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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龌龊后清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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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泽民政和年间,湖南省长沙城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并无几贯家资,年纪二十上下。这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儿……噢,搞错了,对不起……应该是,此人单姓唐,大名一个飞字儿。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骨格清奇天资聪慧叫人但凡瞟上一眼便自淫水翻腾的奇男子唐飞,就是本人!
  此人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
  第一个最相契的,号称“风爷”,此人呆头愣脑,专一爱犬守于窗前俯瞰路上美媚,但其于一毛夷语言——英语的学习上,稍可与本人齐驱。此人有句名言,每于饮酒谈笑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的是:“把那包XXX递给我!”
  第二个自名“老大”,实是一性感男子,于男女之事上,多有识见,仅高二的年纪上,就已喜脱童贞之体,御女无数。加之其言语挑逗,身段魔鬼,引高年级婶婶竞折腰。后得一妻名曲红,管束严厉,稍有越轨便将踏伐。
  第三个雅号“大头”,状若屠夫,自言能日屠八猪。其元阳之气,也于高二之时就已被妖孽吸去,但大一一年,深藏其淫欲,不近女色,吾等难测其险恶用心。此人见多识广,于哲学心理学大有研究,言语深刻。
  又一个名号“猪头”的,日日作傲然睥睨看破红尘状,吾等但言男女事,其必冷笑之。此人本有一外星女友,后经寝室全票通过而休之,然无两日,其又于本班林华处图谋叵测矣。
  末一个似是狂人的,美名“包菜”,其举止不羁,每有蠢事。此人躯体不长,但唱得一口好歌弹得一手好曲儿,并以此勾一佳丽名海蓝者。其于海蓝身上用情可谓深矣,而海蓝之性难料也。
  止系“一个洞”中人物小传,供各位客官参详。
  2。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大二年级。暑假因为身边没了秦雨,当然心有不快,所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就是中学老哥儿们聚聚会猜猜拳喝喝酒什么的——糜烂!
  有事儿话长,没事儿话短,偶们就直说大二年级吧!
  自秦雨立言“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后,偶整日悲凄,不识茶饭滋味,到了大二年级开学仍是鲜有欢颜。有诗为证:“独自怎生得黑。”大意说的是: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就我长得这么黑?!难道就该我这么倒楣吗?这句诗正道出了我当时的心情也。
  不过还好,偶把学英语当成了镇定剂,几乎每天拨拉完晚饭就扯了风爷义无返顾地往教室去,然后到了熄灯才回。风雨无阻,金石为开!
  甚至寝室里其他人也被我和风爷这种舍生取义的精神感动了,他们终于也良心发现,每个月也会去搞三两次晚自习了。
  开学没几天,学校领导们可能大夏天的热坏了脑子,他们突发奇想地要搞一次全校革命歌曲合唱大赛。他们可真是帮爱动脑筋的好宝宝。不过让叔叔来告诉他们这帮病得不轻的宝宝们:乖,不要老让别人作他不爱作的事情,懂了吗?哎,宝宝真乖……
  不过既然是好宝宝的要求,我们也不太好拒绝,总不能让人说我们欺负婴幼儿嘛!所以我们也老老实实开始参加系里的排练。好在我们系男女比例还是比较均衡的,哥哥妹妹一起唱歌,总比那些和尚系集体讼经要有趣儿得多了。
  第一次大伙儿聚到大教室里排练时,教练很晚才来,我们便在下面聊天。那位内蒙古的芯儿突然对偶兴致大发,拖着我问:“怎么飞哥哥这些日子看上去都不太快活嘛!”
  老大嘿嘿傻乐地说:“别人失恋了嘛!呵呵呵……”
  我拷!那一刻我很想用烟头去烫他的舌头。这人近来老跟曲红吵架,活得腻味儿了,就来拿我找乐子,真是一卑鄙人物。
  芯儿立马兴奋起来,女生对这种事儿有着天生的兴趣!她搂着我的肩大大咧咧地说:“哎~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搞半天就是这么回屁事儿!怎么样?要不要芯儿姐再给你勾搭她两三打过来伺候您老?”看来这世上有月老是假,有月婆却是真!
  我有些撑目结舌了,卑微地笑着说:“谢芯儿姐了,享用不了那么多,就勾她六七个给我也就够了。”
  老大说,“这么说就是一星期内每天都新鲜罗?”
  他们一群人大笑起来。
  这帮幸灾乐祸丧尽天良的,笑吧,笑豁你们的兔牙吧!
  然后教练来了,先就大学生素质问题对我们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教唆。然后她在录音机上放了一遍“团结就是力量”,听得我们一个个热血沸腾,意气风发,很想团结起来砸坏那台录音机。
  “好,现在你们唱一遍让我听听你们的水平。备,起——”她双手一挥如抽风状。
  于是从教室中的每张嘴里都发出阵阵撕心裂肺不同凡响的惨叫,整个教室猛然间如变成肉联厂一般。
  那位老师皱着眉头如听鬼哭似的,听了一半就实在忍不下去了挥手叫我们停,然后说:“看来还得从头练起。”
  这倒是句实话。教室里一片暴笑。
  猪头突然捅捅我说:“喂,有个妞儿望你呢。”
  这种事儿也值得惊奇?难道他还不知道我长得骨格清奇吗?要是每个望我的妞儿我都去关注关注,那还不得日理万机?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女生朝这边呆望着如情痴状。我对猪头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望我,说不定是望你呢?你这么酷!”
  “那倒也是。”他得意起来,挺了挺胸脯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子,可惜他今天没穿他最酷的那身西装配短裤出来。
  到了第二天练习时,我们的合唱听上去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是人的声音了,进步很大。
  我唱得兴起时猪头又捅捅我说:“不对,我觉得她还是在望你,不然我给她抛了两个媚眼她怎么不应?”
  “也许别人是近视眼呢?”我说着又朝他说的方向望了望,那女子确实象是在望我。难道是我欠她两毛五饭菜票忘记还了吗?不应该呀,我这人如此善良老实无人可比,应该不会树立什么嗜血仇敌呀。
  老大和大头也注意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们很崇敬地尊称我为“纯情少女的杀手”,甚至自已还嵬然不动,就有清纯女子送上门来,真是条上等鱼饵啊!应该留着点儿用。
  他们说得高兴,又称老大为“风骚女子的天敌”,称猪头为“神秘武器”,包菜得了个最简单明了的绰号,叫作“女见愁”。
  第二部(二)
  二。
  1。
  排练合唱有一个多星期了,为了补上这花在肉联厂的时间,我和风爷下午没课的时候就在教室里自习,这种时间连女生也一准儿或在逛街或在寝室嗑瓜籽儿聊男生,教室里只有我和风爷在疯狂学英语,我们真快成了学习狂了——悲哀啊!
  不过很快有人敲门打断了我们的寒窗苦读,我去开了门,一位女生站在那儿。我问:“请问找谁呀?”其实根本不用问,这女生我又不认识,那不是找我的话,当然就是找风爷了。嘿,这小子平时装作对女生只爱远远观赏的样子,搞半天他玩阴的——卑鄙!
  可事情大出我意料之外,她塞给我一封信,说:“给你的。”
  我呆呆地望着她,莫明其妙地接了过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有些后怕,万一那里面是炭蛆菌什么的,那岂非死得很冤?那种黑炭上长的白蛆和蘑菇——拷,想想都恐怖,难怪叫做“恐怖主义”!
  那女生见我望着她,立马满脸通红,慌忙摆手说:“啊,不不不,不是我写的,是我班上一位女生要我给你的。”
  不用说了,肯定是那个合唱时老对我色迷迷张望的女生写的,而内容呢,无非是些要以身相许山盟海誓什么的。我说了声噢,谢谢了。那个女孩转头亡命似地逃跑了。
  风爷乐得合不上嘴,说:“纯情少女杀手这名字安你头上还真没错,来来来,同喜同喜。”
  我有点得意了,自秦雨不再理我后,这还是第一次又有了得意的感觉。难道我脸上真长满了鲜花吗,这么逗纯情美媚欢喜?回头得好好照照镜子研究研究,考虑考虑让别人买门票来参观我了!
  于是我和风爷打开了信,看到的第一句话是“唐飞,请不要让别人看到这封信好吗?……”我拷!这句话她应该写在信封上!我斜眼瞥了瞥风爷,他乐了,说:“我还算‘别人’吗?”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那我就只好不把他当人了。就当是宠物吧!
  于是我们又一起乐呵呵往下看。“你一定想知道我是谁,你也一定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你名字的……”
  这女孩很喜欢猜别人心思嘛!说真的,这两点我还真的都不太想知道。
  后面的内容是……我忘记了……啊哟!谁!?谁!?谁又把茶杯丢过来……别人能什么都记得吗?再说了,这位女孩也只是位群众演员而已,配角!
  信末尾的署名是——群众乙……啊!又有人丢杯子!同桌,你先躲一躲……好吧好吧给她起个名字吧,她叫陶林。
  总的来说,她的信写得基本上还算是情真意切吧,转承连接也还清晰,文笔还可以,比我好,反正读起来有那么两三句还是比较通顺的,错别字儿也不多,不至于重写吧。
  这位群众乙……噢,不……这位陶林小姐是位成教部新生,本来是中专生,也象秦雨一样觉得中专没出息,父母找了找关系便直接来读成人高考了,所以就年龄而言还真又是位清纯少女!比秦雨大一岁而已。
  我拷,难道我只配扮家家酒吗?真是发克!
  偶心里挺有情绪,所以对她的信也没多加理睬。后来丢哪儿去了我也忘了,到处都找不着,现在想想对别人的信件还是应该表示出一点儿尊重的,真希望不是被某位洞人拿去包油条了。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少女的执着”,她不但在合唱的时候仍然生猛无比地望着我,并且一连给我写了七封信!最后一封信还情意绵绵地邀我去看电影。
  我受不了了,得和她说说清楚,如今就算她是秦雨,我也不会再吃回头草,这就叫做有尊严的——好马!“清纯少女”已经被秦雨证明了那并不是治理我的良方,我需要的,是另一种更强有力的药物,砒霜之类的。
  于是我接受了她一起去看电影的请求。我要去告诉她:给我听好喽,你可并不是偶的负熵!我乱就乱,你管不着!
  到了周末我去了接头地点,……噢,忘了景物描写了!那么以下是精彩纷呈的景物描写——天空灭黑的,月亮雪白的。
  她穿得极其隆重,象是要跟某某人结婚去了,甚至还戴了顶花帽子,便于遮挡月亮光以防把皮肤晒黑。
  她开心极了,但她装作很文静的样子——可怜的女孩儿!
  我们很有礼貌的交谈了几句,然后一起走进了电影院,她问我要不要买支雪糕吃,我说算了吧,怕冰着,她又问我要不要买瓜籽儿吃,我说算了吧,怕干着。
  不巧的是电影是周星驰的“鹿鼎记”,星爷在里面一通无厘头的乱搞,还就海公公的生殖器官进行了一番富有哲理的妙论——“好精致喔!”,笑得我无法再严肃起来跟她说正事儿。
  电影看完了,可我还是乐个没完,看来想今天说正事儿是没门儿了,总不能这样对她说:“哈哈哈……陶林……嘻嘻嘻……我看……呵呵呵……我们不适于……嘿嘿嘿……继续交往下去……”
  那她还不得把我当成是神经!不过要真那样说了倒也有个好处,就是她绝对立刻同意断交。
  我努力忍着笑,没说话。
  她双臂互抱,作出瑟瑟之态,说:“我有点冷……”
  我差点又大笑起来,小女生天真的诱引手段啊!不过我的回答是:“冷吗?那就快点回去吧!”
  她没支声。路过一个店铺时她硬是给我买了个卤水鸭蛋吃,真不知她什么意思。难道偶看上去象咸蛋超人吗!?
  “我去你们寝室坐坐好吗?”她楚楚可怜地问。
  反正今天也不准备说正事儿了,就让她去坐坐吧。于是我说:“好吧,不过我们那洞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上了楼,由于我已经在她面前把“一个洞”里的人描述得有如牛鬼蛇神,她不禁有些心虚,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了。
  “那我先进去说一声。”我说着端着那一小塑料碗吃了一半的卤水鸭蛋走进了寝室,留她一个人在门口瞻仰着我们啤酒箱制成的匾——“一个洞”。
  那帮洞里人正可怜兮兮地在酒精炉上煮面吃,转头一看我手里的卤水蛋,一个个眼冒绿光,抓着我大喊:“卤蛋!卤蛋!……”
  他们那就快农民起义的可怖神态让我一阵发毛,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一个朋友……还在门口哪……他买的……”
  老大和大头搭拉着口水大叫着“卤蛋!卤蛋!……”冲了出去要找我所说的那位朋友。
  可怜的陶林一看洞里人真如我所说的象妖魔鬼怪一般冲了出来,吓得一路尖叫,没命地朝楼下跑去。老大和大头在后面一边追着一边大喊“卤蛋!卤蛋!……”
  我也跑了出去在后面大喊:“喂!不要玩了,别把女孩子吓坏了!”
  那天晚上我校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奇景:两个牛高马大的汉子眼冒着绿光一边大喊“卤蛋!卤蛋!”一边追逐着一位高声尖叫的女孩,而另一位男子在最后面一边跑一边大喊“不要玩了!”,顺路还捡起了一顶花帽子。他们就好象四个卤蛋在校园里飞快地滚动……
  老大和大头因为已经几天没有好烟好饭,刚才的面条又还没下肚就受着“卤蛋”的强烈诱惑而追了出来,现在终于体力不支,垂头丧气地回寝室了。擦过我身边时,还不忘唠叨了一声“卤蛋啊!”
  我追上了陶林,她吓得脸色发白,说:“你们寝室的人真的不太好!”
  我卟地又笑出来,把她掉在地上的帽子还给了她,说:“也不是了,他们这是饿的,断粮的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顺便也逗你玩儿。”
  “噢——我再也不去你们寝室了!”她拍拍胸口说。
  嘿!岂不正好!那俩混蛋还歪打正着帮了我忙了。我说:“不去就不去吧,没什么好去的!”
  她接过帽子,脸红起来,说:“谢谢你……”
  糟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赶紧说:“你快回寝室吧,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然后我转身溜之大吉了。
  第二部(三)
  三。
  1。
  我开始为我这“纯情少女杀手”的名头有些寝食难安了。这叫什么事儿?所谓“纯情少女”就是那种好看不好玩的,亲个嘴儿也要挨巴掌的,没事就叫你等上一万年的,等到两人都变成化石才算浪漫的那种人。
  不行,我得洗脱我这项罪名,不能整天扮家家,该干嘛干嘛去!
  所以当陶林又一天晚上邀我去后山走走时,我下定决心要跟她挑明了——拖着不是办法,难不成还真拖上一万年?
  我们于是走到后山,居然还碰到了冯容花,身边已经换了位哥们了。……冯容花是谁?……就是群众甲!我早说过她还要再客窜几次的,老王,给她分一份盒饭!……她看到我和陶林走在一起,还很不怀好意地坏笑着朝我眨眨眼。
  我不禁有些感叹了,现在的纯情玉女都越来越胆大妄为了,都越来越不怕色狼了,哪儿偏僻就往哪儿钻。
  噢!景物描写景物描写!老忘了这码事儿!——后山不高,月光很亮,有点风。
  “是你朋友?”陶林问。嗨,算是吧。我说。
  “什么叫算是?”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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