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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相 by 水虹扉 (经典虐心文推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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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皓在地上怔怔地站了片刻后,呜咽渐止,表情渐渐生动起来。他仰起脸望着我,黑眸亮亮的发着光:“再来,我们再来啊。” 
“怕我吗?”我微笑着望向他,仍然满脸自以为的和蔼可亲。 
“不怕。”小皓重重摇头。过了片刻,觉得这个回答不够满意,连忙补充,“喜欢,我很喜欢。” 
“是吗?”我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带些捉弄地看着小皓。 
“真的真的!”小皓掏出口袋中的手绢擦净涕泪后,连连表白自己,“因为……无论我被抛得多高,你都会伸手接住我。” 
这算是什么理由?不由得哑然失笑,伸手揉乱那一头细软黑发:“我有更好玩的游戏哦。蚂蚁打仗要不要玩?” 
本来,我拿了厨房的肉干,就是要来玩蚂蚁打仗的。 
小皓连连点头,眸中尽是兴奋。 
我领着小皓,寻着两个相邻的蚂蚁窝,用肉干将它们逗出来,将泥土堆出壕沟堡垒,看它们聚群厮杀。兴致刚起时,陶亚寻到后花园,叫我们吃饭。 
那只鸡腿早在我肚中消化得干干净净,此时是巴不得这么一声。天大地大饭最大。当下,也不顾玩得兴起,眼巴巴瞧着我的小皓,急急冲向饭桌。 
哇哈哈哈哈……看看那油光光的整鸡,香喷喷的烧肉……吸溜,真是口水长流。那一锅白花花的东西我是认得的——传说中的米饭! 
当下抱起锅,伸手便捞起一把米饭,送进嘴里塞得满满,迫不及待地咀嚼起来。唔……糯软香甜,味道真不错。 
再抬眼,看到陶亚和小皓正坐在桌边,呆呆看着我,一副下巴脱臼的表情。 
“啊……吃啊……你们也吃啊,很好吃的。”我嘴中被塞满,说话开始含糊不清。但谦让这种东西,阿青教过我,我懂。 
将那锅被我逗完蚂蚁的泥手挖过的米饭放在他们面前,再随手抓起那只整鸡,放入嘴中大啃大嚼。 
“呃,那个……”陶亚站起身,一脸忍耐的表情,“我不太饿……小皓也是吧?” 
小皓看看我,再看看一桌狼籍,然后坚决点头。 
都不饿吗?那正好,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将这桌饭菜打扫干净。 
风卷残云之后,摸着涨鼓鼓的肚皮,十分满足。真是的……比洞窟里的烤肉,要好吃几百倍啊。 
吃饱之后,倦意渐渐浮上来,眼皮不由自主开始打架。 
四处瞟了瞟,发现墙角处有一个软垫,想必是传说中的床。如果在那里睡的话,一定会很舒服。手足并用爬到那里躺下,正想舒舒服服睡一觉,却看到传说中的宠物狗狂奔过来,冲我呲牙裂嘴。 
“那个……是芳芳的窝……”正想将牙向那条不知死活的宠物狗回呲过去,一旁的小皓走过来,拉住我满是油腻的手,“来,我带你到客房去睡。” 
嘎?难道说,那个软垫不是床?这回脸丢大了。 
“嗯,我知道。刚才是和它闹着玩的。”我勉强咳嗽两声,脸皮虽一向厚,也稍红了红,“现在,你带我去客房吧。” 
“好的。”小皓乖巧地应着,在前面带路。 
这样,我到了客房,才睡到真正的床。难以形容的软和舒适。所以,几乎是身子一沾它,便沉沉睡去。 







9 




趴在那张又香又软的床上睡到半夜,忽然感到口渴。爬下床,只看见周围一片漆黑。 
幸亏以前在旷野里生活惯了,练得一双好眼。很快,屋子里家具电器的轮廓,在我视野里慢慢浮现。 
摸到厨房,正准备拧开水龙头喝水,敏锐的耳朵却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私语。这麽晚了,是谁还在那里? 
心里有些警惕,也有些好奇。我弓著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 
门口的壁灯亮著,淡淡灯光下,陶亚正和四个男人说著话。 
“我说过了,这回的货色绝对好得不能再好。我要的价很公平。”陶亚将手指尖燃尽的烟蒂扔在脚边踩熄,神色失去了白天的可亲,眼中全是戾气,“要就要,不要就滚。我认得的,又不只你们一家。” 
“就算如你所说,也要让我们先验验吧。”一个干瘦的猴脸男子推开陶亚,向屋子里走去,“真好的话,这个价也认了。反正,买主出得起大价钱。” 
“放心,他不到二十,欧洲血统,有一米九以上,模样极好,视角膜是难得的冰蓝色,身体更是壮得像头牛──心、肝、肾……没有一处不健康的。”陶亚看那男子口气松动,唇边泛起个笑,“零剐整卖,怎麽算你们也划得来。” 
他说的……难道是我? 
曾经,阿青说过,我的眼睛是如同结冰海面的颜色。 
头脑蓦然清醒。这个叫陶亚的男子,一开始就没对我安好心。从头到尾,我都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大傻瓜。 
被骗的怒火一下子从胸口冲到头顶。也来不及想那麽多,我冲上去,对准那离我最近的猴脸男子就是狠狠一拳,打得他满脸五颜六色。 
看也不看那惨叫著在地上打滚的猴脸男子,我一步步走向陶亚。他本就比我矮很多,我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领子,将他从地面拎起,狠声道:“你骗了我。” 
“我……没有。可能,是有什麽误会……”陶亚不敢正视我的眼睛,目光闪躲。 
对这种反复小人,我再无话讲。但最後,我还是渐渐冷静,放下他。 
毕竟,在我又饥又困的时候,是他给了我食物和床。 
这瞬间,背後传来一声轻响。接著,右肩处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和麻痹。 
那是麻醉弹,以前生化科研所的那些人在我身上用过。虽然我对这玩意儿有著比常人稍强的抵抗力,但任这种麻痹蔓延下去,二百步内肯定会栽倒。 
我头也不回,伸手将右肩上的弹头挖出来,鲜血淋漓地扔在旁边。 
身後,我听到了那群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趁他们那片刻的惊愕,我蓦然伸手抓住了其中一个染红发的瘦弱少年,将手勒在他的脖颈间,狞笑著:“这麽细的脖颈……你们信不信,我一下就能拧断?” 
适才能够得手,完全是因为乘其不备。他们手上有枪,人的数量和装备都远超於我,如果不这样做,我没有逃离的胜算。 
那少年在我的掌控下,如只受惊的小猫般不停颤抖,却尤自咬著牙,不肯求救。 
真是的……看起来阿青说得没错。人越是年轻,就越是不怕死。所以,被历史上野心家们鼓动著上战场的炮灰,也大都是年轻人。 
正在懊恼自己抓了个这样的货色来要挟,却看到猴脸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捂著流血的鼻子,摇摇晃晃走过来:“放开他、放开他……我们放你走。” 
“那是我寻到的货,你没资格说这种话。”陶亚霍然回头,瞪向猴脸男人。 
“放了他,我们出你要的价。”猴脸男人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那小子是我们老大的小玩意儿。伤了他,我可担当不起。” 
掌下的少年蓦然不抖了。再看他,削瘦的面颊上竟然落下了两行泪。、 
噫,这倒真是奇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听猴脸男人那样说,陶亚也不再坚持。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我领到大门前,打开了大门。 
门外,一片夜色迷茫。 
我蓦然松开少年,掉头朝那片夜色中奔去,再不回头。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10 




我离开那个陷井,拖著伤腿在空无一人的寂静街道上慢慢走著,心里更加迷茫。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 
这儿是哪里?头顶上没有星星亦没有月亮,周围几乎都是一样冷硬而高耸的青灰色建筑。我迷路了。 
虽然看不到未来的形状,却不能停下脚步。 
我向前挪著步子,在前方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孤单矗立的身影,竟是小皓。 
“你怎麽在这儿?”我一步步走向他,满身戒备。 
“那件事情……是哥哥不对。”小皓手中捧著一大块冻肉,黑亮的大眼睛中全是泪水,“我偷偷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请……不要讨厌我。” 
不想我讨厌他……很怕被人讨厌吗?对我来讲,别人讨不讨厌自己,倒是无所谓。 
“那种东西,你很在意吗?”我蹲下身看著他,捏了下他哭得通红的小鼻尖,顺手将冻肉接过来──无论如何,我很需要它。 
“嗯……”小皓点点头,然後又摇头,“不……也不是所有人。像哥哥和你,就会在意。” 
“喜欢我?”我歪起一边的唇角,望入小皓的眼。 
我逼视的目光,使小皓垂下了眼帘。但他又立即扬起脸,满脸通红地拼命点头:“喜欢……除了哥哥,最喜欢。” 
小皓是那种教养极好的孩子。这种回答,已经到了极限。 
心中陡然生出股暖意。此时他说喜欢的模样,和阿青重叠了起来。 
“我也喜欢你。放心,我不会讨厌你的。”我站起来,想转身离开,“谢谢你的食物……还有,谢谢你们的招待和床。” 
就在这瞬,小皓抱住了我。然後,我的胸前传来一阵刺痛和迅速蔓延的麻痹。 
近乎下意识的,我咆哮一声,将小皓拎起来,用力摔开。 
小皓惨叫著飞出去,身体被抛在水泥路灯杆上,弹起,重重落在坚硬的路面上。最後,再听不到声音。 
我的胸口上扎著一支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已经全部被注入了我的身体。 
那是针注式的剧烈麻醉剂,直接进入循环系统。我的身体就算对药物有一定的抵抗力,也没办法和这种东西相抗衡。 
麻痹渐渐蔓延到了头部,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但,我还是坚持走到了小皓身边。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做?”我咬著牙,抓起他的衣领,摇晃著他小小的身体。 
小皓这时已经不能回答了。他倒著气,血沫从嘴角不停涌现,眼睛虽睁著,却失去了黑亮的神采。 
“喂,你怎麽了?”抱著那怀中不停颤抖的小小身子,我竟失了主意,“你不会这麽没用吧?喂,说句话来听听啊。” 
看他的模样,已经濒临死亡。 
被我抱在怀里的刹那,小皓黯淡的眸子忽然燃起了亮光。他蠕动著嘴唇,朝我身後的方向伸出了手。 
我转头,看到的是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哆嗦的陶亚。他的旁边,是以猴脸男人为首的那几个人。 
“我不是说过……小皓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一切都有哥哥吗……”陶亚摇著头,眼眸大睁,一步步後退,“不……你不是我的小皓。我的小皓,一定还在家里等著我……一定……哈哈哈……” 
陶亚一边毛骨怵然地笑著,一边跑开,再也看不到踪迹。 
怀中的小皓,在这刻手臂蓦然垂了下来,泪水从失去了生命的眸子中滑落。 
这个孩子,於深夜死在我的怀里。 
几乎同时,麻醉剂蔓延到全身。最後的感觉,是那些人在用绳子捆我的手。 







11 




随著身体上的麻痹感渐渐消失,我恢复了神智。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肮脏斑驳的天花板。再看身上,发现自己被脱得一丝不挂,手脚被粗大的麻绳紧紧缚著。 
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堆满了杂物。粗糙的水泥地面很凉,我试著朝一旁的烂布堆处挪了挪,却发现里面蜷缩著一个瘦小的、包满了肮脏绷带的身子。 
“又有人被送来了吗……”那小身子转过来,面对我的是一张双颊深陷,失去了所有眼内组织,如同活骷髅般的脸。 
“你你你……怎麽是这样?”适应过後,我惊魂稍定。虽然有些结巴,却终於可以开口询问。 
“三个月前,我和你一样健康。”那人忽然桀桀笑出声来,声音惨然,“如果你被割断了手脚肌腱,挖了眼球,摘掉一个肾,全身的皮肤被剥去五分之二……你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被他绝望的神情所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还不太清楚……他们是人体器官贩子。”过了一阵子,那人自己平静下来,干裂的唇角泛起魔鬼般难看的笑,“不过,如果你长得不错再加上运气好,可能会被整个卖出去,不必受这种零剐。” 
“……把人当物品交易吗?”我愤愤不平,“这种行为,实在太卑劣了。” 
“一般人的话,现在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吗……你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那人朝著我的方向挪过来。因为他的手脚肌腱都被割断,所以挪动的模样如同只蠕虫,“虽说不知道你长的样子……但声音,真的很好听啊。” 
说话间,他将两片干裂的唇印上了我的肩。 
“喂喂,你要干什麽?”虽说海茵也这样吻过我,但面对如此外型如此恐怖的人,不由得寒出一身鸡皮疙瘩。 
那人不回答,自顾自地吻著。从肩膀一直到手臂,最後落在了我的掌心。接著,他从嘴中吐出了一样东西,黑黝黝的,锋刃处闪著亮光。 
是块很小的刀片。 
“没来得及用呢……”将刀片吐出後,他像完成了件大工程般喘著气,“在得到它的第二天,我就被割断了手脚肌腱。但是……一直没舍得丢,总想著什麽时候能派上用场。” 
“……谢谢。”我心中大震,但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最俗的两个字。 
“不用。”他微笑,模样依然恐怖无比,“虽说我看不到,手脚又不能动,只能以这个方法给你刀片。但……明说了吧,我是喜欢男人的。也就因为这样,才被骗到了这里。” 
我也笑了。这人,真是坦率得很。 
“完全看不出来你是女人。”我一边用食指和中指夹著刀片割绳子,一边感慨,“他们那些人太可恶了,居然把人害成这样。对了,如果我能出去……” 
“谁跟你说我是女人来著?”那人忽然大怒,声调陡高。 
噫,那个……会喜欢男人的,难道不是女人? 
心里是这样想著,却不敢作声,只有定定瞧著性别不明的那人,觉得自己无辜得很。 
“算了……随便你吧。”下一秒,那人自己泄了气,“反正,我现在的模样,连人都称不上。”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麽,竟惹得那人如此颓丧。怕自己再说错话,索性闭嘴,一心割绳子去了。 
刚才的交谈似乎耗费了那人大量的精力。很快,那人便再度蜷缩起身子,背朝著我睡去,动也不动。 
就仿佛,适才发生的一切,全是假象。 
********************** 



刀片很小,而麻绳太粗,还必须提防时时进来巡查送饭的喽罗。足足割了两天,手脚上的束缚也还没有完全割断。 
那次以後,直到现在那人也没有和我讲过话。那人除了吃饭,每天就是蜷在那儿一动不动。有些像冬眠的阿青。 
被关进这里的第三天傍晚,一群人来到了我们面前。他们,明显和以前送饭巡查的人不同。 
其中有一个穿白色西服的男人,身上弥漫著淡淡的、我所熟悉的药味。 
“身体真是好……现在居然还活著。不过,很痛苦吧。”穿白西服的男人走到那瘦小而缠满绷带的身体前,挑起那活骷髅般的面容,好看的脸上泛起个笑,“现在,又有人需要你的肾和心脏,你就快解脱了。” 
“不要……求求你,无论如何,我想要活下去……”那人声音嘶哑地哀求著,本就恐怖的面容扭曲得更加难看。 
“咦,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白西服男人仍然微笑著,“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哦。” 
话音刚落,男人挥挥手,几个人上前将那人瘦小得可怜的身子架了起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那人全身都在不可抑止地颤抖,已经被吓得神智不清,嘴里只会拼命地,一个劲儿地求饶。 
“住手,放开他!”我再看不下去,蓦然大吼。 
“我竟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白西服男人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轻笑,“你倒有些麻烦,体内的血属於稀有血型,很难找到配型的买主……不过,这样的容貌和身体,还有这性子,十足是头华丽的兽,应该有很多人愿意买来驯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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