。”
  厅堂中丝竹悠扬,伶人们身着五彩罗衣,翩翩地起舞。厅堂中巨大的人高灯台,将厅堂照的无比明亮,阵阵菊香扑鼻,红帩罗帱在微风中微微轻摆。
  寺人们川流不息地送上佳肴美酒,食物的香气和美酒的香气交织,美人的舞姿和伶人清越的歌声相配,厅堂上呈现出一股令人沉醉的温柔之乡的景色。
  今天的晚宴上,只有几个奇怪的客人。
  一个渺目疯癫,满脸疤痕,一个背负鞭伤趴在席上,一个面庞清矍,脸色苍白,瘦的只剩下一付骨头,却手脚被重重的链条锁住。
  楚王坐在上首,非常满意地看着下首的三个人。
  允儿匆匆赶来,楚王拉过允儿的手,贴心地问着冷暖,允儿悄悄附耳说道:“都按大王的意思准备好了,妾身亲自前去布置的。”
  楚王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又转过去看着厅堂中的三个客人。
  秦使和无毒从走进厅堂中碰到的那一刻起,便目光闪烁,出奇一致地躲避着楚王扫过来的眼光。
  楚王哈哈一笑,示意侍人将各人的酒樽加满。
  佳酿琼浆的香气扑面而来,秦使无毒二人都垂着头,偶尔飘过的眼光对上,又倏地分开,齐齐转过头去。
  楚王举起酒樽,笑道:“今日是寡人家宴,寡人的两位至亲兄长,十年不见,今日相聚,乃是大喜之事!寡人特邀秦使做陪,也顺道做个证,等鞭伤好了,便回去向天子和秦侯细细回禀,看寡人是如何不计前嫌,善待妄图谋逆的兄长!……来,来,来,诸位请尽饮此杯!”
  无毒垂着头,抓起酒樽,手指紧紧捏着,微微地颤抖着,凑到嘴边仰头饮尽。
  秦使不敢多话,寺人将酒杯递过来,秦使伸手接过,歪着头,以袖遮唇尽饮。
  那渺目疯癫的怪人,自入席以来就一直口中喃喃自语,侍人呈上了饭食,便用手去抓,各色肉食胡乱塞在口中,并不看他人。
  听得楚王此话,怔了怔,手上动作慢慢停住,仅余的一只好眼斜睨着向对面看去。
  眼中怔仲,似有所忆。楚王自一饮而尽,笑着看向渺目怪人,问道:“长兄为何不饮?这可是寡人宫中最好的青茅酒。今日我等兄弟三人重逢,长兄饮一杯如何?”
  那怪人一直凝视着无毒,突然口中嘶嘶有声,起身竟然直直地向对面扑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莫敖动作停在半空中,众人这才看清楚,一条粗大的锁链拴在莫敖腰间,另一条则缠绕在殿中的朱红色巨柱上!
  莫敖一阻,身形顿时栽倒在茵席上,口中兀自骂道:“无毒,你这贼子!我要剥你皮,啖你肉!”
  无毒脸色苍白地看着怪人,吃惊不小。见莫敖被锁链拴住,回过神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莫敖“呸”了一声。
  楚王笑着对无毒说道:“阿兄不能怪长兄,当初如果不是你偷了玉璧,又放火将他烧成这般模样,今日在寡人这位子上坐的,便是长兄了。你将他前程尽毁,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焉能不恨你!”
  无毒撇过头去,不发一语,手指关节处捏得咔咔作响,抓起酒杯,连饮三杯。
  楚王看着他的动作,轻笑着:“阿兄可是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几杯酒下肚,顿时一股热火窜在胃里,热腾腾地烧了起来,无毒强压着这股烧痛,冷笑道:“大王也莫要得意,我二人相争,倒是便宜了你,不过你这王位想必也坐的不踏实,没了玉璧,你便不是名正言顺的楚君!”
  楚王抚掌笑道:“兄长竟如此糊涂,难怪先君根本看不上你,要将你驱出楚地。兄长难道不知,那玉璧,如今就供在太庙少室中?十年了,寡人总算能将玉璧回归原处,告慰先君在天之灵了。”
  又举起酒杯,嘻笑着劝道:“还要多谢兄长成全,将玉璧带回来!”
  胃部灼热的似火一般,无毒又痛又气,大滴的汗水沿着额头淌下来,怒瞪着楚王,叫道:“不可能!……这个贱妇,安敢让玉璧落到你的手中……”
  一手捂住胃,一手指着楚王,瞪着眼睛叫道:“……不可能!”
  慢慢地倒在席上,喘息不止。
  楚王敛了笑,冷冷地看着他,轻蔑地说道:“你残害骨肉,又偷走镇国之宝,寡人焉能饶过你!此番放你入楚,你以为寡人是惧怕那秦侯么?……寡人是为了拿回玉璧!”
  洪亮激愤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着,“先君最钟爱的儿子被你害成这样,我最敬重的长兄被你烧成残废,和氏玉璧被你偷走消失十年,你竟与秦贼勾结,意欲图君位!……楚国焉能放过你!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无毒脸色苍白,汗水汩汩而下,抬眼惊恐地看着咆哮的楚王。
  楚王起身,拔出长剑,一步步地走到莫敖身边。莫敖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无毒,几欲滴下血来,嘴里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楚王挥剑砍去,莫敖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楚王大笑着:“去吧,去为自己报仇吧!剥他的皮,啖他的肉……”
  桀桀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上,夹杂着莫敖恐怖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寺人们跪伏着,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在楚王的笑声中,莫敖再次迅猛无比地起身扑了过去,死死地压住无毒,一口咬下去,猛地一扬头,竟然生生地扯下了一块皮肉,无毒惨叫连连,大殿上一片死寂,只有无毒的惨叫声和牙齿撕扯皮肉的咯吱声……
  允儿浑身冒出冷汗,转过头去,闭了眼睛。秦使趴在茵席上,头埋在胳膊中,一动不动地装死。
  只一小会儿,无毒的一张脸便己面目全非,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楚王挥挥手,殿下的甲士上前,将莫敖拉开,拖到了一边。
  莫敖的牙齿中染着血,嚼了几下,扑地一声,将一口撕扯下来的皮肉吐在奄奄一息的无毒身上。
  楚王上前,蹲下了身子,看着无毒,无毒口中嗬嗬地咝叫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虚空,楚王轻轻开口道:“你去吧,这是你欠的,你该还他。……再告诉你个消息,你有后了,银雪肚子里怀着你的种,寡人定会将他抚养大,给他块封地……”
  无毒眼睛黯淡了下去,一滴泪水,自眼边滚落。
  楚王伸出手掌,合上了他兀自大张的双目。
  楚王挥挥手,甲士将无毒的尸体拖了下去。楚王走到莫敖身边,伸手替他掠了掠散乱的额发,又用长袖擦了擦他头上的点点血迹,说道:“寡人做主,就将这贼子葬在长兄门前的大槐树下,如何?”
  不待莫敖回答,楚王又自言自语道:“槐树,先君怎么会想着为刚刚出世的儿子种一棵槐树?……命啊,这都是命啊……曾经太后告诉寡人,无毒刚刚出世时,先君便命人在西苑种下这棵大槐树,如今,这便成了他栖身的地方……”
  转头看着莫敖,微笑着说道:“我记得长兄在西苑中的命树,是一棵大青杨,你兄弟二人,一阴一阳,难怪会此生相克。”
  “便让他留在你门前,陪着你,可好……”
  莫敖默然不语,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上恐怖的突出的疤痕。
  楚王抬抬下巴,甲士将秦使拖到面前,楚王笑道:“秦使可知道了,该怎么回去禀报天子以及你家秦侯?”
  秦使趴在地上,不停地以头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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