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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败家婢+番外 作者:西菱(晋江vip2013-01-23完结,宅斗宫斗,宫廷侯爵)-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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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贵人见怡妃生怒,便笑劝道:“姐姐这是怎么了,生这样大的气,不过是个没规矩的丫头罢了,许是她走错了路,冲撞了姐姐宫里呢。”
  怡妃一面走得飞快,一面说:“你是新来,难怪你不知道。那何姬夫人原就是个骨头贱的,本宫教训了她一回,她只怕就记上仇了。她跟娴妃又是一条藤儿上的,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琢磨着害我呢!如今亏得是发现了,否则又不知闹出什么鬼花样来!妹妹别管,我定要好好审审那丫头的!”
  丽贵人听了这话,不由诧异道:“这话是怎么说?我瞧着娴妃姐姐温
  柔安静,可亲得很呢,姐姐别是误会了罢?”
  怡妃冷笑道:“你是个天真烂漫不知事的,难怪认她是个好人。我告诉你,且留神儿着罢,你现是皇上新宠,正碍着她,仔细她下手要紧!”
  丽贵人皱了半日眉头,看那意思仍是不信,但因见怡妃盛怒,也不好劝,只得跟着来至秀清宫。一径进了前殿,怡妃坐了,便喝命:“带上来!”
  碧玉将人带上来,那宫女吓得抖衣直颤,跪在地上也不敢吱声。怡妃便将桌子一拍,喝道:“没规矩的奴才!没瞧见本宫在这里?还是你是个哑巴,屁也不会放一个的?”
  断香只得磕头道:“奴婢叩见娘娘。”
  怡妃便叫浏香:“问着她鬼鬼祟祟的来作什么!”
  浏香便道:“还不快说!若敢撒谎,仔细你的小命!”
  断香见这阵势,一面吓得乱颤,一面还得硬着头皮说:“奴婢……奴婢只是路过,原不是有意冲撞,只是、只是素日不常往这里来,不小心迷了路……”
  怡妃冷笑道:“好个贱奴才,还嘴硬!赏她一顿嘴巴子,看她还这么硬不硬了!”
  浏香便叫:“碧玉!”
  碧玉答应着,上来打了十来下,怡妃瞧着,皱眉道:“云楼哪去了?”
  浏香道:“才刚才给娘娘送了镯子去,只怕没跟回来,还在那里呢。”
  怡妃才要说话,不料那丫头听说叫云楼,吓得忙哭道:“娘娘饶命,奴婢说,说!”
  一面哭着,一面就说道:“是何姬夫人叫奴婢来的。因前儿娘娘打了何姬夫人,她又差点儿没中毒死了,所以、所以心里怨恨娘娘,昨儿就到娴妃娘娘那里去诉苦。奴婢也没听见说了什么,才一回来,何姬夫人就给了奴婢一包药末儿,叫奴婢趁今儿娘娘去赴宴的空子,悄悄的往这里来,把那药末儿撒到娘娘衣服库去。奴婢都说了,别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怡妃听了,向丽贵人冷笑道:“你瞧瞧!本宫说什么来?必是她弄鬼。”说着,就叫浏香:“叫何姬来!”
  浏香听说,便说道:“娘娘若要惩戒何姬夫人,问出娴妃来,奴婢只怕不妥。如今皇上对娘娘才回转了些,若听见娘娘私审何姬,只怕不高兴。况且皇上一向被娴妃蒙蔽,娘娘纵审出娴妃的主使来,只怕皇上也不信的。依奴婢看,不如带了这丫头,到皇上跟前去,只说不认
  得那药末子是什么东西,求皇上做主,这岂不好?”
  怡妃想了一想,皱眉叹口气道:“罢了,就依你。若依本宫的性子,必是要先打烂了何姬那蹄子的。”
  浏香道:“娘娘直性子,没少为这得罪皇上,还是且耐着为是。”
  怡妃点点头。浏香又道:“趁这时候大家都在,正好当面诉了娘娘的委屈,娘娘这就去罢。”
  怡妃再点头,起身道:“你说得对。带上这丫头,咱们这就去!”
  云楼并未跟怡妃一道回秀清宫。她因猜着怡妃大约要审断香,只怕要叫她动刑,因此交了镯子便悄悄躲开了,瞧着怡妃走了,才独自寻偏僻路径往秀清宫来。
  因断香之事她猜疑是宋未离的诡计,原想着问一问,可惜宋未离在席上,不能说话,只得罢了,一面慢慢走着,一面便自己猜测。
  才想着,顶头忽见萧庭与周平卿一道走来,云楼便站住,道了万福。萧庭望着她点点头,似有话说,半晌却只问了一句:“你这些日子可好?”
  云楼低头道:“多谢公子记挂,我很好。”
  萧庭再点头,瞧云楼垂手低头并不瞧一眼自己,只好讪讪地道:“那就好。”
  正别扭着,忽听周平卿微微含笑问道:“你认得云才人?”
  萧庭“啊”了一声,瞧了云楼一眼,见她抬头略微皱眉,便含糊说道:“她未进宫时曾见过两次,也算旧识。”说着,忽想及听这话他竟也识得,便诧异道:“平哥怎么也认得她?”
  周平卿微笑道:“这位才人是秀清宫中女史,我去瞧妹子时见过一面。”说罢,便略上前一步,细端详端详云楼,温和地道:“这位云才人看着好生面善,上次未能想起来,今日听兰生提起,倒想起来了。敢问姑娘,未进宫前,可是秦府旧人?”
  


49、十二、药末

    云楼心中一跳;知不能瞒过;只得低头应道:“回世子,奴婢以前伺候过秦家公子。”
  周平卿略一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与姑娘也算旧识了。姑娘既在秀清宫当职,回头我说与妹子;照看姑娘些,也是素日交好的情谊了。”
  云楼福道:“多承世子关照;奴婢感激不尽。”
  周平卿一笑;说道:“你也不必领我的情。”说着拍拍萧庭;含笑道:“我瞧你惦记得很,这句话我替你说了;你可放心了罢?”
  萧庭早满脸是笑,说道:“平哥,到底是你!知道我的心意。”说着又觑着眼睛装作不经意地瞧云楼,见她仍低头,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心里不由失望,又不好露出来,只好嘻嘻哈哈过去。
  周平卿又向云楼微笑道:“如今云姑娘在秀清宫,倒要望姑娘多多勖助舍妹。云姑娘大约也瞧出来,舍妹是直爽性子,言语行事多有不防的时候,难免得罪些人。姑娘是个稳重人,从此就多承姑娘之力了。”
  云楼听他说出这一番话来,且言语之间对自己并不是当作奴婢宫人看待,竟果然有些以旧论交的意思,不由一怔,忙答应道:“奴婢自然尽心服侍怡妃娘娘,世子这话折煞奴婢了。奴婢不过是个小小才人罢了,又是新进才入宫,诸事不通,哪里说得上勖助二字。”
  周平卿道:“姑娘是聪明灵慧之人,在下自信眼力不错。前些日子舍妹触怒龙颜,合家皆惶惶不安,我原想着送两个老成的家人进来,只是左挑右选总不如意,如今可巧见了你,我心里着实高兴。”
  云楼听这话如此恳切,大是惊异,瞧他又是一派谦谦风度,不由就生了些好感,说道:“承蒙世子看重,奴婢……奴婢受之有愧。”
  萧庭忙说道:“这有什么!好好跟着怡妃娘娘就是了,什么有没有愧的。”
  周平卿微微含笑,见云楼低头不语,便说道:“说了这半日话,云姑娘大约还有事罢?请便罢。”
  云楼福了一福,道:“二位公子先请。”
  二人去了。云楼估摸着时间,想了一想,仍往宴上来。才回至这边,远远地就瞧见怡妃带着几个宫女,押着断香来了。云楼忙紧走几步,眼见着怡妃上前到当中台阶下跪了,只听见怡妃说道:“皇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
  这时候一班舞姬刚下去,李重明才说了一个“赏”字,正高兴着,忽见
  怡妃冲上来跪在当地,众人皆是一怔。李重明见怡妃今日这般委屈,不似素日的样子,不由吃惊,说道:“你起来,有什么话,只管告诉我。”
  怡妃说道:“皇上,臣妾今日险些遭了暗算!”说罢,便命带上断香来,令她将方才的话说一遍。
  断香哭哭啼啼地说了,浏香又将搜得的药包呈上来。怡妃便说道:“皇上,臣妾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但这丫头鬼鬼祟祟,又明说了是来找臣妾报仇,想来里面决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重明听了,便瞧了一眼何姬,何姬吓得忙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哆嗦着说道:“皇上,臣妾什么也不知道啊!”
  李重明瞧着她道:“现有人证在此,你还说你不知道?”
  断香也哭道:“姬夫人,奴婢是听您的意思才去的,您不能丢下奴婢不管啊!是您说的,怡妃娘娘上次下手那么重,害得你丢光了脸面不算,还给你下毒,所以才……”
  一句话未说完,浏香已跪下说道:“皇上,何姬夫人因上次不敬娘娘之事,被娘娘小惩了一次,心中便怀了恨。可那次娘娘原本不过是令她知过能改,并未存心与她为难,才掌嘴二十而已,不过是行刑的云才人手下重了些。至于下毒之事,娘娘是千真万确的冤枉啊!皇上,请您明察啊!”
  李重明止她不必再说,便叫传太医来验看。皇后诧异道:“本宫听说那次何姬夫人被打得满脸是血,怎么掌嘴二十就至于这样?”
  话音才落,只听娴妃轻声道:“这也不是不可能,二十板子都能打死人,这也不算奇事了。”
  宫中知情之人便知娴妃是说莲心被打死之事,李重明也知此事,听她为婢女伤心,便温和地瞧了她一眼,以示安慰之意,娴妃见了,柔柔怯怯地垂下头,不言语了。
  太医已至,李重明令太医验看了那药末儿,几个太医细辨了半晌,回道:“禀皇上,此物并非药物,似是一种香料,臣等不才,不能辨识。还请皇上请懂得香料之人瞧过,或许知道。”
  李重明便道:“叫尚食女史来瞧瞧罢。尚服女史主装扮饰物等事,大约也认得,也来瞧瞧。”
  立即有人往尚书局传话,请二位女史来瞧。尚食女史也不认得,最后还是尚服属掌巾栉膏沐的司沐女史认出来了,回道:“回皇上,这是草木香的一种,内混有昏夜花的花粉。这香粉只可焚用,不可沾身,一但沾身,可致皮肤红
  痒,令人抓挠不止,不死不休。这香并不是宫中之物,奴婢也只是幼时曾见过一次。”
  李重明震惊道:“竟有如此歹毒之物!”
  怡妃忽地一把夺了那药包,扯着断香衣领,将那药末儿尽数倒入她衣内,断香一声尖叫,竟从袖内猛地抽出把匕首来,抹了脖子。
  在席众人皆大惊。怡妃也连退了两步,看着断香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双膝一屈跪在地上,高声道:“皇上,你看见了!这药沾在身上,比死还可怕,这要害臣妾之人,实在是居心歹毒至极!”
  一时间席上鸦雀无声。云楼瞧这场面,也是心头震惊,不由得便往宋未离那里瞧了一眼,二人恰目光相遇,宋未离微微摇了摇头。
  云楼微怔。若不是他,又会是谁?难道是娴妃自作主意?可瞧娴妃那等柔弱可欺,实也不像能做出此事之人。何况娴妃与宫外联系之人唯有宋家人,若无宋家人暗助,她又如何能弄来这药末?
  但若说是何姬夫人,只怕她早已吓破了胆,哪还敢打怡妃的主意?如此看来,这竟是一个局,不是何姬,不是娴妃,但断香的指证,明指是何姬行事,娴妃指使。是谁要陷害这两个人?
  如今看来,只有怡妃最恨这两人,但怡妃不是会弄这阴谋诡计的人,那究竟是谁?
  这发怔的工夫,众人也都心下揣摩,却是皇后率先开口,喝道:“何姬,你还不从实招来!这药末你是从何处得来,又是如何指使你的宫女暗害怡妃,事到如今,你还要装糊涂吗!”
  何姬早被断香的惨状吓得如痴似傻,又被皇后惊了一跳,呆呆地望了皇后半晌,突然猛地扑到娴妃脚下,拼命嘶喊:“姐姐!姐姐救我!我再也不敢不听姐姐的话了,我从此安分守己!姐姐!姐姐!救我啊!姐姐!”
  皇后忙喝道:“还不快拉住她!”
  一旁的太监忙上前拖住何姬,她力气大得惊人,死命挣扎着去扯娴妃的裙角,娴妃被她吓得猛地站起来连退两步,连椅子都碰翻了。太监们死死按着何姬,她动弹不得,嘴里还只管疯狂嘶叫。
  皇后也被何姬的疯状吓着,忙说:“快堵上她的嘴!”
  太监们拿帕子将何姬的嘴堵了,她犹自咿咿唔唔,死死瞪着娴妃那里。娴妃惊得浑身发颤,不禁奔到李重明面前,颤声叫了两声“皇上”,李重明见她吓得不轻,心中怜惜,握着她手低声安慰了两句,便
  说道:“何姬疯了,把她带下去安置在风露轩,好好看着。”
  怡妃听说,立即道:“皇上,事情还没问完,两个人就一死一疯,岂不是无人对证了?也不知她是真疯假疯,臣妾请求皇上叫太医验一验!”
  李重明微微皱眉,便叫刘太医:“去瞧瞧。”
  刘太医上来瞧了,脸色先是凝重,接着便神情极古怪地细诊了两遍。李重明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可有疑问?”
  刘太医道:“回皇上,何姬夫人是受了刺激神智不清了。另外……”他话至这里顿了一顿,方说道:“皇上,何姬夫人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诸妃皆是一怔,面色各不相同。李重明皱眉道:“果真无误?”
  刘太医道:“臣绝无虚言,也定不会看错。只是自受胎以来,着了惊怕,又有郁结,胎象不甚稳妥。”
  李重明想了一想,道:“送何姬夫人回宫,刘太医,你去好生瞧瞧。”
  刘太医领命。那押着人的太监一听说有了龙胎,顿时使劲又不是,不使劲又不是,只得千小心万小心地将人弄回去。
  事情这么一闹,众人都已无心饮宴,李重明便令众人且散了。怡妃还想再说什么,浏香悄拉住她,低声道:“如今皇上的心都在何姬夫人的肚子上,娘娘有话且回去再说罢。”
  怡妃只得忍下,不免恨恨地瞧了娴妃一眼。李重明又道:“怡妃今儿受了惊,平卿就留下陪她说说话儿罢,过午再出宫。”
  周平卿躬身答应了。李重明又向皇后道:“你回去罢,娴妃吓得不轻,朕送她回去。”
  皇后低头答应着,瞧着李重明挽着娴妃离去,脸上终究有了些暗沉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何姬表示抗议:我知道我是炮灰,但是你敢给个痛快不?
  某菱表示:别着急,很快就发便当给你……


50、十三、知己一人

  李重明携娴妃回至步莲宫;屏退宫人;娴妃便知其意,待宫女们皆退出去了;便跪下垂头道:“皇上;臣妾……臣妾……”
  才说了一句,那眼泪便下来了。李重明微微皱眉;道:“你起来。朕并没有怪你。此事蹊跷,朕心中也是存疑;只是当着怡妃;不好说这话;免得她觉得朕偏向你。”
  娴妃听说,方起身;拭了泪,脸上仍是余惊未褪,娇怯可怜,说道:“臣妾被吓得狠了,都糊涂起来。何姬妹妹向来温柔,从不曾像今日这样失态,臣妾……臣妾实在是吓着了。只是可怜何姬妹妹,接二连三,出了这么些事。如今肚子里怀着龙胎,却又这样……”
  说着,又掉下泪来。李重明也叹了口气,皱眉道:“朕也瞧着何姬没有这个胆子下药害人。那个宫女的话,只怕不足为信。只是如今人已死了,再问不出什么来,何姬又是神志不清,朕也是为难得很。”
  娴妃柔声道:“皇上不怪臣妾和何姬妹妹,臣妾已是感激得无以复加了。也不知是谁要害怡妃姐姐,方才臣妾瞧着那场面,着实心惊啊。”
  李重明道:“你心思单纯,这指使宫女下药之人,只怕不是要害怡妃,是要害你。”
  娴妃吃了一惊,怔道:“害臣妾?”
  李重明道:“那宫女句句话都指向你,今儿因何姬神志不清,又要安胎,此事尚压着未发出来,明日皇后与怡妃等人必是要细说的。如今朕也没个头绪,只怕你明儿要吃些亏。”他叹了口气,拍拍娴妃,道:“不过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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