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也有眼睛 作者:念小曦(晋江2012-06-25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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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遇上程岸的出现，她已经彻底乱了心绪，只是一味帮Tommy擦衬衫。
　　陈祈墨回头跟程岸说了几句话，走了过来，一把抱起Tommy笑着说：“淘气鬼，你不要欺负我女朋友哦。还有不许说让沈阿姨嫁给你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沈阿姨看起来这么小，跟我比较相配。”Tommy不服气的说。
　　“你这个小色鬼，看到漂亮阿姨就要娶人家，跟你那个法国佬老爸一个德行。”陈祈墨把Tommy横抱起来，逗的Tommy哈哈的笑。
　　“别欺负我儿子，照顾你家女人去。”高蓝娜跑过来，一把接过Tommy，转身跟沈心晔说：“沈小姐，你别介意，他们两个熟了就这样，陈祈墨从来不把我儿子当小孩子。”
　　沈心晔看着刚才的一幕，两个人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自然的打招呼互相调侃，应该没什么了，何况高蓝娜小孩子都有了。
　　陈祈墨笑意灿烂的搂着沈心晔说：“你儿子跑来差点就跟我女朋友求婚了，我能不插手干涉吗？”沈心晔听到，笑着调侃说：“我觉得Tommy比你更大度一些哦。”说完抬头，却发现程岸已经站在旁边，陈祈墨笑着跟程岸说：“程岸，我女朋友，沈心晔。”
　　沈心晔才发现原来他们认识，也难怪，两个人同在Q大，认识是正常的，只是她自己没想到。程岸一直没看沈心晔，只是盯着陈祈墨搂在沈心晔肩头的手，沈心晔有些不自然，轻轻往前一步，笑着说：“程岸师兄，你好！”
　　“你们认识？”陈祈墨很惊讶。
　　“当然，高中时候就认识了，学妹。”
　　“是啊，这个世界很小，真的很小。”
　　“程岸，你怎么没带女友，她不是在J市吗？”陈祈墨想着那个痴痴在J市等待的女孩。
　　“她受不了远距离恋爱，分手了。”程岸看着沈心晔冷冷的说道。
　　“是啊，师兄离开5年，一个女人有几个5年，她怎么知道她会再等几个5年？”沈心晔对上程岸波澜不惊的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出来。
　　“心心”陈祈墨听出沈心晔口气的异样，低头看她。
　　“可惜她不能再耐心等我。”程岸望着舞池自言自语，“学妹，一起跳个舞？像高中时一样？”程岸没等任何人发话便伸手将沈心晔拉去舞池。陈祈墨看着两个人，没有说什么，顺过走过的服务生盘子里的一杯酒，若有所思的看着舞池。




☆、拉扯

　　“心心，好久不见。”程岸握着沈心晔的右手，扶住她的腰，跳起最简单的舞步，好像他们高中时最简单的交谊舞，在华丽的舞池里似乎没有什么美感，但在外人看来配合的却如此默契与贴合。
　　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这个声音如此熟悉，熟悉过陈祈墨，熟悉过任何一个人。沈心晔不敢抬头，程岸如此近距离的在自己身旁已经是接近2年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对他唱出《崇拜》，从她说她存在他之外，到后来程岸对她前所未有的追随，但是又能怎样，11年的崇拜，5年的相爱，却看着不同的天空，过着不同的生活，又如何能在一起？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平凡，你在我心中王子一般的存在，而我连灰姑娘都算不上，12点过了，连水晶鞋都变了样子，我的王子的未来不是灰姑娘给得起的，所以终究蹉跎错过。
　　
　　沈心晔仰起头，看着程岸的眼睛说：“程岸，我听说你已经定居英国了。恭喜你。”
　　“为什么恭喜我？”程岸看着她局促的表情，悠悠的问道，拇指和中指开始把玩她右手上的戒指，轻轻转动。沈心晔轻轻抽手却被用力握住。
　　“我以为你一直想的。”
　　“那你呢？心心，你跟我分手是因为陈祈墨吗？”程岸面无表情，可是眼睛却起了波澜，握着她的手不觉施力。
　　“什么？”沈心晔没有听懂他的问题，转念一想，不由轻笑，原来在他心中，有问题的一直不是他自己，“不是。”回答的斩钉截铁，她不是移情别恋之人，为何要被人误解？她也不是高尚的人，可以为了让程岸安心，甘心委屈自己。
　　“好。”程岸不再问，带她转了一圈，沈心晔转过来对上程岸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不觉蒙上一层水雾，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你过的好吗？”程岸看到沈心晔泛红的眼圈，再度开口。
　　“很好。”
　　“听说你不在这边工作，去Y市了。”
　　“快要回来了。”
　　“为了陈祈墨吗？”
　　“程岸，没什么意思，不要围绕着陈祈墨兜圈子，我们分手从来不是第三者的问题好吗？”沈心晔觉得没意思，开始甩程岸的手。
　　“那还是陈祈墨插足了？”程岸突然不依不饶的握紧她的手，收紧了伏在她腰上的手。
　　“你不要把陈祈墨扯进来。”
　　“我跟他是老同学。”
　　“那又怎样？我之前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沈心晔已经不再跟随他的脚步舞动。
　　话题陷入僵局，让两个人无法继续。
　　
　　她顿觉周遭气压太低，在程岸恍惚的一瞬挣开他的束缚匆匆离开会场。走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两道目光注视着，她如芒在背，快步离开，她不知道程岸为什么回来，她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程岸，你到底怎么想的？我放弃了，你又何必拉扯不放？
　　
　　冰凉的水冲在手上，她擦干手，冰凉的手心贴在脸颊上，让自己有片刻的镇定，这个世界太小，她就说不应该回到J市，Y市让她有童话般的幸福，J市只有让她跌进现实，不得不面对一切的残酷。程岸，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在英国定居了吗？就在伟大的英格兰结婚生子不是很好？沈心晔努力让自己轻松下来。
　　
　　“沈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喝酒不舒服？”
　　沈心晔镜子里看到高蓝娜一副担心的神情。
　　“没有，我只是有些热。”沈心晔急忙解释道。
　　“沈小姐，我跟陈祈墨是。。。”
　　“Tommy已经告诉我了。”沈心晔有些没有底气，面对这样一个高贵的女人，她就像仰望天上的凤凰一般。
　　“Tommy这个孩子，什么都说。”高蓝娜笑笑，用纸巾擦着手。“我跟祈墨在大学里是男女朋友，但是并不合适，当初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那副好皮囊，他会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每天围绕在他身边让他习惯了。他这个人死脑筋，人又往死里认真，让我很有压力，学生时代的恋爱哪有那么多压力，开心了就在一起，不开心大家好聚好散，但是祈墨不这么认为。他受不了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跳舞，喝酒，开Party，我受不了他的保守。这个人又不大会浪漫，最后我就跟着Tommy的爸爸，当时我们艺术系的法籍老师一起去了法国，后来也就结婚有了Tommy。没想到他毕业居然会做公关这行，社会会改造一个人，他有了很大的变化。沈小姐，你不要介意，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不给你们带来困扰。我从法国回来，再次遇到祈墨，其实我们在分手的时候就已经释然，加上有了Tommy，他向来喜欢小孩子，大家又有了来往，但是已经是朋友。”
　　“谢谢你高小姐，你的坦诚让我安心。”沈心晔看着耐心说明的高蓝娜心中升起一份感动。
　　“沈小姐，你们很相配，你身上有祈墨想要的所有对妻子的向往。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高蓝娜拍拍沈心晔的肩膀，笑着说完走出洗手间。
　　
　　沈心晔却不想再回酒会，她不想见到程岸，更怕在陈祈墨面前失态。她给陈祈墨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想在外面坐一会儿，等等再去找他。窝在走道的沙发里，宽大的沙发显得沈心晔越发的弱小。沈心晔漫无目的翻着手机，翻到俄罗斯方块，便专心玩了起来，她不开心或者有心事的时候，就会玩这种需要集中精力又简单的游戏，慢慢遗忘周遭的环境和心事。
　　
　　“小傻妞，逃开又被我抓住了吧。”
　　沈心晔抬头，看到陈祈墨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头看着她，像捉到一个玩捉迷藏的孩子般带着胜利的笑。他坐下来拉过沈心晔的手，看她在玩什么。游戏已经通关无数，方块掉的越来越快，被他一拉，沈心晔有点控制不住局面。
　　“是不是这种场合让你很无聊？”
　　“不是，我有些热了，就在外面凉快一下。”沈心晔用同样的借口。
　　“热？”陈祈墨笑着问道，伸手抚上她□的肩膀和后背，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蹙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小心着凉。”
　　“你快回去吧，小心你老板找你。我在这边休息一下就回去找你。”沈心晔推他。
　　“好，那你早点回来。”陈祈墨看着她欲言又止，还是转头离去。
　　方块已经落到她无法挽回局面，当落满时，整个画面如地震的城墙轰然倒塌。
　　
　　程岸在沈心晔离去后，便找了个角落休息，看着陈祈墨一个人出去又一个人进来。
　　当年程岸带着对前途与学业的追求义无返顾离开沈心晔，本来出国前便有了分手的想法，但是面对执着的沈心晔，他却没有勇气说分开，只有任由她去，殊不知这样的拉锯战最惹人痛心，让对方的痛苦一点点加深而不自知，当发现时才知道心已被掏空，无力抗争只能接受残酷的现实，而施痛者却自认因为不想伤害对方逼不得已。
　　人总是如此，对于前途与事业的机遇看得太重，生怕错过就此潦倒一败涂地，却忽略了身边的爱人，功成名就之后转身却发现爱人已离开，午夜梦回惊醒后追悔莫急却只能自我安慰人生不能两全，程岸从来是完美主义者，他用学业的成功赢得家族的赞赏，却甩掉爱人的追随。他面对沈心晔的感情拖泥带水，却被沈心晔一剪子剪断了彼此的联系，他心痛的同时也种解脱感，只是他没意识没了牵绊的人，就像感情便变成了荒漠，就像航船失去停靠的港湾。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落寞时，得到母校的邀请便决定回来看看，却发现沈心晔早已不在原地痴痴等待。
　　看着沈心晔远走的背影，程岸呆滞，她已经不是自己18岁那年看到的在体育馆筋疲力尽不知抱怨的小女孩，她的背影已经是个窈窕成熟的女人，依然美丽，但是却有些陌生，他对她的记忆依然停留在她21岁时站在药学院实验楼昏暗大堂里照亮他的世界的小女孩，灿烂的笑容，让他愿意暂时停住追逐的脚步，让她为自己带来单纯而美好的快乐。属于他和她的初吻依然心动，却找不回香甜的感觉。
　　
　　沈心晔回到酒会后，看到陈祈墨正在跟别人聊天，也不便打搅，轻轻走到餐台，挑了些水果吃起来。
　　“Sammul，去总部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考虑？不过2年而已，你可以带她一起去。”
　　“暂时先不考虑，我不想让她为难。另外这件事情别让她知道。”
　　“这个机会错过了很可惜，你为了她放弃却又不让她知道，不必这么伟大吧。”同事开始调侃他。
　　“这姑娘太傻，我怕她听了不想去又怕耽误我，干脆就把我甩了。”陈祈墨看着她微笑着说。
　　
　　陈祈墨来到沈心晔身边觉察出她情绪的低落，便找Tommy去逗她笑，无奈Tommy已经要到睡眠时间，开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精神。沈心晔便悄悄担负起照顾Tommy的责任，坐在一边把Tommy抱在怀里轻轻拍哄着。高蓝娜看到，一直不好意思，她带儿子过来只是想用天真的孩子刺激一下这些铜臭到没有爱心的富商，本想带保姆过来，但却不方便，为了应酬不能悉心照顾却苦了孩子，看到沈心晔疼爱的抱着孩子，她千恩万谢。
　　酒会结束时，Tommy抱着沈心晔的腰已经睡着。陈祈墨抱起Tommy时，Tommy便醒了，扒拉着陈祈墨的肩膀要找妈妈，陈祈墨把他扛在肩膀上，怕了几下屁股抱怨道：“抱着我女朋友睡这么香，醒了还要找妈妈。”
　　“祈墨，你别这么说小孩子，他会被教坏的。”沈心晔在后面担心的说。
　　“他老爸早就把他教坏了。”陈祈墨肩膀上扛着Tommy回身对她笑着。
　　
　　沈心晔站在酒店大堂门口等着陈祈墨的车子过来接她，他说车库太冷了，走过去怕着凉让她在大堂里等。
　　结果沈心晔等了很久，车子才缓缓开过来。
　　“抱歉，等久了吧。下去的时候遇到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
　　“没事，我们回家吧。”
　　“好！”陈祈墨听到她说回家两个字时心里觉得无比舒服。
　　
　　“祈墨，对不起，我没有做好女伴的角色。”沈心晔想到自己酒会的后半场一直都躲躲闪闪，尽管陪在他身边却表情紧绷无法应酬，有些抱歉。
　　“我觉得挺好啊。”陈祈墨笑着回答。
　　
　　回去的路上，沈心晔发现陈祈墨只用右手开车，左手一直垂着，不免有些奇怪，回到陈祈墨的家，发现他脱衣服都有些困难，便跑去帮他把外套脱下来，陈祈墨躲躲闪闪，直说自己的左肩是出电梯的时候被电梯门夹了一下，其实没什么事。
　　两个人躺在床上时，沈心晔还是发现他的左肩已经淤青，说是被电梯门夹也未免太严重。
　　“没什么的。”陈祈墨搂住她，让她枕在自己的右肩上。
　　“你这有跌打酒或者红花油吗？我帮你上药。”沈心晔起身问他。
　　沈心晔拿来红花油，倒在手心上搓搓热，轻轻地覆盖在淤青的左肩窝处，温热火辣的感觉刺激着敏感的淤青处，让陈祈墨稍微颤抖继而觉得温热舒服，看着眼前一张怕弄疼他紧张得小心翼翼的脸，他忍不住用右手拦腰把她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沈心晔轻轻挣扎，娇嗔道：“伤这么重还不忘耍流氓。”
　　“这点小伤算什么？”陈祈墨嘴硬。
　　“说吧，怎么伤的，M酒店的电梯不会差到夹人吧，你这么说小心坏了自己公司的名声。”沈心晔嘴上说着，手上一点一点的帮他推着药油，一股辣辣的气味蔓延在两人之间。
　　“没事。”陈祈墨摇摇头，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沈心晔伏在他的肩上，依旧轻轻推着药油。
　　一夜无话，两人仿佛各有心事，安静的睡去。




☆、着急

　　早上沈心晔醒来的时候，陈祈墨已经不在身边。她走出卧室寻找他，才发现他正在厨房单手煎着荷包蛋，沈心晔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锅铲让他出去。
　　
　　“一会儿我乘动车回去吧，你这样没办法开车。”沈心晔把花生酱抹在烤好的面包片上递给陈祈墨。
　　“好吧，我送你到Y市再回来。”陈祈墨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含糊的说。
　　“你就送我到火车站吧，又不是短途，别瞎折腾。”
　　“我不嫌折腾。”陈祈墨突然很认真的说，眼睛里有一种坚定的神情，让沈心晔感觉有点奇怪，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自己也有些无法消化，没有力气再去深究。
　　气氛瞬间沉默，本来感觉轻松的空气开始慢慢冷却，沈心晔心里藏不住事情，学不来陈祈墨可以面无表情沉默着一直不说话，她开始烦躁，开始不安，不知到底怎么了，或许是她跟程岸跳舞他看出了端倪？于是烦躁和不安直接表现在行动上，先把果酱瓶碰到了，然后吃鸡蛋的时候蛋黄汁液直接滴在衣服上，刚刚擦完洒在桌子上的果酱，又开始擦衣服，让她开始气急败坏，火上浇油的是陈祈墨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和言语，这种情况下往往沉默的一方打破沉默安慰两句，她就能马上安定下来。但是陈祈墨没有，沈心晔开始腹诽他，你把“祈”字去了叫“沉默”算了，继续一下一下的擦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