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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偶是深圳一个贼-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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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赖说:“已经给七爷通气了。”
  瘦猴见我感兴趣,继续说:“这‘摩托帮’都是亡命徒,看到那些拿包的,就从后面贴身子撞过去,顺手把包拽到手上。吓,真厉害。”他撸起袖子,将桌面拍得咣当响。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的红树林,摩托仔从车顶一跃而过。
  瘦猴喝了口茶,接着往下讲:“这反应慢的,人家一抢,包就放开了;就怕反应快的,下意识护紧包,摩托车力多大,往往将人拽得飞起来。”
  “那不是要人命?”
  “差不多,我亲眼看到一个肥婆,刚出银行门,就遇到摩托车抢劫,把人拽出两三丈远,当场昏倒在地。”瘦猴讲得惊心动魄,不由我们不信。
  酒足饭饱之后,我和小赖一行晃晃悠悠出了酒店。进酒店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已是天阴阴,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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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赖他们将我扶进出租车,说:“送你回蛇口?”
  我摆摆手回答:“走你们的吧!”他们嘻嘻哈哈道别而去。
  临别前,我搂着小赖的脖子,上了趟洗手间。在洗手间里,详细询问他遇到拄拐棍老头的情景。
  小赖说,以前他主要吃“海关”这条线,最近风声紧,好多条子混在过关去港的人群里,他一上去就被盯得死死的,于是就吃“超市”,偷些贵重的烟酒等物换钱。
  他说,遇见老头的时候,他刚从建设路附近的沃尔玛出来,袖子里藏着两瓶洋酒;老头穿着中山装,拐棍一戳一戳,迎面走来;那老头高矮、胖瘦和我差不多,低着头,与他擦肩而过。就在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他感觉老头的脚步似乎慢了半拍,后来就发现口袋里多了只钱包。
  听小赖这么一讲,我回忆起19路车上的情景,好像车顶层不少老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联想起一个老人:他高大威猛,挥舞着拐杖追打蓝氏兄弟。
  难道是他?
  一路上胡思乱想,回到蛇口家里,已是下午三点;此时,天空已变得艳阳高照,空气中弥漫着花木的暖香。院子里,七爷的助手小吴正在擦车,躲在树荫底下,吭哧吭哧,累得一膀子汗。他擦的是豆子的红色跑车,瞧他那卖力的样儿,就知道豆子给他灌了不少迷汤。这个丫头不会放弃任何奴役男人的机会。
  我悄悄走到小吴身后,在他屁股上猛地拍了一巴掌,道:“当奴隶?”小吴吓了一跳,见是我,笑纹从嘴边泛到耳根。他推推眼镜片,围着我上下打量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
  我说:“干嘛!”
  他说:“检查!”
  “检查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
  他笑得更甜,眨巴着小眼睛说:“你咋浑身都是口红印咧!”一口唐山味。
  这小子耍贫嘴。一上午不见,咋叫豆子调教成这模样了。我赶紧摸他的脑门儿。小吴一闪,只摸到满脑门子汗。“干吗你!”他笑道。
  我也禁不住扑哧笑出声:“你小子有病。”。
  “你才有病!”说着,嘴巴就凑到我耳边:“怎么样,搞掂没有?”
  “搞什么?”
  “装B吧你!”
  正在闹,忽听身后一声冷笑:“喂,你是擦车还是干嘛!”只见豆子戴着墨镜,叉着手,出现在面前。
  小吴赶紧说:“我擦车我擦车。”再不理我,抡起毛巾一阵猛擦。
  我刚想和豆子打招呼,她“哼”地一声,扭头走到另一边。
  看来有点不对劲,我心中隐隐猜出事情原委。一准是阿飘告状了。既然这样,再不闪开就是自讨没趣。我吐吐舌头,赶紧开溜。
  只听豆子对小吴说:“以后少理睬那猪头!”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事情原委被我猜中七八分。不过,告状的不是阿飘,而是她妈。何姐坐在客厅里,正和七爷说话呢。今日该她在家休班,我一大早跑去找阿飘,又说得不清不楚,她就胡乱寻思,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跑回来。作贼就这点不好,整天提心吊胆。
  看见七爷与何姐在客厅,我就觉得心虚,躲躲闪闪,想从侧门溜回楼上卧室。七爷是何等人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刚想开溜,就听见咳嗽一声;我迟疑一下,假装没听见,再一迈步,他又咳嗽一声。我知道这是咳给谁听,只得涨红着脸走过去,给他和何姐请安。
  何姐点头微笑,没说话。
  七爷板着脸说:“等会儿到我房间。”我答应一声退下,慌乱之际,差点绊个跟斗。
  何姐轻声嗔怪道:“看你把孩子吓的……”
  何姐看似温温柔柔,其实很不简单。据豆子讲,当年江湖上有“五朵金花”,她是大姐大,专门盗窃珠宝行,后来不知何故,洗手上岸,给七爷当了管家。
  回到卧室,我飞快地换衣服,冲凉;又抓了把茶叶,放嘴里嚼啊嚼。虽然这玩意又苦又涩,但能“打扫”满口的酒臭。“加工”完毕,我来到七爷房间。七爷不在,沙发上坐着豆子和何姐,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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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敲门进来的时候,豆子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看到我进来,她的脸马上晴转多云,闭上嘴巴。
  对这丫头我是琢磨透了。她是“吸铁石”做的,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属“铁”的,粘在她身上;可我偏偏就是“塑料男人”,没磁性。你说她恼不恼火?
  尤其可气的是,她眼皮底下的男人,公然勾引她眼皮底下的女人,这还了得!
  为了我和阿飘的事,豆子肯定要连生三天气,不过三天之后就烟消云散了。豆子就是豆子,拿得起放得下,再说全中国得有多少铁呀!
  就这样,我一边铁呀塑料的想,一边悄没声息坐在旁边等七爷。乖得像只窝里的兔子。见了何姐不知该说什么,见了豆子什么又不能说,不乖那是自找麻烦。
  此时电视里正播新闻,说的是乔大羽的事,他的将军锁厂快倒闭了。资不抵债,再加上亏欠国家贷款,弄不好要吃“牢饭”。
  “看来当个大老板,还不如当小偷清闲。”我自言自语。
  “是呵,吃哪碗饭都不容易。”是七爷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七爷一改往日的平和,眼神里充满忧郁。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恼我追阿飘,后来才知道为乔大羽。
  七爷靠在太师椅上,举着长烟袋,眼望着屋顶的吊灯想心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家没敢吭声。只有电视机还在唠唠叨叨,间或出现乔大羽的特写镜头,满脸的沮丧。
  过了一会儿,七爷叹息道:“大羽又来找我,求我帮他一把。”他自言自语:“可江湖有江湖的路数,和生意扯到一块,那不是闹笑话?”语气中充满矛盾。
  前段时间,乔大羽请七爷吃六十万的豪宴,就是向他求救,但那时七爷觉得有悖江湖道义,故而拂袖而去。
  想起那晚乔大羽孤独无助的眼神,我心里也酸溜溜的。人生真是瞬息万变,事事难料呵。
  七爷抽完一袋烟,磕磕烟锅,决然说:“咱得帮帮这孩子,下不为例!”他的话是对何姐说的。
  何姐眼神闪过一丝忧伤,道:“我知道你想还债。”
  七爷停顿一下,叹息道:“我是欠他们乔家。”
  “那……”何姐欲言又止,看了我和豆子一眼。
  七爷说:“这桩案子已过去二十年,也该叫孩子们知道了。”
  何姐说:“我怕揭开你心上的伤疤。”
  七爷听罢,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道:“窝在心里还不是一样痛?20年,噩梦缠了我整整20年!”
  “义盗门”的来龙去脉(1)
  二十多年前,深圳还不叫深圳,叫宝安县,县委设在蔡屋围,现在的地王大厦附近。那时候,宝安县只有巴掌大,一条十字街,三座高楼。这三座高楼分别是深圳戏院、新安酒家和华侨旅行社。
  七爷就在新安酒家打杂工,干些洗碗、扫地的零活。现在像这种活儿,只有最没出息的人才会干;但在当时却是改变命运、成为“城里人”的契机,要托“关系”才能找到。
  在新安酒家打杂工,是乔大羽的爹帮忙找的。乔大羽的爹叫乔大力,与七爷是同村人,论年龄比七爷大,论辈份比七爷小。两个人从小就要好,一块番薯掰着吃。
  那时候,乔大力在华侨旅行社门口卖“野药”。那里人气旺,过了罗湖桥就是香港,排队过关的人大都住在“侨社”;旺的时候,连“侨社”的走廊都变成客房,落脚的空都没有。
  乔大力在“侨社”门前卖“野药”,算是找到个好地段。因为当时最有钱的是华侨,和平路一溜红墙绿瓦小尖顶大阳台的楼房,大都是侨眷盖的。
  说实在话,那时候虽说穷,卖的野药还算货真价实,都是按药方配的;到了乔大羽这一代就变味了,追求利润最大化,什么都是假的,愣用“生姜拌河泥”冒充“鹿尾续筋膏”,也不怕医死人。
  乔大力卖的是“大力丸”。因为他长得人高马大,有一身腱子肉,能够舞动上百斤的石锁,卖“大力丸”有号召力。
  每当他一手提一个石锁,耍出“霸王开弓”、“犀牛望月”等招式的时候,总能博得一片叫好声。
  这天下午,他刚出摊不久,就发现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牵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站在人群里看他耍把势。那男人笑眯眯的,不住鼓掌叫好。等到人群散了,他还不走,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女孩牵着男人的衣襟,咬着指甲,乖乖的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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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大力心中犯了嘀咕:这人什么来头,想干什么?不过,他没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乔大力心想。
  等到收了摊,那人还是不走,笑眯眯地望着乔大力。
  乔大力受不了了,一抱拳道:“这位同志请了,请问要买大力丸吗?”那人摇摇头。
  乔大力又道:“那么,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那人叹了口气,说:“以前俺也是干这一行的。”说罢,走上前去,抓起石锁,挽了个花,抛向天空,接着一个箭步,将石锁接到手里,拉了个架势,正是“霸王开弓”。
  乔大力一看,知道遇到行家,不禁叫了声好。那小女孩咧嘴笑笑,将巴掌拍得啪啪响。
  乔大力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呵!”
  那人摆摆手,说:“不敢不敢,班门弄斧而已。”
  就这样,两人交上朋友,在附近找个酒馆,边吃边聊。聊江湖,聊社会民情,聊得很投机。从谈话中乔大力得知,这个人叫何守义,在饮食服务公司工作,老婆两年前去世,与女儿燕儿相依为命。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燕儿始终乖乖的,也不说话。乔大力就奇了,心想这女孩肯定有毛病,于是问了一声。
  何守义摇摇头说:“她嗓子哑了,说不出话。”
  “怎么哑的?”乔大力问道。
  “大年三十学北方人包饺子,在馅里裹个铜钱,谁吃到谁有福,不料……”何守义叹了口气:“不料,她非但没求到福,铜钱卡到嗓子眼里了。”
  “找大夫看了吗?”
  “大夫?”何守义苦笑了一下,小声说:“大夫都关在牛棚里,医院里的只会造反!”
  乔大力略一沉吟,道:“我这里有个偏方,不妨一试。”说着,打开红包袱,从里面摸出一个纸包,拣出三粒黑色核状物,说:“碾成粉末,一天一粒,用蜜调服。”
  何守义眼一亮:“听人说,酸枣核化铜钱,莫不是……”乔大力点点头。
  何守义喜出望外,道:“早听说,就是没敢试。”
  乔大力说:“那你就试试,包好!”何守义连说谢谢,从兜里摸出五块钱,往乔大力手里一塞。乔大力当然不要,推让了一番,最后何守义付了酒菜钱才算了事。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这三日,乔大力的“大力丸”出奇的好卖,忙得他不亦乐乎,所以就将此事忘在脑后。不料,三天后出事了,何守义带着七八个人,携枪带棒来找他,不由分说,挑了他的摊子,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乔大力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砸我吃饭的家伙!”
  何守义眼瞪得像铃铛,歪着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把你当朋友,你白吃白喝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害我?!”
  乔大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道:“我害你?这话咋说。”
  “咋说,俺闺女吃了你的药,都快死了!”
  乔大力吓了一跳,说:“怎么可能?俺的药都是上山亲手采的。”
  “天地良心,俺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敢拿她开玩笑!”何守义急得跺脚。
  乔大力知道他快急疯了,头脑不好使,于是说:“走,我跟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走,走。”何守义一听,觉得在理,解铃还须系铃人嘛!于是,摊儿也不管了,一帮人拥着乔大力往家走。怕他跑掉,两个人还拽着胳膊。
  何守义住在岗厦西,门口有棵大榕树,离“侨社”有十几里路,半天工夫才到。
  他家是纵向式的屋宇,入大门为厨房,接着是天井,越过天井是正厅,厅后是卧室。乔大力进到燕儿的卧室一看,见她在床上躺着,就像得了哮喘,脸发紫,嘴呈O型,嗬嗬直喘。


  乔大力问:“这药是怎么服的?”
  “碾成粉末,一天一粒。”
  “用蜜调了没?”
  “现在哪……哪有蜜,用猪油糕。”何守义说话没了底气。
  那时候物资缺乏,买什么都要凭票,买蜂蜜就要“蜂蜜票”,平时老百姓能吃上猪油糕就算不错了,哪里去找“蜂蜜票”?
  乔大力知道原因了。他用手托起燕儿的脖子,说:“给我一根筷子!”
  “快拿筷子。”后面传话。
  筷子递到乔大力手里,他小心地探到燕儿口中,压住舌根,筷子一绞,一拍她的后脑,只听燕儿咳了一声,一个紫红色的脓块从口中飞出。燕儿哇地哭出声来。
  围观的众人一看,脸上现出喜色。乔大力用筷子一挑那脓块,里面赫然露出一枚带孔铜钱,铜光如新,上书“开元通宝”四个字。
  众人一见,神了!议论纷纷,有爱激动的叫出声来。
  何守义反倒傻了,瞪大眼睛,张着嘴,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女儿一年多没说话,这会儿竟能熟练地叫出“爸爸”这两个字,虽说声音生涩,却足以让他晕过去。
  女儿的病好了,当父亲的当场晕倒,让众人喜忧参半。大家忙手忙脚,又掐人中,又灌凉水,等何守义醒过来谢乔大力,却没了踪影。
  却原来乔大力想起自己吃饭的家伙还在那儿撂着,急忙赶回去收摊儿。心想,老天爷保佑,可别让人收拾走。那些石锁、药材是他全部的家当。
  老天爷还真保佑好心人,他的东西整整齐齐搁在那儿,同村的小叔乔小七提着扁担守在摊旁。
  乔小七就是后来的七爷,那时候他风华正茂,两条胳膊完好无损。
  乔大力一见,喜出望外,道:“小七叔,怎么是你。”
  乔小七说:“在家吃不饱肚子,来找你要碗饭吃。”
  乔大力道:“瞧你说的,有饭大家吃嘛!”两个人亲热得搂膀子拍屁股。
  乔小七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一到就见你给人掠走了。”
  乔大力拍了一下大腿,说:“别提了。”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正说着,何守义带着女儿赶了过来。一见乔大力,纳头就拜,口中连叫恩人。恩人对不起,恩人大人有大量,恩人……叫得乔大力不好意思,脸红到耳根。
  此后的事情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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