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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世有无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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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那个男子,青衣飘飘站在瀑布前,抬手画出一个阵法,然后瀑布水帘就随着他的手指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隐藏其后的洞窟。男子拉着他的手,蹦跳着,进到洞窟里。里面除了一个石床之外别无他物,男子用笑吟吟的声音对他说:“鸦穆鸦穆~这就是我的洞天啦!孟婆教我建的,除了你我啊,别人谁都进不来!额……好像还有点简陋……”
  男子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拿脚尖来回地碾着地上的小石块,最后一踩一蹬,竟把那方方的小石块镶进了地里。
  鸦穆总是梦到这个青衣的男子,有时候会很严肃,大多数时候笑得开怀,虽然始终看不到脸,始终没有完整的记忆,但鸦穆一点都不把这当梦境。不会有梦境如此的真实,这一定是自己过往真实的体验。
  想到这里,鸦穆拍了怕许霁的手臂,指了指前方的地上:“帮个忙,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一个方方的小石块。”
  许霁闻言跳下床,走了两步在地上找了一会,很快就找到那个被镶在地上的小石块。鸦穆喜欢收集石块么?许霁按下好奇心,提着衣摆蹲下来,抠啊抠的,很快就把石块抠了下来,拿在手里扬了一扬:“这呢!你要?”
  “不用了,放回去吧。”
  许霁有些看不懂鸦穆的意思了,只好又老老实实把石块放回那个小坑里,一踩一瞪,那石块就又牢牢镶了进去。
  鸦穆望着白衣的许霁,心头有什么东西猛地震动了一下。
  梦境里那个青衣的男子曾笑着对他说:“我觉得我身上一定有神仙的血统,哪有随便一踩就把石头摁进石头地里去的。”
  梦境里的自己弯着嘴角回应:“你就承认自己天生蛮力吧,别老觉得自己有个神仙爹娘了。”
  青衣男子又笑着冲着他喊:“你信不信,我踩进去的东西,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抠出它来!”
  “得了吧你以为自己是石头精变的么……”鸦穆看到自己笑着将青衣的男子环进臂弯,轻轻在他的额角印下亲吻。青衣男子往他身上靠了一靠,还偷偷掐了两把鸦穆的腰,甜到不可思议。
  然后现在,鸦穆望着轻易将石块抠出的许霁,他那个一踩一蹬的样子是那么的熟悉,仿若梦里的青衣男子再世。
  “你……相信转世轮回么?”鸦穆没头没脑冒出这一句,却让许霁整个人咯噔了一下。
  小机灵也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是为了告诉自己,他追着自己投胎当了小机灵,那么鸦穆问自己这个问题……许霁抬起眼皮终于直视了鸦穆,那双眼眸深邃看不到底,却好像有很深的期待在溢出来。
  “哈哈哈不相信!”许霁突然笑了起来,半晌才接着说,“这种事情,不过是我们安慰安慰自己的,转世的人都喝了孟婆汤,都变成了不一样的人了,会有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身份,总之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许霁的话,说到最后又低了下去,鸦穆知道,他又口不对心了。
  可他这是要逃避什么?鸦穆却是不太明白。
  正这时,一阵风云变幻,两人都是一个脚下不稳,直接栽倒在地。再一睁眼,两人都已经不在洞天里瀑布后的洞窟了,这昏暗的环境还飘着血腥味的,他们分明已经回到了地府!
  “阎王令,传白无常到大殿。”司簿手执一卷黄绢,许霁已经被他用法术屏障锁在身边,没等鸦穆反应,司簿已经挥手化作青烟,也带走了许霁。
  鸦穆留在原地一头雾水,只看见孟婆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摊子,用一个老太太不该有的速度,冲到了这里,却只抓到了司簿化的青烟。
  “虎毒还不食子,棣阳你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我好像断更的有点久QAQ


☆、酷刑

  昏暗的阎王殿之上,老迈臃肿的阎王像一团生肉一般瘫在案上,大殿两侧有侍者举着散发幽幽黄光的灯,并没有将大殿照亮多少。
  “禀告大人,白无常带到。”
  司簿对着上座的阎王爷长揖到底,他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用指甲刮着木块的声音,有一些刺耳,更多的是难受。许霁不由得皱起了眉。
  “恩……”阎王爷从案上撑起来一些,眯着小眼睛,直盯着许霁的脑门看,“归位吧棣阳。”
  司簿闻言缓慢踱步,站回了阎王身侧。衣袂静止容色收敛,就好像从未离开过这里,从未改变过一样。
  “凡人冒充白无常,好大的胆子啊……”阎王说话总是拖着长音,原来还觉得慢悠悠的很有一种胖老头的田园味儿,现在听来,只是满满的压迫感。
  许霁眉头皱紧,更是不敢抬头去看阎王爷。
  但其实阎王爷在笑。
  “你是想回去当凡人呢……”阎王爷仗着没人敢正眼看他,在上位笑的那叫一个奸邪,说出的话却还是用着威胁恐吓的语气,简直不能相信是一个人,“还是……”
  阎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拿眼风瞥了一眼自己身边垂头静立,低调肃穆的司簿。
  “还是受我地府的千百般考验,上刀山下火海……”阎王再顿,“当这个白无常?”
  “万万不可!”
  比许霁的回应更快的,是司簿青色的身影。
  “大人开恩,凡人哪能承受业火之苦,请大人看在他并没有出什么大错的份上……”
  许霁抬头,只看到青衣的司簿,正跪倒在自己身前,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司簿弯腰。
  曾以为千年万年站的笔直,之后千年万年也会一直如松的司簿,为了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地上去了。
  “别惯着……”阎王闻言并没有动摇,还是用那带着笑的脸,说出那压迫十足的话,“地府也有地府的规矩……”
  许霁感受到阎王的目光又冲着自己的脑门来了。“反正你也躲不过酷刑了,要么受尽酷刑去畜生道投胎,要么就从地狱业火里走出来,好不好呀?”
  “大人!”
  许霁闻言猛抬起头来,同时抬头的还有司簿。只不过司簿这一下只抬了半截,很快又压了下去,维诺地只是求。
  而许霁,却看到了高位上趴着,笑得诡异的阎王。
  “还是要让孩子自己做选择的嘛。”阎王手指动动,轻而易举地解去了司簿施在许霁身上的噤声咒,“来,告诉阎王爷爷,你想如何?”
  “想做真正的白无常。”
  许霁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样沉稳地在空旷的阎王殿回声开去,突然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勇敢。
  “儿子比老子有胆识多了。”阎王把脸埋在手臂横肉中嘟哝了一句,许霁可是完全没听清楚。阎王又抬起头来,动动手指招来一枚暗黑色小令牌,“上刑。”
  令牌被掷下的瞬间,许霁只感觉整个时空都发生了扭曲,意识渐渐模糊过去,最后在脑子里转悠的是这么一句话:要么挫骨扬灰,要么就从地狱业火里走出来……
  成为真正的白无常。
  可迎接许霁的并不是什么刀山火海,而是回忆。
  属于明光的回忆。明光与鸦穆的回忆。
  回忆中明光还小,容貌与许霁小时候简直别无二致,身上穿着的与许霁全然不同的天青色长袍,好像是嫌衣摆太长碍手碍脚,便将下摆撕了一半,露出里面天青色的裤子来。
  明光手里举着一把狗尾巴草,蹦跳在青山绿水之间。这地方许霁认识,可不就是他刚出来的洞天里么。
  慢慢的,明光放慢了脚步,一下趴到了草丛里,双手支着下巴,目光直直望着不远处瀑布下静修的赤裸小童,狗尾巴草散了一地。
  许霁听到明光用稚嫩的嗓音自言自语:“我可不是偷窥狂啊,我就是喜欢啦……”
  原来就算是上一世,也是从苦逼的单恋开始的啊,许霁郁闷。
  “你这样不是偷窥狂是什么?”
  清亮的童声从明光身后响起,明光转过头,正是刚才那瀑布中的小童。
  “鸦、鸦穆?”明光看了看瀑布下的小童,又看看自己面前的小童,最后狠狠揉了两把眼睛,“你又拿分身糊弄我……”
  “几百岁的人了,这都要看那么久才分辨的出?”鸦穆揉了揉明光的脑袋,盘了腿在他身边坐下。
  “本大爷今年三百四十一岁了!”明光咕噜咕噜从地上滚起来,还顺势捡了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叼着,叽叽咕咕道,“所以你到底懂不懂尊老啊!”
  “不懂。”鸦穆年纪比明光小,个子却比明光大不少,也壮不少伸手压着明光肩膀往下摁,明光就挣扎不开,只能老老实实坐下,两个人就这么打闹着,嘻嘻哈哈的。
  那话怎么说的,表情很傻,背景很缠绵。
  可惜就算是自己的前世,那也是别人。所以呢,玩单恋玩的那么爽的人,还是只有许霁他自己而已。
  画面一转,来到了幽深的地府,许霁看了一眼明光刚刚闯进的大殿牌匾,上面仨字:虚空殿。
  “这位小哥请留步,我妹妹病重,不知道小哥能不能帮个忙,去开一下那边那扇窗,通通风。”空旷无一物的大殿里突然传来的女声吓了明光一跳。
  明光知道地府的宫殿都有各种结界,有危险的地方一般人都是进不去的,所以他确定这女声问题应该不大,开个窗而已,举手之劳。
  可当他推开了窗,两只女鬼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出了虚空殿,快到明光都没有看清他们的样貌。
  “真是个蠢小哥~”女声笑着远去了,留下明光呆在原地。
  明光不知道,他无意识间的闯入,已经破坏了虚空殿原来的结界,而他自己,原本也不是什么一般阴差。
  再后来,是东窗事发,鸦穆拉着明光求一个解释,明光赌气没有告诉鸦穆真相,他想自己去挽回。
  明光甚至自己跑去虚空殿里呆了半年,他天真地以为虚空殿里有人在,就不会被发现跑了两只女鬼。
  那不过是少不更事时荒唐的异想天开,当然很快被发现。于是就有了明光背负私放女鬼,反出地府这事。
  许霁看到鸦穆持剑护在明光面前,在刀光剑影中救出了明光,拉着明光的手在雨幕中奔跑……
  最后却是鸦穆一巴掌扇在明光脸上,说出的话狠狠剜在明光心里,连许霁都感受到了:“你到底受了女鬼什么蛊惑!好自为之吧!”
  明光望着鸦穆的背影,一屁股坐在泥地里,萧索至极。
  然后明光花了七十年的时间,每天都在用灵力搜寻着那一双女鬼的所在,他也找到过,找到就跟他们说道理,说再入轮回的好处,说洗净戾气会让她们更美丽……
  而女鬼始终不为所动的样子。
  直到那一天。女鬼中的妹妹廉纤受在阳间游荡的恶鬼所伤,三魂六魄去了大半,身体上受的创伤更是重,眼看就要灰飞烟灭了。姐姐料峭扑上去跟恶鬼拼命,最后趁恶鬼不查发动禁咒,将恶鬼封入困妖阵。
  明光赶到的时候,正是料峭抱着廉纤,坐在遍地的血污与灰尘之上,哭得撕心裂肺。而廉纤,正在慢慢消散。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许霁看到明光就这么跑了上去,盘腿坐在姐妹俩面前,凝了自己几乎全身的修为,送到了廉纤体内。明光的脸色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白,料峭呆呆地看着明光,目光里充满了感激与不解。
  在倒下前,明光白着一张脸,对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一双女鬼说:“当时放了你们出来,是我年少无知,但绝不是罪过,能不能,帮我证明我是对的……回地府去接受惩罚……好不好?”
  ……
  这个梦真是太长了,而明光与鸦穆相处的这一生又是那么短。
  许霁从梦境一样的回忆中抽离了出来,再一次回到现实,还是地府,这是忘川边。
  许霁顿时明白了阎王的用意,最冷酷的酷刑,大概就是这样,看着喜欢的人和另外一个人相亲相爱,又看着喜欢的人与相亲相爱的那个人分道扬镳,可就算是说狠话的鸦穆,看着明光的眼神,都是爱。
  都是爱的。
  许霁终究还是失败了,他输给了前世的自己。
  从修仙,到开天眼遇上鸦穆,再到突然就成了白无常,在漫长的坚持与忍耐中过了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百年,许霁这一生太过无常,也太,让人绝望。
  “我每天都在期待,一觉醒来你突然就爱上了我,可是你没有,我每天都在坚持,说不定哪天你会觉得这个替身也不错,可是你没有。我以为我会坚持到最后……”许霁抬着眼最后看了一眼地府血气弥漫的上空,喃喃自语,“可是我没有。”
  许霁闭目伸开双臂,把最后的眷恋与期许,和着苦涩的眼泪,一起吞进心底最深的地方。
  许霁看到忘川的另一边,鸦穆还是虚弱的样子,一头白发犹是刺眼。
  穿过鸦穆,许霁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明光,他也是站在这忘川边上,鸦穆始终不能理解他,他想证明给鸦穆看,自己不是胡搅蛮缠的小孩子,也不是冬月口中不通世事的白莲花。
  再见了,鸦穆。
  再见了,我这十年的坚持。
  不管是明光还是许霁,终究还是被他们说中,都还是幼稚天真的小孩子。
  “我叫,许霁。”
  这是他的心魔,始终不曾破。
  许霁没有看到,在他纵身跃下忘川的那一刻,鸦穆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抓住他,只是他只够力气完成来到许霁身边,却没有力气再抓住他。
  鸦穆抱着一角许霁的衣服碎片,鸦穆只能抱着这一角碎片,无声地嘶嚎着。
  而在众人的视线都在哭号着赶来的,已经哭成泪人的孟婆身上的时候,鸦穆却突然跳进了忘川,一头扎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另外一道红色的身影好像一团烈火,也是飞扑进了忘川水。
  作者有话要说:  (*Φ皿Φ*)一不小心断更了。。好多天?【咳咳咳咳咳


☆、召风篇

  跳入忘川的那一道红影,不是阴差也不是人,那是一个灵。
  小机灵的灵。
  红衣的小机灵在那一刻似乎变成了一个青春跋扈的少年,那笑容却比他一身的红衣更加的明艳,就算是投入万劫不复的忘川,也不见他有一丝的犹疑。
  这样的事情,在他还是召风的时候,已经做过一次了。
  召风原是忘川边一朵成了精的彼岸花。
  在遇到明光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只修炼了千百年的花精了,比明光他们都还要老一些。
  只是他修炼的有点慢,因为这地府里的牛头马面私个会什么的都爱在他们家彼岸花丛里,年轻一代根本就羞于成精看到各色成人场面了,就连脸皮一向厚的召风,也有些扛不住。只要是有人来这花丛,他都是自觉主动地装死。
  然后有一天又给他撞上一对狗男男。
  明光和鸦穆,还是他认识的,俩小兔崽子玩你跑我追都能玩这么乐呵?真是不可理喻。
  最后明光累了,找了块空地蹲了蹲,彼岸花长得高,小个的明光往里头一蹲,倒还真能遮住不少。他这一蹲,正好蹲在装死中的召风面前。彼岸花修长的花瓣妖娆地蜷成一个弧度,调戏般地搔了搔明光的小鼻子,明光被逗笑了,也伸出还有些肉嘟嘟的手指,挠了挠召风长长的花瓣。
  天地良心,都是那阵风的错,召风真的在很认真的装死……
  明光的小爪子似乎真是有魔力,像召风这样的百年精怪,那一天都没忍住被他挠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挠!别挠!”
  “嘿!小花~帮个忙,长高些,让鸦穆找不到我好不好?”明光对这突然说话的彼岸花精没有半分的惊恐与抵触。
  呸!整个地府谁不知道你俩相亲相爱就差洞房花烛了?小两口捉迷藏搞那么多花样做什么?你们这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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