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复仇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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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徐晓星大致说了下这几天的热闹滚滚，秦航按住额头：那事都过去几天了！他们居然还在打，而且发展成三方帮战！
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感动还是该瞠目结舌，秦航开著许久没上的大号到了镜湖传送口，果然在苏州後方补血的伤员一大堆，华丽丽的大号挤满了传送口，吓得一边做老三环跑跑的小号们都不敢靠近。
那些人除了冷若★月，他一个也不认识。
冷若★月在的帮会星语心愿是一个五级大帮，论全帮整体实力和春暖花开不相上下。如今虽然帮主小雏菊不在，但几个大号扎那里挺著，後面一排强劲的峨眉队伍，加上翻云覆雨的十来个110级左右的主力战将，星语心愿二十几个大号带几个80左右的小号很快就被杀得七零八落，还活著的纷纷逃回苏州补给。
冷若★月怒气冲冲地从地府赶回苏州传送口，看见的就是本帮伤员遍地的惨状，那个不仅不感谢她揭露了骗子的人妖身份，反而杀了她好几次的无敌三郎正传出传送，身边的一个本帮峨眉立刻帮他加血。两个阵营的人各站一边，壁垒分明。
她不敢再过去镜湖，春暖花开是生活帮，帮中主力不在，打起来不可怕，但翻云覆雨那一班煞星简直就是来索命的阎王！尤其是那个副帮主，谁TM说星宿弱的，一个含笑半步颠就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她至今没想通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这个灾星！
天山妹妹事件到此已经闹得很大了，大到大家都忘记到底是为了什麽才变成三帮会战的，只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比如无敌三郎，他就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参加这场帮战，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就是看那个冷若★月不顺眼，杀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解恨。
他看了看这个站在对面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峨眉，似乎永远不如一个色彩黯淡的朴素身影顺眼。下意识左右找了找，失望了──她……不，是他，已经四天没上线了。
其实看见“对不起”三个字，他就後悔了。
安静下来想想，也就是自己被张小草忽悠晕了脑袋，自作多情，也不该怪天山妹妹是人妖，帮里也不是没有人妖、妖人的，他早就看惯了……可为什麽……这次就这麽难以接受？
因为……自己打算喜欢“她”？
还是已经喜欢上了？
不不不，不可能！
锺越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脸有些发烫。
他根本搞不清那个家夥在想什麽！一会儿杀他，一会儿又救他……可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个性格很认真的家夥。
而头上忽然刷出的喇叭却彻底让他爆了血管。
【喇叭】冷若★月：无敌三郎你这个变态，人妖的？？舔起来舒服吗？你这种变态也配杀老娘！呸！
【喇叭】长亭晚秋：啧，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别出来丢人了，勾引人家师傅不成功就拿徒弟撒气，太丑陋了！！
【喇叭】妖道：就算人妖的XX也比贱人的OO美啊，你这不是求人来XX还是帮人OO都没人乐意嘛！
越来越十八禁，秦航有冲动立刻也刷几个喇叭解释清楚这一切，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天下第二”。
【喇叭】无敌三郎：吵个P吵！冷若★月，老子就是宁可娶人妖也不娶你！再说老子最爱的是小雏菊，你TM没得比，死远点！
面对没有下限的侮辱，锺越出离愤怒了。女人是这麽让人恶心的生物吗？不说小雏菊，天山妹妹的性格真的比她们好太多太多，好到说他是个跟自己一样的男人他真的不愿意相信的地步。
【妖道】妖道：小三，你终於认清现实了！性别就是那天边的浮云，内在才是最珍贵的东西啊！好好珍惜小天天吧！
这喇叭越刷越离谱了！秦航不得不赶紧下线换号，救火！
於是他虽然错过了妖道的喇叭，却在一上线就赶上一个重量级的喇叭。
【喇叭】向阳小雏菊：嗯，小三，珍惜小天天，千万不要爱我，我是真的真的不值得你爱啊！
噗──咳咳咳咳──
锺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她她她她不是跟老黄瓜私奔了？！
她她她她她不是一向无视自己的爱慕和表白，从没当回事？！
原来她在？！
什麽时候来的？！
被呛到的不止锺越。
秦航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喝了一口铁观音，给小雏菊发去私聊：师傅，你不适合搞无间。
差点咬掉自己舌头的某女扔开鼠标四下找手机，找到就给此刻正窝在某阴暗房间地板上的据说已私奔的某男子砸去电话，接通以後劈头就是一句：你终於晓得死出来了？但是你学得一点都不像！本尊给我现身，马上！你徒弟被欺负了！跟老娘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那头传来懒洋洋的低低笑声，不紧不慢：
“有你在我不担心。下了啊，拜拜。”开什麽玩笑，自开始休假以来几乎每天都在线上厮杀，自己那名字就没恢复过正常颜色，一直血红，再杀下去他就算不去看心理医生也该去看看生理医生了。明明打算刷完一次缥缈峰副本头发干了就去睡觉睡他个天昏地暗。
“喂喂！你这几天到底干什麽呢？怎麽一直都不接电话？”
“加班啊我，惊天大案啊，困死了，几天没睡了，我睡了啊。”
“几天没睡？！惊天大案？还有，那另一个哪里去了？！”
“我怎麽知道。”
“喂喂！”
嘟嘟嘟──
挂了电话，再用无辜的笑脸回完徒弟不客气的揭发，披著菊花皮的黄瓜利落下线。
就留下一条短时间内在全区流传了很久的经典喇叭，和一个郁闷无比的锺越。
然而，天山妹妹终於上线了。
嗯……怎麽办？
捏著鼠标的手开始出汗，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刚才看见小雏菊的喇叭心跳都没这麽快过，那种感觉很微妙。锺越死死盯著那个名字，却不知道该怎麽办好。
原谅吗？他没有，也不想。
不原谅吧……但他不想就此失去……
失去什麽呢？
那种不愿意放手的感觉，一直想进一步了解的感觉，是什麽呢？
即使“她”其实是个男人……那种无关性别的是什麽呢？
朋友？
是的！
男人和男人，不该是朋友吗？
但要他先丢出橄榄枝，又觉得别扭。
这几天在寝室脾气差到极点，却愣是不敢跟瘦子说，那个他说喜欢自己的天山妹妹，是个男人。美梦幻灭就算了，还被嘲笑的话简直就没法混了！
然而可喜的是宽宏大量的天山妹妹先向他丢了那根树枝。
【私聊】天山妹妹对你说：在麽？我删号，你们不要再打了。
徐晓星告诉他，那个冷若★月只不过是後来去倒追无敌小三被拒，恼羞成怒了，再次迁怒於倒霉的天山妹妹而已。
但，那个冷若★月明显也是想趁老黄瓜和小雏菊都不在，以他为导火线下手搞臭那两个和春暖花开整个帮会。春暖花开本来就是个以和平为宗旨的生活帮会，走PK路线的帮众并不多，加上最近几天打下来，在对方卑鄙的放冷枪偷袭小号、劫商等手段下，已经陆续有十几个人脱离了帮会。
什麽？删号！
【私聊】你对天山妹妹说：删什麽号？你又没错！
秦航不由笑了。是啊，老实说他真没觉得自己有什麽错，但毕竟自己的复仇最後害得别人跟自己一起淌了浑水，这个责任还是要负起来的。况且……
【私聊】天山妹妹对你说：小雏菊和师傅对我很好，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帮会，不能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被人破坏。再说我也就是随便玩玩，删了就删了吧。我有些金币和石头，都转给你吧。还有几个天山的小号手工，你小号应该用得上。
锺越特不喜欢他这个口气，跟交代後事分配遗产似的。
【私聊】你对天山妹妹说：我什麽都不要！你敢删号试试？
【私聊】天山妹妹对你说：你不是叫我滚远别出现？叫我不准再骗你？这次我真没骗你，在这个游戏除了师傅和帮主我就跟你熟点，钱和宝石的丢了浪费，你就勉强接收下吧。苏州大仓库等你。
一口气堵在锺越胸口，他手指抖了抖，最後终於敲下去，流畅无比：
你笨啊，我那是气话你看不出来？
我、我当时也就是一时脑子没转过弯，你干嘛当真啊！以前我骂你那麽多比这个还过分你不也不痛不痒P事没有！一大老爷们那麽小心眼干嘛？
不过……他说就跟我熟……只跟我一个熟……（老黄瓜算哪根葱？无视！）
反正就是想不到好歹应该给人家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好在秦航也不太计较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莫名暗爽的锺越骑著白狮子跑到苏州仓库，在人头挤挤中看见了那个骑著大老鹰，戴著神秘面具、穿著天山门派时装的娇俏身影。
是男人啊……还是没什麽现实感……
锺越心底无比复杂。
无视天山妹妹发来的交易请求，无敌小三道：
“喂，脱下面具我看看？”
“面具？”
秦航一头雾水。
“就是现在你脸上带这个啊，跟衣服一套的，啧，这东西看了真蛋疼！”
不知道为什麽，他忽然想看看那张面具下的脸，虽然是虚拟的，虽然天龙女号来去就那几张脸，几乎看不出差别。
“干嘛？”秦航拉近视角，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真的有张面具，他还从没注意过。
“就想看看。”
这小孩还真想一出是一出。
秦航下了坐骑，点开人物属性界面，脱下了天山门派装，一个亭亭玉立的清秀小姑娘立刻出现在锺越眼前。
拉进视角，左看看右瞧瞧，不知道为什麽，锺越就是觉得特有气质特漂亮。啧……难怪人说人妖都比真女人漂亮！
不由开始好奇本人到底长什麽样子了，会不会很媚很娘娘腔？
看著无敌小三围自己转了几圈，似乎是看够了，秦航又穿回时装，提醒他接交易。
啧，不由有点意犹未尽，小三不满地继续岔开话题：
你QQ号多少？
秦航一愣：“我不常上Q。”上了也隐身。
“有上就行，给我啊，你不说就我一个朋友吗？总不能连QQ都不加上吧！”
觉得今天的小三有点奇怪，秦航还是给了他自己的QQ号，然後被催促著登上QQ，俩人互加了好友。
预谋的第一步完成，最後小三满意了，总结曰：
你的便宜我就不占了，号也别删了，我罩著呢，别怕啊！
秦航不由失笑：我也是男人，不用你罩。
锺越立马自卑了，炸毛了：
为什麽老黄瓜能罩我就不能罩？嫌弃老子没他牛气是不是？！
【私聊】天山妹妹对你说：我是怕万一我成为导致春暖花开衰败的祸首，你会恨我。毕竟小雏菊对你很重要，我也喜欢她，嗯，作为师母。
“师母”俩字真刺耳，锺越的心情又纠结了：
能不能先别提小雏菊？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TM杀老子杀痛快了就想删号跑人吗？！
【私聊】天山妹妹对你说：你想报仇？
【附近】你对天山妹妹说：我看心情！
【私聊】天山妹妹对你说：呵呵其实你也杀过我的，不然我不会杀你。
啥？
这算真相大白？
就在锺越愣神的当口，秦航抬头瞧了瞧还在互相叫骂的喇叭，对一直拒接自己交易的无敌小三发去一个笑脸，道：
对了，忘记提醒你，你刚才一直在用附近频道说话。
此时围观群众已经聚集了一大帮。
12、你并不孤单
12、你并不孤单
苏州仓库前的人流量跟超市是有得拼的，即使是人气大不如以前的老区，数量依旧可观。於是无敌小三厚颜无耻当众与某人妖使用公共频道“调情”的桃色小新闻被迅速围观的同时也立刻上了喇叭，添油加醋成为了骂资。
另一方面，某狼群内嗷声一片──主要是天山妹妹是个男人的事实已经确凿以後。
然而天山妹妹留下个谜团就离开了，又是好几天没上线。
秦航在的科室接了个大案子。之前一直让警方头痛的一系列杀人案终於有了眉目，然而经过调查发现，这一系列千奇百怪的诡异杀人案背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事情牵涉到本市不少头面人物和幕後交易，由於可能涉及经济和职务犯罪，作为专门负责职业犯罪案件的检方人员，秦航和一个同事及另一个公诉人也参与到了这个案子的调查中。上面非常重视这个案子，因为案情特殊且复杂，他们不仅要收集查看大堆材料，走访相关人员也成为必修课。
“其实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杀了他们，他做得太干净了，真是看不出来。”作为公诉人一起参加调查的同事漫不经心地打著转向灯，有点淡漠地说。“我们根本没有出面的必要，何况他已经自杀了。”
“听说这个犯罪嫌疑人其实是那几个被害人的小情人？”和秦航并排而坐的同事好奇地问。
“情人？”秦航皱著眉头翻开手里的内部材料，里面只记录了一个自杀的关系人，“男的？”被害者也无一例外是男性。
车内其余两人表情顿时变得暧昧起来，前面开车的同事点点头：
“没错，绝对是！好秀气一个男孩子，好像还是刑侦那边谁的亲戚……咳咳，真是看不出来……要不是阎王庙那边那个大神，真是连他用什麽手段杀的人都猜不出来。其实照上面的意思，按个情杀就该结案了，可惜……”
可惜那男孩死前故意留下太多无法忽视的，那些名流作奸犯科的证据，连死去的都没放过。如果不是亲密无间，又怎麽会机会收集到那麽多骇人听闻的罪证！
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一闹，牵出的人就多了去了。本市势必经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秦航眉间一跳，神情上却没有任何破绽，他把资料轻轻放到一边，淡淡地说：
“既然没他的犯罪证据，他又何必自杀。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尽管已经干到这一行，其实秦航对那些乌七八糟的八卦和幕後事件毫无兴趣，更不用提政治了。他只是完成自己应该干成的工作，而对於那个自杀的男孩……他心底还是有些同情和难受……那麽年轻的生命。
“大概还是无脸面对家人吧，尤其是……”同事小李笑著耸了耸肩，後面低声说了些什麽秦航也没听清楚，他只是将视线挪向了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
一旦身为同志，难道真的只有在阴暗处生存，然後悲惨孤独死去的命运吗？
车子在郊区那所破破烂烂的法医鉴定中心停了下来，天色已经黄昏了。
秦航看看手表，叹口气：恐怕今天晚上得放小三鸽子了。真奇怪，心情这麽沈重的时候居然还能想到游戏，大概自己也离沈迷不远了。
“我……可不可以不进去……”
同一科室的搭档小李看著法医中心那荒凉的庭院和爬满绿色藤蔓植物的小楼，脸色不太好，一只手甚至拽住了大哥哥秦航的袖子。
秦航不禁好笑，拉开他往里面推去，厉声道：“里面有鬼吗？”
“有啊有啊！阎王庙里有阎王，那可是比鬼还恐怖啊！”小李又窜回秦航身後，面色苍白，“真的，我在车里等就可以了！”
阎王庙是本市刑警们对法医中心的戏称，一是因为人死了都得往这里送，二是听说这“庙”里住了一个“笑面阎王”和一个“冷面判官”。最糟糕的是，这庙里就这两尊神，有事吧还只能找这俩人，躲都躲不过。
“没事，判官大人休假不在，就阎王一个。”前面的姓张的老同事主要从事案件公诉的相关业务，显然跑这里已经跑得很熟，满脸轻松地从车里拎出一个大袋子，带头往那栋三层小楼走去，轻车熟路。
小李还是窜回了车里，锁上车门干呆著。秦航以前干刑警时常跑这里，不过那时候阎王跟判官都没入住此处，所以他没见过这俩传说中的大神，也就无所畏惧了。
法医中心一楼是手术室化验室之类的场所，二楼是档案室、打印室之类的地方，三楼就是工作人员的临时宿舍。老张拎著大袋子蹬蹬直窜三楼，秦航觉得不妥也只得硬了头皮跟著上：反正现在大家都是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