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记by渐蒙(温馨he)-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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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下面的人应声加快动作。屋里一片片水声混著肉体相击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李道文激昂地呻吟，高高扬起头，仿佛痛苦到极致，又像是登上了极乐顶端。
　　他猛然尖声大叫，扭动著往後仰，却被下面的男人一把揽住。只是李道文动作幅度太大，把男人也带著一起翻倒，两人保持著交合的姿势一同倒在地上。
　　空气里蔓延开男人性液的味道，那两人交叠著在地上喘息。压在李道文身上的男人抬头盯住程浮，他容貌秀丽，正是这次订婚礼的男主角周瑞麒。
　　程浮呆立著，他早就想要离开，然而李道文跟周瑞麒交合的样子像场恶梦，把人死死魇住，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你怎麽来了，”李道文还在喘息，口气完全泰然自若，就像被人看到自己跟周瑞麒联手打一场网球一样。
　　“……”
　　李道文倒下时左手挥起，正落在程浮脚前，他无名指与小指都带著银白色指环，程浮认得是他们两人之前那对。
　　“嘶，”男人抽著冷气骂周瑞麒：“你个王八，给我穿这些东西。”他胸前左乳被穿了个小金环，周瑞麒从刚才倒地就忙著把金环的尖针掰弯，好固定在男人乳尖上。
　　“你不是很喜欢吗？”周瑞麒笑嘻嘻地：“穿过去的时候射了那麽多，感觉很好吧？”他慢条斯理地看一眼程浮，露出深而圆的两只酒窝：“我喜欢你带著我的东西。”
　　“屁的你的东西，”李道文骂骂咧咧，托著周瑞麒小腹往外推：“老子这辈子也没希罕过你的东西。”
　　这两人打情骂俏，旁若无人。程浮深呼吸一下，觉得惊魂普定，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李道文跟人偷情，多待下去不知会发生什麽事情，忙不迭转身就走。
　　“程浮，你等等，”李道文却扑了过来，一掌搭在程浮肩膀：“你既然来了就别走……我们做吧。”
　　程浮闻言又惊又怒，反手挥开李道文，一个箭步往外窜。
　　李道文怎麽会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揽住青年腰肢压在自己胸口，顺便一个转身，把程浮面朝墙壁按牢：“你又主动来找我，弗兰不行了对不对？”
　　“你……你放屁，”程浮被死死按住，脸贴在冰凉的墙上，起了一身鸡皮，他气得厉害，拼死挣扎：“你给我放手！”
　　“别不好意思，”李道文笑嘻嘻地去吮程浮脖子：“你看，做弗兰的禁脔很难受吧，他早就不行了，你活该。”
　　“你胡说！”程浮怒气攻心，回头一口咬在李道文耳朵上，拼了命使劲。
　　李道文吃痛，掐住程浮脸颊将他拉开，装出一脸讶异与不豫：“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他伸长手把程浮推开，好让他那些拳打脚踢落不到自己身上：“你被我说对了吧，弗兰不行了吧。”
　　他还赤裸著下身，衬衫也完全敞开，身上又是穿环的血又是精液，腿间周瑞麒留下的浊液也还在一滴滴不住淌下来，满地狼藉。而男人却丝毫不觉得窘迫，施施然昂首站著，就像穿了华衫在春天庭院里散步一般。
　　周瑞麒过来架住程浮，他原本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整理衣衫，此刻见实在闹得不可开交才出手。这人脸上一直似笑非笑地，露出两个酒窝，明明刚刚才跟李道文有过肌肤之亲，这时看两人争执的神情却象看路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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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浮气得眼前一片血红，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到哪里都碰见李道文这个灾星。他死死咬住牙关，被周瑞麒架住後浑身发抖，直後悔刚才那一口咬得太轻了。
　　“你冷静一下，”周瑞麒苦笑，死死按住程浮，他力气大得惊人，禁锢著青年的双手跟铁钳一般：“他吃了药，控制不住自己……但我保证他不敢欺负你。”
　　“屁的你保证，”李道文似乎真的是磕了药，瞳孔放得很大。他情绪浮动，被对方一句话就说得怒气勃发，伸长手去拉程浮：“他是我的人，什麽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哈……”周瑞麒不怒反笑，一把将程浮整个揽进怀里抱住，示意李道文不可能从自己手里抢过人去。他死死盯紧李道文：“你该知道现在你得罪不起橙弗兰。”
　　李道文闻言一愣，随即眯了眼去看程浮：“你真的跟弗兰在一起了？”
　　程浮被周瑞麒扣得太紧，肋骨都在格格作响，血液涌到脸上，脑子发昏：“我跟他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我很幸福。”
　　“胡说八道，”李道文失笑：“他那个残废，你能幸福到哪里去？你知道他的病了？”
　　“我当然知道……弗兰对我很好，”程浮眼前一阵阵发黑，用尽全力去扳周瑞麒的手：“请你松开。”
　　“可是他不行了吧……他那种人，他对谁都没有真心的，你甘心被他玩弄你就去吧，你真可怜。”
　　李道文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一脸鄙夷。然而周瑞麒听了却眯起眼睛微笑，看著李道文的时候脸上全是怜惜。
　　良久周瑞麒缓缓放开手，搀扶著程浮站稳，小心翼翼打量他：“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有，”程浮对周瑞麒反感到极点，然而一旦对方态度有礼他就无法再发火，何况要动粗自己也决不会是对手。他任由周瑞麒扶著，拼命深呼吸，半天才能看清东西：“李道文，我有话跟你说。”
　　李道文闻言扬起一边眉毛，双手环胸，叉开腿站直：“你说。”
　　“李道文，我不知道你跟弗兰过去发生过什麽，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喜欢你的，弗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心爱你的，你不愿意相信，我也不勉强你。”
　　程浮站直了松开周瑞麒，他自忖在感情上从未这麽条理明晰过，每句话说出去就立刻轻松许多：“你应该好好想一下，弗兰对你到底怎麽样。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弗兰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弗兰虽然身体不好，但我们……嗯，其实我们昨天……”
　　青年咬咬牙，觉得不能任由李道文到处侮辱弗兰：“我们……我们昨天下午才做了爱，他很正常，请你不要诋毁一个男人的尊严……弗兰为了你的事情到处奔走，他好不容易跟Sotoco家交涉，你才能回来继续做事，你不要辜负他。”
　　“……他去找Sotoco家？！”李道文仰头大笑：“他是去拜托Sotoca家逼住我，好让我交出他那些克隆器官吧！”
　　“你说的不对，弗兰的身体很好，他可以活得很长，他不需要後备心脏。他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不知道吗？到现在你那些东西他都留著，你不知道他以前有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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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浮，你真可怜，被弗兰洗脑了你，”李道文摇头正色：“弗兰在骗你……他是给了我很多，但我不希罕。我就是要把他给我的全部砸碎，一点渣渣也不留。谁给我什麽东西我都不希罕，老子要靠自己活下去，谁也别多管闲事。”
　　“我给你的你也不希罕？”周瑞麒突然插进来，他总算收起笑容，脸色铁青：“你跟我说实话，你和Sotoca家的合作，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
　　“瑞麒……麒哥哥，”李道文转向周瑞麒，他稍微拢上衣襟，语气像换了一个人：“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我不会跟你结婚，你也别把我的事太当一回事。你为了帮我去生孩子，我很反感，我也不领情。”他低头笑笑：“我已经二十五岁，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帮我我也不会领情，你不帮我我反而轻松。”
　　周瑞麒闻言皱眉，他眼里有泪，浑身发抖：“你再说一遍。”
　　“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人，”李道文叹口气，侧头看著地面：“我爱一个人就会想跟他结婚，想结婚就会求婚。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不会放弃……我就是这种人，我也没办法。”
　　周瑞麒低下头去，泪水哒地滴在地毯上：“你知不知道……”
　　他话梗住，人仍在发抖，脚步往後退，颓然靠住墙壁，渐渐抖成一团。
　　程浮见这两人争执，李道文几句话就说得周瑞麒一副肝胆俱裂的样子，顾不得多想，条件反射地反手搀住周瑞麒：“你还好吗？我叫救护车好吗？”
　　周瑞麒只是抖，身子瘫软往下滑，靠著墙壁坐下，他脸埋进膝盖里，隐隐传出抽泣。
　　程浮见劝慰无效，觉得这地方处处透著诡异，李道文这人就是个灾星。他怕得厉害，慢慢後退打算要抢出门去，手指刚触到把手，李道文又发话：“程浮，麻烦你转告弗兰，告诉他我就是要这麽做下去，他给我什麽我都会打破，他不给我的我会拿自己双手去抢过来……我不会认输。”
　　程浮听到他冷冰冰的这些话，背上一阵阵发寒，忍不住问：“你到底指什麽？”
　　“很多，”李道文侧头笑笑，他伸出手像要揽住程浮肩膀，动作到了一半又停下，指尖顿在空中：“程浮，你跟他签了那个合同了吗？”
　　“什麽合同？”程浮皱眉。
　　“……果然，”李道文摇头，他笑得颇为欢畅，虎牙雪白：“我就知道。程浮，弗兰现在对你好，是因为还没完全得到你。等你不听他的，他会把一切都收回去……你迟早有一天会发现。”他凑近了垂下头去：“你去告诉弗兰，我後悔了……我这次不会放开你。”
　　程浮被这喜怒无常的人弄得浑身发麻，他不愿再多逗留，扯开门往外窜：“你，你好自为之。”
　　“我不会好自为之，我会把一切都毁掉，把弗兰那些都砸碎。”李道文眯著眼大笑：“你去告诉他，我一直爱的人是你，程浮。”他对著仓皇逃走的青年高声大喊：“我爱的人是你啊，程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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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浮浑身发抖，出了门就往外跑，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听见清脆的酒杯撞击与鼎沸的人声，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朱珠的订婚宴上，楼下厅里挤满了人，个个都在翘首等待那对新人出场。
　　他还是发冷，但突然见到满屋子的人，立刻觉得安全，整个人松懈下来，往後坐在楼梯上，两手抖得筛糠一般。
　　“对不起，”忽地楼梯口有人朗声发言，是周瑞麒的声音，他脸色苍白，扶著墙壁站得笔直：“我有话要说。”
　　“今天的仪式要取消了。”
　　这话一出口下面就传来阵阵骚动，人人抬头仰望，满脸狐疑与茫然。
　　“对，我不会嫁给他。”朱珠跟著周瑞麒出来，她脸色沈静：“请各位回去吧，我们的婚约取消了。”
　　程浮大惊失色，他握紧扶梯站起来，用尽全力发问：“你怎麽突然做这种决定？”
　　朱珠低头微笑，她一手按著後腰一手扶住楼梯，在程浮身边坐下，轻声道：“他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但他不想再装成直的了。”
　　“你，你不要相信他，他们那些人……”
　　女孩子一手拉住程浮示意他坐下：“他刚才跟我签了合约，他家董事局的三位发言人都在场……孩子出生是周家的继承人，我可以拿到周家的股份，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程浮梗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隐约地为朱珠难过：“你需要帮助只管跟我说。”
　　“我不会客气，”朱珠顽皮地笑，拍拍程浮手背：“等孩子出生，我会跟我妈我弟一起过日子，那时再找个真正爱我的人……无论如何，不结婚就不会离婚。怎麽说，离过婚的女人都比较难找归宿，我还得谢谢周瑞麒取消仪式呢。”
　　“嗯，宝宝会在哪里出生？”
　　“X城，我明天就回去。”朱珠伸个懒腰，笑嘻嘻地：“我倒了这麽久的霉，接下来一定会碰到好男人，哈哈，”她揉一下程浮头发径自上楼：“这次我要找个完完全全的直男，百分百直的。”
　　程浮百感交集，见楼下宾客成批告辞，也忙跟著出去。
　　外面是个大晴天，阳光明晃晃地直射，把满园的玫瑰香气催动起来，随著暖风一阵阵往人身上扑闪。
　　程浮上了计程车，情不自禁地回头望，那间弥漫著蓝紫烟气的男傧相休息室跟外面就是两个世界，刚才一定是做了恶梦。
　　或许是错觉，车子驶过屋侧小路，程浮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二楼某张窗户後站著李道文。他消瘦得厉害，胸前金环已经拆下来，乳尖流下直直一道鲜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从心脏里淌出来的一般。
　　他有些害怕，然而车速太快，只眨一下眼睛那只窗户就已经离开了视野，在夏季阳光中迅速模糊了。
　　计程车往回开到一半程浮就接到Cecil电话，说是弗兰担心他，亲自出来接了。程浮跟对方约了见面的地点，心急如焚，迫不可待地想要见到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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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小浮跟兰叔的对手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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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记；90…1，今天的第一更。。。

　　弗兰穿著浅蓝衬衫与白西裤，见到程浮就一步迈过来握住他的手：“等了很久麽？”
　　程浮脸色发白，他在等候的时候已经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整个人冷静下来觉得李道文说的那些话的确不像完全在说谎。然而自己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就真的把他那些狂人呓语全部都转告给弗兰。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直接问弗兰，既然彼此决定要相守终生那对方就不该瞒自己什麽事情。
　　弗兰脸色不是很好，揽著程浮上了车就突然一语不发，也不象平时那样见面就缠著索吻。
　　“怎麽仪式这麽快就结束了？”Cecil轻轻咳嗽，打破沈默。
　　“取消了……”程浮咬咬下唇，把脸靠在弗兰肩膀，柔声道：“新娘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她明天回X城，我想去送送她。”
　　弗兰沈吟一刻，侧脸吻程浮额头：“明天我们有客人，让Marco去送。”
　　“……可那是我的朋友啊，”程浮失笑：“弗兰，这个不能让人替代的。”
　　弗兰不语，捏著程浮下巴仔细打量，突然用麽指去擦他嘴角：“你下次记得好好清理自己。”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得程浮胡里胡涂，在倒後镜里才看到自己唇上有已经干涸的血迹。青年今天与李道文邂逅，在扭打中咬过那人，没想到那麽一口居然让对方见了红。
　　程浮有点慌，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李道文咬坏了。随即又记起那人神气扬扬地伤害周瑞麒跟自己的样子，觉得他就是活该，被多咬一百下也不可怜。
　　“嗯，弗兰，”程浮舔舔下唇，把血迹擦掉，凑近了搭腔：“我有些话想说……”
　　“我很累。”弗兰打断青年，往後靠住座椅，做出不愿交谈的姿态。
　　一直以来他对程浮宠爱有加，这是第一次无缘无故地给对方冷脸看。
　　程浮觉得委屈，偷偷摸摸去敲驾驶座靠背