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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公主之道 作者:南枝(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22正文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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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也没想到慕昭还是和以前一样害羞,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便让宫人赐坐奉茶。
  但两人只是稍稍坐了坐,慕言便说须得去处理事情要走,长宁不好多留他,想他刚回来,估计有一堆人要见,而且最主要是和母亲媳妇多说些话,不过,她还想从他们这里知道些前线状态,便只得说:“言表哥有事便去忙吧。只是我还想知道些前线之事,不知昭表哥能不能留下来,和我说一说。”
  慕言起身要走的时候,慕昭本来就有些迟疑,此时他便说道:“那我便留下吧。”
  慕言轻声交代他不要无礼之后,就先走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慕昭一个男人。
  长宁对着一直紧张兮兮的慕昭,不知为何,自己也跟着受了影响,情绪变得怪怪的,正要问慕昭事情,只说了一个“你”字,慕昭突然站了起来,还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柄匕首,他的动作非常快,秋元娘以为他是要行刺,吓得一声大叫,转身就扑到长宁身上去把她挡住了,还说:“快来人,逆臣……”

☆、第26章

  第四章
  长宁看到慕昭突然站起来;倒没有特别的感觉,因她知道慕昭就是个心血来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见他拿出匕首来;她甚至都没有多想。
  一个人的气场会带出很多东西来;特别是善意恶意;是非常明显的。
  宁宁作为一个女孩儿;在这方面非常敏锐,她并不觉得慕昭会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
  慕昭突然拿出匕首;她没被吓到,反倒是秋元娘一下子扑向她;并且一声大叫,把她吓了一大跳。
  秋元娘这一声实在很突然且大声;外屋的宫人都听到了;赶紧冲了进来,看到慕昭一脸惊讶地看着秋元娘,而公主被秋姑姑扑倒在榻上,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逆臣贼子,不由面面相觑。
  慕昭意识到秋元娘是说的自己,他手里的匕首拿着也不是,扔掉也不是,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长宁最先反应过来,她轻轻拍了拍秋元娘的肩膀,柔声说道:“姑姑,没事。慕昭不是那个意思。”
  秋元娘也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她回头看了看慕昭,慕昭正不自在地站在那里,尴尬地看着她。
  秋元娘愣愣从长宁身上爬起来,然后把长宁公主也扶了起来,为她整了整头发,又为她整理了一下袖子。
  宁宁将暖手炉放在一边,伸手握住秋元娘的手,说:“姑姑,没事。”
  秋元娘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是奴婢想岔了。”
  宁宁因她这反应过激的行为,却是非常感动的,想来自从皇后过世,秋元娘定然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想要好好护着自己,生怕自己出了事,以至于慕昭这并不是攻击性的行为,也刺激了她,让她这般反应过度。
  宁宁让跑进来的宫女又出去,还说:“为姑姑端杯蜂蜜乳茶来压压惊吧。”
  这时候,已经有专业养蜂的人,蜂蜜不算特别的食物了;而且大齐和大周国的贵族食谱里,牛乳羊乳这些都占有很大比重,大家既喜欢喝鲜乳,也喜吃乳酪,乳酪又分很多种,除此,还会制作酥。
  蔗糖浆加酥酪是很平常的吃法,不过宁宁喜欢用蜂蜜直接加进牛奶里面,而且她觉得这个用于压惊很好,所以就赶紧让宫女去为秋元娘做来。
  秋元娘深知公主待自己的好,当即就感动不已。
  她又安慰地和宁宁说:“奴婢没事了。”
  毕竟刚才错怪了慕昭,她虽然比慕昭大了二十多岁,又曾是皇后的贴身女官,但此时还是对着慕昭这个小少年行礼道了歉,说:“还请昭少爷原谅,方才奴婢冒犯了。”
  慕昭还握着那柄匕首,说:“是,是我太过唐突。”
  说着,就双手捧住那匕首,呈给了宁宁,说:“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公主殿下不要嫌弃。”
  秋元娘和宁宁都很惊讶,秋元娘是惊讶慕昭居然会给公主送匕首,真是有些不知礼,而宁宁则是惊讶于慕昭居然会自己做匕首,这不是铁匠做的事吗。
  她让秋元娘去接过来给自己,而秋元娘则有些不愿意,觉得这实在不符合礼仪。
  但因宁宁用眼神催促她,她就只好去接了匕首,拿到手里时,她就觉得这匕首一沉,心想居然是这么重的一个玩意儿。
  匕首的鞘是皮革所致,想来也是慕昭自己做的,上面没有花纹,但是却做得很细致,磨得非常光滑。
  秋元娘将匕首呈给了长宁,慕昭便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宁宁的反应,像个小孩子期待大人的赞扬一般。
  宁宁其实也是有些疑惑的,她不知道慕昭为何会送自己匕首,还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虽然疑惑,她倒是高兴的,不明原因地高兴,总之,看着慕昭她就心情好。
  她将匕首的鞘扒开了,里面的短剑还没有开锋,乌沉乌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对慕昭说道:“多谢你的匕首。这匕首这么重,是用什么打的呢。”
  慕昭没想到长宁是比较识货的,便说:“这是我听闻有人得了一块陨铁,我便出高价买了过来,自己去兵器铸造处找师傅学着打了两柄短剑,这是较小的一柄,大的在我那里。”
  长宁将匕首鞘放在了榻上,用两只手拿着那匕首,挥了挥,说:“我听说,用短剑,便是要取其比长剑轻,出剑快,但这匕首这么重,便失了优势了嘛,更何况你那里的那一柄比这个还大一些呢。”
  秋元娘在一边暗想慕昭的用意,他打了两柄短剑,一件自己留着,一件就拿来送给长宁公主,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对公主有情,这是送定情信物吗。据说北地胡族倒是有这个风俗的,再说,大周皇族,其实也有胡族血统,慕昭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又看长宁公主,发现长宁根本没有那么去想,只是当成有个人送了她玩耍的小玩意儿而已,就像太子殿下给她送来各种小玩意儿一样地把玩。
  秋元娘在一边有点着急,心想这短剑还是不要收地好,以慕昭的身份,他怎么配得上长宁公主。
  他只是一个私生子,父亲不知道是谁,母亲又死了,以前慕家老夫人在的时候倒是疼爱他的,但慕家老夫人过世了,他在慕家,不仅没有一点继承权,甚至算是寄住,他居然还有心来送长宁公主匕首,真是不自量力呀。
  说起武器,慕昭便也不紧张了,甚至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公主殿下跟前,他几步就走上了前去,伸手从长宁手里拿过了那柄匕首,他轻轻挥了挥,从各个方向拔出刺出,动作轻盈快速,因太快,宁宁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匕首运动的诡计,她赞叹道:“啊,你力气大,动作快。想来这么重的匕首,只有你能够使用自如了。”
  慕昭被她赞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闪了闪,估计脸都红了,只是脸被晒得太黑,看不出红来,他蹑嚅道:“是公主殿下您是女孩子,所以觉得这个重。”
  他说着,要把匕首还给长宁,长宁居然并不接过去了,反而说道:“我是女孩子,拿这个匕首太重了,所以放在我这里也没有用处,你拿回去吧。我看得出,你打的这柄短剑十分好,良剑赠英雄,你拿去送给你要好的兄弟更能显出它的价值来。”
  慕昭被她说得有点懵,握着匕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秋元娘则在心里松了口气,心想公主殿下这么做才是对的。
  而宁宁看到慕昭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则不好受起来,觉得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但慕昭那样子其实不是可怜,只是让人不忍拒绝他,因为他眼神那么诚挚干净又热烈,他的心,也一定和他这眼神一样,这般单纯又炽烈真诚,他用这份心打造的匕首,又送出的匕首,要是不接受他这份心意,不得不让人不忍心。
  慕昭嘴唇动了动,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特意为你打造的。”
  说完,他就满脸通红了,即使他面皮被晒得很黑,这此的脸红也已经掩盖不住了。
  宁宁惊讶地看着他,眼神不由自主地闪了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心想,慕昭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白吗,还是其他。
  是他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所以其实没有那个表白的意思,只是说一句陈述句而已?
  宁宁不由说:“我……我和你从前并不相识,为何……为何为我打造匕首呢?”
  的确呀,这实在让人觉得奇怪嘛。
  秋元娘在旁边听到慕昭的话,她是更加震惊的,她想,慕家这个昭少爷,到底怎么回事,居然就说这么直白的话吗,自己还在这里呢。看着他像个闷葫芦,没想到什么大胆的话都能说出来呀。
  公主殿下可还小呢,名声都要被他这样坏掉了。
  好在自家公主比较稳重,没有为所动。
  慕昭看着宁宁,对上她乌黑的眼睛后,就不自在地把脸又转开了,闷了一会儿才说:“多谢你曾为解围。”
  宁宁诧异了:“我何曾做过这种事,你会不会弄错了人。”
  慕昭赶紧说:“不会的,你那时候还小,说不得不记得了。”
  他这般说,秋元娘倒是想起来了,那时候宁宁还小,皇后还在,慕昭和杨家小子打架,被皇帝责问,长宁公主当时不经意的行为让皇帝收回了责难。
  她于是凑到宁宁耳边去小声给她说了这件事,宁宁便也想起来了,她想说点什么,例如那件事不要往心里去,但一时却说不出来,只是道:“你居然一直记着。”
  慕昭又把匕首趁机送上前来,那种送东西的架势,恐怕要不是宁宁是女孩子,他能把东西凑到她怀里去,宁宁心里感觉怪怪的,将匕首接了过去。
  慕昭松了口气似的,偷偷出了口气,又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生怕她又把匕首还给自己。
  宁宁本要问他边境之事,但此时看着慕昭,总觉得氛围怪怪的,于是只得不问了,让慕昭先回去。
  慕昭似乎是有点不舍得,但还是行了告退礼出去了。
  他一离开,秋元娘便说:“公主,你何必收他这种礼物。”
  宁宁有些无奈地看着秋元娘,道:“好了,姑姑,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吧。”
  秋元娘惊讶地看着宁宁,有些不可置信,她要出门去,又走了回来,小声问宁宁:“公主,您不会看上那小子了吧。”

☆、第27章

  第五章
  宁宁因秋元娘这话一怔;她不曾想秋元娘会问得这么直白。
  外面的雨下得稍稍大一些了,落在屋顶瓦上;也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宁宁说:“外面怪冷的;刚才看慕昭表哥;他并没有穿太多。”
  叹了一声之后;她才拢着暖手炉回秋元娘;说:“我没有了母亲,他是很小就无父无母;怪可怜的,是不是。”
  公主殿下没有正面回答秋元娘那话;不过这话也大约算是表态了,公主只是可怜对方;要说“看上”;大约不是的。
  或者是看上了,但公主不承认,也有可能,但既然公主不回答,秋元娘明白是不可再问了。
  虽然长宁公主还小,但毕竟是公主,而且已经有了威严,即使是在皇后跟前做过二十来年女官的秋元娘也不好过分违拗她的意愿。
  因为战争,皇帝号召贵族要节俭,但在女性的胭脂水粉面脂唇脂手脂这些上面,倒并没有太节俭。
  宫中年年就会做几批膏脂,用料靡费,其中会加不少名贵的药材,做好后,宫中贵人会用,还会赏赐给臣下家中。
  皇后在时,便不大用宫中大批量生产的膏脂,而是会自己做,皇后过世后,长宁公主这里便依然保持了这个传统。
  南方产好几种花露,在膏脂中,会加入花露,调出好闻的香味来。
  如意带着好几位宫女在花厅里做膏脂,已经到了最后两步,一部分加了花露,一部分没有加,在调好之后,她便用精美的小瓷罐子分装好。
  长宁公主坐在一边看,漂亮的女孩子们做这种护肤品是一件很有趣而富于情趣的事情,房间里暖烘烘香喷喷的,这样的冬日,格外闲暇而舒适。
  如意用手指挖了一小团做好的膏脂来抹到公主的手背上,笑说:“公主,您看看,比起上一次的要细腻得多呢。”
  长宁笑着抹了抹,说“嗯,挺好的。”
  她带着新调好的膏脂,由如意撑着伞,几个小宫女跟着,往静安长公主的正院里来了。
  在门口被钱嬷嬷接住,“公主殿下,今日下雨,又这么冷,怎么过来了!”
  长宁笑着说道:“我们那里从前几天开始做这擦脸擦手的膏脂,今日里总算做好了,我便给姑母送些过来,再说,言表哥和昭表哥回来了,又去我那里看过,我无论如何也该过来姑母这里看看的,不知道是否会有家宴。”
  钱嬷嬷领着长宁走上了檐廊,又专门走在靠院落的一边替长宁挡住风,说:“接风家宴一定是有的,已经吩咐下去了,就在今晚呢,不过不是摆在这边,是摆在国公府那边。这么冷的天,又湿,往国公府那边去,也挺麻烦。”
  长宁不由问:“怎么要摆到那边去呢?”
  钱嬷嬷说:“还有另外几位爷也回来了,所以咱们长公主觉得摆在那边比较好。”
  说到这里,又小声和长宁道:“不过公主殿下您不必去受这个冷,明日这边也会摆个家宴,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是这边的。”
  钱嬷嬷是当年跟着长公主一起出宫来的,所以至今依然不大看得上国公府的那些庶出的子孙,反而为自家主子总是抬举那些人觉得不忿。
  长宁笑着没有应,她到了正房大门,已经有小丫头去和长公主通报:“长宁公主殿下来了。”
  长宁被迎进了里间去,里间烧着暖炉,火被拨得旺,很暖和,静安长公主拉着长宁让她和自己坐在一起,说:“慕言慕昭去见过你了吧。”
  长宁点头:“见过了,言表哥长高了好多。”
  静安长公主对此很高兴:“的确是,在家里时,无论怎么吃都像根棍子似的瘦,去军中被操练一番,反倒壮实了。”
  “慕昭那小子,我本不要他去你那里,他偏要去,还说给你带了东西。他就是那么不听管教的人,没有唐突你吧。”
  长宁笑道:“姑母说哪里的话,昭表哥为人直率,没有哪里不好,怎么会唐突我。”
  “那就好。”静安长公主松了口气,又问:“他神神秘秘的,送了你什么?我们这边,他送了些毛皮,说是打猎打到的。我选着好的,给你做件披风穿吧。”
  长宁道:“没想到昭表哥挺有心,大家都有份,姑母不用给我做披风了。”
  她没说慕昭送了什么给她,但这话的意思,倒像慕昭送她的也是毛皮,于是静安长公主便也不再问了。
  长宁让如意把那些膏脂拿来给静安长公主:“今日刚刚做好的,姑母用用看,是不是合用,还有这几罐子是给两位表嫂的。”
  静安长公主赞她有心,当即就拿过去试了试,说用起来比宫中送来的要细腻柔滑得多。
  长公主之后就说了晚上要在国公府那边开宴席的事,又对宁宁说:“这般又冷又湿的天,你病刚好不久,就不要过去着冷了。明日咱们这边会再开两席,你再来可好?”
  宁宁当然说好,道:“都依姑母你的。”
  长公主让房里的其他人出去后,才握着宁宁的手解释了两句,“你不要多想姑母那话,不是姑母不把你当家里人,才不让你去那边,实在是……总之,慕家人多,总有些难看的事。”
  宁宁在静安长公主府住了这么两个多月,也知道了一些府中的事,大家族里,要心齐是很困难的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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