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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浮生记by渐蒙(温馨he)-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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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进门见到程浮苍白地躺在淡蓝色病床上,脸上瘦得只剩下双大眼睛,突然就鼻子发酸,快步赶过去在床单下握住青年手指。他生平第一次後悔後怕到这种地步,心里感觉复杂,指尖碰到程浮的,莫明其妙双腿有点发软,连忙弯腰,掩饰地在程浮额头吻一下。
  程浮被当著护工的面吻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甜蜜得很,反手紧紧握住李道文指头,觉得对方手冷得出奇,心疼得不得了,顾不得难为情也半撑起上身在李道文鼻尖吻一吻。
  护工见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到蜜里调油的样子又笑,宣布如果医生允许,程浮可以立即回家,临走正色叮嘱脸红到脖根的程浮:“以後一定要用安全套”。
  程浮身上到处都起了过敏的风疹块,背後又被李道文抓破咬破不少地方,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医生来做最後检查的时候不停批评:“做爱不是打仗,要好好对待自己爱的人”,李道文老神在在,笑嘻嘻地连声称“是”,仿佛完全没长“脸皮”这种东西一样。
  反而是程浮越来越尴尬,他本来就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赤身露体,虽然对方是医生,但看到的都是自己做爱时被人留下的印子,何况那个留下印子的人正站在旁边摸著下巴买西瓜一样上下打量,就差冲上来屈起手指在自己肚皮上敲一敲了。
  到最後医生搬出一大盘灌肠清洗剂跟两人示范的时候,程浮欲哭无泪,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里不住无语问苍天,什麽要让老爸老妈把自己生下来。李道文倒是满脸堆笑,把注意事项一件件都记下来,在一大堆文件上潇洒签字,跟医生护士挨个道谢,最後才以将军还朝的姿态施施然抱著程浮出门去。
  好死不死,两人走到大门口,医生又追出来叮嘱:“你男朋友里面肿了,不能大解,要给他吃流质,隔天帮他灌肠”,见李道文一副玩味的表情就严肃警告对方:“你如果爱他就不要在他恢复前再进入他身体”,继而嘱咐程浮:“他如果强迫你,你要及时报警”。
  程浮更尴尬,觉得自己一定全身红得象蒸龙虾,头埋在李道文怀里闷闷地反复说“谢谢”,出了一脑门汗。被李道文抱到车上放下的时候才愕然抬头,骇笑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出不了那家医院了呢”,转眼看到李道文,立刻又脸红,咬紧嘴唇侧头闭眼假装睡觉。
  李道文还是乐,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就这麽高兴,身上满满的都是精力。见程浮睡觉就开大音响,跟著大声嚎歌,见程浮实在受不了地面孔扭曲就扑上去逗他玩。又闹著索吻,只用一只手握著方向盘,把个车开得象舞龙,吓得程浮一身冷汗,乖乖凑近让男人极响亮地亲了一口。
  两人分开就有点脸红心跳,觉得车里空气都甜滋滋的,手握著手搭在操纵手柄上,到家也舍不得放开,在车里安静地面面相觑一刻,额头抵著额头傻笑,温柔地接了吻,才由李道文横抱著程浮上楼去。
  开门时李道文边转钥匙边调笑:“嗳,程浮,你看我是不是象婚礼後抱新娘去圆房?”。
  程浮羞得没办法,挣扎著要下地,李道文突然变色皱眉:“家里有人。”,他闭一下眼睛,神色复杂。随即脸色铁青,把程浮抱紧了推门大步进去,牙齿咬得死紧,腮帮肌肉都隆起来。
  …上部完

  浮生记-21,面具兰vs睫毛李

  21,
  程浮隐约见到客厅对门沙发上坐著个人,但李道文侧身挡住他视线,直直走进卧室。
  临转弯程浮扫见Cecil那白发头颅,心里一跳,想起之前橙弗兰对自己说的那句“我会一直一直等你”,心里有些急,对弗兰满是愧疚。但想到待会要把自己现在跟李道文在一起的事情告诉Cecil,又有些甜滋滋地忍不住微笑。
  李道文径直走到床边把程浮放下,床褥间还是他们前些天急匆匆被救护车接走时的状态,喷洒的体液已经干结,润滑剂跟用过的纸巾堆在地板,屋里一股异味。
  程浮脸红得不行,跌跌撞撞跑去开了橱柜找床单,听见身後个低沈声音缓缓问:“程浮,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闻言立刻僵住,橙弗兰站在他背後伸出一手握住青年手指:“你不必怕David,我会处置他。”。
  程浮长大嘴,想要收回手指又不敢,回头望著李道文求助。
  弗兰见状神情更加凄楚,深吸一口气也瞪住李道文。
  李道文自放下程浮便叉开腿站直,双手抱怀,眯著眼看弗兰。听到男人对程浮的恳求,神色复杂,居然皱一下鼻子,孩子气地笑起来:“弗兰,你来看我啦”。
  “我不是来看你”,弗兰保持姿势,低头沈声道:“我答应过不会再擅自进你家,这次情况特殊,请你体谅。”。
  李道文低头呲牙笑笑:“既然不是来看我……那你应该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你如果擅自进我家,我……”。
  “你可以搬走”,弗兰急急打断他,握住程浮的手微微发抖:“你已经长大,我知道我再也管不住你,你走,我会跟静凡交代”。
  “你当然想我走,我走了你又多个借口好跟我妈联系”,李道文放下手臂,歪著嘴角笑:“我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你本来就管不了我了”。
  “你……你这麽不像话,你以为我还有脸跟静凡联系?”,弗兰松开程浮,一步迈到李道文面前,侧头仔细打量这不比自己矮小了多少的青年,突然微笑:“也好,我不会再纵容你,你长大了。”。
  李道文後退一步,好像被弗兰视线狠狠烫了一样转过头去:“你想联系谁是你的事情”,他冲程浮歪一下下巴示意:“但是程浮是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他喜欢我。”。
  “心甘情愿,哈”,弗兰面无表情,从喉咙深处发出个类似笑声的感叹:“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警方打过电话给我,你连迷奸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程浮站在一边听得满头雾水,这两人是亲戚他早就知道,但一见面就斗鸡一样争吵也未免太诡异。何况弗兰这种高贵得不像凡人的人,居然会用那麽尖酸刻薄的语气狠狠训斥青年,而李道文竟然就低头听著,丝毫没有反驳或者动武的意思。
  Cecil过来轻轻拍一下程浮肩膀:“程浮,你行李在哪里,我帮你收拾”,他瞪一眼李道文:“David,你这次的确太过分了”。
  “过分,我过分?迷奸过分,诱奸未成年人不过分吗?”,见弗兰闻言脸色铁青,李道文嗤笑著一把将程浮拉过来揽在怀里,一手托住程浮脸让他正面对著Cecil与弗兰,笑嘻嘻地问:“程浮,你喜欢我吗?”。
  “呃,Cecil,弗兰,那个,我想,呃,可能我们大家误会了,呃,那个”,程浮窘得厉害,知道那两人误会自己被李道文迷奸,所以来找李道文算帐。但是要在弗兰面前承认自己喜欢李道文也有些困难,他觉得无论如何人家一片好心真心追求自己,不能这麽伤害人家。
  “……”,弗兰碧蓝的眼睛盯住程浮,突然长出一口气:“程浮,你跟我回去吧”。
  “呃,那个,弗兰,嗯,对不起”,程浮咬咬牙:“我跟李道文在一起了,所以,呃,那个,嗯,让你失望了”,他其实对这高贵文雅的男人颇有好感,但是那种感觉,跟对著李道文的时候完全不同;何况自己和李道文床都上了,现在是彼此的男朋友,怎麽还可能又跟橙弗兰走。
  “哈,听到了?”,李道文笑嘻嘻,低头在程浮发顶吻一下:“是他喜欢我才跟我上床,我从不勉强人。”。
  “是吗?”,弗兰再次侧头打量李道文,程浮站在李道文身前给弗兰眼神扫到情不自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嘀咕这人生气起来怎麽这麽可怕,不由自主往後靠紧李道文胸膛。
  弗兰见程浮害怕,闭一下眼睛後退:“David,你从不勉强人”,他苦笑一下:“你只是不停地给我找麻烦。你这次为什麽去招惹Sotoca家的人?”。
  “Anna是Sotoca家的媳妇我之前并不知道,不是我的错”,程浮觉得身後李道文胸口肌肉一下变得僵直,腰给他大力掐得生痛,听到男人嘶哑地继续反驳:“我从没给谁惹麻烦,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弗兰怒极反笑:“你这次能持续多久?之後要我怎麽办?你已经不是孩子,为什麽就不能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自己做的事情当然自己负责!可是你想一下,你一点责任没有吗?任青湖真的完全是因为我才离开你?Salvador呢?Francesco呢?都是我的错吗?到底是我不像话,还是你已经饥不择食了?”李道文搂紧程浮,扬起下巴:“橙弗兰,Frans van de Oost,你自己为什麽就不想一想,为什麽每次你喜欢的人,最後都会爱上我?是我不择手段,还是你自己魅力不够?”。
  程浮给李道文的话说得更加满心惊疑,他一直以为这两人也就是普通亲戚关系,橙弗兰因为赏识李道文才华而出资赞助李道文研究项目,没想到他们之间深远复杂到这种地步。
  “我魅力不够”,弗兰低头“哈”地笑一下,“你说得太对了,”,他不再看两人径直转身:“这次我不会再姑息你,David,你太让人失望”。
  程浮觉得背後李道文突然软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听到青年低哑悲切的声音:“你本来也不必对我抱希望”。
  弗兰走到门口顿一下,暗哑地用荷兰语说几句话,李道文听了身子微微发抖,用中文大声顶撞:“你有种自己去告诉他,我告诉他?我为什麽那麽好心告诉他?!”。
  弗兰低著头:“那麽谢谢你。”,他转头上下打量程浮,许久叹息一声,诚恳道:“我会一直等你,程浮,用尽我所有时间。”。
  “呃,那个……”,程浮实在是尴尬,又摸不著头脑,张口结舌愣在当场。Cecil过来拍一下程浮肩膀,叹口气急急追著弗兰出去,临走做个手势示意:“有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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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ans van de Oost……素面具兰的全名……他们家曾经是荷兰殖民地时期的印尼总督所以姓这个姓啦……
  为虾米没人记得呢……

  浮生记-22,Douwe vs 睫毛李

  22;
  愣愣站著听到外间关门的声音,程浮轻咳一声转身:“那个,李道文……”。
  “别动”,李道文声音更哑,紧紧抱住程浮,脸埋在青年头顶发间:“让我抱抱”,他呼吸湿热,身子微微颤抖。
  “嗯,好”,程浮给他抱著出了一身热汗,双手握在李道文抱著自己的胳膊上,良久觉得有滚烫的液体从自己後颈流下去,心里又惊又酸,不由自主嗫嚅:“那个,李道文,你在哭吗?”。
  “胡说,我才没有”,青年的声音闷闷的,小孩子抱洋娃娃的姿态搂住程浮轻轻摇晃,吸著鼻子撒娇:“程浮,你喜欢我吗?”。
  “喜欢的,嗯,我喜欢你的,李道文”,程浮再满心疑惑不安,给他这麽孩子气地缠住就立刻觉得自己应该坚强起来,转身踮脚揽住高大青年,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我喜欢你的,你乖,你不要哭。”。
  李道文乖乖给他抱著,两人依偎良久,直到暮色低沈才头顶著头“噗哧”笑出来,鼻子蹭著鼻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接吻,手拉著手换床单收拾房间。
  程浮满心的疑惑给李道文这麽故意撒娇就再也问不出来,他在夕阳里看著青年高大英俊的样子,渐渐有些怯了,自欺欺人地想,就这样下去好了,该知道的事情,李道文一定会跟自己讲的。
  他之前昏迷了两天其实身子虚得很,清理了卧室就累得无法动弹,躺在刚换好的床单上觉得自己骨头都散架了。李道文斜靠在程浮身边,握著青年手指凑在嘴边小狗磨牙一样啄啃,搞得程浮昏昏沈沈地立刻就要睡著。
  李道文手机却响了,他骂一声接起电话出门,程浮听著男人叽哩咕噜的荷兰语觉得安详到极点,不知不觉正要睡过去李道文又冲回来,双手握住程浮肩膀摇晃,欣喜若狂的口气:“嗳,westernblot结果出来了,你猜怎麽样?”。
  “呵啊?”,程浮恍恍惚惚,拼命睁眼,隐约想起李道文的实验到了关键,就等最後一步蛋白质学验证结果了。现在听男人口气,实验是成功了。他虽然累得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还是打心底替爱人高兴,扯起个笑容:“恭喜你”。
  “嗯,你乖”,李道文吻一下程浮嘴角,见青年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笑嘻嘻揉一下对方头发,抓起外套急匆匆出门:“我去实验室,你自己叫外卖做晚饭吧。”。
  程浮虽然很想陪著李道文,但实在是累,朦胧中应一声就立刻睡著。
  梦里隐约觉得有人坐在自己身旁,冰冷的大手盖在自己额头,随即嘴唇被吻了,他下意识觉得那人不是李道文,又惊又怕,努力挣扎却给魇得死死地,彻底动弹不得。过一刻嘴巴被撬开,温热柔软的舌头探进来游走一圈,收回去後还是不住轻柔啄吻,他渐渐觉得舒服,微微呻吟著回应,随即再次睡死过去。
  醒来已经是半夜,程浮发现自己还保持著睡觉前的姿势,忍不住呻吟一声,觉得睡得浑身都疼,想起那个被人吻的怪梦,情不自禁脸红著自己跟自己笑。
  屋里静悄悄地,李道文去实验室这麽久也不回来,程浮握著电话犹豫半晌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转念拨了电话回家。
  程妈妈刚起床,接到儿子电话满心欢喜,不住问程浮近况。程浮觉得自己跟李道文情投意合,没必要瞒著父母,当下笑嘻嘻地跟爸爸妈妈说了自己找到男朋友这个大喜讯。
  程妈妈听了一愣,先是欢欣鼓舞地跟儿子道贺,随即又开始操心,不住问程浮对方是个什麽样的人。
  “呃,还好啦,嗯,他很高,很帅”,程浮脸红,甜滋滋地跟妈妈形容自己恋人:“他很聪明,在领导我们整个实验室。嗯,我觉得他很不错啦。”,他想起李道文热情甜蜜的吻跟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忍不住跟妈妈说:“我很喜欢他,他对我很好”。
  “哇,儿子,嗯,啊,他是哪里人?多大了?家里做什麽的?父母亲在哪里?”,程妈妈跟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开始操心门户问题,跟儿子打探李道文背景:“他父母亲做什麽工作的?这个人,啊,对了,发张照片给妈妈看看啊,啊,要合照,你们的合照”。
  “呃……”,程浮给妈妈问得愣住,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对李道文所知居然如此之少,除了年龄职业以外,什麽也不清楚。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之前橙弗兰跟李道文吵架时说起的一些话,觉得里面处处是隐情,但是真要去分析又什麽都抓不住了。
  越想心越慌,电话那边程妈妈还在不住跟儿子叮嘱“要自重,有些事情就算真的两情相悦也要留到结婚後再做”,程浮心烦意乱,再次拿出“信号不好”这张王牌,对著话筒装神弄鬼一番结束了通话。
  挂掉电话就觉得屋子里静得诡异,程浮越来越忐忑,觉得前途迷茫得很,仔细去想李道文脸容,却怎麽都想不起来。
  明明是喜欢得到了可以同床共枕那种程度的对象,现在才觉得两人似乎在太短时间以内靠得太近所以连对方容貌都没看清楚过。
  他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地烦恼,看表已经实在太晚,开电视看一会荷兰电视剧,觉得听不懂,耳朵竖起来留意门外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BNN台开始演成人内容,喝得半醉的主持人在示范不同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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