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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胤礽]重生斗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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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依附着他皇太子身份过活的奴才,索额图他们说不定会想要驱鬼招回原来的太子的,更甚者直接杀了他替真的太子报仇也说不定。
  所以在挑选心腹伴读时,他才会选了庆复而不是阿尔吉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最后他还是把索额图排除在外,没有说出来。
  阿尔吉善走后,庆复就被传了来,假太子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犹犹豫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目光炬炬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你帮孤想法子,一定不能让孤被连累了。”
  庆复额上滑下冷汗,彻底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

  “你帮孤想法子,一定不能让孤被连累了。”
  太子爷纵容奴才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却要他来想法子解决,庆复当下就生出几分如芒在背之感,想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问假太子:“就像索相说的那般不管便是,不行吗?反正弹劾的也不是这事,指不定压根就没人知道呢。”
  假太子一口否决:“那是因为索额图不知道这些事情,噶尔图那种热衷于谄媚奉承又阳奉阴违的人哪里会守口如瓶,皇上若是派人去查,就算不是为这事他为了自保指不定就把和爷的事情给供出来了。”
  假太子其实并不傻,当中要害干系也知道得很清楚,山西巡抚是个胆小怕事的,上头一查起来自然头一个得抬太子爷出来替自己挡着,他若不保他让他闭嘴,到头来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庆复嗫嚅一阵,又道:“那就反正是凌普做下的,真查起来全部推他身上就说他擅自做主爷您全不知情便是。”
  假太子犹豫不决,这个做法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凌普这厮确实是个好帮手,将他推出去自己在内务府没了人脉以后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而且皇上也不定会信自己就当真一清二白。
  俩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讨论个确实可行的法子出来,最后假太子烦了,挥了挥手让庆复先回了去。
  到了下午,坐立难安的假太子去给康熙请安,想顺便探探他的口风。
  他确实很着急,明日一早的朝会这事肯定得提,他必须在朝会之前想出个对策来,但康熙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压根都没提起过政事,反倒说起他的福晋刚册了太子妃,要他人前与太子妃表现得亲密一些,博一个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的好名声,假太子心不在焉地应着,后来胤禛也来请安,他就更没机会提这事了,只能做了罢。
  最后康熙让他和胤禛一块跪安离开。
  出了乾清宫的门,假太子甩甩袖子本想大步而去,胤禛却突然问他:“二哥面有忧色,可是遇上了烦心事?”
  假太子敛了神色:“没有。”
  胤禛微低下头,样子十足恭敬:“二哥若是遇上难事,不妨与臣弟说个一二,臣弟就算不能为二哥排忧解难,也很愿意帮举手之忙。”
  “说了没有。”
  假太子有些不耐烦了,提脚想走,胤禛嘴里蹦出句:“可是因为山西巡抚被弹劾之事?”
  假太子猛地转过身,错愕看着他,而后又回过神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脸色便越加难看,冷冷问道:“你知道多少?”
  “听到了一些风声而已。”胤禛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之态。
  犹豫了片刻,假太子道:“你随孤去毓庆宫。”
  一路上,假太子都在盘算着要不干脆就让这个四阿哥帮自己想个主意算了?他来这里几个月四阿哥倒是私下里帮他解过几次围,虽然他不见得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至少没坑过他,这一回又主动找上门来,想必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眼下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假太子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暗暗下定了决心。
  到了毓庆宫,奴才们伺候过茶水之后就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假太子问胤禛:“你到底知道多少?”
  “臣弟知道二哥的烦恼是什么。”
  那就是几乎都知道了,假太子暗道不妙,不动声色地又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胤禛笑了:“跟着马齐去山西赈灾的户部官员有好些个,去了山西那边总能听到些的闲言闲语的,臣弟在户部当差,与他们自然有些交情,会传进臣弟耳朵里也不奇怪吧?”
  当然不是,他都是听庆复一字不漏把太子爷亲口说的话转述给他的,当然这个,胤禛不会与假太子说就是了。
  假太子慢慢握紧了手里的杯子,那就是有不少人都知道了,犹豫再三,到底是说了:“你觉得孤该如何做是好?”
  胤禛深思片刻,道:“噶尔图那里必须让他闭嘴,臣弟想着既然没有直接弹劾这事,应当便就只是走漏了些风声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要噶尔图不说,您和凌普就不会被牵连,明日皇上提起这事,您就给他举荐由礼部尚书佛伦去查案,当年因为御史郭琇的弹劾,世人皆知佛伦是明珠的朋党,只要他查不到确实的证据证明凌普以您的名义向噶尔图勒索,他就不能提这事,一提便是他和明珠在针对您,皇上也不会饶了他。”
  假太子听着搓了搓手,又点了点头:“那噶尔图那里……”
  “您只要在皇上派去查案的钦差到达山西前先派人私下里去与他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帮他大事化小保住他的性命,他便不会多嘴,并且让凌普将收来的贺礼折现还一万两山西票号的银票给他,剩下的他自己吞了的要他若想保命就都吐出来,全部还给那些富商去,那些富商想来也不会是愿意得罪官府尤其是地方官的,银子收回来了自然就不会说些不好听的,之后让他在钦差问起来的时候就说当时是怕赈灾银子不够,情急之下才逼不得已向当地富商借来以解燃眉之急,如今灾情平定,多出来的银子自然已经全部归还,再请罪说是行事欠妥考虑不周但一切都是为了赈灾决无敲诈勒索之意,如此罪名自然就轻了。”
  假太子听得眼里终于是亮堂了起来,咬着唇想了片刻,又道:“但噶尔图他孝敬给孤的东西是挪用赈灾银子买的,若是被查到了这一条也麻烦……”
  “这也简单,”胤禛笑着道:“挪了去的赈灾银两,他不是已经借了那些富商的钱给补了吗?这事马齐身为户部尚书,自然看得出这账面上出出入入的端倪,不过他回来交差倒是提也未提这事想必也是不想惹麻烦,臣弟与他同在户部办差,倒是有些交情,只要二哥信得过臣弟,臣弟去说服他即使钦差问起也绝口不提这事倒是不难。”
  看着胤禛带着十足诚意的双眸,假太子心知自己是玩不过他的,既然他肯投诚自己,干脆不如先收为己用算了,想通之后,这便肯定道:“我们是自家兄弟,二哥不信你还能信谁。”
  胤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问假太子:“二哥可知道这弹劾山西巡抚之事,是何人授意的?”
  见假太子面露疑惑之色,胤禛接着道:“上奏的山西道御史周士皇,和那个因为与明珠结党而被革职的武英殿大学士余国柱是同窗旧友……”
  不用胤禛再说下去,假太子已经用力捏紧了手里的茶盏,眼里闪过一抹狠色,果然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假太子虽然没来这里几个月,但是对这位明珠大人却是如雷贯耳,也知道他是反太子党的中流砥柱中坚力量核心人物,既然是这个老家伙干的,那么那位大阿哥也必然有份了……
  假太子不喜欢胤禔,这是肯定的,不单是因为人人都告诉他这位大阿哥最有资格跟他一较高下,也当真在朝中集结势力与他分庭抗礼,更因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一回,他对上胤禔的眼睛,就总能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三分讥讽,七分蔑视和一抹若有似无的杀意。
  那样的眼神,不是冲着他皇太子这个身份来的,他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而单单是冲着他自己,他这个占了别人身子的孤魂野鬼。
  当然他也并不太相信胤禔就已经发现了什么,但那种挥之不去的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实在是叫他不舒服。
  胤禛见假太子突然又走神了,便也不再说了,反正他该说的都说过了,这便起身告退,假太子也不留他,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从毓庆宫出来,胤禛轻撇了撇嘴,面露些许不屑之色,太子爷摔了一跤昏迷了三天醒来,不单性格变了不少,脑子也没从前灵光了,倒是好哄得很。
  ——如此,再好不过。
  “四弟,怎么见着了爷也不打个招呼还一直往前走?”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胤禛顿住了脚步,也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他方才一直想着太子爷的事情,倒是拐过弯碰上胤禔也没看见径直往前走,反倒被对放叫住暗嘲自己不懂礼数了。
  胤禛赶紧收敛神色,走上前去恭敬问了安,抬眼看胤禔,却见他手里抱着只懒洋洋的白狐狸,样子倒是颇为高兴。
  胤禛有些意外,胤禔问他:“你可是从汗阿玛那里请安回来?”
  胤禛随口应道:“是,正要回三所去。”
  鬼扯,明明自己方才从兵部回来顺便去乾清宫请安也没碰上人,而且他来的那个方向,胤禔瞥了一眼……毓庆宫。
  没有再为难胤禛,胤禔让他先走了,低下头捏了捏手里昏昏欲睡的小狐狸的耳朵:“小狐狸啊小狐狸,太子爷和四弟的感情真够好的,当真是叫人羡慕呢。”
  胤礽伸爪子就挠他:“吱……”
  ——孤跟他根本不是一道的好不好?谁乐意成日跟个满肚子阴沉心思的人打哑谜?孤还不想折寿!
  胤禔大笑,手伸到下头揉了揉小狐狸的肚子:“我们回去吧,爷叫人给你做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鬼门开

  有了胤禛这个军师在,假太子按着他说的行事,倒是当真帮山西巡抚逃过了一劫,噶尔图保了命只革了职,他和凌普当然也没有牵扯进去,假太子对此很满意,但不过心里又隐约有些不痛快,在不能确定胤禛对自己百分百忠心又预知他会是取自己而代之的未来皇帝的情况下,假太子就算神经再大条,也始终觉得胤禛是个危险人物。
  只是经过这一回的事情,他们终究是要坐上同一条船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最后假太子也只能对自己说,一面用他一面防着他,且走着瞧便是。
  明珠心有不服,还想反击,却被胤禔给劝住了,胤禔笑眯眯地解释:“皇上把太子爷当眼珠子疼,内务府都送给他让他胡乱挥霍了,就算当真知道了他纵容奴才敲诈巡抚又如何,最多也就治了那奴才,太子爷顶多挨几句训动不了他分毫,倒是叔公你,如此不遗余力堂而皇之地针对太子爷,皇上即使面上不说,心里也计较着,所以还是,算了吧。”
  胤禔这话说的也算在理,明珠虽然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认,比起太子爷,他更想针对的那个是索额图那老匹夫才是。
  胤礽倒是狠狠挠了胤禔几下,这家伙语气里的酸意和嘲讽当真是他想装着没听明白都难。
  胤禔不以为意地笑,捏着小狐狸的耳朵嘴里说着“太子爷倒是聪明了”,胤礽暗道孤本来就聪明,然后又想到许是索额图那厮给那个草包假太子出的主意,不免郁闷,连那个老家伙也没认出来那货不是自己吗?
  到了七月,假太子突然就病倒了。
  消息传到东头所,胤禔正抱着小狐狸在给他喂瓜子,也只是抿唇笑了笑,半响,才慢悠悠问打听了消息来的路九:“病了?怎么突然就病了?”
  “说是病得挺稀奇,也不像是中了暑热或是染了风寒,突然就病倒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皇上那里也心焦如焚。”
  难怪这两日上朝都没看到那位爷,想来太子爷得了怪病的消息传出去也不好听,皇上才特地叫人给压了下去。
  胤礽趴在胤禔手里,闭着眼睛很享受地咬着瓜子仁,从前他就喜欢吃这个,当然只吃剥了壳的,胤禔倒是很懂得伺候他,都是叫奴才剥好了才端到他面前来。
  路九退了下去,胤禔捏着小狐狸的耳朵,轻叹着气:“小狐狸啊,你说太子爷怎么突然就又病倒了呢?”
  ——孤怎么知道,不定是那个假太子福薄命短偏偏还占了孤的身子受不起呗。
  小狐狸继续啃瓜子仁,咬下最后一颗,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翻过身,舒服地眯起眼四脚朝天露出了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来。
  胤禔会意,笑着伸手过去给他揉,暗想着小狐狸这样半点不戒备地露出要害处给自己,算是对他的太过信任了吗?
  可惜了啊,小狐狸只是只小狐狸,他想做的事情,一样都做不了。
  小狐狸舒服地享受着,完全不知道正伺候着自己的人此刻都在意淫些什么。
  下午,胤禔抱着小狐狸去乾清宫请安,进门前把小狐狸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太监,胤礽不愿让其他人抱着,跳下了地,他的腿好了现下已经很适应这样的动作了,之后就趴到了一边的石阶上晒太阳去。
  胤禔轻笑了笑,让小太监看着他,转身进了里头去。
  胤礽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住在乾清宫的那几年,那个时候哥哥弟弟们养在宫外没有人陪他玩,再小一点的也在后宫里且连话都不会说也玩不来,康熙政事繁忙能陪他的时间更是不多,他一个人无聊了,就悄悄跑来这外面,坐在这个地方晒太阳,有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些进进出出请安奏事的官员,他却并不搭理他们。
  那也是朝中王公大臣对皇太子留有的最早的印象——坐在乾清宫前石阶上发呆的沉默乖小孩。
  当然,等到皇太子渐长,真正出现在朝堂众人眼前时,大家才恍然大悟,沉默乖巧只是假象,太子爷是打小就不屑于与他们说话甚至连分出些余光给他们这些做奴才臣子的都懒得才对。
  胤禔很快就出了来,太子病倒了康熙心情不好他留里头也没意思,而且让小狐狸等久了他该生气了。
  一手将小狐狸捞起来,胤禔习惯性地捏了捏他的耳朵:“我们回去吧。”
  小狐狸的耳朵很软,胤禔很喜欢这个动作,胤礽觉得还挺舒服,便也就从来没有反对过。
  没有直接回东头所去,胤禔特地绕道去了毓庆宫,却没有进门,只在门外停下了脚步,胤礽眼尖地看到门中间屋檐下头贴着的黄纸,挠了挠胤禔的胳膊,胤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就笑了:“符咒?太子爷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呢?”
  “吱……”
  ——说了那货不是孤好吗?
  “难道不是?平生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啊,小狐狸,太子爷若不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做什么贴符咒在大门上驱鬼呢?”
  胤礽懒得理他,窝下了身子,却又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再过几日就是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鬼门开。
  小狐狸身子一个激灵,免不得想起在地府里见识过的那些厉鬼,听说那都是专职吞食魂魄的,平日里锁在地狱里也做不得乱,到了鬼门开的这两天就会放出阳间,吞食那些逃出地府四处飘荡的鬼魂,若是阳气重的平常人他们自然伤不得分毫,但若是像假太子这样上了他人身的孤魂野鬼呢?
  ——难怪这家伙会病倒了,怕是吓病的吧。
  假太子确实是吓病的,连着几日做梦都是有冤鬼找他索命,厉鬼要将他吞食入腹,不吓病了才怪,最后是凌普出的主意,给他弄了这么张符咒来,贴到了大门上,说是过了七月十五就好了。
  假太子将信将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又怕露了馅便也只能这样了,干脆也就一直称病在毓庆宫养病足不出户。
  有些事情假太子不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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