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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生之反派的逆袭-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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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痕说的是前世浪荡的那段岁月,那时候,他大半的时间都是泡在青楼里过的,倒不是贪恋美色。只是他的母亲就是青楼中人,在那里,他那颗敏感而自卑的自尊心才不会感觉到痛苦。而今生,他已经没必要再用那种拙劣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他已经具备了一个强者的器量。
  白振羽凝神看着白无痕脸上有些温软的追思之色,心中酸苦,只觉得憋闷得厉害。

  惊闻

  待白无痕、白振羽两人上了花船,天色已经全暗了,淡淡的月光下,艳红的灯笼在沉重的夜色里闪着朦胧而诱惑的光亮,给人一种放松和纵情的暗示,船上一片莺歌燕语,纵情声乐倒也是人之常情。
  普通人将这里当做沉溺迷恋的天堂,而也有人只把此处当做玩闹的场地,名利的角斗场,对于歌舞美色付之一笑,不屑一顾。他们心中有更执迷的东西,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老鸨已是中年,从她已现老态的脸上,隐约可见年轻时的风情万种。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年轻时也曾是名动一时的名妓,见识的场面不在少数。
  是以,即使见到一个少年人带着美艳的女子前来,也只视若不见,知趣地为他们安排单人的雅间,有那般风华的女子在侧,少年肯定不是来□的,而他们到底来做什么,这自然也不是她该知道的。
  待室内只余兄弟二人,白振羽征询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白无痕老神在在:“等!”
  白振羽不是笨人,立刻明白了意思,皱起眉:“他们还没到?”
  白无痕点点头,道:“呆会儿他们到了,咱们偷偷进去他们的房间,且看看他们打什么主意。”
  白振羽闻言,不再多问,正襟危坐地观察外面。但在这一片浮华之中,如此正经岂不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白无痕扯开唇角,觉得自己弟弟的性子着实十分可爱,在心里闷声地笑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出现两个带着护卫的中年男子,皆是器宇轩昂,衣着华美,极大的派头。他们对着老鸨吩咐几声,接着几个龟公便麻利地奔向一处雅阁,收拾整理,片刻之后又鱼贯而出。
  老鸨引着两人向楼上行去,白振羽才看清两人的面孔,两人虽与平时的打扮迥异,不似江湖豪客,却像是官宦商贾,但他仍是认出正是武林五大世家中云、明两家的家主——云峰和明遥。
  白振羽眼睛一亮,兴奋道:“来了!”随即面上有几分惊慌,皱紧眉头,“他们快要上楼了,我们怎么办?”
  正在此时,楼梯处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个醉鬼正堵在楼梯口撒酒疯,阻了道路,云峰和明遥也无奈地等在那里,一场闹剧!
  白振羽面上一喜,不由看向白无痕,问道:“是你的人?”
  白无痕点点头,笑道:“他也阻不了多久,要不是云峰和明遥都不想声张,这半刻的时间也难有机会。”
  白振羽起身,正待开门,却被拉住了衣角,他疑惑地转身便见白无痕满面无奈之色。
  “你想就这样出去?”
  白无痕伸手扯开白振羽的外袍,又将自己的衣服弄得散乱,这才点了点头,一头埋在了白无痕的胸前,低声道:“出去吧。”
  白振羽面红耳赤,虽知道大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但这一身妆容,却让他有一种女子的错觉,无措地用手扶住白无痕的腰间,柔软的触感令他有些心慌意乱,也有些留恋,手心烫得吓人,全身都起了一层薄汗。开门看见一对对男女,白振羽才有些恍然平日偏爱素净的白无痕为何今日却着了一身惹眼的红衣,在这个地方,女子素净才是异类,红衣却是寻常。
  走廊里人来人往,虽然楼梯口有一处阻塞,但丝毫没影响客人们的心情,不少男客便在这走廊过道里谈笑无忌,当众亲吻抚摸起来。行走在其间,白振羽固然觉得十分恶心,但怀抱温香暖玉,听着那些□□,身体也不禁隐隐发热。
  待那醉汉被拉走之后,楼上楼下仍是一片喧嚷,谁也没有发现有一对男女在一间雅阁的门前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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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船的雅阁和客栈的单间一般,摆着桌椅、香炉和各种酒菜。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摆在角落里占了极大空间的高床软枕,在那里,足以躺下三、四个人,轻纱笼罩,朦朦胧胧,引人欲入内一探究竟,一番云雨。
  云峰和明遥入内时,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他们满意地挥退下人,留了两个护卫把守住房门,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刚入座,云峰便面露苦色,叹了口气,有些迟疑地道:“何必把手伸到魔教?万一败露了……”
  明遥阴沉地道:“木已成舟,一次是干,两次也是干。此次若是事成,我们就是武林至尊!”说到此处,两人的呼吸都加重了些许。
  云峰仿佛还有些犹豫:“万一他们不同意,动起手来,我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明遥阴险一笑,“听说魔教新教主是老教主的徒弟,年纪轻轻,武功虽然高强,但喜怒无常,四使又不是圣人,肯定野心勃勃,如今正是结盟的好时机。”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云峰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玉瓶,“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便将这个倒在香炉里,他们想要动武,我们也不怕。”
  看见那白玉小瓶,云峰明显地瑟缩一下,随后满目狂热,连忙点头。
  明遥一边起身,一边抱怨:“迷魂香可只有两柱,一柱已给风扬和陆波用了,这一柱本打算给白银用,毕竟他可是富可敌国,对我们极有益处。”
  云峰鄙视一笑:“中了迷魂香,任他是天皇老子,到了咱们面前,也像一条狗一样听话。白银那厮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只要支开白振羽,还不是任由咱们摆布。”
  明遥摇了摇头,道:“白银可狡猾的很。”他顿了顿,又自信地笑起来,“不过,你说的也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样看来,这宝贝还是用在魔教四使身上更值当一些。”
  云峰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一股淡淡的清香在房间里蔓延开来,但又有谁能知道,这清雅的幽香竟是迷人心智的毒药?
  这本是世上的至理,越是美丽、越是甜美的东西要起人命来,也越是毫不含糊、轻而易举。

  旖旎

  白无痕和白振羽藏在大床的下面,这床上宽敞,床底却狭小得很。两个人侧卧着,身体紧贴,甚至连彼此细微的呼吸都能听见,颇有几分。
  但听到这令人心惊胆战的阴谋筹划,两人可没有一丝旖旎的念头,身上皆起了一层细细的冷汗。若是当真控制了正道的风扬和陆波和魔教的四使,确实可以在武林之中掀起一场巨大的浩劫。
  白无痕心中震动更深,前世的这个时候,他还在魔教的地宫里挣扎,魔教在元鹰的铁腕治理下仍是铁板一块,云峰和明遥自是不敢涉险,掠其锋芒,想来这柱迷魂香便是用到了他的父亲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
  等他杀死元鹰出了地宫之后,他的父亲和云开、明钰等英才皆遭了毒手,那时的武林盟主是风扬,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受人控制的傀儡。
  后来趁他上位之时,挑起四使内斗,又在百废待兴之际,强逼白振羽为前锋大举进攻魔教的幕后黑手也定是他们!!!
  一石二鸟,在他与白振羽死后,这武林还有谁能是他们的敌手?
  当真是好算计!好阴险!
  白无痕满目通红,眼前又浮现起前世武林人才凋零、血流成河的惨状,心中升起浓重的煞气。
  ——前世,武林多少风流人物,竟折在这些小人手里?!
  ——重生一世,纵使要满手鲜血,我也定要手刃仇人,不让悲剧重演!!!
  此时,白无痕不由看了眼白振羽,心中不安,前世,白振羽年少时尚声名未显,才逃过一劫,直至羽翼丰满。可如今……
  白无痕并未深想,这一眼陡然发现了白振羽的不对劲。白振羽的脸涨得发红,全身颤抖着,分明是窒息之状,他究竟屏息了多久?
  白无痕心中懊恼,方才被愤怒冲昏头脑,竟忘记了振羽功力尚浅,并未达到内呼吸的境界,若是吸入了这四散的迷魂香,岂非误了大事?此地虽不宜久留,但如今这种情境,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出去的。
  白无痕咬了咬牙,侧过头,便印上了那抹略显苍白的红。
  白振羽陡然瞪大了眼,紧接着,就被近在咫尺的面容夺去了心神。
  白皙得透明的脸上染上了羞涩的艳红,紧闭着双瞳,颤抖的睫毛如细薄的蝶翼,振翅欲飞,勾起他心中一阵搔痒。
  白振羽猛然发现大哥与他相似的眉眼竟精致如斯,不是像阿豹那种阴柔的美,也不似云开那般阳刚的英气,清清淡淡,就像是天边的浮云,冰冷易碎的瓷片,有些脆弱而冷清的中性美。直至此刻,素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晕,平淡的神情间略带几分无措。
  这时,他的大哥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天边飘忽不定的浮云,让人捉摸不透,抓不住,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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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床下白无痕正尴尬地为白振羽度气之事,正在此时,房门‘笃笃’作响,三使到了!
  云峰与明遥连忙起身相迎,三人入内,并未察觉什么疏漏,毕竟在花船之上熏香实是再寻常不过之事,更何况,这香气并非他们所熟知的任何一类毒香。
  正邪两派交恶日久,但双方皆心有挂碍,表面上倒不见得多少剑拔弩张。
  寒暄几句,风使便显得十分不耐烦,径直道:“咱们都别兜圈子了,早说完早散,要是让人看见咱们在一块儿喝酒,想必心里都会不痛快。”
  花使翘着兰花指轻笑道:“风大哥性子鲁莽,两位家主切莫恼怒。但话糙理不糙,两位家主邀我们前来,总不是单单为了喝酒吧?”
  月使在一旁拄着脑袋点头,目光流转间一分不屑隐而不漏。要不是现在圣教中各方势力角逐得厉害,他们才不屑与这种人虚伪与蛇。
  明遥当即笑道:“风使快人快语,都是江湖人,我们怎会介意。”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道,“在下也不绕弯子了,我们是想和三位合作,一统武林!”
  明遥话音刚落,三人猛然哈哈大笑起来,月使笑得花枝乱颤,讥嘲道:“看来这次我们是白跑一趟了,竟被两疯子哄骗了来。”
  风使和花使虽未答话,眉眼间却也一派讥讽。
  明遥面沉如墨,猛然从怀中抽出两块印玺,啪的一声击打在桌上,三人定睛一看,隐去笑容,神色间有几分肃然。
  “风陆两家的家主印。”风使双目闪过一丝精光,“你们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明遥和云峰面露得意之色,“若列位助我们在此次会武中取得成绩,待我们统一了正道,再助列位掌握住魔教的大权,这江湖岂不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三使面上虽严肃了些,但听了这些事却是兴趣缺缺,他们虽有意教主之位,但一统江湖的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动辄就会血流成河,身败名裂。
  而且,武林多么难得才有了今日的和平,三人都感触颇深。但眼前这两人的所谋甚大,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三人相视一笑,花使没有弯起兰花指,颇有些男子气概的正色道:“如果我们说‘不’呢?”
  云峰扬头傲慢一笑:“那几位就该忘了今日的一切。”
  “放屁!”风使在桌子上一拍,震得碗碟移位,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爷爷说话?”
  江湖上,‘忘了’二字有两个意思,一种是对手下的吩咐;另一种就是死亡,死人自是什么也记不得的!但无论是哪个意思,对三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花使的面色也冷了下来:“两位有什么后手,尽管使出来!别以为,我们像风扬和陆波那两个一根筋的武夫一般容易拿捏!”
  月使讥讽一笑,站起身来,娇声道:“两位大哥,咱们走吧!我倒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能把我们留下!”
  三人毫不在意地离席而去,仿佛从未把这两人看在眼里。

  破绽

  “站住!”云峰铁青着脸站起来,就像是跳梁小丑,三人皆未理会他。
  明遥怒极反笑,他拉住云峰,站起身来,亦叫了声:“站住!”声音却不似云峰那般气急败坏。轻柔,缓慢,仿佛纱帐中男女间动人的情话。
  三人霎时定住了,就像寺庙中呆板渗人的佛像,又像是木头人,一动不动!
  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白无痕不禁睁开了眼,却并未看向近在咫尺的白振羽,而是略显忧思地朝床外看去。四使虽野心勃勃,欲取而代之,但他却晓得几人对魔教忠心耿耿。此时虽是忌惮他们,却更多是打算将他们收归己用。此时三人被云峰、明遥二人所控,白无痕只得叹一声:“这迷魂香果然名不虚传。”
  迷魂香在江湖中声名不显,方才听其功用,他才想起曾在家中书房那些四处搜罗的杂书上见过。这早已失传的东西,竟又重出江湖!
  三使目光迷蒙涣散,虽听了明遥的命令,但到底是中毒未深,尚能看到面色挣扎。
  明遥打开香炉的盖子,更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三人的挣扎之色慢慢减弱,直至完全呆滞下来。
  明遥和云峰相视大笑,志得意满,得意非常。
  正在此时,整个花船的灯光陡然熄灭,就像是逢魔时刻,百鬼夜行。
  花船之上陡然混乱非常,奔走踩踏之声四起,众人大呼小叫,奔走呼号。
  直到老鸨指挥着点上新的火烛,众人这才发现今晚船上的火烛竟只有一半芯子,时间不多不少,燃到此处便一同熄灭,竟没有一丝征兆,不由相顾骇然。
  而云开和明遥则惊得冷汗直冒,方才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的三魔使,竟消失得无影无踪,门外的两个护卫也被划断了脖子,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倒了下去。
  一张附着香气的红色短柬飘落在地,就像是地狱来的请柬,鲜红的似血一般。
  短柬上刺目的‘追魂’二字,便如两把长剑穿胸而过,两人冷汗淋漓。
  云峰叫道:“追魂帖下,鬼哭狼嚎;举教之力,不死不休!这是魔教的追杀令!……我……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惹魔教的人,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他的声音尖利而沙哑,难听得像秃鹰的尖嚎。
  明遥全身轻颤,强作镇定道:“魔教早就势弱,追魂帖已逾百年未发,对我们出手,就是打正道的脸,我就不信他们感冒天下大不违!”
  说到此处,明遥眼睛发亮,面露阴毒之色:“哈哈!对,只要他们敢动手,就是要挑起武林大战,这是跟整个武林为敌!!!”
  云峰犹自颤抖不休,满面惊恐之色。
  明遥见此,眼底划过一丝厌弃,但还是安慰道:“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若是让他们找到什么证据,我们可就完了!”
  云峰全身一抖,险些栽倒在地,他颤声道:“你……你……要我怎么做?”
  明遥勾起嘴角,附在云峰耳边低语,那胆小如鼠的云峰听完竟面露欣喜,虽仍止不住恐慌,但面色却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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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之畔,望江阁。
  黑夜之中,犹自灯火通明,不似花船上那般妖娆暧昧,而是富丽堂皇,香火鼎盛。没错,此处正是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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