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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草莽芳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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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的八字用客眉,年约半百,相貌狰狞阴森,正面对面下棋,聚精会神,似乎棋势正陷于死缠关头,双方都在吃紧。 
  “认识这两个怪人么?”金眼鹰低问。 
  “不认识。”银扇书生低声答。 
  飞虎不知何时已踱至一旁,平静地说:“那是大名鼎鼎的黑、白两无常,定是参加四宝擂台来的。” 
  “哦!咱们要不要去拜望他们?”金眼鹰变色问。 
  “免了吧!不必自讨没趣。”飞虎摇头道。 
  码头远处,从东面奔来一个青衣人,脚下不稳,吃力地奔到码头,看到这艘船的舱面有人,不问情由便奔上跳板,直向船上冲来。 
  一名船夫抢出截住,大喝道:“站住!有何贵干?” 
  大汉仍然奔来,叫:“快送……送我过……过江……” 
  船夫伸手急挡,骂道:“你瞎了眼……咦!” 
  大汉被手臂一挡,仰面便倒。 
  船夫不让大汉倒下,一把抓住了。 
  大汉混身发软,口鼻突然流出鲜血。 
  金眼鹰走近,惊道:“这人死了!怎么回事?” 
  大汉确是死了,气息已绝,一双怪眼瞪得大大地,口鼻仍在流血,体温虽在,呼吸已经停止了。 
  银扇书生当机立断说:“先扶进去看看,从船尾丢下江。” 
  江湖人不能打人命官司,船上无端出了人命。麻烦得很,必须毁尸灭迹,以免被牵连。 
  把尸体扶入舱内放倒,飞虎开始检查尸体,片刻,神色肃穆地说:“这人胸口挨了一记红砂掌,血色的掌印清晰。下手的人掌力已臻化境,不轻不重有意纵人逃走,而这人却支持不住,定然是奔跑过度,终于胸肺溢血而死。” 
  银扇书生断然下令:“快将尸体丢入江中,以免麻烦。” 
  尸体刚滑入水底,舱面便已经传来了船夫的低叫:“有三个人从东面奔来,来意不善。” 
  金眼鹰与飞虎急急钻出舱面,便看到码头上一个船夫,向奔来询问的三大汉啼啼咕咕,并不时用手向这艘船指指点点。 
  “有麻烦了。”金眼鹰抽口凉气说。 
  果然不错,三大汉已向跳板上走来。 
  飞虎也向跳板走,冷冷道:“我去打发他们,看他们是何来路。” 
  双方相遇,飞虎站在跳板前,伸着手拦住去路,冷然目迎走近的三大汉。 
  为首的大汉直迫近至八尺内,双手叉腰沉声道:“让路,阁下。” 
  飞虎也是个狂傲不可一世的人,怒火上升,冷笑问:“在下挡你的路么? 
  这是路?” 
  “在下要上船。”大汉厉声道。 
  “上船有何贵干?船是我的。” 
  “船是你的?很好。刚才有位仁兄,逃到你的船上了,在下要带他走。” 
  “在下的船没有仁兄。” 
  “什么?你敢否认?” 
  “否认什么?在下的船刚到,哪来的什么仁兄?” 
  大汉怪眼彪圆,厉声道:“你给我滚开些!我把人找出来后,再和你算帐。” 
  “找不着人,又待如何?” 
  “你……” 
  “帐又如何算法?” 
  大汉忍无可忍,手一动,手掌来势似雷霆,劈向飞虎的耳门要害。 
  飞虎也忍耐不下,怒火发如山洪,左上盘手架住来掌,揉身抢入,短冲拳快如电闪,“噗”一声击在大汉的小腹上,力道如山。 
  大汉没料到对方如此高明,毫无闪避的机会,“哟”了一声,上体前屈,受不了。 
  飞虎得理不让人,右膝一抬,“噗”一声又中胸口,这次力道更重。 
  大汉一声闷哼,仰面跌出八尺外。 
  双方接触为时极暂,发生得快结束也快,另两名大汉来不及救应,眼睁睁看着同伴倒地。 
  “把他抬走。”飞虎沉喝。 
  两大汉火速上前救人,同伴已经昏厥了。 
  两人抬起同伴,一名大汉咬牙切齿地说:“好!你厉害!不久自会有人找你算帐,别得意太早。” 
  飞虎冷哼一声,傲然地说:“你们有多少人你都叫来好了!在下在这里等你们。” 
  两大汉抬着昏厥的人走了。飞虎目送他们去远,方回到舱面。 
  金眼鹰有点不安地说:“尚兄弟,你没问他们的来路?” 
  “几个痞棍,问什么?算了吧。” 
  “万一他们来头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啦!” 
  邻船的黑衣人突然将头伸出窗外,大笑道:“你们还敢放心?怎不费些工夫去打听对方的来历?诚如那蠢汉所说,刚才你们是得意太早。” 
  “前辈的意思……”金眼鹰惶然问。 
  “那三个蠢夫,是无源洞洞主的役奴,你们打了他的人,保证你吃不消兜着走。” 
  “谁是无源洞洞主?” 
  “你自己去打听好了。” 
  黑衣怪人说完,缩回身躯仍然下他的棋。 
  无源洞,在城东三里地。 
  这时天快黑了,船夫老七已带了大包酒菜返船。 
  银扇书生不等老七将食物放下,便抢着问:“老七,你再去买食物处,打听无源洞洞主的底细,火速回来禀报。” 
  老七脸色一变,问道:“大公子,刚才在食店中,属下已听到不少有关那老魔头的消息了,大公子要与那老魔打交道?” 
  “那老魔是何来路?” 
  “他就是鬼面山灵雍如晦哪!他在无源洞建屋而居已落脚五六年了。” 
  银扇书生大骇,其他的人也多表现得忐忑不安。 
  飞虎脸色发白,讶然叫:“哎呀!怎会是这老魔?唉!” 
  金限鹰心中大乱,惶然地说:“快!咱们动身上航,早些离开为妙。” 
  银扇书生却泼冷水说:“葛兄,你以为船在小池塘里么?这里是三峡呢,白天里行舟尚且惊心动魄,惊险万状,从没听过有人敢在三峡夜间行舟。这里是清水滩,有两处大漩涡万户与云沱。下是横梁滩与东奔峡,加上一个苟便池,谁也过不了关。你想往上走呢,抑或是向下走?” 
  “这……” 
  “快死了这条心,不要硬着头皮往鬼门关里闯。” 
  “但……但在这里还不是等死?” 
  “不见得。咱们二十余条好汉,难道就斗不过那老魔不成?至少,咱们可以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怕什么?” 
  飞虎接口道:“对,咱们人多势众,怕什么?” 
  银扇书生愤然地说:“都是你惹的祸,根本不问情由便将人打死了。” 
  飞虎大怒道:“这怎能怪我?谁知道他们是大有来头的人?换了你,你会向他们磕头么?尸体已丢下江,不赶入又能怎样?你少给我……” 
  “你还不认错?”银扇书生大叫。 
  飞虎恼羞成怒,扭身急抓枕畔的长剑。 
  金眼鹰赶忙拦住劝道:“算了算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埋怨的?谁都没有错,错的是那该死的家伙,跑到咱们船上来死。事出意外,怪不了谁。” 
  站在窗口的玉狐冷笑道:“是不是鬼面山灵的人,咱们还没证实呢,首先自己便闹内江,像话么?” 
  金眼鹰转向半躺在壁角喝酒,毫无表情的酒痴问:“慕容前辈,请问这件事该如何善后?” 
  酒痴爱理不理地说:“你们瞧着办好了。” 
  “晚辈想迁至城内暂避风头。” 
  “鬼面山灵是此地的主人,他就不敢到城里行凶找你?哼!”酒痴总算多说了几句话。 
  “那……” 
  “你们的胆都吓破了?那就等死吧。” 
  金限鹰的目光,此时落在泰然坐在一旁的赵罡问:“赵兄,你有何高见?” 
  赵罡扫了众人一眼说:“鬼面山灵曾经在江湖横行数十年,恶名昭著,暴虐残忍,神憎鬼厌,江湖朋友谁不畏他三五分?他真要找上咱们,想跑亦跑不掉。” 
  “你这不是废话么?”银扇书生不耐地说。 
  赵罡不以为忤,往下说:“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派人去打听打听,看无源洞洞主是不是鬼面山灵?探探他是否打算找咱们讨公道?方可决定对策。” 
  “谁愿去跑一趟?”金眼鹰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鬼面山灵的名号,已把这些人镇住了,避之惟恐不及,谁还敢自告奋勇去无源洞打听,送上门去? 
  赵罡苦笑道:“要不,大家到无源洞向那老魔赔不是,请他宽恕咱们无心之错。” 
  飞虎接口道:“听说那老魔乖戾暴虐,喜怒无常,万一他火了不肯放咱们一马,那时岂不是飞蛾扑火?” 
  “是呀!这岂不是自找死路么?”银扇书生接口。 
  赵罡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文来武来诸位皆不采纳,这就难了。意见分歧,自乱脚步,人多嘴杂确是棘手。” 
  “依赵兄之见,究竟如何?”金眼鹰问。 
  赵罡一字一吐地说:“一是到无源洞向老魔赔不是,一是咱们同心协力与老魔一拼。” 
  “依你之见……” 
  “诸位都是成名人物,闯过刀山蹈过剑海,名号得来不易。老魔即使有三头六臂,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而咱们加上凌兄的八名属下,二十余位年轻气壮艺业不差的人,没有理由怕他。” 
  “我反对与那艺业化境的老魔拼命。”一名中年人站起大声说。 
  “你呢?”金眼鹰向银扇书生问。 
  “在下也认为不妥。”银扇书生迟疑地说。 
  “你呢?”金眼鹰转向飞虎问。 
  “在下也认为太过冒险。”飞虎忧心忡忡地说。 
  “这得问你,葛兄,你是咱们的主脑,决定权在你。”赵罡说。 
  “在下……” 
  “当机立断,不可迟疑。” 
  赵罡吁出一口长气,说:“天已黑了,再计议便来不及啦!” 
  玉狐慨然地说:“我去找黑白两无常,看能不能说动他们助咱们一臂之力,联手对付那老魔。” 
  金眼鹰苦笑道:“两无常比老魔更可怕。同时,他们不会相助,去求他们必定落空,恐怕反而引起他们的反感,那时就悔之晚矣!” 
  接着,七嘴八舌开始商量了半个时辰,晚膳也忘了吃,仍然得不出一个结果来。 
  天色不早,已是二更时分。 
  赵罡懒得过问,他觉得这群人不再是叱咤风云的江湖汉子,而是一群可怜虫,平时称英雄道好汉,急难时都成了没主意决断的窝囊废。 
  跟着这群人鬼混,哪会有好结果?他顿萌退意,但他又不能放弃追求的大事。 
  他在等机会,但这机会得来非易。 
  他不理会舱中的吵闹声,倚窗外望。 
  下弦月早已落下西山,星斗满天,但觉江风振衣,触体生寒,两岸的山林中,传来阵阵兽吼,好一个凄愁的夜。 
  左面不远的一艘轻舟上,灯影依稀,突然传出一阵动人心弦的萧声。 
  他心中一动,颇感惊讶。 
  弄萧人中气充足,萧声绵绵不绝,那袅袅的旋律低徊柔婉,一连串的颤音动人心弦,每一个音符,皆在呜咽中跳动,凄切动人,如泣如诉。 
  是一曲“高唐梦”,他对这首纤丽而凄切柔婉的曲子不陌生。 
  他悚然僵立,神色在变。 
  萧声在天宇下萦回,如泣如诉令人酸鼻。 
  第一折乐章终了,余音袅袅。 
  第二折乐章徐升,他梦游似的出舱。 
  舱内,仍在争论不休,和战各执一词。毫无结果。 
  他站在码头上,静静的面对邻船紧闭着的舱门发怔。 
  萧声不绝如缕,缠绵令人不忍卒听。 
  他木立良久,泪下两行,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萧声徐落,第二折乐章已近尾声。 
  蓦地,他竟是中魔,失色大叫:“佩君!” 
  萧声倏止,舱门拉开了。 
  灯影映出一个女郎的影像,披肩的长发迎风飘飘。 
  由于女郎是背着灯而站在舱门中看不见面貌,仅可隐约分辨出轮廓。 
  相距约在五丈左右,两丈长的跳板,与两丈余的舱面,看不真切。 
  “珮君!真是你么?”他高声叫。 
  女郎不言不动,像个幽灵。 
  “珮君!”他又叫,一脚踏上跳板。 
  女郎的身影向内移,消失不见。 
  里面的灯光转暗,传出凄切的歌声:“银河潺潺往东流,天涯何处觅归舟……” 
  他踉跄奔上舱面,疾趋舱门。 
  灯光熄了,舱内黑沉沉。 
  萧声已绝,只听到水流呜咽,船上没有人,舱内飘来隐隐幽香。 
  江风迎面扑来,寒气彻骨。 
  他把住舱门柱,高声叫:“珮君R粯君!” 
  没有人回答,里面黑沉沉,似乎是空船。 
  他中魔似的抢入,叫道:“佩君,是我,我是天磊,我……” 
  火光一闪,灯光大明。 
  舱面的锦褥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女郎,秀发披肩,直垂至腰下。 
  白纱掩住了眼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双明亮如午夜朗星的秀目。 
  手中握了一管斑竹萧,纤手藏在大袖内无法看到。 
  一旁,一位侍女打扮的秀丽女郎举着灯,含笑点头,喜形于色地盯视着他。 
  微风飒然,舱门已被人堵住了。 
  但他却浑志身外事,盯视着蒙面白衣女郎发呆,嘴唇颤抖,久久方发出声音:“珮君,真……真是你?你……你原来还活着?” 
  侍女放下灯,柔声说:“杜爷,请坐。” 
  他如受催眠,坐下了。 
  侍女向内舱招手,娇叫道:“快给银汉孤星杜爷奉茶。” 
  他如中雷爆,惊然一蹦而起,叫道:“诡计!” 
  侍女噗嗤一笑,说:“请坐下,有何不对么?” 
  “珮君的侍女,不会叫我银汉孤星……” 
  白衣女郎接口道:“不错,萧姑娘死后,你万念俱灰,开始作践自己,浪迹江湖做一个江湖浪人,自称银汉孤星,游戏风尘,邀游天下,独来独往,宛如神龙出没,不求名,不求利,浪迹天涯,名号逐渐为世人所知。最近更声誉鹊起,被誉为江湖上最勇敢,最机警,最神秘,最强韧的武林奇葩。” 
  “你是谁?”他沉声问。 
  “先不要问我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当然知道。” 
  “你的萧艺不比珮君差。” 
  “夸奖夸奖。” 
  “你也知道佩君那晚逝世前,所吹奏的那首高唐梦。”他闭上虎目说。 
  “知道。” 
  他长叹一声,哺哺地说:“人死不能复生,我太糊涂了……” 
  “你确是太痴,不是糊涂。萧姑娘地下有知,该含笑九泉。” 
  他虎目怒睁,问道:“好了!你既然有心将杜某诱来,有何用意,你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你先定下神来,稍安毋躁,好多话我会告诉你的。” 
  内舱出来了另一名侍女,奉上用银盘盛着的一杯香茗,柔声说:“杜爷请用茶。” 
  他摇摇头,拒绝道:“我不渴。” 
  白衣蒙面女郎笑道:“你怕我用毒茶计算你?” 
  “姑娘用不着在茶内暗算。在下进舱之前,你尽可先在舱内撤下迷魂毒物,因为你早知在下会被诱来的。” 
  “不错,你果然聪明。” 
  “在下大感困惑,委实糊涂了。” 
  “此话怎讲”’“姑娘的打扮,与佩君完全相同,而且知道在下与佩君的事,而这些事不可能为第三者所知……” 
  “如果你知道本姑娘得到了侍女倩倩,便不足为怪了。”白衣蒙面女郎说。 
  “什么?你把她怎样?” 
  “萧姑娘死后,倩倩也离开了肃家,我把她安顿在云雾谷,替我看守家园。” 
  “哦!她目下……” 
  “她很好,是个温柔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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