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冰器-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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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三百四十章　真相大白
　　“总负责人？”11的目光落向布路那已残缺的身躯上，一块块的烂肉垂挂在身躯上与最后的一点筋肉苦苦纠缠似不舍分离，一条条令人作呕的蛆虫在他腹中的烂肉内爬行，很难将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跟这么一个秘密基地的“总负责人”这个地位崇高的名词联系到一起。
　　布路丝毫不介意11看自己身体的眼神，他紧盯着11的眼睛，问道：“不信？”
　　沉默了片刻，11才淡声说道：“信或不信，重要吗？”
　　布路微微的笑了笑，满意的点头道：“你真的与众不同。”
　　“我不需要称赞，告诉我，你们的无畏战士实验成功了没有？”
　　布路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我们在技术方面遇上点难关，但离成功也只差一步之遥。”
　　“英尼没有钱，更没有技术，为什么煤国人会选择跟你们合作？”
　　“我说了，降术，这是别的国家所没有的技术。
　　“煤国人相信你们的降术？”
　　布路摇头叹道：“他们不信，甚至在一开始连见面交谈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幸好他们这方面的负责人是个叫秦博士的人，后来秦博士在知道我们上门登访被拒之门外的事后表现出对降术很感兴趣，并主动联系上我们。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开门见山的要求我们进行一次降术表演，呵。在我们示范了降术后他就立刻同意了我们地设想并当场签立了合同。嗯，这个秦博士真不简单，而且我一直都觉得他的身份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记得当时他要签合同时，他身后的那些原本看不起我们，趾高气扬的煤国人居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像对他很尊敬一样。”
　　当布路提到秦博士时。11眼中的瞳孔微微扩缩了一下，可是连眼尖的布路都没有发现到他这微小的变化。
　　秦博士。已经很久没听到关于这个人地消息了。他是11必杀名单上的一个人，也是这世上11唯一真心想杀掉地一个人。当年当楚海兰牺牲掉自己保护他逃出那个“恶梦”后，11就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再回来，然后亲手杀了秦博士。这个制造出11，却又视他为失败的作品想要将之销毁的“父亲”。
　　布路没有发觉到11眼中的异样，继续说道：“后来在收到煤国那边的基因技术后。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研究新的无畏战士。”顿了一下，他又苦笑道：“说来惭愧，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我们英尼确实没有这方面技术地人才，所以现在所有技术方面的工作都由秦博士派来的专家主手，我们则是做降术方面的配合。”
　　11转头望向通道的深处，不着丝毫感情的语气问道：“你刚才说的秦博士，也在这里？”
　　“他不在。不过他派来的都是他最得意地精英。”
　　11略为失望的收回目光，转回头看向布路，问道：“基因技术，怎么能和降术结合？”
　　布路略为自豪的笑道：“药降，我们用降术中特殊的药剂，让无畏战士浸泡在里面进行基因改造。而试验的结果也证明我们的药剂比他们自己调配出来地浸泡剂效果要好上很多。除此之外我们负责改造无畏战士的肌体，如果能成功的话，以后就算他们受到再严重的伤，身体肌肉也不会腐烂掉，不必再担心因为受伤致使肌肉溃烂而影响到作战能力。而且经过特殊药剂的浸泡，他们的身体也能产生一定的抗病毒能力，也不用怕食物中被人下毒了。当初秦博士就是看中我们的这两点设想，才肯主动联系上我们的。”
　　11终于明白了，原来秦博士并不是看中英尼的降术，而是看中他们降术中秘不外传地药降调配能力。这样能很大程度上减低改造战士失败地风险。降术虽然与基因改造技术牛头不及马嘴。怎么看都是擦不上边的两种行业，但降术师们所掌握地一些药剂调配配方。却是连如今的医药学也不能相比的。所谓的一些民间配方，有时候往往比正规医院开出来的药更有效，也就是这个道理。
　　已经弄明白了这个问题，11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随口问道：“外面冷冻库的那几具腐烂的尸体是失败的试验品？还有另一条路尽头养的数量巨大的蛇，又是怎么回事？”
　　布路露出讶异的表情，问道：“你去过‘养殖场’了？”
　　“养殖场？如果你是说养蛇的地方，我刚才去过了。”
　　布路使劲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有些许怪异，良久后才说道：“奇怪，我怎么没发现？”
　　“发现什么？”
　　“降术。”布路又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进去养殖场的？”见11的眼中有疑问的神色，又加了一句：“这点很重要，因为关系到你的性命。”
　　11指了指自己过来的方向，说道：“进来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到这里，另一条到养蛇的坑。”
　　布路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看11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11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是不是杀了几个门卫，然后直接开门进去。里面也是条隧道，到底就是养殖场了？”
　　“是。”
　　“你……你用什么东西开门的？开门时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11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说道：“这里很热。但门把上有些冰凉。”
　　“就这样？”
　　“就这样。”
　　布路忽然叫道：“天！你居然没中降术？这不可能！那扇门如果没有正确开启方式地话就会触发我们设在里面的降术。而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降术？”11好奇的问道：“什么降术？”
　　布路摇头苦笑道：“我发现你不仅胆色过人，同时运气也好的惊人。那扇门被我们下了降，我们在门把那里镂空了一处，里面放了些蛊。那扇门不是用门把开启的，虽然门把也能开，但门把转动时会惊动到里面的蛊，蛊就会立刻钻出来咬破开门者手上的皮肤。并钻进皮肤表层下然后窜到身体内部啃食人体器官。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开门时竟没有惊动那些蛊。天啊，看来运气也是实力地一部份，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年轻人，你地运气救了你的命。”
　　“运气吗？”11低头看了看手掌，其实在开门之前他就已经检查过门上的装置，那扇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门里面也没有安装装置。他这才敢开门进去。“魔鬼”所教授的专业技巧居然没能发现到布路所说的那些蛊，可想而知降术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可怕同时也有可取之处。
　　同时，11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在“魔鬼”毕业考试的时候是在一片原始森林中进行生存战斗，他躲藏在树上，当时树下有人，而树上面此时竟偏偏有条大蟒爬过。那个时候11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蟒蛇竟对他无动于衷。只是从他地脚边绕过去了。11原本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可布路刚才的话让他又重新想起这个事情，同时联想到两件事之间可能还是有些联系的。或许并不是运气救了他的命，可能是跟他的身体有关。
　　思索了一会儿，11决定不再在这方面继续再深纠下去，岔开话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哦。对。”布路已经从对11的惊讶上面回过神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冷冻库的尸体确实就是失败地无畏战士初级试验品。至于那个养蛇的地方，其实就是我们的养殖场，我刚才说的我们所使用的药剂就是从这些蛇身上来的。”
　　“你们用人喂蛇地吗？”
　　“对，而且都是用活人喂的。我们先在活人身上下降，再把他们投置到蛇窟内，令那些蛇啃食他们的身体时也慢慢的吸收我们所下的药效。不要觉得我们残忍，降术之所以被外界称为邪术，就是其中很多地方是世俗道德所不容的。”
　　11面色平淡的说道：“我没觉得残忍。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初级试验品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我旁边那几个洞里关着的人了吗？有没有发现他们和我有什么不同？”
　　11往旁边的木门里看了看。说道：“他们地眼神，很空洞。”
　　布路笑道：“对。是空洞。但这并不是他们已经放弃了自己，准备等死，而是他们本身就没有自我意识，可以说只是具还在透气地躯壳而已。这么说懂了吗？”
　　“他们是……无畏战士？”
　　布路轻笑道：“可以说是无畏战士，也可以说不是。无畏战士只是一个计划，但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士兵去做试验，所以就找了别地无关的人拿来做最初的实验，直到确认成功后才会将这计划付诸在自己的士兵身上。”
　　“难怪，他们怎么看都不像士兵。”
　　“你就不奇怪他们是些什么人吗？”
　　11摇头道：“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布路笑了笑，还是说道：“英尼这个国家很乱，常会发生些暴动，而暴动时一些人因此失踪了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近段时间别国的间谍和特务很多，既然是间谍就该有心理准备了，当个间谍会突然人间蒸发也是常有的事。而这些人，最后理所当然的就秘密运送到了这里，就是你看到的外面几具尸体，和旁边关着的那些人了。”
　　“这么说，煤国考古学家在英尼皇室挖出出土文物，之后莫名其妙的死亡，也是你们故意布置的？目的就是想多吸引些人自动送给你们当实验品，顺便让别的国家觉得你们跟煤国关系搞僵，所以不可能联想到你们正在秘密合作的事情上？”
　　“哈哈哈哈……”布路忽然大笑道：“11，我发现跟你谈话真的很愉快，就像跟我那老朋友谈话一样让我很开心。呵呵，你很聪明，你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其实煤国那些人的确在罗登。韦查的墓里挖出了文物，还是龙国的东西，大概就是当年罗登。韦查从那些元人手里抢来的。不过英尼皇室的墓又岂是那么好盗的？尤其是罗登。韦查的墓。他的墓里早被人下了降，那些煤国人不明就里，糊里糊涂的就开墓进去，结果当然就是送死。我们在将这些煤国人尸体送回去时，突发其想，就想出了这一石三鸟的计策，这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一石三鸟？”
　　“嗯，你猜的两点都是正确的。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想借这次机会，挖出潜伏在我们国家里的它国间谍。”
　　“原来如此。”11又问道：“那么出土的文物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它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顿了一下，布路又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
　　11问道：“有，你。”
　　“我？”
　　“你为什么会关在这里？还有你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三百四十一章　死神的咆哮（上）
　　“呵，呵，哈哈哈哈……”布路忽然仰首大笑，笑了一阵后又渐渐转为苦涩，摇头叹声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八岁的时候拜当时著名的降术大师为师，在收我为徒的第一天，师傅就告诉我说：‘降术能为你带来荣耀与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但同时也将会成为你痛苦的包袱。一旦接触降术，你这一生将再也丢不开这个包袱。’我当时并不明白师傅这话的意思，所以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直到现在……”
　　布路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破的身躯，苦笑道：“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就该明白了。”
　　11面色平静的问道：“你中了降术？”
　　“对，还是我自己下的降。哈，作的孽总该要还的。我这辈子造了不少的孽，用降术害了不少的人啊，虽然有该死的人，但更多的却是无辜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啊，我每次作孽它们都会给我记下来，现在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我也要亲身体验一下被降术噬身的痛苦了。”
　　“哦。”11淡淡的应了一声，说道：“我该走了。”说完便要继续朝里面走去。
　　布路说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中了自己的降术，又为什么会关在这里吗？”
　　11头也不回的说道：“没兴趣，也没时间。”
　　“别再往里面去了，那里是地狱。”
　　11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顺着通道深入进去。
　　布路大声叫道：“等一下！”
　　11终于停住脚步，转回头看着他。
　　布路将脸贴着木栏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里面有什么了，为什么还要进去？我告诉你这些，就是不希望你进去送死。”
　　“我要……毁了这里。”
　　“毁了这里？呵，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布路看着11面冷的表情，以及那双淡漠地眼睛，忽地叹气道：“好吧。但至少你要带我一起去，我能帮你。”
　　“不需要。”
　　“这条路尽头有一扇门。那门需要指纹和虹膜以及密码三重模式组合才能开启，没有我的话你开不了那扇门。就算你本事很厉害，能破译那扇门的密码，但也肯定需要浪费掉很多时间不是么？另外你想毁了这里，就需要炸药，你不知道军需库在哪里，但我知道。而且里面的路错综复杂。没有我的话你肯定要走很多冤枉路。”
　　11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呵呵，算是赎罪吧。而且关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想地事越多，我对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就越是厌弃。你知道吗？我中了降术变成这个样子后，他们就觉得我没用了，因为我知道太多地事。他们也不会放我出去，所以就把我关在这里，跟这些人一起等死。既然他们可以无情，为什么我不可以无义？”顿了一下，布路又说道：“另外，我希望你能帮我救一个人出去。”
　　“谁？”
　　“找到她你就会知道是谁了。当然。如果她已经死在他们手里了，就当我没说过。”
　　11看着布路，在布路的脸上满是恳求的神色，11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布路敲了敲门锁问道：“你应该能开这把该死的锁吧？”
　　11走回来，掏出万能钥匙插进锁里捣弄一番，很轻松的就将锁打开了。
　　布路笑道：“的确了不起，跟他一样了不起。好像真的没什么事能难地倒你们。你知道吗，当年他也说一个人就要毁了我们的分部基地。哈，虽然后来失败了。可我们也没能捉住他。这个家伙……”
　　11知道布路嘴里的“他”又是那个所谓的老朋友。11不明白布路为什么三句中总有一两句会带上那个老朋友，但他对这个老朋友毫无兴趣。
　　布路从里面出来后就立刻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远处躺着的两具尸体上，马上跑过去从一个人身上扒下防护服然后套在自己身上。可能是因为防护服太过紧身，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布路痛的啮牙裂嘴却忍着痛不发出声音。
　　穿好防护服后，布路朝11点头道：“好了。”
　　“不拿武器吗？”
　　“呵呵。”布路笑道：“有你就够了，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我不是保镖，保护人不是我擅长地。”
　　“嗯，看的出来，你擅长潜长与暗杀。所以你是个杀手，还是个很厉害的杀手。我记得西方曾冒出过一个任务率百分之百的传奇杀手，叫冰杀手。你不会就是他吧？”
　　11忽然停住脚步，转回头看着布路，他的眼中已隐现杀机。
　　布路毫不介意的笑道：“你果然就是冰杀手。不用紧张，我也是猜地。能找到这里，说明你很不简单，像你这样的人也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可是在我记忆里，这几年佣兵界和杀手界成名的甚至是稍有点名气的人都没一个年龄像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