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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三国异侠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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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中不敢怠慢,将周瑜的密函取出,双手向孙权呈送。
  但密函里面到底说什么,吴中一路有鲁肃随行,根本毫无机会也不敢窥看。
  孙权接周瑜密函,即拆而细视。但见周瑜的密函道:“吴侯谨鉴:瑜所谋之事,不料竟生变故,今既已弄假成真,唯有另以妙计应付。瑜以为,刘备乃当世之雄,既有关羽、张飞、赵云之武,又有诸葛亮奇谋之才,必不甘居人下者也。送书之人,乃东吴异士吴中,依臣观察,他确实有玄学之术,更可以其风水妙法之术扬孙抑刘,消去刘备的王者之气,令其甘心作东吴之臣属,若如此,则荆州五郡必重归东吴手中。我以为,主公一面可采纳吴中之法,另一面以色刀削志之计,为刘备筑宫室,供其居住,更多选美色玩好,以丧其心志,令其与诸葛、关、张、赵等疏远,进而向来吴臣服,乖乖献回荆州五郡。刘备非池中之物,切勿放纵离去,否则如龙得云雨,一旺而不可制控。草草不恭,望主公明察。”
  孙权阅罢,周瑜的用意,他已了解在胸,唯一不明白的是,周瑜素来不信鬼神之道,如今怎会如此重用此道中人呢?
  孙权目注吴中,道:“周都督力荐先生给我,且请先生细析,何谓扬孙抑刘之风水妙法呢?”
  吴中一听,知周瑜已欣然采纳其法,更向孙权推许。他心中不由暗喜,连忙向孙权道:“回吴侯,贫道所施之风水大法,乃以强阴吸弱阳龙气之妙用也。”于是他将勘察孙、刘两家的祖宗龙气强弱之分,再以彼以嫡亲血脉合体,便可达其阴阳吸纳的风水大法,详细向孙权析述一番。
  孙权认真的倾听吴中的陈述,中途不见插话,显得十分耐心。中青年时期的孙权,在处政的态度上,虽不能称英明果断,但却的确是听贤纳谏,这也是东吴在孙权手上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孙权沉吟思忖,好一会,才忽地欣然点头道:“吴先生所言,虽然玄妙,令我难于尽信。但既然周都督亦赞同先生之法,想必不虚也。但我妹虽然是孙氏的嫡亲血脉,同出于先父,但她为女阴之属,难道亦可如男阳子孙一般,吸纳祖宗龙脉地力吗?”
  吴中欣然说道:“因吴侯,于风水地脉而言,能吸承祖宗元龙之气之人,不分男女阴阳,但看其自身本命。先朝西周犬戎国之女褒拟,不正是承纳了褒氏一族的淫羊龙脉地力,以其强阴之气,一举克灭周幽王之弱阳,致令西周倾覆吗?
  如今吴侯孙氏一脉与刘氏一脉,其阴阳相吸的原理,亦一般如是也。“
  孙权一听,心中不由一动,因为西周犬戎国之女褒拟,当年我烽火戏诸侯,令西周一朝亡国的史实,是千真万确的奇闻,孙权自幼博览群书,怎会不知道?他当下不由欣然笑道:“昔时褒拟烽火戏诸候,令西周亡国奇闻,我亦知之甚详。但如此一来,我妹岂非成了当年的妖姬褒拟,而刘备则变作周幽王吗?我的施为,天下人又将如何评断?”
  吴中呵呵笑道:“如今天下群雄竞逐,但能稳疆固土、兴旺国家之法,皆无不可为也。”
  孙权一听,不由又点了点头。他仍有点犹豫,便转向鲁肃,道:“子敬乃老实人,且如实告知孤,吴先生此法是否可行?”
  鲁肃沉吟不语,好一会,才决然说道:“我虽不懂此等玄学之法,但此法若能奏效,则既可顾全孙、刘联盟大局,令曹操不敢轻易南犯;又可和平得回荆州五郡,孙、刘两家成了自家人,必可合力抗曹,不失为目上唯一可行之办法也。”
  孙权一听,即呵呵大笑,道:“子敬如此判断,我就无疑虑了!一切就依周都督和吴先生之法行事吧。”
  第二天一早,孙权即入内宫拜见吴国太。
  孙权向吴国太道:“儿近日与刘玄德相处,甚觉融洽,看来母亲招他为婿,乃独具慧眼也,儿对此亦再无疑虑,为表心意,我决定为刘玄德造一所华美宫室,供玄德和我妹夫妇居停;更广设玩好,令玄德有如在家之感、他留在柴桑居住,岂非可以与母亲日夕相见,承欢膝下么?母亲之意如何?”
  吴国太一听,不由大喜,欣然笑道:“好!权儿这般处置,甚合我心,这才是我的孝顺儿,令臣民景仰啊!我女和刘备的亲事一切便由你办理吧。”
  孙权心中亦一阵欣慰,暗道:“此计不但可讨母亲欢心,又可发旺东吴王气,更可得回荆州五郡,实一举三得之妙法也!
  他拜辞了吴国太,返回侯宫,即毫不犹豫下令速造宫室,广设玩好,力求令刘备留连忘返。一面又下令为刘备和孙妹筹办婚礼。
  很快,一切便筹办妥当,孙权又请吴中择了吉日,举行隆重盛大的国婚喜事。
  大婚当日,宫中广设盛宴一百席,所有东吴重要的文武大臣,幕僚贵宾,以及赵子龙、司马芝等刘备的随从均为座上客。
  孙权又以兄长的身份,与吴国太、乔国老一同为孙妹和刘备主持婚礼。
  这一场孙、刘联婚的大礼,十分隆重,十分盛大,连身为当事人的刘备,亦为之由衷赞叹。
  吴国太亦老怀大慰,深庆孙家得此乘龙怏婿。赵子龙见婚礼十分隆重认真,吴国太和乔国老又同为刘备的主婚人,料想其中绝无虚诈,心中也十分放心。他放开疑虑,与司马芝开怀畅饮。
  司马芝亦是平生第一次参加这等隆重、热闹、盛大的国婚大宴,她但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心中充满惊喜;身边又有赵子龙作伴,令她备感欢欣。这位含笑春花龙脉快乐之女,平生第一次尝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了。
  最快乐的当然是新郎刘备,他钟爱的甘夫人病逝,虽然是大业未成,不敢过于纵情酒色,但刘备正当壮年,血气仍旺,自然不可一日无妻。今番东吴招婿,虽然隐伏凶险,但均被孙明的锦囊妙计所化解。他果然得与孙妹成亲,而成了东吴国婿,他不但得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更成了吴国太的女婿,孙权的妹婿,他据占荆州,再图进取的形势便更是乐观。
  国婚大宴,直饮到当日的晚上,依大婚的礼节,刘备由两排大红灯笼引领,进入新筑宫室的新房,新娘子孙妹自然已等候于新房中,因已行过大婚之礼,孙妹此刻已正式成了刘备的夫人——孙夫人了。
  刘备步入新房,心中忽地猛吃一惊,但见明亮的灯光之下,新房内刀枪林立,连侍婢亦佩剑悬刀站列两旁。
  他不由低叫一声,暗道:此时我身无寸铁,又无侍卫,若周瑜、孙权于新房暗埋伏兵,我必死无疑了!竟迟疑不敢内新房的侍婢首领见了,连忙走出来,向刘备道:“刘贵人不必惊慌,孙夫人自幼好习武事,居家女儿时,亦令侍婢舞剑为乐,因此新房之中,才有刀枪剑婢侍候。”
  刘备仍不放心,道:“虽然如此,毕竟非夫人女子所常见也。可否请暂时撤去?”
  侍婢首领进去向孙夫人禀报。孙夫人尚是女儿心性,闻言不由格格笑道:“郎君于战场厮杀半生,还畏见兵器么?既然如此,那便将兵器撤走,侍婢解剑吧。”
  刘备见兵器尽撤,侍婢解去刀剑,脱去劲装,换上绮丽的女儿裙服,这才欣然一笑,放心进入新房。
  刘备依规矩,为新娘子揭去头盖,于灯光下仔细一瞧,但见新娘子花容玉貌,十分俏美。心中不由大喜,向新娘俯身一揖道:“夫人,刘备今日有幸与你结为夫妻,乃平生一大快事也,夫人待刘备的恩情,刘备必永世不忘。”
  孙夫人含笑道:“夫君乃当今皇叔,得以为婿,乃妾之幸。
  而且你我既已成夫妻,夫君还客气什么?“
  刘备瞧着孙夫人,但感越看越迷人,心中不由一荡。他挨近她身边,伸出手去,将她的玉手紧紧握住,柔情蜜意的悄声笑道:“刘备年已半百,夫人正时值妙龄,国太作主,将你许配于我,夫人不觉委屈吗?”
  孙夫人甜甜地笑道:“古训有云,郎才女貌,淑女配君于,又岂会计较年岁之差?只要夫君真心诚意待妾,妾身便心甜如蜜啦。”
  刘备笑道:“夫人娇艳如花,为夫喜如逢珍,怎会虚情假意?刘备必视夫人如珠如宝也。”刘备说时,鼻端忽地闻到一阵香气,也不知是胭脂香,还是女儿香,但感十分陶醉,忍不住双手一紧,将孙夫人搂入怀中,亲吻起来。
  孙夫人羞不可仰,含羞带笑的伸手向侍婢一挥,侍婢见状知趣,纷纷向刘备和孙夫人拜辞,退出新房去了。
  新房之内,此时便只剩下一对新人。
  刘备心中充满喜悦,趁孙夫人依偎他的怀中,身子向象牙床一侧,双双便倒在床上。
  孙夫人尚是女儿之身,对男女情事自然毫无经验,只晓得紧紧闭上凤目,俏脸红如胭脂,娇喘细细,十分动人。刘备心中不由大荡,他伸出大手,轻轻的亲自为孙夫人解脱衣裙。
  刘备是过来人,手法十分纯熟,不一会,便现出一尊十分娇美的少女玉体,刘备再也按捺不住,身子一翻,便将玉体轻轻的压住了。
  不料刘备刚与孙夫人甫一合体,他的神思便不由一阵恍惚,迷迷糊糊的但感自己仿佛化作一只雄兔,正被一条赤龙叼在口中。刘备但觉赤龙之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身上的力气猛烈的吸吮,此刻他的力气正源源不绝的外泄而出,他的神思也就越发越困倦了。
  这一晚新婚燕尔,刘备但感十分舒畅,虽然在迷糊之际,忽生异幻,但醒来却一切安静,身边的玉人儿正娇柔的甜甜睡去,刘备也并不以为意。
  第二天早上,刘备又将金银财物分赠孙夫人的贴身侍婢,因此众从侍婢均认为新贵人十分得体,在吴国大和孙夫人面前大加称赞。
  然后刘备又与孙夫人携手入宫,先去拜见吴国太。吴国太见一双新人十分恩爱,不觉老怀大慰。刘备和孙夫人又入朝拜见孙权,孙权以兄长的身份赠两人一批财物,又送上一大批金玉锦绫玩好之物,再添女婢十人,齐集刘备的新宫。
  刘备虽年已半百,但他出身卖席儿,受尽人间酸苦;及后又终年奔走天下,根本未享受过如此富贵荣华。而且新婚甜甜蜜蜜,每晚均令刘备十分欢洽,神思也越发困怠,竟而心生迷幻,但觉眼前的荣华富贵十分美好,因此就连什么逐鹿中原、与天下群雄心大志也日渐消沉。
  眨眼又过去一个月的时光。刘备终日饮酒作乐,沉迷酒色。根本不思返回荆州,甚至连他平日十分信任的赵子龙也时时拒诸宫外,不肯相见了。
  赵子龙不由暗暗焦急,悄悄与司马芝商议。司马芝道:“刘备终日沉迷酒色,意志日渐消沉,我恐再稍过时日,他必定甘心向东吴称臣,长留此地,作他的东吴快婿,尽享其荣华富贵啦。”
  赵子龙微叹口气:“我料其中必有甚神秘因由。”
  司马芝不由嗔道:“这还有甚神秘因由?不外是刘备贪图享乐,迷恋富贵的根性发作罢了!既然如此,子龙哥哥又何必再为他忧心?倒不如你我就此离去,重返师门,周游天下快乐一番吧。”
  司马芝这位欢乐少女,自赤壁大战,目睹战场的惨烈,百姓苍生的盈野尸骨,她的心思便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厌恶无休无止的争雄竟逐、仇杀惨战了,但她仍决意留在荆州,因为她决计舍不得离开与她有过神交之缘的师兄赵子龙。
  赵子龙在司马芝的心中,只怕比她自己的生命还更重要,她又怎会因她的喜好离开他呢?
  可惜赵子龙这位一代福将,却是个死心眼儿,并未能体会女儿家微妙的心意。
  只见赵子龙决然的摇头道:“决计不可。”
  司马芝明知赵子龙有此表示,但仍忍不住道:“为甚不可?子龙哥哥。”
  赵子龙毫不犹豫,便断然说道:“因为我已亲口答应诸葛义兄,必保刘备有去有回!若在此时舍他而去,我赵子龙怎有面目与义兄相见?如此不忠不义之事,我决不为之也。”
  司马芝一听,心中不由又嗔又敬,赵子龙视他的诸葛义兄比她司马芝更重要,令司马芝不由生嗔;但赵子龙的忠义,却又不能不令司马芝由衷敬佩,因为他若然为儿女私情,中途背叛,撒手而去,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司马芝又怎会对他死心塌地?司马芝忽地格格一笑,轻声道:“子龙哥哥!早知你必定如此回答啦!你那诸葛义兄洞天彻地,对天、地、人观察入微,否则又怎会是你的义兄?”
  赵子龙慨然道:“子龙此生能与诸葛义兄结拜,便虽死而无憾矣!诸葛义兄殷殷嘱托,子龙又怎敢中途背叛呢?我生命可以不要,与义兄之结拜情不可失也。”
  司马芝微叹口气,因为她太了解赵子龙了,他认定了的事,只怕天崩地塌、山呼海啸,也难令他改变主意!司马芝不由又欣慰的笑了,因为她女儿家喜欢的恰恰正是他这种大忠大义的死心眼呢!
  她看了赵子龙一眼,忽然轻声道:“子龙哥哥,既然一切均是诸葛义兄的安排,他自有妙计伏下,你又何必如何担心呢?”
  赵子龙心中一动,暗道:“不错,义兄已预伏三大锦囊妙计,当日初抵江东的危机,不是已安然度过了么?此时主公再遇酒色丧志之厄,该是启拆第二个锦囊的时候了。”
  赵子龙忽然醒悟,便毫不犹豫将孔明的第二封锦囊拆了开来。
  只见孔明于锦囊的密函中道:“子龙拆此锦囊,必是主公有被困东吴之危矣,主公被困,原由不外两种,其一是吴恃强用兵,主公变阶下囚,但子龙既然启拆此锦囊,上述原因便必不存在也。其二是东吴方面的软禁,以美色及玄术令主公因而奋斗意志消沉,甘心留在东吴作婿,而东吴方面便可伺机图取荆州矣。”
  赵于龙阅到此处,不由心中大赞:“诸葛义兄洞察秋毫,他的神机妙算当真鬼神莫测。”
  赵于龙往下再阅,又见孔明写道:“我观主公本命,并非受女色所困之人,他之受困,必因误堕周瑜及江东异人吴中之计也;亦即周公瑾的美人计,加上吴中的风水阴阳玄法,主公岂会不受其困?此事我在荆州见吴中时,便已有所预料。
  锦翼中有法符一道,子龙可持之,依计而行。“接下,便是孔明向赵子龙秘授的锦囊妙计。
  赵子龙阅罢,取出锦囊内藏的法符将之贴身收好,将第二封锦翼用火烧毁,免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赵子龙又将副将召入,吩咐负责督管留在东吴的五百军士,切勿惹事生非,一切待他回返再作打算,副将跟随赵子龙征战多时,对他十分敬佩,因此立刻肃然领令而去。
  就在当天早上,赵子龙和司马芝脱下军服改穿劲装,扮成一对江湖兄弟,悄悄的离开驻地,混出柴桑城,一路向东面而去。
  东吴都柴桑的东面,便是江东腹地吴郡,亦即孙氏一族赖以发迹的祖宗地脉。吴郡在战国时属齐地,亦即著名兵法家孙武的故乡,孙权的祖父孙符,便即孙武的第八代孙儿。
  赵子龙和司马芝二人悄然出了柴桑城,便展开轻功,一路向东面的吴郡飞掠。
  二人沿途经骆马湖、洪泽湖、白马湖,不消一日,便掠达太湖之畔。
  赵子龙向当地人打探孔明锦囊密计中所示的地点,得知此地是吴郡的郡府所在地吴县,赵子龙不敢迟疑,又续向南行,约半日后,他和司马芝终抵达一处仍属于吴郡的边远地域富春县。
  赵子龙于郊野高处四面一看,只见一道江河,白浪滔天,从西面的山间奔出,滚滚向东,直没入海,赵子龙对司马芝道:“此河便是义兄所示的富春江了。”
  司马芝奇道:“子龙哥哥!不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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