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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覆水 作者:庄雨寒(晋江vip2013.01.13完结,破镜重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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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笛……”
  “晓清,麻烦你让我静一静!”梁音笛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疲倦和无力:“人和人就是一个缘分。我和陆子谦,缘分尽了……”
  出租车到医院宿舍门口的时候,陆子谦伸手拦了下正欲起身的王月。
  “你将就这车坐回去吧。我到了,谢谢你。”
  “陆大夫……”
  “行了。”陆子谦已经撑着自己推开了门:“本来只让你送到车站,你又已经多陪了我那么久,很感激了。我没什么事了,天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还有,你不要老以为,我做那样的选择是因为你,我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你不用为那件事过意不去,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吧,王月。”
  “陆大夫……”王月还来不及推开门,就看到陆子谦已经挺直了背,迅速地向着宿舍那边而去。他的背绷得那样直,坚定得让人立刻就断了所有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标题无能,无视我……


☆、亲人(1)

  又是新的一天了。
  陆子谦在熟悉的太阳穴抽痛中睁开有些酸涨的眼睛。自从爱上了酒吧的那一杯,每天清晨,这样的感觉如影随形。他抬起手,有些不耐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撑着自己靠坐起来。
  七点三十分!
  摩凡托珐琅表壳在晨曦照耀下发出幽幽的光。
  “子谦,你29了。按我们老家的风俗,这就吃30的饭了。在我们老家,凡是而立的男人,都要有一块表,一块能跟他一起跨过而立,伴随他终生的表……”
  “子谦,你平时太严肃了。这块摩凡托给你,让你时尚点,流行点……”
  “子谦,你看,我也买了一块,以后啊,你天天都得带上它,我也一样……”
  原来,自己的身上还有一样和她有关联的东西!
  陆子谦久久地注视着手腕上的那块摩凡托,看着它的短针慢慢向8点逼近……
  不过,再也不用慌了。没有手术等着你做,没有门诊等着你坐,没有病人要你看……有的,只是在家,好好地,停职检查!
  神游的时间总是飞快。那些头脑中的片断还没来得及转一圈,太阳已经升顶了。那个隐痛的部位其实是没有什么吃饭的欲望的。但是,一贯自律的陆子谦,就这么在床上斜靠一天,在他看来,也是不能忍受的。
  晃晃悠悠爬起来,阳光射得眼睛生痛。陆子谦眯起眼,撑着窗前的桌子探头向外。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天空湛蓝,白云清透。偶尔,会有一架飞机掠过。
  距B市人民医院50公里,便是B市的机场—去年才开通算得上国内最玲珑的机场。如果不是几年前在B市境内意外发现了**山,引来国内外游客蜂拥而至,这个机场会不会建,谁也不知道。毕竟,这儿是J省最偏僻最遥远的城市,甚至连城市也算不上,顶多算个大点的城镇。所以,当他决定以A大硕士毕业生的身份回到B市人民医院时,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她,始终站在他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眉梢眼底满是理解和支持。她懂他的难,所以,彼时,面对他,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
  “我明白,你去吧。再过一年,我也会想办法过来!”
  当时,她是这样说的;后来,她这是这样做的,甚至,不惜背叛了家庭……
  收回目光的同时,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桌沿,抵御着身上某处猛然增加的漫天的痛。不是胃,不是头,却比胃痛更甚,比头痛更重……
  桌前的地下静静地躺着那两个箱子,半个月来,不曾打开,不愿也不想。此刻,陆子谦扶着桌沿再次蹲下来,看着那两个箱子,目光渐渐迷离。
  “砰砰砰……”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陆子谦所有的思绪。
  中午1点40分。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陆子谦慢慢站起身,走到门边,心跳竟莫来由地加快了几分。
  “大哥……”拉开门,陆子谦的弟弟陆小兵扛着一大麻袋东西站在门口,他的母亲站在另一边。
  “妈,小兵……你们怎么来了?”陆子谦心里的那点火花,从看到弟弟和妈妈的那一刻开始便熄灭了,相反地,它莫来由地往下沉,沉得心和声音一起冷下来。
  “家里……收了新米,妈说,上来看看,你和……嫂子……”陆小兵一边把那一麻袋沉甸甸的东西往里面搬,一边有些瑟缩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一直以来,陆子谦在他的眼中,是神一般的人物。大哥不仅是他们那个偏远乡村几十年来唯一出的一个大学生,也是他们村几十年来唯一的一个研究生。因为这,他们家乃至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那个村里成为众人羡慕的目标。连他陆小兵娶老婆甚至也沾了大哥的光。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因为对他们陆家“基因”的仰慕,主动要求嫁给了他。所以,自从大哥到B市人民医院当医生,每年背着家产的东西到城里来看大哥成为他最开心的事。可是,从小就养成的仰望大哥的习惯让他每每面对陆子谦的时候,下意识地有些瑟缩。和大哥比起来,他更愿意和好脾气的嫂子说话。他知道自己讲的村子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嫂子其实是不感兴趣的,可是,每当自己跟她说的时候,她总是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微笑着听他说。甚至,自己在说的时候,无意识提到的家中需要解决的一些小问题,嫂子也牢牢记在心中,很快地帮助处理掉。
  “能娶到我嫂子,真是我哥的福气!”他常常在村里跟所有认识的人说。
  “一只不能下蛋的鸡,再好也是装的!”可是,妈妈会在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他,接着,就用一种悲哀的语气对周围的人说:“我们家大兵其实苦啊,她媳妇都不愿意给他生个娃。你们说,她摆那些戏给谁看啊……”周围人的眼光立即由羡慕化作了同情。
  嫂子的确什么都好。要说缺点,也只有没生娃这一个——可是,在农村,这个缺点就是致命的!
  “大兵,你和你媳妇儿怎么了?”在小儿子搬东西的间隙,陆母一脚已经跨进了宿舍。
  “妈,我哥现在叫陆子谦,好歹也是个名医了,你别再老大兵大兵地叫……”陆小兵把那个麻袋搬进宿舍正中放下,拍拍手上的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就喜欢叫他爸给起的这个名。管他什么医,他是我的儿子,就是陆大兵!”陆母一屁股在陆子谦的床边坐下,看了看儿子凌乱的床,“你怎么不在**小区住了?害得我和你弟冤枉走了半个城……”
  “大兵,说话啊?是不是你那个媳妇儿又搞什么名堂了?”
  “她没有搞什么名堂,只是,我们现在,不住在一起了。因为……”陆子谦等到自己的弟弟和妈妈都在房间里坐下了,才走进来,关了门,把自己还有些无力的身体靠在门上,淡淡地说,“我们,一个多月前,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极品老太太来了……


☆、亲人(2)

  “怎么回事?”室内其余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不过,早就该这样了。”陆母没等陆子谦说话,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你是我们陆家的长子,又这么成气候,那个连娃儿都不愿生的女人,早就该休了……”
  “妈……”陆小兵有些焦急地站起来,拉了拉陆母的衣袖:“嫂子是好人。”
  “呸,你别在我跟前说这些。我还没说你呢。你媳妇儿倒是跟我当年差不多,三年整了俩,可连个带把儿的都弄不出来,也是个不争气的货!”
  “妈……”陆小兵攥着陆母的衣袖不放手,脸已经有些红:“别人说了,其实生儿生女主要是看男方……”
  陆母把小儿子的手狠狠一甩,手指已经点上陆小兵的头:“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难怪生不出儿子。”眼角余光猛然扫到依旧倚在门上对她们娘俩儿的对话似乎充耳不闻的大儿子,心中的火更盛了些:“你看看你们两个孬种儿,我谭菊花为什么就生出你们来了。可怜我60来岁的人了,连个孙子也抱不上。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陆子谦抵住胃里一阵阵涌上的恶心感,走到陆母面前蹲下:“妈,你就别再责怪小兵了,要说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好了,好了,妈也不说什么了。”陆母见大儿子过来,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你是有错,不过能及时改正。你不是已经和那个女人离婚了吗?妈这次回去就去给你张罗。以我们大兵的条件,我们村哪家的姑娘不是赶着跑着送上来啊……让妈想想啊,刘村长的女儿大前年也到城里读书了,就是小时候常跟在你屁股后面,叫你哥哥的那个,人俊,性子也好,而且,屁股大,肯定能生养……”
  “妈……”
  “不喜欢啊?嗯,皮肤是有点黑。那就村东头罗四的女儿?人家罗四到城里做生意早,家底殷实。人家那姑娘本分老实,又能持家,那皮肤白得,跟牛奶似的……”
  “妈……”
  “还不满意?那好,你跟妈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妈回去照着你说的条件给你找,保管让你满意。”
  “妈,我谁也不想找!”陆子谦撑了地,缓缓地站起身来,淡淡地说。
  “你,你什么意思?”陆母也跟着站起来,可在比自己足足高了差不多两个头的儿子面前,她得踮起脚说话。
  “妈,你就让大哥自己先……”陆小兵搔了搔头,小学都没毕业的他,实在找不到一个词来说自己想说的话,“反正,大哥文化那么高,他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您就别操那分心了。”
  虽然文化不高,他也看得出,大哥跟嫂子这事另有内情。所以,他现在得站出来说两句,他不想大哥被妈逼得一点退路都没有。
  “靠你大哥自己哪儿行?他要是又找一个不愿下蛋的鸡回来,还不得把我和你爸给气死,让村里的人笑死啊。这一次,说什么,也得我亲自把关!”
  “妈,我不想再结婚了!”陆子谦往后退了两步,把身子靠在窗前那张桌子边上。
  “你,你给我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陆母指着大儿子往前走了两步。
  “我说,我不想再结婚了。”
  “啪……”
  陆子谦的脸上瞬间就有了清晰的五根手指印。
  “妈,你干什么?”陆小兵赶忙上前拉住陆母。
  “我干什么,我替你爸教训这个不孝子呢!我们老陆家,就指望你们兄弟俩传宗接代了。你媳妇儿肚皮不争气,现在又被搞计生的干部盯上了,想再生第三个我看基本没门儿。陆大兵这个不孝子,竟连这种忤逆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想让我们老陆家断子绝孙啊。我还不打?我就是打得太晚了。早几年,他领着那个猴子一般的女人进门时,我就该打;上次春节他们回来说不想要孩子的时候,我更该打,我不就是一直寻思着,他陆大兵一直替老陆家长着脸儿,我才一忍再忍吗,现在好,你陆大兵要翻天了……”陆母甩开小儿子的手,蹦上前去,一把扯住陆子谦的耳朵:“你是不是还舍不得那个蛋都下出来的鸡啊?”
  “妈,”陆子谦一把拂开陆母的手,语调冷冽:“您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请您不要那么说音笛。”
  “我说她又怎么了?”在陆母的印象中,陆子谦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她略微地心虚了下,可立即,农村妇女那在田坝中养成的特别的骂人技能在这时候显现了出来。
  “我就说她了。她就是一只鸡,一只不下蛋的鸡,一只……”
  “够了!”陆子谦一拳砸在桌子上,惊得室内其余两人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下。
  “妈,小霞上学,小兵盖房子,小姨来借钱,二叔让帮着他儿子找工作,六婆让帮着他孙子卖什么黑得掉渣的“农副产品”,还有什么三大爷家小舅子的闺女进城看病,五叔公的隔房姐姐的孙子去广东打工借住我家……哪一次,不是音笛帮您处理得妥妥当当?结婚前,她就知道我被你那些狗屁不通的信和信号差得不能再差的电话弄得心浮气躁,所以,婚后,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再让我操过一点心。她只是,悄悄地,一个人,帮我应付,帮我解决,不然,你以为,你在那些‘八杆子都打不上’的亲戚面前,有现在这份风光?”
  陆母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不是没想过儿媳妇儿的好,尤其是那些“亲戚们”回来感谢她的时候,她是真心地感激过她的。可是,这些所有的“贤惠”在今年春节亲耳听到她说“不愿意要孩子”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
  这样的女人,其他再好,也不能要!
  “妈,也许我和音笛之间有一些问题,所以我们分开了,但这不代表她曾经是您最好的媳妇儿。请您看在她为我们老陆家这么些年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对她,留点口德。”
  室内蓦然间安静下来,除了三人的或轻或重的呼吸,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点一点揭开他们离婚的原因……


☆、记忆(4)

  入夜,陆子谦一个人坐在窗前,任由那已经微凉的风穿过洞开的窗户灌进来。
  午后,好不容易送走了妈妈和弟弟,他整个人如同要散架般坐在这张椅子上,看着天慢慢变黑。
  陆母在那天他说了那一大番话后,接下来的几天总算是安静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这趟一回去,她全副的精力一定会放在替他尽快寻个媳妇儿上面。而他的弟弟,在帮他清理了一天的房间后,终于嗫嚅着说出了这趟进城来的原因。
  “哥,家里因为小红超生的事儿,被村里罚了款,钱都罚得差不多了,家里现在,连给你小侄女买奶粉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他什么也没说,把存折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给了弟弟。
  “哥,原不想麻烦你的。以前,都是嫂子……”弟弟在接过钱的时候,顺口说了句。看到他陡然变色的脸,连忙说起另一个话题。
  “对了,麻袋里是自家地头上产的东西,你多吃点。哥,你比起上次我来,又瘦了。”
  可是,看着桌上那一大堆弟弟摆好的东西,陆子谦禁不住冷冷地笑。他陆子谦自从离了农村,对这些打小靠着裹腹的东西就不再吃得下了。
  红苕干、玉米、花生……哪一样不是梁音笛爱吃的?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居然一点不碰,真可惜!”他还记得,小兵第一次从家里给他们搬来这些东西时,梁音笛一边往嘴里大口大口塞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对他说。这话恰巧被小兵听了去,从此以后,他每每进城来,搬的,铁定有这雷打不动的“老三篇”……
  这就是音笛,举手投足之间,似有魔力般,总让人变着方儿的想对她好。
  包括他,也一样!而且,曾经,他,是最坚决的那个!
  那一年,因着家中常年病弱的父亲,万事蹉跎的母亲,总也成不了气候的弟弟,一直缺乏照料的妹妹,他在犹豫了几天几夜之后,最终放弃了去沿海某市国内知名医院的名额,选择回离他家乡最近的B市人民医院。那一日,当他国忐忑着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时,他曾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原本,沿海某市是她的家乡。
  原本,那家医院是她在当地*银行做行长的父亲亲自为他争取的名额。
  原本,他们可以在那里安家,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
  所以,那一晚,他原是做好了分手的准备。
  不过,她只是落了泪,一小会儿。
  他慌乱地用手去擦的时候,她已经抬起头来冲着他笑。
  “我明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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