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roadtoglory-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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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看到的下午在室内训练屋里练习射门的影子只是我的错觉？我看到的进行脚法训练的影子也是我的错觉？我看到的练习基本功的影子也是我的错觉？”
　　塞巴斯蒂安：……“您看错了！”
　　“是吗？”科埃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不信。于是塞巴斯蒂安只能心虚的低下头。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都可以开始恢复训练了，却不想参加这次的对抗赛呢？”
　　恢复训练又不是有球训练，两者不是一码事好不好，球员伤愈后参加训练都是逐渐从恢复到持球。但是想到自己才恢复就已经偷偷进行有球训练，塞巴斯蒂安蓦地发现这根本不能成为一个理由。如果说出来，少不了会挨上一顿批评，科埃略稍稍显得严肃的神情让他找不出话来搪塞过去。
　　他正在绞尽脑汁力图想出一个完美的说辞，然而对方下一句话却打消了他的念头，让他蓦地睁大了眼：“还是你想逃避这次对抗赛，因为你刚从一线队里被踢出来？心中不满？塞巴斯蒂安，我记得我给你说过，以你的年龄并不适合参加高强度的比赛，待在这里才是你的选择，你乱说自己的伤情是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参加这次的对抗赛，会给少两人的第三组带来多大的麻烦？难道你就只想着你自己吗？”
　　“既然待在这里才是我的选择，那我干嘛要参加这次的对抗赛！”在科埃略愈发趋近于严厉的语气中，少年刚才还在想的说法被抛到九霄云外。面对科埃略已然近似于批评的话语，塞巴斯蒂安终于忍不住反驳，“这还有意义吗？先生，在你上次谈话后我就已经明白现在去一线队对我没有好处。我，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反正都要留在这儿，这场对抗赛对我还有什么作用？……”
　　他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但是压抑着没有说出来。塞巴斯蒂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想到面前的是自己现在的教练，生杀大权都在他手上，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委婉了点儿：“至于训练的事，我好的要比队医预料的快，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但是就算恢复了，这样我应该进行的也是恢复训练，有球训练是我自己忍不住偷偷加上去的。”本来不该进行有球训练，更别说参加这次的对抗赛了，“……第三组的事情，”那的确是他的错，没有考虑周到，结果让科埃略这么麻烦，“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他说了一大堆，然而看着科埃略不为所动，严厉的眼神。终于是知道自己无望逃脱惩罚，慢慢把头低下去了。然而脖颈却凹成了一个倔强的弧度，似乎在说着自己的委屈。科埃略本是眼神严厉，但是最后却慢慢柔和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塞巴斯蒂安，你的伤刚好，为什么要进行有球训练呢？”
　　塞巴斯蒂安碧绿的眸子立刻瞪得圆圆的，他都准备好承受狂风骤雨了，没想到来的却是和风细雨？
　　“……我想早点参加训练。我不知道太久没有触摸球，我的状态会退化的有多糟糕。”更深的担忧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万一这次受伤了，我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状态了呢？
　　也不过就半个多月的事，状态能跌到哪里去？科埃略不愧是和青年队的小孩子们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然而更多的却是心疼，“那你知不知道，贸然进行训练可能会导致二次受伤？”
　　我知道。塞巴斯蒂安在心里说，他低下头。但是我忍不住啊！
　　“你本来也不应该进行持球训练，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多糟糕？教练不知道你的情况，怎么给你制定训练计划？瞒着教练你的伤情，还要我们怎么给你进行训练？你是觉得自己的水平太高了，我已经做不了你的教练了吗？”科埃略越说越气，幸亏他发现得早，万一这破孩子瞒着他训练，结果又把自己给弄伤了怎么办？要知道，二次受伤带来的痛苦要比第一次大得多，很可能最后弄成旧伤，成为一生的隐痛！
　　眼见着和风细雨又朝着狂风骤雨发展，塞巴斯蒂安只能继续垂着头，逃避科埃略。
　　“你自己想想吧，等会儿给我答案！”
　　……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科埃略给那群比赛了的小崽子们放了假，乐的他们疲惫的神情马上就没了，却把塞巴斯蒂安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科埃略先生，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和其他教练我的伤情，也不该自己增加有球训练。”塞巴斯蒂安乖乖地说。他在那儿站了那么久，要是还不能明白教练是一片好心这15年就算白活了。虽然科埃略是在听着是在骂他，但他知道教练实际上对他的爱护与关心。无论如何，面对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塞巴斯蒂安都有些感动。
　　“然后呢？”
　　还有然后？他可算是愣住了，这还要什么然后？想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组织语言：“我以后会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尽早告诉您，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
　　科埃略摇摇头。
　　“我会保护好自己，避免别人的犯规，尽量少受伤？”事实上，在青年队里，只要不是恶意犯规，他也不会受什么伤。
　　科埃略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我会努力训练，提高自己的实力？尽快缩小自己的短板？”
　　科埃略先生不置可否。
　　塞巴斯蒂安面色愁苦。
　　这还要他说什么啊！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要给什么答案，说什么然后啊！
　　……
　　科埃略看着快要一脸愁云的少年，说：“如果你没有受伤，那你还参加这次对抗赛吗？”
　　“当然不。”塞巴斯蒂安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为什么不？我听说你们都在传，这次的优胜者可以进入下一级梯队？”科埃略扬眉。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看着科埃略没有责怪的意思，塞巴斯蒂安大胆地说，“进不进入二队，同我有什么好处？”
　　科埃略似乎翘了下胡子，然而一闪即逝，塞巴斯蒂安也不能确定自己看花眼没。然而这次不管教练赞成也罢，否定也罢，他都要说。为什么他不想参加对抗赛、为什么他要待在一边儿，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有队友告诉我，这次对抗赛的获胜者将有很大可能进入下一级梯队。”他没有将坎迪多·科斯塔供出，不过他觉得说不说科埃略都会知道，“那么，这次对抗赛就是看各人的能力了，是吧？择优选取，只看能力，当然，还有一些是凭教练的喜好，以及您的看法。”他观察了一下科埃略的神情，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于是继续说：“但是我已经被穆里尼奥先生选去过一线队——虽然待的并不久，并且现在又回来了。”
　　他说到自己又回来时笑了一下，这次，翠绿的眼睛像森林里的湖水一般清澈，不染阴霾：“但是我想这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我有可以在一线队立足的能力，我的能力已经达到了一线队的标准。为什么我还要退而求其次，为了去二线队的机会和他们争？”我早就过了那根标准线，不是去二队的人！他这样想。
　　“我既然回到U19，那么久说明在某些方面还有些不足；您说过我现在还有短板，在身体、力量这些对抗上还占不到便宜，需要好好磨练。我既然在您的手下，您可以指导我，我应该怎么做，那么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去二队？我在您的手下可以更好的成长，二队里边说不定还不能？”他不着痕迹地夸了一下科埃略，继而扬眉：“如果我不够好，那么我就要变得更强！如果我有短板，那么我就要利用现在让他们都消失掉——至少，不能成为我的缺陷。”
　　“我要走就只会走到一线队！我从哪里出来就要回到哪里去！我不要经过什么二队，我只会进入一线队！”我不需要二队作为我的跳板，只有那里才是我的目标！
　　穆里尼奥把我从哪里踢出来，我就要回到哪里去！
　　他说的斩钉截铁，字字铿锵，仿佛从这里回到一线队不过只是时间上的事，在过程上不会存在任何麻烦。科埃略看着他无比骄傲的神情也是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这才是他所知道的、所看到的，那个骄傲、执着、不会沉溺于失败的少年！这才是他所想要好好打磨、雕琢，培养成最闪耀的一个的少年！
　　科埃略笑着敲了塞巴斯蒂安一个爆栗：“得了吧，塞巴斯蒂安，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自己先赶快去医疗室看看吧！”

　　训练

　　在和科埃略的那天谈话之后，塞巴斯蒂安就在他的手下开始了可以说是“惨无人道”的魔鬼。他本来以为穆里尼奥身边的那个体能教练法里亚已经够折腾人的了，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大巫见小巫！
　　最开始他只能进行一些恢复性训练，科埃略可能是怕他伤着了，先把他揪去医疗室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医护人员在知道他不经同意就私自进行有球训练后赏了他老大一白眼外带各种批评与说教，塞巴斯蒂安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被说了也不能还口，谁叫他自己不听话呢？他在那堆狂轰滥炸里对医护人员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配着淤青已经消失后恢复精致漂亮的脸蛋，显得说不出的可怜，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看着他一副“我错了我知道了别再说我了再说我就要哭死了”的表情，医护人员也心软地停下来，只好打趣几句了。
　　好在谢天谢地他的鲁莽行为没有对右脚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进行恢复训练的时间可能又要推迟几天。在他拿着结果给科埃略看了后，科埃略也赏了他一顿好说。不过该说的早就说的差不多了，也不差现在这么一点儿，末了科埃略扔给塞巴斯蒂安一盒录像带，叫他趁着这几天好好观摩一下，想想自己该怎么踢。
　　打开了才知道，是里瓦尔多。
　　维多·博巴·费雷拉，也就是通称上的“里瓦尔多”，生于1972年4月19日，是一名巴西足球运动员，司职前腰与影子前锋。目前效力于西班牙豪门巴塞罗那。里瓦尔多在1997年加盟巴塞罗那时身披11号战袍，并且同赛季帮助球队获得西甲联赛冠军；又在下个赛季率领巴塞罗那成功卫冕；也在当年、就是1999年的国际足联评选里，力压齐达内和贝克汉姆，当选世界足球先生。并且球衣也从11号换成了10号——也就是说，他是通俗意义上的，球队核心。
　　科埃略让他看里瓦尔多的录像，难道是希望自己向他那个方面发展？塞巴斯蒂安不由得细细揣摩，要知道，这关系着他的职业生涯以及今后的发展方向，可万万马虎不得。而且他的位置也是前腰，并且偶尔可以客串一把影子前锋，最重要的是，他和里瓦尔多一样，同是左脚将！
　　除了他的右脚，里瓦尔多拥有一切。他的身材瘦高，但是却拥有出色的摆脱能力，让他不被对方防守球员所限制；他的身体柔韧性极好，因此可以做出各种华丽的盘带，但多数时候他都会选择硬趟突破；他拥有天才一样的左脚，因此他的射门尤为一绝：他可以大力抽射，将足球滚地射进远角，也可以用脚弓推射进球，还有或高或低、或左或右的任意球绝技；在助攻方面，里瓦尔多也往往可以送出各种令人拍案叫绝的妙传，并且最后演变成为助攻，帮助球队得分。
　　同为中场球员，更准确的说，是同为前腰。与齐达内相比，里瓦尔多更像一名九号半，拥有更强的终结能力，因此往往可以看到他惊天一脚，临危救主，破门得分；而齐达内更像一个传统的十号球员，用自己的盘带传球创造力来对整只球队进行组织与串联，是当之无愧的中场指挥家。
　　齐达内是天才，里瓦尔多是鬼才。
　　齐达内优雅而大气，里瓦尔多诡异且狡黠。
　　齐达内用大脑创造空间，里瓦尔多用双脚创造空间。
　　——但无论风格有多少差异，他们都是当世一流的中场大师，也是他需要学习的对象。
　　在从马德里回来之后塞巴斯蒂安就陷入了对齐达内比赛录像的疯狂琢磨，那股劲儿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疯狂，倒是小小的吓了卡隆佩里茨夫妇一跳。原因无他，他认识到了自己与最顶尖球员的差距；观察录像无疑是个提高自己意识的好方法。而在科埃略交给他这一盘录像后，他又开始了对里瓦尔多的观察，并且随着录像带的进行感受到了科埃略的良苦用心——这盘带子里不仅仅是里瓦尔多在巴塞罗那的这几年，甚至包括了他拉科鲁尼亚、在南美帕尔梅拉斯踢球的资料！虽然画质模糊、不怎么清晰，但是他知道录像里大步趟球的人是里瓦尔多。看着屏幕上并不清晰的比赛录像，塞巴斯蒂安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他知道那些资料有多么不好找，因为他自己找齐达内的录像就遇到了无数的麻烦。而里瓦尔多在南美踢球又是在很多年之前，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
　　塞巴斯蒂安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利用这盘录像，提高自己的意识和能力。而他将在前几天所看的齐达内的录像与里瓦尔多对比，渐渐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由此却引发了一点疑惑：齐达内和里瓦尔多同为前腰，但是踢法略有不同，科埃略让他看里瓦尔多的录像，难道是想他加强进攻能力？不对，应该是个体进攻的能力，还有射门能力？
　　在他日日揣摩录像并且逐渐开始恢复训练的时候波尔图终于迎来了欧冠第二阶段小组赛的首场胜利，他们以2：1的比分在安塔斯球场力克帕纳辛奈克斯，取得了3分。这场胜利中穆里尼奥在首发阵容里一口气换了6名球员，其中只有保罗·桑托斯替换下主力门将、队长拜亚是因为后者有伤在身。
　　从这场比赛里塞巴斯蒂安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联系起前几天青年队里沸沸扬扬但是最后没有被证实的传闻，还有穆里尼奥现身U19训练场的事实，难道说一线队会有大动作了吗？从与科埃略那番谈话的语气中，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点，就是不知道谁会被调上去，并且到底是一线队还是二线队。
　　在和希腊的球队比赛前波斯蒂加来找了他一次，沮丧的小伙子垂着头向少年哭诉穆里尼奥威胁他要把他扔入二线队，因为他那张不理智的红牌。塞巴斯蒂安一直觉得红牌后波斯蒂加估计会被教练狠狠责骂一顿，却没想到穆里尼奥已经说出这么重的话。沮丧的波斯蒂加一面宽慰自己一面劝塞巴斯蒂安争取进入二线队，因为这样他们这对难友说不定能在二队里再次完成伟大会师？这次轮到塞巴斯蒂安敲他一个爆栗，叫他好好比赛，别去想其他。才只是威胁呢，又不是真的把他扔进去，想的多了心也烦了，本来的水平说不定也发挥不出来了。
　　然而他虽然无情的把波斯蒂加赶走心里却一直担忧，直到看到波斯蒂加出现在了和帕纳辛奈克斯比赛的场上才总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脏。如果波斯蒂加也被扔下去，他会觉得这个赛季的运气都特别差的！
　　虽然实际上他们的运气也不怎么样，在第27轮联赛对阵阿尔维卡的比赛里，不争气的巨龙被一个已经注定在赛季结束后的俱乐部逼平，0：0，双方都没有取得进球。并且在这场比赛之后，他们跌到积分榜第四位——直接竞争对手在这轮的比赛里5：0大胜法连斯体育会，升到了第三位，波尔图的欧战资格已经岌岌可危，如果稍有不甚，这个赛季很有可能一无所获。
　　然而噩梦还在继续，3月21号他们在布拉格输给了捷克劲旅布拉格斯巴达，0：2的比分被写上了报纸的首页，伴随着的是一行醒目的标题“可耻的告别”。《新闻日报》长篇累牍分析了波尔图本赛季的欧冠之路，小组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